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会得再多,也无法与落凡相提并论啊,落凡才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优秀。”语气中满满的谄媚和狗腿式讨好。
其实汐颜的本意原是“落凡才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醋坛子”,然而,话到唇边,却被汐颜刻意粉饰成了“独一二无的优秀”。
说出这番言不由衷的话来,汐颜也是惊觉自己的改变,什么时候自己在落凡面前说话的时候学会突然临阵粉饰雕琢了?之前魔帝醋意翻滚的时候,她可是不会如此让着他,并违心地狗腿式讨好。
魔帝怎能注意不到汐颜的突然转变,她终于怕自己了,怕之一字,当然是因为在意而起。
于是魔帝盯着汐颜看了半晌,盯得汐颜有些发毛,怎么夸他也不是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心口不一了?”
“没有啊?我所说的句句是真心话。”
“不过,不管你是口是心非,还是真情实感,听着倒是很受用啊。”
“你觉得受用就好,以后我便天天在你面前说真话,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汐颜继续狗腿。
魔帝跳跃式的思念,汐颜有时根本跟不上。
下一刻,魔帝忽又想起了杨千宇会弹那首曲子之事,遂问汐颜道:“杨千宇怎么会弹那首曲子?”
“那首曲子很特殊吗?”
魔帝心道,当然特殊了,因为此曲只应天上有,但是不能如此对汐颜说。
“是很特殊,因为这是一首千年前故人曾弹过的曲子,当属故人自创之曲,并没有在世间流传过。”
“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师兄他也有几千岁了,也许千年前因缘巧合之下,他识得了你口中所说的故人,并学得了这首曲子罢。”
魔帝的思绪又是一转,千年以前杨千宇认识了那个故人?他口中的故人当然是指梅仙雪颜的。
而千年前共同听雪颜弹过这首曲子的只有三人,他自己、凌宵、幽冥帝君。
此到此,魔帝的心头不由一凛,难道汐颜和雪颜有什么渊源?认识汐颜这么久,他怎么就没想过这一层呢?
如果汐颜和雪颜果真有什么渊源的话,那么杨千宇就有可能是凌宵了。
思及此,魔帝不淡定了。他一直就对杨千宇的身份有所怀疑,先前汐颜逛花市的时候,杨千宇接连两次为汐颜付钱买东西,他就觉得此人接近汐颜定是有目的的。
随后没过多久,汐颜前脚去玄幽门,杨千宇后脚也入了玄幽门。难道杨千宇已经知道了汐颜与雪颜的关系?抑或他知道汐颜就是雪颜的转世?
汐颜若真是雪颜的转世,那么情况似乎就变得复杂多了。如果汐颜想起千年之前的往事,貌似梅仙雪颜所爱慕之人是凌宵才对。
思及想,魔帝意味深长地问了汐颜一句话:“汐颜,如果有一天,你忽然间想起了上一世的恋人,而他又恰巧就在你的身边,你会做何打算?”
“上一世的事,都已经划上了句号,上一世的恋人,缘分也只能止于上一世了。毕竟,现实中的人,活的都是今生。”
“如果你们前世的情缘未尽呢?”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仔细想想,所有前世未尽的情缘,大抵也只是单方的执念吧。在清云门修仙之时,我常看话本,在话本中也看过无数这样的故事,今生相恋的有情人,当他们双双死去的时候,往往会有一方想与今生的恋人生生世世,于是他宁可忍受千年做孤魂野鬼,忍受炼狱煎熬之痛,而不肯喝下忘情水,然而,历经千年之痛,当他一世又一世地看着曾与他海誓山盟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另一半,一世又一世地嫁给不同的男人,终于他醒悟了,最终喝下了忘情水。”
“你能懂得这一点就好,所谓前世的情缘,它从来就不属于今生。”
魔帝回到玉雪岭以后,正向自己的寝宫嘉瑜殿走,却见灵雪的婢女急匆匆地向他追了上来。
“帝尊,您回来了?灵雪公主叫您去一趟冰宇殿。”
“她没说有什么事吗?”
“没有,灵雪公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很生气啊?”
“灵雪公主收到了一封羽翎传信,那封信竟然是一幅画。灵雪公主看到那幅画之后,恨恨地道了一声‘废物’,还怒气冲冲地摔了一个茶盏,之后便派我过来唤您过去。”
“那是一幅什么画?竟然会把母后气成那样?”
“奴婢也是深感奇怪,灵雪公主因何会为一幅画置气,便
看了一眼那幅画,画上画的是一棵竹子。”
“母后竟然会为画上的一棵竹子动怒,实在是匪夷所思。你可知哪翎羽是何处寄过来的?”
“好像是玄幽门寄过来的,对了,上一次灵雪公主也曾收到过玄幽门寄过来的一幅画,那幅画画的是一处高山之上飞下一帘瀑布注入到了一条水渠当中。那天,公主看到那幅画却是心情大好的样子。”
说话之间,两人便到了冰宇殿的偏殿。偏殿内,灵雪还在对着桌子上的画出神。
见魔帝进了殿,灵雪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又压,随后将婢女打发出去了。
“落凡,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魔族的事务和个人修炼之事。”
“我怎么听左护法说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你将一大部分魔族事务交由他和右护法打理了。”
“是这样的,那些小事,没必要事必恭亲,交由他们打理,也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最近我主要忙于修炼之事。”
“真是忙于修炼之事倒也好了,只是我却听说最近你频繁出入玄幽门,你去哪里干什么?可是你的那个超级迷妹紫烟把你勾去了?”
“她算什么东西?我哪有心情理会她?最近我确实是去了几趟玄幽门,但都是为了选择人才而去的。”
“哦,这我就放心了。”
魔帝在与灵雪对话的同时,早就通过法诀将灵雪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画的影像在识海里放大了若干倍,边应付灵雪的问话,便仔细地寻找那张画的不同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