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琚与过往妃嫔发生肌肤之亲,傻不拉叽想改年号为光琚暴露了身份。
杨昕桐处心积虑化身为王皇后潜藏在宫中多年,可能苦等的便是这么一个机会吧!
望着李琚,顿时生出一种天意弄人的感觉,当年,他选用李琚冒称李隆基,就知道这么做虽能瞒骗得了天下,却瞒骗不了熟悉李隆基的人。
贴身服待的宫女太监的问题好解决,换上一批便是。可妃嫔,尤其是像王皇后这种发妻,要想瞒骗过去将会很难。所以,才会安插杨颖在李琚身边,并且,不让李琚与以前的妃嫔过于亲密接触。
谁知道,近几年可能是李琚觉得皇位已经无可动摇了,又或者是在宫中睡年青妃嫔睡腻了,喜欢上了年纪偏大的像杨玉瑶这样的床技纯熟的女人,结果,掉进了王皇后的算计当中。
王皇后是李隆基的发妻,可以说是最熟悉李隆基的人。从李琚踏进含凉殿的那一刻起,便意味着其身份已经败露。
“琚子!”
目视瑟瑟发抖的李琚,此时的萧祥却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李琚能有今天,是他给他的。而令他陷入如此绝境,却是拜李琚所赐。
想到阵亡在南诏的将士,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楚。
李琚这种不计后果的鲁莽举动,既伤害到了他,也伤害到了成千上万的家庭。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会为了害我,置两万多人的性命于不顾,为了骗我出征南诏,谎称李光弼会领军配合进攻,你——,你这么做也太狠毒了,那可是两万条人命啊!大哥!就这么白白葬送了……”
说到这,他已经哽咽了。
“大恩人!我——!”
“别再叫我大恩人!你这么叫对我已经是一种讽刺,大恩人!哼!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
“这一切,朕也是事后才知情。”
“事后知情,你TM这皇帝是怎么当的?”
他恨不得上前甩李琚几个耳光子的心都有。
李琚神情沮丧,吱吱唔唔道:“杨国忠利用职务便利故意拖延,朕也是事后才知情,可……。”顿了一下,猛然抬头,狡辩道:“朕是惧怕,朕的身份如有泄露,便会闯下弥天大祸,朕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只能沉迷声色犬马来麻痹自己,朕也有想过要做个好皇帝,可是……”
“别说了,你TM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何必找这么多借口?”他怒声打断了李琚的话,目视杨昕桐道:“教皇能不能先允许我把军令状给讨回来?”
这是明知顾问,杨昕桐引他来含凉殿就是想把他一并给解决了,又怎么会让他取回。
杨昕桐探手从衣襟内掏出他离开长安城前签下的军令状,手腕轻摇,问道:“你是说这个?”
他又是懊恼不已,早知道军令状被杨昕桐拿了去,刚才在杨昕桐一丝不挂的时候就应该抢夺了,郁闷出声道:“看来——教皇都为我准备好坟墓了啊!琚子!你也看到了,只要圣旨一立,你便会没命。”
只能用言语来坚定李琚的信念了。儿子在对方手上,只要李琚立下圣旨,杨昕桐叫他人头落地他敢不从?
杨昕桐面带微笑注视着他,撩了撩云鬓,好整以暇的道:“是的,不只他会没命,你也会没命。”
从神情上看得出来,杨昕桐并不着急。
她这个表情倒是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李琚已经作了十多年的皇帝,朝中也总会有愚忠的人。假手他人,李琚一死,杨昕桐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甚至,都不需要揭穿李琚是假的唐玄宗这个事实。
她这个如意算盘打得高明至极,都可以用完美到无懈可击来形容了。
一个女人由爱生痴,转而由爱生恨,进而由爱生念,变得贪念权欲,除了心灵空虚,好像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他苦笑摇头,已经想不到任何对策可以破解眼前的死局,信口问道:“梦菲呢?”
“哼~!不提那傻丫头还好,你这一提……。”
杨昕桐少有的情绪激动道:“本宫含辛茹苦把她养大成人,她不懂感恩图报,为情所困却跑去峨眉山削发为尼,她倒好,一了百了,本宫……”顿了顿,双目生寒道:“为了你,我的宝贝女儿舍我而去,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死?”
杨梦菲削发为尼了!震惊得无以复加的他觉得穿越来唐朝欠了一屁股的女人债。内心五味杂陈,瞥了眼正襟危坐的李琚。
只见其神情木然,握笔的手还在无意识的颤抖着,墨汁滴落到了纸上浑然未觉。
洁白的纸张上墨迹斑斑,就仿如人生被染上了斑斑污点。
猛然间,他想起了在剑南从鲜于仲通身上搜到的写给王皇后的信。难怪鲜于仲通会生出叛反之心,原来,勾结的人是杨昕桐。
恍然间意识到忽略了一些问题,张口问道:“教皇既知鲜于仲通死于我手,为何不怒?”
杨昕桐神情淡定的瞥了他一眼,回答道:“鲜于仲通这个人虽然出身比较好却没什么本事,最终死于你手,本宫并不觉得惊讶,为何要怒?”
“鲜于仲通一死,教皇等于失去了剑南的支持,怎么好似一点都不担心呢?”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剑南已经改派李光弼任节度使,是臣子就得拥护皇权,本宫谈何失去?又何需担心?”
杨昕桐一直在反问说明她是在回避问题。
节度使手握兵权,在新皇未立的时候站在哪一边往往能左右朝局走向。如果杨昕桐是想作第二个武则天,来自朝中的劲敌便是太子李亨。
早先,杨昕桐笼络鲜于仲通多半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寻求各地方节度使的支持。
而现在,杨昕桐似乎对地方节度使的支持并不看重,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了,已经和李亨联合。
想当年,城皇教暴乱的时候联合的人便是寿王李瑁。
杨昕桐是个精于算计的女人,动的都是兵不见血刃颠覆李唐江山的算盘。逼迫李琚立下圣旨,重登后位后便能与东宫太子平起平坐。
前车可鉴,越想越有可能。如果说她已经和李亨联合,那兵不血刃夺取政权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要不是李琚有这个利用价值,怕是早死在其手上了。
想到这些——,顿时有种冷汗淋漓的感觉,故作不明的问道:“教皇可知我已经把《兰亭集序》献给了李亨?”
他这么问,一是为了试探;二,自然是为了挑拨离间。
“你回城首见安禄山,再见高力士,之后才在庆茶楼面见李亨,本宫早便知情。”
“我想《兰亭集序》的事教皇并不知情吧?”
“呵呵呵!本宫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杨昕桐给了他一个洞察一切的眼神,含笑道:“你道李亨面见你的时候为何要把肃亲王带在身边,便是本宫授意。”
杨昕桐这么说倒是可以肯定肃亲王李泌肯定是城皇教了,同时,也令他意识到长安城内布满了杨昕桐的眼线。
局势远比他想像中的要恶劣得多。
想当年,城皇教舍弃潼关,他以为是杨广还魂无望,杨昕桐心灰意冷。然而,他错了,杨昕桐舍弃潼关,由明转暗,十年磨一剑,以退为进,等的便是今天。
李琚落入其手可以说已经必死无疑了。
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直击心田。
李琚一死,历史必将不可抗拒的会被改写,那已经不是他们四个人将会灰飞烟灭的问题了,因为,那将影响到整个封建社会,多米诺骨牌效应下,未来……整部人类史都将要崩塌,直至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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