青鸟心底不由腹绯,这个玄音,一会儿是凡人汐颜,一会儿是这个妖不妖,仙不仙的青寒,好像是一个女人都能入得了他的眼。唯独每天在他身边,美若天仙的自己,他却看不到,还是故意装的对自己视而不见?
想到美若天仙,青鸟又在心底为自己正了一下名。她本就是神鸟,现在修得人形,她就是地地道道的仙女了。本就是仙女的自己,自然是要比凡人和妖女美了。然而,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玄音不喜欢自己呢?
青寒对玄音心底的微妙变化毫不知情,见玄音手中拿着棋子若有所思地发呆的样子,青寒不由以手指在玄音的眼前晃了晃,“玄音,想什么呢?走思了啊。”
玄音看到青寒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突然有一种目眩的感觉,她的手指都是那般葱白如玉的美。
端着茶水已经来到二人下棋的石桌旁边的青鸟看到玄音如醉如痴瞪着青寒发呆的样子,心底的火腾腾地,他们二人这是故意无视她的存在,还是两个人已经入戏了,竟然没看到来到他们身边这么一个大活人。
下一刻,二人听到了青鸟发出的一声惊呼。
随后,一壶茶水悉数洒在了青寒原本洁白的裙子上,更有许多茶叶同时随着翻了的壶溅了青寒满身。
青鸟急忙掏出手帕,手忙脚乱地为青寒擦拭裙子,口中直呼“青寒姐,实在是万分抱歉,不小心把茶水都扣你身上了。”
青寒平和如常地对青鸟道:“无妨,你也不必忙乎了,反正这身衣服也该换了。”
随后,青寒又对玄音道:“玄音,我去里面换身衣服,去去就来。”
玄音有些不悦地对青鸟道:“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呢?”
青鸟心中不服气,凭什么这个青寒,才与玄音相识没几天,就想鸠占誉巢呢?
“玄音,真是抱歉,下次我一定加小心。”
青鸟心中却想着,下回泼的就不是茶水了,下回定要让她尝尝姑奶奶洗脚水的味道。
换好了衣服的青寒回来以后,青鸟不甘心地坐在玄音身边的石凳上,言不由衷地夸青寒的衣服好看。
青寒看出青鸟似是对她怀有敌意,便与玄音道:“玄音,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也该回去了。”
玄音却想她多留一会儿,便指着石桌上下了一半的残棋道:“等下完这一局再走也不迟。”
青鸟故意将头偏向玄音的身侧,并甜甜地对玄音道:“玄音,我也跟你们学学,待得学会了,我就可以代替青寒姐与你下棋了,青寒姐一个大忙人,哪有那么多闲时间?”
自从青鸟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将茶水洒到青寒的身上,青寒就看出了青鸟的小心思,青鸟那点小心眼,在青寒的眼里,实在是幼稚可笑。
这个刚化形的小青鸟,怎么会懂得一个曾经沧海之人的所思所想呢?
青寒倒是乐得成全青鸟,便对玄音道:“玄音,我看青岚这小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可人,也是聪明得紧,只要你稍加调教,日后她便可以陪你下棋了。”
青寒与玄音继续这一盘残棋的时候,玄音却一直是心不在焉地不在状态,最终输了棋。
青寒看着棋盘,一语双关地对玄音道:“你可以去人间下一局棋了。”
“她去了人间?”,玄音自然知道青寒话外音的含义。
“是的,与凡人对弈,胜算的机会自然是属于你的了。只是,保护她的厉害人物可是不少,你不要擅自行动,等待我传信给你,待我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好机会,以便你一举成功。”
“去了凡间,她自己必然也会放松警惕,而且那些保护她的人,也会觉得凡间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想必他们也不会时刻隐藏在她附近了。这样看来,这最安全的地方,对于她来说,却是最危险的去处了。”
“所以,这局棋,我们一定要赢。”
青寒又与玄音通过传音术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
汐颜终于从千机阁得知了紫衣面具男的身份,虽是东临朝最大的情报组织,然而,千机阁为汐颜提供的信息,汐颜觉得与她猜测的出入还是很大,紫衣面具男的真实身份,她觉得有必要继续亲自去查证一番。
东郊一处偏僻的宅院内。
紫衣面具男与一个玄衣男子边下棋边聊天,紫衣男子看了看已见分晓的残棋,对玄衣男道:“这盘棋,我就是再怎么努力,也是无力回天了。”
玄衣男道:“你再仔细看看,其实你还有一次反转的机会。”
紫衣男看了半天,似有所悟地道:“即使反转,也是拼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那也比还没耗光最后的老本,便坐以待毙直接认输强过许多。”
“你说得有道理,我就再博一局。”
玄衣男又问紫衣男:“那个人的情况查得怎样了?”
“那个人最早出现的时间就在月前,当日她便似从天而降一般忽然出现在东郊桃林里。此前有关她的任何消息都是空白,全国其他地方也都没有关于此人的任何信息。”
“她总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您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她的出现本就很神秘,加之她的神出鬼没,绝世神功,我觉得,她很可能并非普通凡人。”
“不管她是不是普通凡人,让那老儿知道她是妖魔鬼怪不就结了?”
此时房顶上一个身影一闪而逝,房顶上一闪而逝的人影,正是汐颜。
不一会儿,紫衣男出了大门,而玄衣男始终没有再离开过这个宅院。
***
皇帝的寝殿养心殿内。
皇帝自从八年前得了一场大病之后,便落下了头疼的顽疾,隔三差五便犯头疼病。
今日皇帝的头疼病又犯了,此次服用了之前御医开过的药方之后,竟是一点不见效,反而越发头痛欲裂。
如此折腾了整整两日,因头疼而拐带的皇帝眼眶也疼得厉害,到了第二日晚上,更是被折磨得视物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