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没有料错,正在假冒着官差和囚犯的正是宝林寺三位当家。伍智渊和宋铁牛扮作官差,朱玉温扮作罪囚。
牛三虽然看破了他们的把戏,却吃不准他们的目的所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正当牛三盘算着要不要把心中所想告诉米员外的时候,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就在人群周围想起了阵阵鬼哭狼嚎,在山林间飘起了点点鬼火。到处都是兵器的鸣镝之声,通向人群的道路上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行军一般。
此时无数个人的人声从远处传来,道:“此路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
米员外眉头一皱,道:“却又作怪,来人,把大车围成圆圈,大家亮起兵器进入圆阵内,准备应战。”
无疑,以静制动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关键是深夜之中难辨敌情,更兼不知道是人是鬼,众人虽是刀剑出鞘,却两股战战。
“不可,不可停留,俺们来路前方一里处,却有一处壁垒可以坚守。壁垒名叫张家堡寨,内屯有粮草,俺们应该速速前往。”那个时刻都在笑的官差建议道。
所有人都乱了手脚,所有的目光都望着米员外,等待他决定行止。
“也罢,马车软轿先行,俺领着众人断后,其余人随官爷速速赶往张家堡寨。劳烦官爷先行带路。”米员外迅速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毕竟如果就在这山林之间摆成车阵,只能坚守一时。如果能有一处堡垒坚守,升起狼烟,相信附近官军看到也能赶来救援。
“大家随我往西北方前行”官差大喝一声,众人也是慌不择路,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都往西北方前行。
牛三往后面望去,只见约有千余人个火把跟着他们,距离始终保持在半里路左右。
约莫跑了一里路左右,众人转进一处山谷,哪里有什么壁垒堡寨,牛三心中暗叫不好,却是着了那三人的道。只看这山谷两边均是绝壁,若是盗匪在此处设下埋伏。
牛三赶忙跑到米员外处,道:“员外,你看周遭地形,怕是有诈。”
米员外这才想起寻那官差,却哪里找得到,官差和罪囚趁着混乱早已经溜之大吉。
米员外懊恼道:“糟糕,那三人八成是强盗的内应”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声巨响却是群盗们把一块巨石从山上推下,封闭了去路。
去路已断,几个青壮想从山谷来路冲出去,都被乱箭射杀。米员外众人被堵在山谷之中,进退维谷。
牛三心内想的清楚,盗匪定是以强弓硬弩守住谷口,只不过不了解他们以何种手段逼迫众人就范。
而此时在谷口外,大当家伍智渊早已安排盗匪在山谷口架起火堆,却是准备用烟熏之法。三当家朱玉温推过一辆小车,小车上赫然都是曼陀罗花的蓓蕾。每个火堆都摆放了几十颗血红色鲜花的蓓蕾。曼陀罗原就是制作蒙汗药的原料,如今朱玉温却是活学活用,要以曼陀罗蓓蕾燃烧产生的烟雾迷倒米员外一行。
烟雾借着风势,从谷口飘了进来,距离谷口的当先几名青壮瞬间都已经着了道,闻着迷烟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牛三赶紧招呼李小丁和王本利撕下衣衫下摆准备遮住眼耳口鼻,却不料那烟雾来得甚急,转眼众人均被烟雾围绕,牛三等众人皆不能幸免,转眼就在山谷中瘫倒。
谷口处伍智渊还在夸赞朱玉温的妙计天下无双,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米员外等人制服。宋铁牛拎着双斧在谷口徘徊,抓耳挠腮道:“大哥,俺们也该进去了吧,洒家都等的不耐烦了,三弟果真是好手段,这么大的迷烟,就算是一头大黄牛都熏晕了吧?”
伍智渊却告诫道:“二弟,不可造次,咱们只求财货,不可妄造杀孽。”
宋铁牛道:”这个洒家却是省得,俺提着双斧也是唬弄他们这些贼厮鸟,谁真个要取他性命。”
约莫等了大半个时辰,烟雾散去,山谷内别说是人,就是牲畜动物都无一幸免,晕倒在地。伍智渊带着群盗进入山谷,宋铁牛上见马车上的木桶,宋铁牛怪叫一声:“却是晦气,原来是个贩木头的。”宋铁牛顺手给了木桶一斧头,流出来的居然是花生。
众人正在四处张望,却是朱玉温遍寻米员外不见,揭开软轿也不见米小姐踪影。朱玉温道:“众位兄弟,耐心寻找那个员外和家人,绑回山寨,勒索赎金也是好的。”
突然夜空中传来一声冰凉刺骨的声音,“尔等找的可是俺和小女么?”
众人借着月光往夜空上看,这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全身汗毛竖起,这空中哪里有什么员外和小姐。只有两个体型硕大,遍体黑毛,长耳尖牙的老鼠。
正是吸入迷烟被逼现出原形的燕山鼠妖米通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