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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璇鞠锁(1 / 1)

进到妖史课的教室里,刚找到地方坐下,凤魅就朝千裳伸出手:“拿来。”

“什么?”千裳有点莫名其妙。

凤魅凌厉的凤眼一转:“把盒子还我!”

“不行!”千裳立刻拒绝,“我马上就可以把它打开了!”

“与其看着你把自己活活折腾死,我宁可永远都打不开。”凤魅冷声道,“还我!”

千裳坚决地摇头,死死护住指环,就在他们僵持不下时,妖史课的老师司空进来了:“大家把书拿出来,保持安静。”

“老师说安静!”千裳趁机道,把指环抢了过来。

凤魅瞪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司空敲了敲放映石,但放映石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亮起来,教室里仍然一片漆黑。司空“咦”了一声,不相信似的又敲了一次,但放映石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掏出身份玉牌,嵌到放映石右边的一个凹陷中。这次,放映石终于亮了起来,可惜显示的仍然不是妖史课的内容——那上面是一张星空分布图。

司空盯着那张分布图,下一秒,放映石上就出现了清吟那张满是皱纹却涂得红红白白的脸。

教室里响起窃窃的私语声,司空一言不发地取下那块身份玉牌,转身走出了教室。

“我知道了!”千裳兴奋地对珩离墨小声道,“还记得我们去偷《玉石仙缘》那天吗?清吟去找她丢在那里的身份玉牌——她把司空老师的那块拿走了!我拿回来的是她的!”

“不知道清吟会怎么解释,”千裳笑了,“反正他们是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了。”

一个月后,他们开始了第一堂真正上手实践的御剑课。

这天天气十分晴朗,丝丝缕缕的白云在金色的阳光下投射着淡淡的影子,昨天夜里下了雪,满地的碎琼乱玉,踩上去窸窣作响。

千裳四人从晨昏塔走到那片草地,即使已经是冬天了,小草仍然生机勃勃,碧绿的草尖从洁白的雪层里冒出来,一点枯黄的迹象都没有。

千裳披着厚厚的玄紫绣红梅的镶狐毛斗篷,仍然冻得不停地哈气,,一团团乳白色的雾气凝在一起,许久才散开。

焱云舞看她一眼:“你也太怕冷了吧?至于么。”

千裳也想不通:“妖精不是应该不怕冷吗?我都快冻死了。”

凤魅道:“我们穿斗篷不过是应个景,穿不穿都可以。倒是你,怎么冷成这个样子?”

千裳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她本来不是那么怕冷的。但是,冷固然痛苦,更让她担心的,是这种冷不只是从外部传来的。在身体里,甚至灵魂深处,仿佛埋藏有一潭寒水,正在冒着森然的冷气,不断侵蚀着她,这让她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达草地上的时候,同学们已经来了不少,基本上都穿着或薄或厚的斗篷,只有风艳穿着一件鲜绿色的鲛轻纱齐胸襦裙,在千裳面前来回地走来走去。

让你穿这么点儿,祝你以后得关节炎。千裳裹在斗篷里恼火地想。

草地上有好几个兵器架,兵器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剑,老师让初器不是剑的同学每人选一把,马上就要进行御剑术学习了。

千裳随便挑了一把,刚提起来,冻僵的手指就不听使唤了,剑掉在雪上,整个陷了下去。

风艳就站在她旁边,不客气地发出了嘲笑声。

“你怎么了?”凤魅有些惊讶,“哪有这么冷啊。”

千裳有气无力地摇头,她现在冻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这个给你。”凤魅在储物戒指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颗大珍珠大小的火红色珠子递过去。

“这是什么?”千裳伸手接过那珠子,一股热流从珠子上传导出来,瞬间涌遍全身,把寒冷驱散得干干净净。

“凤漓珠。”凤魅道,“这是凤凰喷出的火焰凝结成的珠子,我父皇拿给我玩的,对驱寒很有效。”

风艳的嘲笑声停住了,一双眼睛怨恨地盯着千裳和她手中的凤漓珠。

千裳朝她晃晃手中的凤漓珠,捡起地上的剑转身就走。

老师拍拍手,冲他们道:“现在拔剑,用你们的精神力控制它们,使之悬浮在离地两尺的高度。”

千裳依言照做,她的飞剑慢慢浮了起来,在离地两尺的地方停住,安安稳稳的不动了。

这么简单?千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一看,大多数同学的飞剑都在摇摇晃晃,只有珩离墨的如她的一般平稳的飘在空中,凤魅的飞剑围着他不停地打转,焱云舞的则是在空中待了一会儿,然后自己飞进了人群中,惹得同学们一片惊呼。

“大家保持镇静!不要乱!”老师控制着场面。

哪有人听他的,同学们挤成一团,飞剑在人头顶蹿来窜去,割破了好几件衣服。千裳再回头一看,自己的飞剑不知何时已经掉到了地上,还没等她捡起来,焱云舞的飞剑就转了个弯,直冲她面门而来。千裳下意识一低头,飞剑直擦过头顶,削断几根发丝。等千裳抬起头来,飞剑已经冲焱云舞去了。焱云舞哪容得它放肆,长枪一扬,“啪”的一下就把它打到了地上。

真是什么人配什么剑。千裳捡起自己的飞剑,重新让它飘了起来。

同学们松了口气,老师看多了这种场面,一点儿意外都没有:“好了,继续。现在,让飞剑保持漂浮状态的同学,站到飞剑上去。”

千裳小心翼翼地站上去,立刻埋怨起自己来——她为什么挑了个这么细的飞剑啊!

老师道:“现在,双手结印,缓慢上升!”

千裳还没等动作,风艳就已经站在飞剑上冲了过来,“砰”地一声把千裳撞了下去,才把手放下调转方向道:“不好意思,没控制住。”

千裳重新站到飞剑上,连法印也没结,飞剑好像知晓她的心意一般,不用指挥便直冲向风艳。

“咣!”这下力道大,风艳被撞得直飞了出去,掉进一个土坑里,里面的积雪一直埋到小腿深。

风艳从坑里爬出来,抖掉满身的雪沫,千裳冲她挑眉一笑:“不好意思,它不听我的。”

“好了好了!”老师走过来阻止了她们两个,“都给我停下!”他看看千裳和风艳,“你们两个,都站到飞剑上去。你们不是会飞吗?”他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满是白色羽毛的小球,“我就让你们飞个够!”

等她们两个都做好了准备,老师把小球扔上了天空,刚一松手,小球身上满身的羽毛就像翅膀一样扇动了起来,眨眼间便飞上了几十米。

“别愣着!”老师对她们两个下了命令,“马上上去戳破它!”

千裳立刻催动飞剑上升,耳边风声呼啸。也许是刚被放出来的缘故,那只小球傻愣在高空一动不动,很快就被千裳接近了。偏头一看,风艳也已经追了上来,与她只差毫厘。

飞禽在空中本就比走兽要占优势,但是——怎么能败给风艳!

千裳低下头,对身下的飞剑轻轻说道:“你可以的吧?”飞剑不易察觉的轻微一抖,瞬间加速。眼看就要接近到能刺破小球的距离。还没等动手,风艳就从斜刺里冲出来,千裳紧急一转,剑尖相划,“嗤”地闪出一串电光。

风艳一击得逞,立刻快速上升,结果千裳凌空一跃,一把抓住了她的剑柄狠狠向后一拽,生生把风艳从小球旁拽了下去。脚下飞剑猛然加速,刺破了正要逃走的小球。

“吱——”一个刺耳难听的声音从破掉的小球里爆发出来,震得草地上的同学纷纷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千裳额头上的琴印一瞬间变得火烧火燎的,风艳整个人剧烈地一颤,差点直接从飞剑上掉下去,幸运的是她在掉下去的一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剑柄,整个人悬在半空。

一个青梅大小的小锁头从破球里钻出来,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只在空中留下一抹银色的流光。千裳捂着滚烫不已的额头,努力从疼痛中找回思绪,思考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接着!”老师把一大串五颜六色的钥匙扔到了空中。既然没说让谁接,风艳又还悬在空中动弹不得——这种时候,纵然她想飞,规矩恐怕也不能允许——千裳自然毫不客气,俯冲下去一把抓住了钥匙串。

钥匙有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那把锁跑哪儿去了?

千裳四下张望着,额头上的琴印火辣辣的疼。

远处的树梢上闪过一点银光,但那只不过是树叶的反射;阳光洒在雪地上,一片银亮晃得人眼晕。

不知不觉间,破球的惨叫声停止了,但破的地方却长出了细密的小尖牙齿,一开一合地冲千裳咬来。

千裳连忙催动飞剑闪开,余光看到一点银色――不,那绝对不是雪粉的反射!

她立刻催动飞剑,仍然悬在半空中的风艳尖叫起来――她以为千裳是要把破球引到她身边攻击她。

千裳御使着飞剑一直飞到风艳的脖子边,毫不留情的刺向她的脖颈,风艳张大了嘴,声音仿佛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剑芒一闪,风艳脖子上的七宝璎珞被挑断了,颈上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痕――但与此同时,那把银色的小锁也已经挂在了千裳的剑尖上。

千裳取下那把云形的小锁,它仍然在拼命地扭动、挣扎,千裳从那串各种各样的钥匙中挑了一把云头形的银钥匙,不顾已经飞到她脖子边的破球,一把捅进锁眼里。

小锁不动了,破球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地瘪下去,一滩烂泥似的掉到地上。

千裳御使飞剑降下来,把钥匙和小锁交给老师,人群里响起了欢呼声。风艳也几乎同时降了下来,松开紧紧抓着剑柄的手,跌跌撞撞地朝老师走去。

“她要杀我!”她指着千裳尖声说道,声音似乎刚刚才回到她身体里,“她差点就杀了我!”

“她根本就没想杀你,”老师摆摆手,“她只不过是去抓灵锁罢了。”

“可是,这儿!”风艳指着自己脖子上的血痕,“她差点儿割断我的脖子!”

“这是剑风带的,”老师瞥了一眼,“她的飞剑根本连碰都没碰到你。好了!所有人,现在开始练习!今天可以掌握御剑飞行的人,就有资格参加新年的御剑表演!”

“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下课后,焱云舞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忍不住对风艳动手了呢,你看看她的样子,都快被你吓死了!”

“风艳是孔雀,本来就会飞,”千裳道,“她有什么好怕的啊。不过,”她沉思着道,“我倒想知道,那个会惨叫的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琴印仍然有些发烫。

“是羽鞠。”珩离墨道,“当它的惨叫声停止,长出尖牙的时候就会变成齿鞠。”

“这是什么鬼东西?老师为什么要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出来?”千裳难以置信地问,那惨叫声直接冲击了她的精神,到现在也没完全缓过来。

“这只是一个游戏中的用具罢了,”珩离墨解释道,“这是一种叫璇鞠锁的游戏,和人界的蹴鞠略有相似,但其实完全不同。”

“游戏?怎么玩?”焱云舞来了兴趣。

“两队相比,人数不限,但多为五至七人。其中两人为阻鞠者,负责防止齿鞠伤害其他队员;两人为破鞠者,负责刺破羽鞠,还有一个是截锁者,”他朝千裳点了点头,“就像你刚才那样,负责截住灵锁并用正确的钥匙打开它。如果是七个人,阻鞠者和破鞠者就会相应增加一人。当然,具体如何分配由队长决定,除截锁者始终一人外,其他人都可以根据人数进行调整。”

“听上去挺有有意思的嘛,”焱云舞奇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游戏?”

“璇鞠锁是有一定危险性的,”珩离墨道,“羽鞠的惨叫声会迷惑心神,齿鞠的牙齿上有毒。我们现在的能力不足以保护我们不受伤害,只有到了乾坤院才会真正的接触这些。”

“那,这些人谁的工作更危险?”千裳问道。

“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珩离墨道,“这要看掷鞠者的,因为羽鞠的数量实际上是无限的――”

“什么?”千裳愕然道,“数量是无限的?这是什么意思?”

珩离墨耐心地解释:“你刚才只有一只羽鞠,但在正式的璇鞠锁比赛上,由于璇鞠锁是一种御剑在空中玩的游戏,所以在他们下面的场地上,一般会有十人组成掷鞠队――最少十人――他们负责不间断地放出羽鞠加入游戏。所以场上羽鞠的多少,实际上是由掷鞠者速度的快慢决定的。”

“这么说,掷鞠者的频率越低越好了?”千裳问。

“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不知道灵锁到底在哪个羽鞠里,而不抓住灵锁比赛又不能结束,齿鞠也不会停止攻击,所以频率降低,时间延长,其实是不利的。当然,如果你能够在第一个羽鞠里就找到灵锁,那频率降低就很有利了。但是影响比赛的因素有很多,很难一下解释清楚。”

“那钥匙呢?”千裳忍不住问,“是裁判直接给我们吗?”

“当然不是了,”珩离墨道,“哪有那么简单。钥匙也都藏在羽鞠里面,需要你一把把去找,再从中挑出正确的解打开灵锁。”

“这么麻烦?”千裳有点抓狂,“照这个规则,一场比赛得多长时间啊!”

“这是不一定的。”珩离墨带着笑意道,“不过,照以往的记录来看,正规的璇鞠锁比赛都是以周为单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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