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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同域女子也不弱,再斗几轮又如何!
龙潭电站执照被收,甘昆龙再次陷入困境之中。逆风点火自烧身,破堤放水家被淹。他气愤、苦闷、茫然、失望,整天处于噩梦初醒不知去向的迷惘之中。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不甘就此一败涂地。受伤的狗也得自己舔伤口。经过痛定思痛之后,又鼓起了再行一博的勇气。
执照被收,对莫新义也是严重打击。然而,复仇雪耻,撤除担保的希望并未泯灭,打算再作一次较量。
栽秧人以退为进;車水者虽坐亦行。终于,两人又会合在一起商讨对策。经分析,这次扭转局面的真正能手是卓家而不是阙家。然而,卓家是被拉下水的,介入电站仅是权宜之计,收回投资的愿望一直蕴藏心中。因此,他们选定从卓家下手。
然而,莫新义一再提醒:卓家父女是难于对付的,特别是那隻野芙蓉,思想锐敏,言词锋利,占理不饒不依。而甘昆龙却不在意,凭他的经验,一个父母钟爱的乖乖女又算得甚么?与对手的斗争最怕的是自己处于明处才是至关重要的。甘昆龙告诫莫新义:采珍勿惊龙,曲道可暗通。他们又开始了第二轮玩鼻子哄眼睛的行动。
一天,他们去到了卓家,菊淑湘出于善良的禀性,还是把他们让进了客厅。
松柏本孤直,难为桃李颜,卓野青却不予理睬。
甘昆龙见之,初惊佳人色,但愿花不实。
莫新义赶紧撂出话来:“菊大姐,卓小妹,你们的恩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上次知道你家不想再与阙家合伙了,想把股权转让,今天特地请了一个人,他就是甘老板。”
卓野青心想:介绍何用?人们的评价,就是最好的介绍信。这人突然来,可能是跌倒了还想趁势抓把土吧!
菊素湘半信半疑:“好哇!”
甘昆龙显出一付老板的气派:“那你们开个价吧!”
“要十二万吧!”菊素湘随口答道。
甘昆龙慷慨干脆:“开价还算合理,我们签个协议如何?”
卓野青信疑参半:“请问,你准备好了资金吗?”
“向银行贷款。”甘昆龙毫不掩饰。
“贷款到手了吗?”
“正办理手续。”
“那好,等你贷款到手再签协议书行吗?”
正说间,卓淮从卧室里不声不响地走进了客厅,以读报打掩护,实则听取各自的谈话。
甘昆龙思忖:这女娇娃秀里秀气,还真是机灵。第一个回合后认识前进了一步:丈夫不可轻少女;宣父犹能畏后生。于是转换方式道:“这样也可以,让我经管电站三年,保证用电站的收益支付。”
卓野青总算领悟了对方用意,随意冷笑一声,眸子翻动:“甘老板,你真有点秋风肆意马蹄急,一日扫尽洛阳花的气势。可知,电站负债累累,银行能让你拆他的墙补我们的墙吗?”
甘昆龙受了奚落而并不介意,反而用恳切的口气说:“嗨,卓小姐,你没说,我硬有那么一套拆东墙补西墙的本领,你知道不?信用联社与我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嘞!”
卓野青顺势接口:“你这是拆东墙,补西墙,废了洋房盖土房。”
甘昆龙一时回不过神来。莫新义立即帮腔:“阙家是无情无义的人,与其合作,早晚要被他家坑害。与其那样,不如转给甘老板,让甘老板去收拾他们……”
卓野青自信而果断地回应:“潮水定可信,天风难如期。”
甘昆龙被这话刺了一下,欲怒又息:“啊呀呀!卓小姐,看你说的,未曾冒犯,何出此言?”
卓野青面带愠怒,句句如锤:“好!甘老板,今天就打开电灯说亮话!前些时候,你为什么要抢办执照,武力进驻电站,侵犯我家权益?”
甘昆龙略微动容:“那是针对阙求潭,没有损害你家的初衷。如果采藕牽动了荷,那我只好向你们深表歉意了!”
卓野青心想:诚心道歉是正视问题、反省错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但世间也有骨子里心狠手辣之人,将满口歉意作为再次冒犯的伪装。得看看再说,于是说:“不是误伤的问题,是你根本忽视我家权益的问题!”
甘昆龙开始毛燥起来,板着脸说:“非也!只因我与你家无任何经济法律关系,所以没找你家商量……”
“甘老板,电站是两家人合伙,针对阙家也不能对电站下手嘛!”菊素湘忍不住发话了。
甘昆龙被驳得理屈词穷,只好**撂出一句:“你们做事也有不当嘛,入股未经我批准!”
卓野青听了气愤更添三分:“你真是好出狂言惊后辈,更无愧色见同仁。你算那路诸侯?入股要经你批准?”
甘昆龙真上了气:“因为我是电站兴建的发起人!創始人!”
“你这創始人真会撞死术,把电站撞成半死就撒手而去,不是被甩下的人拉我们入股,至今还是僵尸一具呢?你真是缺德!”卓野青气愤地斥责。
甘昆龙也不相让:“卓小姐,你们乘人之危,见缝加楔,见机夺权,难道就很道德吗?”
这时,卓淮发话了:“且慢,我想就道德问题发表一些浅见。我认为,在社会主义社会中,道德可分为三个层次:大公无私、舍己为人为第一层次;先公后私、先人后已为第二层次;公私兼顾、推已及人为第三层次。按照三个尺度衡量,我们扶危济困何以是缺德呢?”
甘昆龙辩解道:“老同志可能是一家之长吧?我所说的缺德仅是对你女儿指责的反驳。事实上双方都不存在缺德的问题。然而,我是这个电站的开办者,古语说:先到为君,后到为臣。这个道理我相信像你这样的老同志是懂得的。”
卓野青此时明白了‘道德只能约束君子而不能制服小人’的道理,于是只好讥讽地回敬道:“啊唷唷!你真是出言不逊心自得,语不惊人心不甘。把封建条律搬出来制人。可惜,现今是社会主义社会,革命不分先后,入股不分早迟,这个道理你该懂得吧!”
卓准帮言道:“天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人贵有自知明,牛皮浸水拖不动。我们双方都现实一些为好。”
第二个回合下来,甘昆龙总算领略了卓家父女的利害,显得无计可施,只好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说:“看你今天这种态度,我们是商量不好了!那你们下步要怎么办?”
卓野青用简单阴沉的语调说:“你的作为已侵犯了电站股东的权益,准备上法庭讨个说法……”
甘昆龙听了骤然失色,一时说不出话来,在旁的莫新义赶忙接上话茬:“菊大姐,卓小妹,甘老板和我确实是受阙家坑害,反击中无意伤害了你们,请大量些,不要向法院起诉。”
甘昆龙缓过气来,又开言告诫:“无关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这官司最好不要打,电站至今没办营业执照,属非法生产,你们不一定赢得了。我们之间还是协商解决为好。”
卓野青立马回敬一句:“无关女子也不弱,再斗几轮又如何!”
甘昆龙则麦芒对针尖:“鸡吃砻糠人吃肉,強压弱势得天厚。”
“乌云妒月遮不住,月落才是自然消。”卓野青像对诗似的立马讽喻。
菊素湘见双方态势立即插问:“甘老板!你要求解决什么问题?总要告诉我们才好协商。”
甘昆龙沉着地回答:“要求不高,按照合同,给我每月发工资就行了。”
菊淑湘平和说:“甘老板,我们可把你的意见转达阙求潭,从中作一些劝解工作,把大事化小,你看对否?”
甘昆龙也缓和了语气:“可以,还有莫新义的撤保问题也要一道协商。那我就静候你们的回音了。”
莫新义真挚告别:“菊大姐,卓小妹,拜托了!请再拉扯我们一把,今后定会报答的。”
待甘、莫二人走后,卓野青送上一句结尾语:“光着身子骑老虎,胆大不害羞。满嘴空话,满口废话,满腔谎言。夸夸其谈,狂狂其语,浪浪其言。”
甘、莫二人从卓家出来,边走边议。莫新义问:“看来,菊大姐愿意劝解两家协商,卓家父女未表示出来,你看协商有望不?”
甘昆龙晦气地答:“无风难破浪,无水难行船,我方致命的弱点是缺乏实力。而现在他们占据有利形势,不可能让步。再说,卓家这种对手,实为少见。我敢肯定他们要起诉,我们还是要作应诉的准备才免被动。
莫新义不以为然:“起诉对我们好似和尚庙里讨梳子,没物可取?”
过一阵,甘昆龙又说:“目前,必须再找隋律师咨询,看怎么才能摆脱被动?”
事隔一天,甘昆龙撇开莫新义一人去到了律师事务所。隋平棣见面就问:“老甘,听说你办证成功了,稳坐了钓鱼台。不知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助?”
甘昆龙苦涩地笑了笑:“眼见大功将成,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把事全部搅乱了。”于是把近一段时间发生的变故有保留地叙述了一遍。末了,提出了怎么应付对方起诉的问题。
隋平棣抽了抽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眼睛一眨一眨地思考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与其让他先告,不如你先当原告,这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甘昆龙若有所悟地说:“对!前次当被告不好受,这次也当一次原告试试。”
隋平棣又阐述式地说:“在人们的传统观念里,对原告与被告有着不同的理解:认为原告是受害方,或是有理的一方,是值得同情和支援的。而对被告,认为是侵权的一方,或是违法缺理的一方,不受人同情。当然,实质上原告与被告,在法律上是完全平等的。在审判之前,好歹未可预料。当原告的有利点在于主动;而被告地位处于被动,只能对原告的指控进行辩驳,而不能指控原告的其它问题。”
甘昆龙打趣地问:“人们常说的‘恶人先告状’是不是所讲道理的运用?”
隋平棣笑了笑:“不全是,一般而言,有理人为求公平合理当原告;无理人为先声夺人也可争当原告。”
“那你认为我是属于哪一种呢?”
隋平棣恭维地说:“你当然属于有理的人唷!”
“那理在何处?”
隋平棣启发式地说:“你记得不?你们那个合同中有这样一段话‘鉴于姬淑惠不安排人进电站,电站建成后从电站收入中每年抽出1000元补偿给姬淑惠。另外月工资额为280元!’这两项实为姬淑惠的权益,你可以此为由起诉,继承她的权利。”
甘昆龙取出合同翻了翻,慊慊地说:“申张两项权益,总额不到17000元,与产权比较是一个零头了!”
隋平棣提醒:“如判决被告如数给付,就相当于承认了你的股权地位,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这份合同不是我的名义签署的,这又怎么处理?”
“就凭你与原妻离婚协议的第四条:合同己转给你履行为由。”
甘昆龙欣喜地说:“那好,棋虽小素与兵通,先人一着妙无穷。就按你的思路办,请代我写一张起诉状,这场官司打定了。”
事隔一天,甘昆龙去到法庭递交诉状,宛迪萍一见惊讶地问道:“甘昆龙!这几年你躲到哪里去了?你的欠债案何时执行啊?”
成功不厌诈谋深,试看舌剑胜刀兵。甘昆龙摆出衣锦还乡的派头:“我不是主动来了吗?这桩赢官司结束后一起执行。”
宛迪萍接过诉状看起来,看完已明白大半,心中想:阙老板,应是你起诉的时候你迟疑不决,这下让别人抢在了前头,要避免也困难了……于是说:“好,这个案子我们受理了,予缴诉讼费1500元。”
甘昆龙爽快地从包中取出了钱办完了有关手续。心喜:梅开菊后何须较,好似人生各有时。原告被告自争取,敢与脓包玩新奇。
在法制尚不健全时期,他将使出浑身解数,欲从法律的空子中钻过去,能行吗?在下章中你将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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