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盆中的倒影,那人脸色苍白,唇色微微发白,轮廓依然如当初那般明朗,只是那左脸颊深浅不一的大大小小疤痕阡陌纵横。[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乍一看如鬼脸一般可怖骇人,令人胆战心惊。
南宫风颤抖地伸出手指,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左脸颊,那里不再如当初一般光滑如练,反而粗糙如车辙一般
。
南宫风盯着自己的倒影,看似沉稳冷静,但是身子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就算再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看到自己容貌变得如此,任是谁也不会冷静的吧?
南宫风缓缓闭上了自己的脸,他捂着自己的脸,那里的伤疤就像是贴上去一般。似乎自己只要撕掉,就可以恢复如初。
他指甲轻轻勾上了那粗糙的一点,正要咬牙撕扯,听到‘嘭’的一声东西摔裂的声音。
南宫风手一顿。缓缓回头看向门口,只见玉空灵睁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也微微被染得泛红。
南宫风手轻轻放下,然后转身皱了皱眉道,“还在那里干什么?扶我回去。”
玉空灵回过神,看着脚下自己不小心落地的药碗,连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南宫风没说话,玉空灵咬唇上前,扶住他,然后缓缓扶他回床上躺着。
玉空灵伸手为他掖好了被子,坐在床前。看着他道,“你放心,你的脸不会永远这样的,会有办法的。真的,燕庭姐姐说赤燕姐姐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
南宫风双眼微阖,看不出是喜是怒。
“真的,我不骗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南宫风睁开眼看着她,忍不住莞尔一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好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一样。”
“我……”
“不就是一张脸吗?”南宫风轻描淡写地说道,“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张脸毁了,这才真正不欠寒誉。”
“南宫……”
南宫风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好自责的?我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毁了容难不成还会寻死觅活?”
南宫风越是这么说,玉空灵心中越是自责,她想过南宫风醒来得知自己的容貌被毁会如何的失落,会如何地难过
。
可是她没想过,南宫风竟然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南宫,对不起。”
她知道‘对不起’三个字有多轻,她也知道这三个字有多无力,可是她此时此刻,却什么也做不了。
“对不起我的人不是你,你不需要说。你说得没错,毕竟他是我父亲,就算他做的再怎么对不起我,血缘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毕竟是对我有生养之恩,为他收尸是对的。你没有错,错的是他,要说如果我们当初就那样走了,也许我对他还真是有点愧疚,可是,他最后的做法,终于将我们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我生死都不欠他。”
“南宫……”
南宫风轻轻吐了一口气,回头看她,“你将我的药打翻了,是不是要再拿一碗?”
玉空灵猛然想起这件事,连忙起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把这事给忘记了,你先躺着我这就去拿?别落地啊,不然会很疼的。”
南宫风笑着点头。
玉空灵看了他一眼,然后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南宫风盯着晃动的帘帐许久,这才收回目光,手依然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左脸颊。
指腹依然感受到那丑陋的伤疤,正死死地依附着他的脸颊。
他何尝不生气,不难过,不失落?
前后差距之大,是个人都会失落都会难过的吧?
可是,即使如此,他怎么可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呢?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块落石的分量以及面积。
就算他侥幸没有被压实,但是,想必她也费了不少精力将他从大石下面救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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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地竭尽全力救他,他又有什么立场来怪她?
又怎么能够让她内疚?
南宫风轻轻一笑----也好,总算是死心了。
这个时候,玉空灵已经端了药进来,“药拿来了,快趁热喝。”
南宫风要起身,玉空灵说道,“不用起来,我喂你吧!”
南宫风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你喂我?用什么喂?嘴吗?”
玉空灵手一顿,立马怒道,“我说你这人怎么一清醒就没个正经呢?”
“有什么办法?”南宫风很是无奈道,“哪个男人不想一亲芳泽啊!”
玉空灵,“……”
玉空灵决定不理会他,用瓢子吹凉了喂他,直接无视南宫风不满皱眉的模样。
其实玉空灵明白南宫风的用意,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太过自责。
玉空灵盯着南宫风噎下的模样,眼眶微微酸涩。
“喂!”南宫风没好气地叫她,“你这是想虐待我吗?”
“嗯?”玉空灵不明白地看着他,南宫风用眼神示意了她手中的药碗,玉空灵低头一看,连忙再喂了他一口,然后不停歇地让他喝完。
“苦不苦?”玉空灵放下药碗问他。
南宫风盯着她的脸,轻轻勾起了嘴角,“你说呢?”
玉空灵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南宫风却笑得如偷腥的猫儿一样讨厌。
玉空灵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一阵吵闹,还伴随着几声婴儿的哭声。
这里的婴儿也只有寒碧的儿子了,他怎么会哭得如此厉害?
玉空灵起身道,“我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别动
。”
南宫风点头,玉空灵便转身出去了。
玉空灵顺着哭声走过去,只见在君长决和寒碧的营帐前聚满了人,看模样大多都是水冥教的教徒。
这是干什么?
玉空灵凑了过去,只见寒碧戴着面纱,却双眼通红,泪痕清晰,而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那婴儿哭得面红耳赤,看起来十分可怜。
到底怎么了?
玉空灵顺着寒碧哀怨的眼神看过去,只见君长决正神色淡然地站在她身前,寒碧看着这么冷淡的君长决,哭得更伤心了,“君大哥,你真的执意如此吗?我是你的妻子,乾儿是你的儿子,你真的要让我们母子离开,无家可归吗?”
寒碧这话一出,那些水冥教的教徒个个都不忿地看着君长决,那眼神似乎君长决是个抛弃妻儿的负心汉,不过,君长决此时此刻扮演的的确就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教主,纵然小姐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就如此狠心啊?小姐毕竟是你的妻子。”
君长决凤眼淡淡扫过那个开口的教徒,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
“君大哥。”寒碧的声音听着特别撕心裂肺,只见她一边轻打着怀中的婴儿,一边泪眼婆娑地说道,“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玉空灵听到这里,感觉特别的奇怪,君长决怎么好端端的要赶走寒碧?
就算他说他们会回到以前,但是,现在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看情形,他可没有全部征服水冥教啊!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君长决的声音虽说冷淡,但是却透着一丝冰冷,以及一丝厌烦。
“君大哥……”寒碧上前一步,看着怀中的婴儿,再次抬头已满面泪流,“就算你不要我了,但是乾儿终归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也不要吗?无论如何,乾儿都是无辜的,他是你儿子啊
!”
寒碧这么一出口,周遭的教徒个个义愤填膺地看着君长决,显然是对他的做法非常气愤和不解。
君长决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没听清,我不介意再说一遍。(无弹窗广告)”
君长决的眼神近乎冷酷地落在寒碧的身上,让寒碧猛地瑟缩一下,其实寒碧在赌,赌他就算是赶她走,也不会真的将那句话说出口。
“孩子不是我的。”君长决说这话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现在你可听清楚了?”
君长决的话音落下,周遭一片哗然,他们个个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君长决和寒碧,似乎这非常的不可思议。
的确很不可思议。低岛杂才。
玉空灵第一次在君长决嘴里听到这话的时候,完全是觉得他在撒谎,在哄骗她。
毕竟,那个时候他和寒碧如此恩爱的如胶似漆,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教主,这不可能吧,这小少爷……”
“不可能?那你们觉得他那点像我?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
“这……”那说话的人弱了声音。
不得不说,这小少爷的确长得不像教主,虽说有几分像小姐,但是一点也不像教主,以前以为是没长开的缘故,但是今天,教主都这么说了,这也许还真的不是教主的。
如果不是教主的,那是谁的?难道是小姐背着教主与他人偷情,这才有了……
众教徒忍不住看了一眼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瞪着君长决的寒碧,突然觉得,君长决的行为是正常的丈夫行为,因为,没有一个丈夫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红杏爬墙,更何况教主是如此身份。
这么一想,看着寒碧的目光就没了同情。
寒碧也没想到君长决竟然大庭广众地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刚才在营帐中君长决就说过,但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竟然不是他的儿子,这要她怎么相信?
她抱着儿子跟他出来,为的就是想让事情闹大,让水冥教的教徒给她鸣不平,可是,她怎么也没想过,君长决真的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
寒碧看着哭得可怜的男婴,那模样的确长得不像君长决,可是,他真的是他儿子,为什么他不认他?
“君大哥……”寒碧看着君长决的眼神带着一丝乞求,“乾儿真的是你儿子,为何你就不愿意认他?即使他现在长得和你不像,但是等他长大了,便一定是像的,毕竟他是你儿子啊!”
“是吗?”君长决双手背在身后,“那不如就滴血认亲吧?若是真的是我儿子,你们都留下来。”
寒碧睁大眼睛看着君长决----他竟然如此肯定也如此决绝?
滴血认亲?
若不是有绝对的把握,他怎么会要求滴血认亲?
难道,乾儿真的……真的……
可是不可能啊,明明是他的,怎么可能是别人?
寒碧看着怀中的孩子又抬头,刚想说话,余光却瞥见站在人群中的玉空灵。
玉空灵此时此刻的脸上并不是幸灾乐祸,但是,就是站在那里,她也觉得玉空灵是如此可恨。
是她抢走了君大哥,又毁了她的脸,现在,她又出现在这里,一副怜悯地看着自己……她寒碧何时要她可怜?
寒碧狠狠地瞪着玉空灵,厉声叫道,“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玉空灵莫名其妙地又被寒碧盯上了,就在她皱眉之际,寒碧猛地扑了上来,那操着的就是要和她同归于尽,让她也不得好死的架势。
玉空灵脸色一沉,刚想要闪开,手臂却被人猛地拉住,然后一个不稳直接被人拉到身后,那人声音冰冷,含着满腔的怒气,“你闹够了没有?”
寒碧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她护着孩子,稳住身子,然后双眼蓄泪,哀怨又委屈地看着君长决,“君大哥,如果不是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君大哥,如果不是她,我们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君大哥,你爱的是我对吗?你一直爱的是我对吗?”
君长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拉着玉空灵转身进了营帐。
玉空灵还没准备好就被他拉进了他自己的营帐,玉空灵刚想说话,寒碧再次闯了进来,她银簪抵着自己的脖子,泪眼婆娑地看着君长决,“君大哥,你赶我走,就是逼死我。你就不怕,我爹爹找你算账吗?”
玉空灵看了她一眼,“你爹已经死了。”
寒碧手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玉空灵,然后又嘲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我爹他会死?说谎也要说得有水准一点。”
玉空灵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信不信由你,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爹死了,死在闭关的那个山洞里,而我和南宫之所以如此伤重,这一切也拜你爹所赐。”
“你说什么?”寒碧慢慢地放下手,缓慢地摇着头,“不可能,我爹怎么会死?你骗我,你骗我!”
“她没有骗你。”这个时候,有人掀开了帘帐,只见南宫风在阿桐的扶持下,慢慢地走进来。
说起来,玉空灵还真的有段时间没看见阿桐了,这阿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南宫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我受不起。”南宫风被阿桐扶着到了玉空灵身边,然后阿桐搬开椅子,让他好好地坐下。
“这一次我来,是想告诉你三件事。这三件事情,你可要听仔细了,毕竟,除了我没能可以好好的告诉你。”南宫风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薄被,又道,“第一件事,正如你所听到的,你爹寒誉,的确已经死了。闭关时,走火入魔,死了。”
“不可能!”寒碧摇着头,道,“爹爹闭关的地方那么隐秘,就算你知道,你也进不去……”
“我是进不去
。”南宫风笑道,“但是我带她一起去,就进去了。”
寒碧眸光转过面无表情的玉空灵,然后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南宫风道,“是你,是你杀了爹爹。”
南宫风不在意地一笑,“第二件事,你怀中的男婴的确不是君长决亲生的。”
寒碧听到这里,只是撇过头,没像之前那样反驳了。
南宫风低笑一声,“那就再来说第三件吧,这件事情,怕是你会承受不住呢!”
“你想说什么?”
南宫风一声轻笑,“倒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其实你的身世和你儿子的身世也是差不多的。”
“什么意思?”
南宫风挑了挑眉,眉眼带笑,“比如说,你非寒誉亲生。”
寒碧一怔,随即怒道,“荒谬!南宫风,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父亲养大的,就可以随便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不是父亲亲生?我不是,难道你是?”
寒碧这句话倒是对了----玉空灵心中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已经重新包扎住脸颊的南宫风,觉得这一次南宫风,是来报仇的。
向寒誉报完仇,现在来向寒碧报仇来了。
只见南宫风讥讽一笑,“你可知道寒氏的过去是做什么的?”
寒碧一愣,眸中带着不解。
“你说你是寒誉的亲生女,怎么连你们一族的过去都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寒氏乃是曾经连族的王族一脉,其子弟出生不分男女,肩膀上都有个红色的像飞鸟的印记。只是后来,连族被打散,被其他种族通化了,想必已经有很多人都不记得他们是连族的后裔,但是普通族人倒没什么印记,但是直系王族却世代相传一个飞鸟的印记,无论男女都有,那,你有吗?”
寒碧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双眼警惕地看着南宫风,“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
“我当然知道
。”南宫风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又道,“因为你是我亲手所创。二十年前,你娘带着我去逛街,却想将我甩掉,而我,将计就计,找了人绑架了她,喂她服下银花草。”
“银花草?”寒碧双眼蓦然睁大,可见她是知道银花草的功效。
“现在你还敢说你是寒誉的亲生女?”
“那你又是谁?”寒碧紧紧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孩子,猩红着眼看着南宫,“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娘,对我爹?”
“我?”南宫风清浅一笑,“我不就是寒誉用银花草创造的私生子吗?”
南宫风说完,玉空灵心上猛地一抽痛----她还记得,当初他是如何和寒誉说那些事实过往的,她也记得,当时的他,面上是如何的谈笑风生,而暗中又是如何颤抖冰冷。
“你想说,你才是我爹的儿子?”寒碧嘲讽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大笑,“南宫风,你配吗?从小被人欺负着长大的你,如果你真的是我爹的儿子,我爹怎么可能任人这么欺负你?你是他儿子,他怎么可能不把水冥教教主之位传给你,而给你一个右使之位呢?南宫风,你真的以为我是如此好骗?”
“就是因为如此,寒誉死了。”南宫风面上没有一丝该有的愤怒,反而还是面上带笑,说得轻描淡写,“死在了我的手里,他亲生儿子的手里。”
“你真的杀了我爹?”
“难道他不该杀?”南宫风不答反问,面上笑容笑呵呵的样子,似乎他杀的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玉空灵曾经问他,弑父的罪名你可扛得起?
玉空灵这才发现,他扛得起,他也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在他眼中,寒誉不是父亲,是仇人,是杀了他母亲的仇人,是让他备受欺凌的仇人,他杀了他,天经地义。
“你……”寒碧说不出话来,如果寒誉在这里,她大可以问问他,南宫风的话是真是假,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和她作对,她势单力薄,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寒碧低下头,咬了咬唇,“那又是为什么?”寒碧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君长决,问道,“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何要和我成亲,为何和我演了这么久的戏?”
君长决的眸光终于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你知道为什么
。”
“难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水冥教?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在欺骗我,你为的就是得到水冥教?”
寒碧不敢相信,那个以前一直在水冥教总坛与她吟诗作对,与她煮茶弹琴的君长决,竟然真的从来没有爱过她。
可是那些又是什么?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我的?你为我煮茶为我弹琴为我写诗为我写词的时候吗?还是你和我一起种合欢树,说要来年一起看合欢树花开的时候?”
她不能想象,若是一直利用她,那么当初他们所做的一切又是什么?
他明明是那么的情深意切,明明是那么的温柔待她,难道那一切都真的只是演戏和利用?
“是你说喜欢喝茶的,是你说喜欢诗词的,也是你说喜欢弹琴吹箫的,既然你喜欢,那我做,又如何?就算是利用,也要对症下药吧?合欢树?那也是你说要种的,在我眼中,那不过是一颗歪脖子树。”
君长决这话说完,玉空灵差点直接笑出声----她还记得她曾经也是这样形容过合欢树,合欢树还真的是一颗歪脖子树。
“你……”寒碧似乎是气极了,猛地一指一言不发的玉空灵道,“那她呢?你不也利用过她?”
玉空灵心猛地一颤----她倒是忘记了,当初君长决娶她是为了她家的丹书铁券。
她忐忑地回头看他,而他却温柔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还在怪我?”
玉空灵猛地一颤,有些不明白君长决意有所指的事情,只见君长决轻轻道,“我是利用过你,但也是真的爱你。”
玉空灵眼睛蓦然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记得我?记得我们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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