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空灵紧紧抓着锁链,咬着唇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她没有说话,但是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他的心颤了一颤。
君长决对她温和一笑,一脚便要踏出去。而就在这时锁链‘卡啦’的一声,锁链猛地断裂,玉空灵的身子突然坠落了下去。
“空灵——”君长决瞳孔一缩,脚尖一点,身子疾蹿了出去,白衣长袍猎猎飞扬,他身姿飘绝,如谪仙一般飘飞出去,但是他的面容,却是如此地苍白,眼神却是如此得慌乱。
这边断崖边的寒碧惊呼,差点扑了出去。
这边的慕容野等人也惊叫一声,面容紧绷,紧紧地看着那疾飞出去的人影。
君长决反手抓住锁链,而玉空灵却在那时候抓不住锁链。身子猛地急落下去,君长决手腕一用力,抓着锁链的身子猛地飞了过去,长臂一伸将跌落的身子猛地揽在怀中,而却因为一时间冲过去收不住力。后背猛地撞到了山壁之上。
‘卡啦’一声轻微的声音从他的后背传来,那一时间,胸口一阵气闷,喉眼一甜,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却被他死死地含在嘴里。
玉空灵惊魂未定,脸色依然苍白。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被君长决紧紧地抱在怀中,而他的后背紧紧贴着山壁。
“王爷……”她抬头看着君长决骤然苍白的面容,颤声道,“你……你没事吧?”
君长决紧抿着唇,摇了摇头,他困难地将含在嘴里的那一口血咽下,然后哑声道,“我没事。”
“长决……”慕容野站在断崖边上,眯着眼睛看着他,深渊下迷雾缭绕,晦暗不明。“你们没事吧?有没有事?活着回个话。”
君长决对玉空灵轻轻道,“和他说话。”
玉空灵看着他面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眸光涣散,看起来好像很不好。
玉空灵也伸手抓住锁链,减轻他的负担,对对面喊了一声,“我们没事。”
慕容野松了一口气,对陆青点了点头。
陆青和舞云转身到林中拿了多跟竹子,对着慕容野点了点头。
慕容野看向脸色晦暗不明的南宫风,“南宫,可否送我一程?”
南宫回过神看着他,然后抿着唇点了点头,随慕容野走到断崖边,南宫风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寒碧,然后对着慕容野点了点头,手掌运功一掌打在慕容野身上,慕容野身子疾飞出去,陆青将手中的竹子狠狠地掷了出去,慕容野在中间身子急坠下去,眸光一凝,脚尖猛点那一根主子,身子疾飞上去,而陆青将一根根竹子掷出去,而慕容野也终于借力到了对面。
慕容野到了对面之后,陆青和舞云走向左边尽头。
断崖的两边设有栈桥,这也是水冥教教徒进出的地方,只是那地方隐秘,一般来说有人闯到这里,只会想着锁链这一条路。
慕容野从林中找来了树藤,然后放下悬崖之下,“长决,你看到没有,长度够不够?”
此时的君长决头脑混涨,即便如此他也尽全力地拉住锁链,抱住玉空灵。
慕容野的声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只是他听不清,也开不了口。
玉空灵看着慢慢放下来的树藤,高声回答道,“到了。”
玉空灵拉了拉藤条,发现挺结实的,连忙将它捆在君长决腰上,君长决声音细细,“你先上去。”
“不行。”玉空灵看着似乎马上就要晕倒的君长决,语气坚决,“你先上去,我坚持的住。”
“你先上去。”君长决凤眼微阖,看着模样似乎真的坚持不住了。
玉空灵一咬牙,把自己和他捆在一起,“一起。”
君长决唇瓣蠕动,“上去……快……”
玉空灵的眼泪顿时再次掉了下来,她伸手紧紧抱住君长决的身子,“好,我先上去,你一定要坚持住。如果你掉下去了,我也会跳下去。你说过,我们生死都在一起的。”
君长决没有说话,玉空灵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于是她将树藤绑住君长决,自己拉着藤条,脚尖点着山壁,飞身而上。
玉空灵的身子从迷雾中渐渐隐现出来,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慕容野蹲在绑有树藤的石块上,笑嘻嘻地喊道,“嫂子,赶快上来,我们好回家吃饭啊!”
慕容野这话一出,玉空灵一口气差点岔了,还好及时稳住身子,然后准备再次上前的时候,只听见耳边传来利器破空的声音,她豁然回头,一只飞镖直奔她眉心。
她本能的一缩,那只飞镖去势不减钉上了那根藤条,只眨眼的功夫,树藤断裂而玉空灵的身子再次急坠下去。
玉空灵忍不住惊呼,仰着头茫然地看着天空。
而这个时候,她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她定睛一看,顿时惊恐万分,那向她奔赴坠落而来的,竟然是那个靠着仅有的意识抓着锁链的那个男子。
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力量解开树藤,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情放开锁链,然后,碧落黄泉,奔赴而来。
高空急速坠落,她看不见其他,只看见那男子渐渐接近自己,然后伸手拉住她,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肩窝,声音轻轻,“别怕,我在这。”
玉空灵紧紧抱住他,失声痛哭。
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别人怎么说,那都是虚无一场,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共同赴死还要情深意切。
都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此时玉空灵所求的却是,如他当初想的那般——生若同衾死必同**。
至此之后,碧落黄泉,与君共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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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长决睁开眼的时候,是一日黄昏,夕阳照进屋子,如一盏灯一样,照亮了屋中的一切。
君长决看着房顶,再转头看着屋中的一切,想了想这里应该只是普通人家的房间,屋中很干净,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屋中就一张桌子,四把椅子,靠窗还有一张书桌,有着简陋的几只笔。
只是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玉空灵呢?为什么不在?
难不成她……
君长决顿时心脏狂跳起来,他猛地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不能动弹。
他满心慌乱,此刻的他竟如此害怕——如果,如果她……
他咬牙想要起身,却总是没有成功,他痛恨如此无能的自己,不知道她在哪,不知道她是否平安,自己竟然如此无用?
“啊……”君长决低吼一声,咬牙缓缓起身,却在那一刻跌落回床上,那一刻,他真的想死了算了。
他闭上眼,良久之后,重新蓄力,然后慢慢起身,全身无力,面上冷汗淋漓,而他却无暇顾及。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迈进了房间,看到这般挣扎的君长决惊呼一声,连忙走过来,“别动,别动。”
君长决顿时愣住了,他转头看着端着药,穿成普通农妇模样的玉空灵,眼眶一热,“空灵……”
玉空灵连忙将药碗放下,让他好好躺好,掖好被子,道,“你别乱动,你现在还不能用力。”
“空灵……”他声音沙哑,眸光眷恋地看着玉空灵。
此时的他,只想起身抱住他,告诉她,刚才自己是有多害怕,多害怕失去她。
玉空灵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我在这。活得好好的,没病没灾,没痛没酸。”
君长决这才笑了,他指尖吃力地勾了勾,却始终握不住玉空灵的手,“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玉空灵双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搓了搓,“那天我们掉落悬崖,运气好,掉落的是一方水潭,一路飘到下游,来到这个村子。这个村子的村民们很好,他们救了我们,还找了大夫给我们看伤。这个村子不大,偏远,但是却有个神医,神医人很好,他说一定会治好你的。”
“为什么我全身无力不能动弹?感觉全身上下,除了头以外,没有一个地方是我自己的。”
“因为你在悬崖上脊背撞到山壁,所以背后的脊骨有一些骨裂,而且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胸有淤血,再加上你用力过度,筋脉拉伤还在潭水中泡了许久,所以你只能躺在这里等痊愈了。”玉空灵紧握着君长决的手,微笑而平静地解释道。
君长决看着她的模样,轻声道,“我睡了多久。”
“也不是很久。”玉空灵放下他的手,拿起药碗,小勺盛着汤药吹了吹,小心地送到他唇边,君长决轻轻开口,玉空灵喂他喝下,“也就三个月而已。”
君长决顿时被呛住了,他猛烈地咳了几声,这样的情况把玉空灵吓住了,她连忙放下药碗,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替他抚了抚背。
“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君长决喘了喘气,声音沙哑,“我昏迷了三个月?”
玉空灵点了点,重新拿起药碗,喂到他唇边,他低头喝下,一口气将药喝完。
玉空灵放下药碗,扶着君长决躺下,君长决看着她细心的模样,轻轻问道,“你就不担心吗?”
玉空灵眨了眨眼,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神医说你没事,你必须得没事啊,否则砸他招牌不是吗?而且神医说了,寻常人如果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是死就是永远睡,最好的也要昏迷一年半载,像你这种底子好,身子骨好的人啊,最多睡上三个月,一定醒。你看,果然醒了吧?”
君长决看着玉空灵眉飞色舞的表情时,问了一句,“那神医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玉空灵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男的,二十出头。”
“哦。”君长决淡淡道,“情敌。”
“……”
玉空灵有些哭笑不得道,“没有的事。你别想多。”
君长决抬眸看了她一眼道,“男人的直觉。”
“……”
玉空灵好笑地看着他神色淡然却略微透着一股酸味的模样,总觉得有些好笑。
君长决有时候,还真像小孩子一样。
“玉空灵,你死哪去了?”
就在两人依偎着说话的时候,门外突然爆出一声怒喝。
玉空灵只感到君长决的神色一冷,他眸光看向门外,问道,“是谁?”
玉空灵有些尴尬地说道,“隔壁一个大哥。”说完,她扶着他躺下,道,“你先睡一觉。”
“我睡了三个月了。”
“那就先躺一下。”
“我也躺了三个月了。”
“……”
玉空灵拿起药碗,对着他干干一笑,“那就想想未来。”
说完,不待君长决回答,她一阵风一样地离开了。
她刚出了门,只见院子里一个青色布衣的男子便气势汹汹地上前来了,“你磨蹭什么?晚饭还没做的,你想饿死我。”
玉空灵一惊,连忙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屋内,才压低声音道,“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那男子一把拉下玉空灵的手,声音不低反高,“小什么小声?哦,你男人醒了是吧?醒了就不用做饭了吗?”
玉空灵一脸恳求地看着他,“大哥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别叫了,晚饭我这就去做,行不行?”
“不行!”男子环臂在胸,轻挑着笑意,抬着下巴,“你今天这么晚,我罚他断药一天。”
玉空灵脸色一白,急了,“不可以,我求你了,我马上去做饭,不管做什么都可以,药不能停啊!”
“这个嘛……”
“求你了。”玉空灵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摸了摸下巴,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玉空灵松了一口气,想进去看看,却听到那男子道,“我饿了,我饿死了,就让他给我陪葬!”
“我马上给你做。”玉空灵连忙跑了过去,急忙冲进厨房。
玉空灵一边生火做饭,一边想君长决现在的心情,肯定很糟吧?如果他知道……唉……
“愁眉苦脸的干什么?给我做饭就那么不愿意?”穿着青色布衣的男子冷着脸走了过来,拿起一根萝卜擦了擦直接啃了下去。
玉空灵连忙挤着灿烂的笑容,“哪里哪里,为神医大人做饭是我的荣幸,神医要不移步屋外?免得让油烟熏了您的风姿玉容。”
“哼!”男子倚在门框上,啃着胡萝卜道,“想不到你为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靠女人生存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一听到他如此污蔑君长决,玉空灵生气了,她狠狠地扔进一根木材,起身瞪着男子,“他才没有考女人生存,如果不是他护住我,我早就死了。他是我丈夫,比任何人都爱护我的人。”
“是吗?”男子咬着胡萝卜有些漫不经心,“既然这么厉害,想必不吃药也能长命百岁吧,那就……”
“等等……”玉空灵一听到他拿药威胁,顿时威风扫地,怒容无存,她一把拉住男子的手臂,恳求道,“宁白大哥,我错了,你就别和我计较了。”
宁白抽回手,拍了拍被她抓过的地方,冷哼一声走了。
玉空灵有些泄气地继续生火做饭,直到把宁白宁大神医伺候妥当了,她这才端着饭菜进了君长决躺着的房间。
天色已经黑了,房间里顿时黑暗一片,玉空灵放下饭菜,点了灯,回头去看君长决,她以为君长决睡了,却没想到他竟然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她。
玉空灵心头一跳,连忙对他一笑,端来饭菜放在床头,“原来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谁了,来,先吃饭吧!”
“我不吃!”君长决紧紧盯着她,声音略冷。
玉空灵一怔,依然笑着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君长决面无表情地回答。
玉空灵神色一僵,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就是你口中的神医?”
玉空灵默然。
“你不是说他人很好吗?这也叫好?那在你心中怎样的人才算不好?”
“别说了行吗?”玉空灵拿过放在一边的饭菜,“先吃饭吧!吃完饭……”
“我都说了不吃!”君长决声音陡然提高,如果可以起来的话,如果可以动的话,他早就跳起来将饭菜打落拉着她离开了。
他的女人,他的妻子,凭什么被人命令?伺候别人?
玉空灵垂下眼,声音轻轻道,“他的确很好,只是性格有些古怪,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嘴上说威胁,只要服下软就可以了,他真的很好。你别生气。”
看着对着自己低声下气的玉空灵,君长决只感觉心尖一阵一阵地疼,即便如此,却依然冷声道,“他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和他过日子?你大可以不理我这个废人!”
玉空灵突然眼眶一阵泛酸,她垂下眼,沉默良久,才道,“那你什么时候饿了再叫我。”
说完,玉空灵拿起饭碗准备起身离开。
“空灵……”
看着她眼角隐忍的泪水,看着她紧咬的红唇,看着她如此模样,君长决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空灵,”君长决又叫了一声,“我们离开吧!就算我一辈子都这样了,也没关系。我不想治了可以吗?”
玉空灵背对着他,摇了摇头,颤声道,“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管多久都可以,只要可以好起来。”
可是我不想你如此委屈?为了我,竟然如此委曲求全?你要我怎么能不心疼?你要我怎么能安心治疗?
君长决看着她的背影,即便如此委屈,她依然脊背挺直,就像当初在皇宫一样,即便要昏倒,但是脊背却依然挺直。
“空灵。”君长决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来,“我饿了。”
玉空灵身子一僵,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她连忙擦了擦眼角,笑着转身过来,然后扶起他的身子,让他靠在床头,这才端来饭菜喂他。
“饭菜我一直热着,你看还都热的。”
君长决点了点头,张开口将她送进嘴里的饭菜全部吃掉,玉空灵一边喂他一边道,“厨艺是不是还可以?”
君长决笑着点头,“我的妻子,自然厨艺可以。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
玉空灵笑了笑,但是忍不住掉了泪,她连忙擦干,笑着说,“是吗?以后每天做给你吃。”
君长决点头,他看着红着眼眶的玉空灵,很想伸出手去帮她抹掉那眼角的泪珠,却只能看着那泪珠一点点滑落。
他说,“傻瓜,你哭什么?我不是很好吗?我们,不是都很好吗?”
玉空灵咬着唇的,不断点头,“我们……我们都很好。”
她不敢告诉他,当初抱着人事不省的他自己有多么害怕,又有多么无助?
她甚至想着,如果他死了,那自己也就可以跟着死了,可是他还有气,他还活着,她怎么能放弃他?
她也不敢告诉他,在他昏迷的时候,她每天看着他毫无起色的容颜时自己是如何的焦急,如何的惶惶不安。
她每天都在练习如何用最平常的表情面对他,让他知道,其实自己没有那么害怕,而她却每晚抱着他的毫无反应的身子,一遍遍地叫他,而他从来没有答应过她。
玉空灵看着已经吃完的饭菜,问他,“还要吗?”
他摇了摇头,皱眉道,“吃撑了。”
玉空灵一笑,将饭碗放回床头想扶他躺下,他却拒绝了,“没事,我就这样靠着吧!”
玉空灵点了点头,拿起饭碗道,“我先去洗碗,马上就回来。”
“不能明天洗吗?”
玉空灵摇了摇头,“还烧着水呢!等下我打水过来,给你擦擦身子。”
君长决点了点头,玉空灵便拿着饭碗出去了。
院子里坐着宁白,他此时正在抬头看星星。
玉空灵走到厨房一看,在门口说道,“宁白,水好了,拿去洗澡吧?”
宁白继续看星星,“拿不动!”
玉空灵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挽起袖子,提了两桶热水过去,倒在浴桶中,出门的时候道,“好了,去洗吧!”
“太烫!”
玉空灵又去打了两桶冷水给他调了调水温道,“可以了。”
宁白这才一脸不快地过来,“不能自觉点吗?每次要我说。”
玉空灵推着他进门,“行了,赶快去洗吧!”
说完,拿着桶回厨房,洗了碗,又给自己洗了澡,这才提着两桶热水到君长决那屋子。
“相公,洗澡吧!”
闻言,君长决挑着笑意地看向玉空灵,“娘子,是要为我洗澡吗?”
玉空灵愣了一下,明白君长决的意思,顿时红了脸,“这也是没办法的,是吧?”
君长决依然满是笑意地看着她。
玉空灵红着脸把浴桶扛了过来,放在床前,然后抹了把汗,倒上热水,用冷水调了下水温再抬头看向君长决。
只见君长决唇角轻轻扬起一抹略带深意的笑容,“娘子,帮为夫宽衣。”
玉空灵顿时僵在原地,满脸窘迫。
虽说自己和他是夫妻了,但是毕竟两人只停留在轻微的肌肤之亲上,那种巫山**还真的没翻过。
所以,玉空灵事实上是为人妻,其实内心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姑娘。
于是,玉空灵眼神游移,期期艾艾地说,“虽然有点难为情,不过我们既然是夫妻了,害羞什么的就免了吧!”
玉空灵说完抬眼看着笑容明媚的君长决道,“如果王爷害羞的话,也只能请王爷尽量克服一下。”
君长决俊眉挑起,“你是说我害羞?娘子,你没看到为夫等娘子宽衣等得好着急吗?”
玉空灵,“……”
玉空灵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掀开被子,偷眼看了一眼君长决,发现这家伙竟然笑得跟偷腥的猫一样。
果然还是自己太害羞了。
之前他躺在那里人事不醒,那自己给他擦身都是没负担的,现在他醒了还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样,这让她很是窘迫啊!
玉空灵咬着牙,脸颊充血,却仍然硬着头皮像他说的那样给他宽衣。
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的窘迫,玉空灵闭着眼睛拉他裤子……
“娘子,你摸哪里?”
玉空灵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脸颊通红通红的,“对不起,我摸错了。”
“不,摸的很对。”
“……”
玉空灵睁着眼睛看前方,然后弯腰打横抱起光溜溜的君长决,将他放进浴桶中。
明明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玉空灵背后濡湿一大片——这澡是白洗了。
玉空灵拿着澡布给君长决擦背,突然想起她和君长决刚成亲回门那会儿,在客栈里两人互相擦背的时候,那时候她对君长决心存很深的芥蒂。
如果那时候,便知道会有今天,那又会怎么样呢?
玉空灵一边想着,一边弯下腰,给他按摩腿部……
“娘子。”君长决突然叫了一声。
玉空灵回过神来,为侧着头看他,“怎么了?”
玉空灵发现君长决此时的眸色有点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你过来一些,我有话和你说。”
玉空灵眨了眨眼,“这里没外人,你说就是了。”
“你过来一些……”君长决脸色微微紧绷,眸色加深。
玉空灵无奈只能靠过去,还特意把耳朵凑过去,表示自己会听个清楚。
君长决的头轻轻伸了过去,平常微凉的唇贴在玉空灵的脸颊上,此时竟然是滚烫的,玉空灵身子一愣,全身僵住了。
她缓缓回头看他,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如此之近,近到都了能感受到对方喷洒在鼻息之间的气息。
君长决毫不犹疑地将唇贴上了玉空灵的唇,玉空灵欲退,他却轻轻咬住她的唇,然后来回轻啮,感受到玉空灵不再退却,君长决满意地放开了她的唇,改为用濡湿的舌尖,轻轻描绘。
房间很大,但是一盏灯轻燃,明显只能照亮一角,那一角灯光忽明忽暗,橘黄的亮光暖了那一对唇齿间轻轻诉说的男女。
一豆烛火微微跳跃,突然啪的一声,房间唯一亮着的那一角光亮也陷入了黑暗。
玉空灵回过神来,连忙起身,退后了一步,拿着澡布略带慌乱地看着黑暗中坐在浴桶上的君长决,玉空灵本想说只是一时冲动,却听到隐在黑暗中的君长决懊恼地骂了一声。
玉空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一时冲动欺负了手脚不能动弹的他,只能咬了咬唇说,“水凉了,我抱你上去擦一下。”
“嗯。”君长决的声音有些沙哑,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色是喜是怒。
玉空灵在床上放了一块干布,然后抱着君长决放在床上的干布上,给他擦干身子,她擦得仔细有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像说书人那样,一时情/欲涨,**巫山翻。
一边小心翼翼地擦着,一边却竖起耳朵听君长决的动静,只见他呼吸略微急促,却不知为何拼命压抑。
她一时情急一把放开干布,抽过手想要伸手过去探探他的额头,却一时急切不小心碰到一样东西,那东西有点……硬。尽岁名巴。
玉空灵的手僵在空中,却听到君长决更加急促的声音,玉空灵小声地问道,“我是不是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了?”
君长决本来差点破胸而出的火,被玉空灵这么一说,立马熄灭了。
好气又好笑之余,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眯了眯杨,看着模糊不清的人影,声音淡淡,“你碰到枪了。”
“枪?”玉空灵迷茫了,“我没有啊……”说完,又道,“你身上怎么会带了枪?”
君长决气岔了,他咬牙切齿道,“你相公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枪。”
玉空灵愣了半晌,懂了,于是她囧了,立马拉过被子,盖住他的枪,语气微微急促,“我去收拾一下。”
她转身,快速地用水桶将浴桶里的水清理干净,然后又抱着浴桶放回原位,这才提着桶离开,出来的时候,月光柔柔地打在她脸上,绯红一片。
她去厨房收拾了一下,又重新洗了个澡,这才准备回房间,却在院子里又看到看星星的宁白。
宁白的脸色依然是那种别人欠他好多钱的欠揍脸,可是就算是玉空灵再怎么不顺眼也不能撸起袖子去揍他。
不但如此,她还要贴过去讨好他。
玉空灵警惕地看着他,“你还没睡?”
玉空灵就是怕宁白脑子抽风又让她去干活。
宁白看着玉空灵的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又哼了一声,拿出一个白瓷瓶扔在她身上,看见玉空灵诚惶诚恐地接住,他才大发慈悲地开口了,“既然醒了,就用这个在入睡前擦一下,一边**一边擦,特别是大?腿和手臂,一定要按摩仔细了。”
玉空灵一脸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今天宁白竟然这么菩萨心肠。
宁白看着玉空灵的模样,又冷哼一声,转头就走回房。
玉空灵看着自己手中的这瓶药,想着该不会是毒药吧?要不要试一下?
突然想想,宁白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对于药这方面他是很仔细的。
玉空灵回到房间,从抽屉中,重新拿出一根蜡烛点上,等房间重新明亮了,她这才看到君长决微阖双眼的模样。
她走过去,拿着那瓶药打开瓶塞,将瓶中的药水倒在手上,轻轻掀开君长决的下?身的被子,然后伸手过去轻轻**按摩,只是自己这一手下去,他的身子有一阵子一僵,然后又软了下去。
玉空灵抬头看着正一脸惊异地看着自己的君长决,道,“那个我给你涂药按摩一下,你先睡吧!”
君长决再次气岔了——她用自己的在再他的大?腿这里来回按摩**,还让自己安心睡一下?如果真的睡着了,那自己还是男人吗?
虽说全身经脉受损,但是神经这种东西,该有的反应还会有反应的吧?
“能不能让那神医给我按摩?”
至少男人按摩不会有反应啊!
玉空灵按摩完一只,按摩另一只,“宁白不会给你按摩的。”说完,玉空灵又抬头问道,“我按摩的不好?”
君长决欲哭无泪地望着屋顶,语气无奈,“很好,只是怕你累着。”
“不会的。”玉空灵该会下?身的被子,又掀开他上身的被子,对着他的手臂按摩,“只有这样你才能快点好起来。”
看着玉空灵清澈的眼眸时,君长决略囧,然后对着玉空灵展颜一笑,“真是贤惠的好妻子。”
被夸奖的玉空灵虽说有点害羞,不过十分受用。
按摩完之后,又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将这一天结束。
玉空灵微微喘了一口气,给他掖好被子,“天气冷了,我改天从隔壁大婶那去拿床棉被,和几件棉衣。”
君长决轻轻应了一声,“夜深了,赶快歇息吧!”
玉空灵点了点头,“那好。”
说完,转身便走。
君长决一呆,“娘子,你这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玉空灵回头,见他眸中闪着不解,玉空灵挠了挠头说,“我去厨房……”
话还没说话,玉空灵便看到君长决的眸色一冷,玉空灵立马道,“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没做好没有,突然想起什么都做好了,可以睡觉了。”
说完,便走了过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玉空灵和君长决同床共枕的躺着,玉空灵看着屋顶,全身竟然紧绷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很习惯了啊?
“娘子,我冷。”
玉空灵一僵回头见君长决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她立马伸手过去,给他掖了掖被子,君长决却道,“抱着我,我冷。”
玉空灵咬了咬唇,转身吹了蜡烛,才回过身伸手抱住他,然后越抱越紧,“那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嗯,还是有点冷,抱紧点。”
“嗯。”玉空灵紧紧抱着君长决,脸轻轻埋在君长决的手臂上。
她不敢告诉他,那三个月,每天夜里她都是这样抱着一个毫无生气的人一夜。
她也不敢告诉他,那三个月的昼夜里,她有多少次抱着他,轻轻叫着他,然后便是一夜难眠,然后便是流泪到天明。
玉空灵轻轻吸了吸鼻子,问道,“还冷吗?”
君长决轻轻应了一声,“再抱紧点就不冷了。”
玉空灵听话地再收了收手臂,轻声道,“现在呢?”
“很温暖。”
玉空灵双眼紧闭却还是忍不住流泪,她声音轻轻颤着,“嗯,很温暖,也很安心。”
“娘子。”君长决轻轻道,“安心睡吧!”
玉空灵紧紧咬着唇,应了一声。
身边的玉空灵终于慢慢的沉睡了,而他却依然清醒得很,他睁着眼转过头,看着已经熟睡的玉空灵,心中忍不住一阵抽痛。
男人最窝囊的时候,便是看着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吃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今天想了很多,他想,如果当初自己死了,她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些苦?
其实,他宁愿永远躺在床上,也不愿看她为了自己低声下气地去讨好别人。
可是她不愿,她要治好自己,她要看到自己活蹦乱跳之后才肯放心,所以,他不能让她难过,他要尽量依着她,就算她为了自己对别人低声下气,就算她为了自己吃苦受累,自己也不能说一个不字,自己应该对她笑,让她放心,自己应该努力得好起来,让她开心。
君长决轻轻闭上了酸涩的眼。
第二天,鸡鸣刚啼了一声,便有人拍门了,“玉空灵,赶快起床给我做饭,洗衣,听到了没有。”
君长决的眼蓦然睁开,他眸色冷冽地看着房门,那一眼满含杀气。
如果自己可以起床,一定好好教训这个趁火打劫的小人。
正当自己这样想着的时候,身边的玉空灵突然惊醒,她抬头迷茫了一阵,突然清醒了,“不好,睡过头了。”
君长决凤眼一眯,声音微冷,“什么叫睡过头了?以前你都这样起早摸黑?”
玉空灵自觉失言,立马讪讪一笑,“偶尔。”说完,便下了床,给他掖好被子,拿了件外衣一边穿着一边出去。
玉空灵开了门,对着脸色难看的宁白讨好一笑,“我这就去烧饭,您先回去休息一会吧!”
宁白扭头看着依然黑着的天,脸色还是臭的要死。
玉空灵连忙跑去厨房,用行动来忏悔。
见玉空灵走了之后,宁白这才打算离开。
“宁先生,不如进来聊会?”就在宁白要离开的时候,君长决却开口了。
宁白脚步一顿,依然脸色难看,“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我们夫妻二人双双遇难,多亏宁先生救死扶伤,救了我们夫妻二人,在下不过是聊表感谢而已。”
宁白望天,“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大夫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好感谢的。”
“是吗?”君长决轻轻一笑,“救人是一个大夫该做的,但是这以救人来威胁别人做自己的奴仆的大夫,在下却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