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太子赏赐的那个太监,买通御膳房的厨子,要了些酒,吃过酒,见太子还没回东宫,担心冷宫里送饭的太监会发现异常,连忙进宫寻他回宫。
可他找遍整个清漪宫,没找到太子,立刻惊出一身冷汗,丢了魂儿似的跑到衍庆宫禀告宁王妃。
宁王妃求欢被拒,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汗毛不禁倒竖:“太子不见了?”
“妹妹!这种事你竟敢怂恿太子去做!你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宁王妃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宁王妃惊上加惊,扭头:“姐姐!”
宁贵妃积累了大半天的怒气,扬手给了太监一耳光,冷艳红唇像是危险的蛇信子,忍了又忍,还是狠狠地给了宁王妃一个巴掌。
宁王妃的脸偏到一侧,腥甜的气味充满口腔,她低垂眼睑,恨意在胸腔里涌动,太子若非有色心,她便是怂恿,太子也不会去,凭什么怪她?
不就是因为她是贵妃,是皇帝宠妃,而她只是个小小的亲王妃,所以她才能随便打她么?
她好恨!
“姐姐,对不住,是太子在认亲宴上对姜氏一见钟情,必定是姜氏勾、引了他,他才会哀求我帮他。他是太子,我只是想讨好他,想着姜氏不敢声张,不会有人知道,这才会答应……”
宁王妃抬起楚楚可怜的水眸,眼一眨,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哀哀地辩解。
“哼,”宁贵妃满心都是儿子,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辩解,打断她的话说道,“少给本宫狡辩!本宫问你,太子到底在哪里?”
宁王妃眼底划过一抹嫉恨,连忙答道:“在冷宫中的清漪宫。”
宁贵妃愤恨地盯她一眼,恨不得把宁王妃的皮给剥了,太子可是她的命根子!
她现在身边的人全部是皇帝的人,一旦出衍庆宫就会有人跟着她,只好让宁王妃带东宫的人手悄悄去找人,这事气得她砸了好几个花瓶,惊得一室宫女太监惶惶不安,不敢隐瞒,悄悄报给皇帝。
宁贵妃看到出去的那几个身影,愤恨更甚,暗暗提醒自己,不可再动怒。
这边厢,宁王妃好容易找到太子。
太子的形状可谓惨不忍睹,一群女人围着不着寸缕的他哭的哭,笑的笑。
他那个地方已经疲软了,还有个女疯子使劲用手捏,想让它硬起来,并把它往自己身子塞。
而太子连哼都不哼一声,一脸灰白,像是死了一样,浑身脏兮兮的。
宁王妃脑袋嗡的一声,半天没缓过来,太监们连忙赶走女疯子们,有个小太监为讨好太子,尖着嗓子喊:“把这些疯女人都给杀了!竟敢伤害太子玉体,活腻味了!”
宁王妃理智回笼,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杀什么杀!杀了,陛下那边知道了,岂不是马上就查到太子?”
太子与冷宫弃妃苟且,是淫、乱宫闱的罪名,这些女人中还有皇帝的弃妃,睡了亲爹、亲爷爷的女人,强x庶母、庶祖母,太子不被御史们的唾沫淹死才怪!
小太监反应过来,捂着脸不敢多言,命人抬走太子。
冷宫弃妃们哭天抢地,大声叫喊“陛下,陛下不要走”。
宁王妃看着她们的疯狂模样,联想到自己被皇帝脱光了衣物,扔在冷宫附近,莫名有种自己与她们是同类的感觉。
旋即,她甩甩头,她才不是这些可怜的女人,总有一天,她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思及此,她眯眸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太子,心中微微触动。
太子被秘密抬回东宫,宁贵妃看着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的宁王妃,低声骂道:“你这个蠢货,如果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一定不会轻饶了你!妹妹,本宫对你太失望了!你回去罢,本宫现在不想看见你!”
宁王妃接了一脸唾沫星子,攥了攥拳头,本想让宁贵妃给卫亲王施压,解除自己的禁足,现在也不敢提了,只能暂且回王府。
宁贵妃招来宁家买通的太医,为太子诊脉。
当太医擦着冷汗宣布太子龙根过度使用,导致今后可能再也不举时,宁贵妃白眼一翻,身子栽在地上。
太子醒来,尽管极度肾虚,身体摇摇晃晃,还是砸了东宫,亲手用浸了盐水的鞭子抽那个给他酒壶的猥琐太监,抽得他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太子仍然不解气,继续鞭尸,直到自己累晕才罢休。
“姜明月,孟长,孤一定要杀了你们!”太子握紧拳头,牙齿打冷战,咯吱咯吱响。
孟长和踏雪飞身离开东宫,姜明月正在与白龙说话,白龙身上多处受伤,幸亏有踏雪等人为她运功,否则她这次性命不保。
姜明月眼中泪光闪烁,握住白龙的手,愧疚地说:“白龙,都是我不好,他们知道我身边有你,你会武功,所以专门安排这些人杀你。”
“世子妃,”白龙苍白的小脸晃了晃,微微笑道,“奴婢不怪您,保护您是奴婢的职责,奴婢怪只怪,武功太弱,每次都让世子妃吃苦,不能保护您……”
“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以后你还是在王府里罢……”
“这怎么行呢?奴婢没有白芨稳重能干,没有白英伶俐讨喜,也没有白檀细心周到,如果不能以武力保护世子妃,奴婢实在不知道做什么了。”白龙立刻着急地反驳。
“好了,世子妃,白龙,你们就别怪来怪去了。白龙功夫高,那些坏蛋才会买武功高手牵制她。
世子妃,如果是奴婢和白芨、白檀在您身边,没等对方出手,我们就先吓死了,所以啊,白龙是必不可少的。”白英拧了冷帕子,搭在白龙额头上,强笑着说道。
白龙连忙点头,姜明月苦涩笑道:“我明明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就有人花重金请高手杀我。”
白英和白龙对视一眼,都不敢言语。
姜明月回到揽月轩。
孟长坐在炕头沉思,看见她进来,便道:“我让端姑去请太医了,一会儿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