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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长恨风吹落,唯有杨花独靠风。
无可奈何花落去,一心只盼燕归来。
甘昆龙为重返沃汀电站,在堂弟处取得了申办执照的第一步手续,又去审计事务所走第二步程序,那知被资料难关卡住。一刹那希望好似肥皂泡破灭了,思绪又陷入了混乱之中,在屋中踱来踱去,不断地吸烟,想以烟的刺激浮出点办法来。可每遇到山穷水尽时,扎根于他脑海中的一个信条总会适时而出:世间一切难关都可用钱打通;世间一切难事都可拿钱办好。那个付南振一副窝囊相,难道他不爱钱吗?
于是他变通了办法:“新义,你提供不出那些材料则应拿出审计费,办证费。我想另外的办法一定把它办好,你说行吗?”
“你有什么办法?”
“现而今,有钱是爹,有奶是娘,有了钱沒有办不到的事……”
“大概要多少钱?”
“可能要花六千元吧!”
“那么多呀!”奠新义吃了一惊。
“多什么呀!把你得的退股金拿出四分之一就行了,相当于再入股,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只有我才办得到。”甘昆龙一语破的。
奠新义犹豫了一气,但终下决断“那好,一言为定。你给我打一张借条,等电站到手就作为入股资金处理。”
“可以。”甘昆龙转忧为喜。
第二天晚上,甘昆龙深知:礼品不帶,人情不在的道理,于是提着一大包礼品,扣开了付南振的家门。付南振笑兮兮地迎进客人:“甘老板,你能来耍就算看得起我了,何必带东西呢?”
甘昆龙情长意切:“有什么为难的?礼尚往来,人之常情。你有机会来我家,提点礼品我也不会谢绝使你难堪嘛!”
付南振心领神会:“是呀!是呀!那就道谢了。”
甘昆龙坐定,付南振沏茶递烟,顺便问上一句家常话:“电站效益还好嘛?甘老板有几个儿女啊?”
“一切都好,承蒙关心。”甘昆龙一言以蔽之。
“材料都准备好了吗?”付南振客气地问。
甘昆龙面有难色地答:“出现了意外情况,你要的那些材料,电站投产后都交到乡政府企业办公室统一保管起来了。前天,主事人去了云南昭通,估计要一个月以后才能返回。”
付南振皱起了眉头:“没这些材料不好办啊,困难啊!那就等他回来再提供好了。”
甘昆龙表情急切:“不行!电站正引进一个改造项目,对方要看营业执照,机会失去太可惜了!”
付南振也有些激动地说:“不提供资料,我不好办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是困难啊!”
甘昆龙放松了情绪,改严肃为轻松:“正因为困难才来找你唷!如果你能想出既简便又快捷的办法,解开扣扣,我会重重感谢你一笔酬劳费的。”
付南振听后怦怦心动,但由于处事一向老成稳重,所以仍未松口:“困难啊!不好办啊!无凭无据我负不起那个责任哪!”
甘昆龙进一步鼓动:“你能不能想出不担责任的两全办法呢!”
付南振仍唠叼不停:“困难啊!不好办啊!”而心里却搜肠刮肚地思索着两全的办法。终于,他眼睛一亮,道出了想法:“哎,既然材料都在乡政府那儿,说明乡政府是很了解情况的。你何不请乡政府出个证明,说电站的物业是属于你的。只要有这个证明,其它的都可以不要。资产价值由我评定,你说对否?”
甘昆龙听后没有立即表态,他在静静地思考着,哼!这个人真是牛角上抹油——又尖又滑,实难对付。他吸着烟,喝着茶,稍倾终于说道:“那行,让我找他们商量商量,证明到手,你要加快进度啊!”
付南振乐呵呵地说:“不必担心,当尽力而为、!”
甘昆龙最终答应下来也是有一定缘由的。首先,五新乡乡长汪作仁是同一个官场混迹多年的老相识;其次,为电站之事,他曾给汪作仁送过2000元。这次再去勾兑,那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出一个证明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甘昆龙的分析和估计是完全正确的,可以说在汪作仁那里没费多少口舌便得到了五新乡政府的一个凭据。
证明
无关县沃汀电站系甘昆龙同志领头开办。电站总价值160万元。资金来源除股东们投资外,主要为信用社贷款,产业属甘昆龙及其它股东所共有。特此证明!
无关县五新乡人民政府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十五日
当晚,甘昆龙伙同莫新义带着证明及现金,一同送到了付南振的家中。付南振接过证明,喃喃地说:“这就好办一些了,困难就减少一些了。”
当甘昆龙将一个装着2000元现金的信封交他时,他并不出手相接,口中嚅嚅地说:“上次给我送那么多东西,事没给你办好,这次怎么又让你破费,这不合适啊!”
甘昆龙不由分说,径直将钱塞入他的兜里,钱不咬手,财不伤人,他并未摸出来返还原主,看来是默默接受了。稍倾,他又提出要求:“明天我还要到你们电站的现场去了解一下,你们要带我去啊!”
莫新义劝慰说:“付老师,电站那里山高坡陡,你的年纪大了,跌倒了就麻烦了。”
付南振坚持说:“不!不!一定要去!路不好走慢慢走,不去现场不好办啊!”
甘昆龙心想:麻面姑娘爱擦粉,瘌痢姑娘好戴花,这号人总归要走过场的,于是只好说:“既然必须去明天就去吧!”
第二天,甘昆龙租了一部小面包车,三人一同去到了沃汀电站。他们先看了取水口,又顺渠道而下,再看了前池及压力钢管。站在前池边可以俯视到电站的厂房及办公宿舍楼。
甘昆龙指着前方山坡下远远一片建筑物说:“付老师,你看那是厂房,内中安装了两套水轮发电机组。厂房的右端是升压变压器,输电线路一直拉上来从这里往县城方向去了。那幢三层楼房是办公及宿舍用房,这里己看得一清二楚,你不必下去了,以防摔住。”
莫新义也附和说:“实在的,除了两套机组看不见,其余的在这里全都可以看见,你看这个工程满值160万吧!”
付南振爽快地答应了:“行,现场总算到过了,大部份的产业都亲眼看见了,没看到的,只好相信乡政府的证明了。”
莫新义魂定神爽“这就对了,实在的,就是出了问题也由乡政府担住,说不上你的责任。”
付南振不再言语,接过甘昆龙的烟抽起来。
甘昆龙将腹部摩了摩说:“唉!现在该是满足第一需要的时候了。走!到石驴镇吃饭去!”
付南振一口拒绝:“不了!吃喝就免了,我还要赶回去处理急事呢!”
甘昆龙侃起了吃喝经:“千事万事,不碍饭事。你不要怕,现在的风气是:只吃不带,作风正派;又吃又带,不算意外;不吃不带,才叫奇怪。”
付南振开心此笑了:“好!好!那就添麻烦了。”
次日上午,付南振出具了一张《物业审计通知书》,审计费减收为3000元,产权审计这一关总算通过了,营业执照也就顺理成章地办妥。
硕大硬壳本内的亮光纸上,企业名称明确无误地填着:无关县龙潭电站,企业法人代表填着醒目的名字:甘昆龙。企业地址:无关县五新乡靴底村二组。
甘昆龙将执照翻来覆去地看过够,心中说不出的兴奋和喜悦。莫新义也像捡到了金子欢喜若狂:“昆哥,实在的,你太有办法了!”
甘昆龙指着莫新义说:“看你,真像猴子照镜子——好一付得意忘形的样子。你要记住:失意时莫灰心,得意时莫忘形。”
莫新义仍嘻滋滋地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趁着大家高兴,你说说下步又咋办?”
甘昆龙淡淡地笑了笑,自夸地说:“若非撑船手,岂敢提濠竿!”
甘昆龙为了平息激动的情绪,摸出烟来甩了支给同伙,自己点燃一支缓缓地抽起来。明里好像是过烟瘾,暗里借此时间作一番思考,胸中终于酝酿好了夺权四步曲。
他不紧不慢地说:“总的策略是:隔山须动炮,临阵快出車。第一步,凭执照到公安局申办刻制印章;第二步,发声明,启用新印章,废除沃汀电站的印章;第三步,给电力公司去一个公函,请求今后的转款取款,一律凭龙潭电站的印章办理。再给信用社打一个报告,请求办理贷款转移手续;第四步,如阙求潭一家子顶住不交出电站,我们就强行接管。”
莫新义听后拍手称快:“好极了!好极了!真是高招灭对手,空手套灰狼,我完全服你了!”
甘昆龙则说:“这叫智者顺势而谋;愚者逆理而动嘛!”
大致过了三天,无关县、五新乡有关单位,均接到启用新印章废除旧印章的声明。仅隔了一天,无关县电力公司及信用社分别收到了拨款、转款凭新印章办理的通知。
在上述函件发出以后,理已固然,势所必至。甘昆龙开始实施第四个步骤:插起招军旗,就有应征人。他召来了在家务农的兄弟及侄儿,另雇用了社会上一些闲散人员,伙同莫新义父子一共聚集十二人,商讨强行接管电站的有关事项。
地点安排在无关县郊区一个体茶社的麻将屋内,甘昆龙摆出了老板的气派,又以一个会议主持者的身份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地拉开了开场白:“各位兄弟同仁,哥子今天请各位小聚,并非牛娃子相亲,狗娃子抬轎的寻常事,而是哥子遇上了一桩大事、喜事又是为难事。说来不怕兄弟们见笑。就是哥子与莫新义等三人,合伙兴办了一座小水电站,收入可丰,效益喜人,可另一合伙人见财生歹意,背信弃义,趁哥子远去海南省三亚市开拓发展的空子,施诡计把莫新义赶出了电站;对我也采取排挤态度。真是狐狸从老虎身边偷食,贪心足胆儿还壮呢?”
莫新义趁甘昆龙吸烟的空隙接住说:“刚才昆哥说的都是大实话。我就是莫新义,是我救了落荒狗,却被这狗咬一口。阙求谭那家人是一伙黑心箩卜烂心姜……”
甘昆虎引导式地第一个提问:“莫哥,像这样的事为啥不去找政府?”
甘昆龙亮出了营业执照:“这就是政府发给的硬本本,上面明白标着电站的法人代表就是鄙人。”
“昆哥,莫哥你们干脆说要兄弟们干啥?”
“这个忙帮定了!昆哥你只管分附。”在场人七嘴八舌嚷开了。
大锣大鼓只能是戏剧的衬托,主角出场才是这戏的台面。甘昆龙春风得意:“那就请兄弟们给哥子敲锣打鼓助助威,去电站接管业务。”
“对方有多少人?配备武器没有?”一应召者发问。
莫新义回答:“总共有三十多人,沒有什么武器,但搬手、榔头可不少。”
甘昆龙补充说:“对方虽然人多势重,但多是帮工,为挣钱而惜命,只阙家父子四人是钢杆。为防不测,我方还是要准备一些刀具,壮士不帶剑,威武怎能伸?”
一被召者又问:“要是造成对方死伤由谁承担责任?”
甘昆龙答:“能人斗智,庸人斗力。我们的目的是以威力压住对方,做做样子但决不要去伤人。”
另一应召者又提出问题:“要是我们的人受伤谁又来捡脚子?”
甘昆龙答:“大伙只管放心好了,我会适时控制局势,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退一万步说,即或有点意外,从医疗到生话,我会负责到底的。”屋内暂时沉静,甘昆龙看到了一张张犹豫迟疑的臉,立即又安慰说:“兄弟们帮了忙,哥子是不会忘记的。电站返还后,愿留电站工作的,哥子予以聘用;另有高就的哥子重酬。”
一伙应召者终于个个表态,有的磨拳擦掌;有的挽袖亮膀,愿跟昆哥干一番实业,大有喝下同心酒,血往一处流的气概。
迟迟白日晚,萧萧朔风吹。次日,这伙人到达电站时阙求潭、阙良兴并不在站,只阙家老二阙良旺在站经管。
甘昆龙先是亮出执照对其帮工曉以利窖,分化瓦解,布置莫新义一家子稳住看住他们。继而对阙良旺恩威並用,软硬兼施,告之他虽是电站的法人代表,阙家仍是电站的股东。阙良旺当然不会就範,看帮工们畏畏惧惧,只好自己先行施威,于是奔向厨房提了把砍刀迳直向甘昆龙朴去。哪知甘昆虎早已准备好像机,将阙良旺持刀袭人的场景立即拍了下来。
之后,甘昆龙才适时摸出了火药短枪,对准阙老二既是骂又是叱:“阙老二!你***不想活了?如果真要见阎王就尽管往前闯,你是行凶者我是自卫人,像机已给你畄下证据,你逞凶的样子谁同情你……”
刹时又听见一个女人呼天号地地叫喊:“良旺!使不得呀!有啥事找政府嘛!你一个人顶啥事?出了事你丢下娃儿让我怎么活啊!呜鸣……”
阙良旺瞬间直立不动了,此时,四个应召者两前两后趁机朴向阙良旺,夺下了他手持的砍刀,在人多势众的威胁下,阙良旺终被制服。
接着,一伙人开始清理寝室,毫无顾忌地将阙氏家人至亲的用具、衣物强行移在一个房间内,搞得电站鸡飞狗跳,大人哭小孩啼,冷冷松风寒,铮铮如泣声。真是:大象打架,青草遭殃。
莫家父子四人加上甘昆虎、甘昆龙的侄儿等入住了要地,甘、莫一行人终于占据了电站。雨淫山川百花损,落叶满目鸦乱啼。
阙良旺之妻偷空去到石驴镇派出所报了一个抢劫案。
游所长帶了两名警员立即赶到电站,接待他的却是他大感意外的下台镇长甘昆龙,还有一年前曾请过派出所破案的站长莫新义,很感诧异:“老兄!怎么是你呀?是你在这儿坐阵?”
甘昆龙热情泡茶敬烟,笑吟吟地应答:“你们辛苦了,坐下慢慢说。”
游所长又转向莫新义:“呃!莫站长,你派人来报了一个抢劫案,挺急的,到这里又这么平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莫新义立即否认派人报案之事,並指责阙良旺无事生非。
阙良旺当即反驳:“电站是我家与卓家合伙的,你已经退伙,沒有你的份了,你一家子再来就是抢劫。另外,这位姓干的纠集了一大伙人持刀弄枪的,逼迫我们交出电站,你们说算不算抢劫?”
甘昆龙显得平静而安然,笑吟吟地涗:“沒事!沒事!阙老二是玩的贼喊捉贼的把戏。我们是依法接管电站,与抢劫风马牛不相及。”
甘昆龙已将执照交警官们传阅,並辅以解释。此时,阙家的一泼女人围了上来,两个警员让他们有序地站着,不要干扰正在进行的调查。
阙良旺立即揭发:“他这个执照是歪的!”
游所长立即说:“那你把正的交给我看看。”
“正在办理,还未领取!”
“你挺年轻嘛!也挺会骗人。电站开业几年了,怎么会领不到执照?”
游所长见阙家人等都举不出证据,又摆不出像样的道理,于是裁决道:“执照是真是假我自会调查清础,今天就不必再为此争吵。重要的是不准打架斗殴,聚众闹事,危害社会治安。”
阙良旺委曲未伸,怨气难平,又提出指控:“我们这里一直都太平安然。就是他们这伙人闯入后,使刀弄枪,威胁到了我们的安全……”
甘昆龙立即截住话头:“阙老二,你又在打胡乱说。我们是凭证办事,依法据理,沒有动武的必要嘛!倒是你横蛮不讲理,用砍刀对准我们,这可有现场拍照为证。”
阙良旺呃呃地急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游所长只好适时收场:“你们一方有证;另一方无证,但都说电站是自已的。解决财产纠纷不是公安的职责。要判定谁是电站的主人,你们只有去找法院。在法院作出判决前,请大家维持现状,谁再惹事生非我扣谁。”
北风赶白云,心急渡杉河。阙氏一家人急忙赶回家中,将发生的严重情况告诉了长辈。
阙求潭震惊、愤怒之后,却一言不发,反而转入了不声不响地思考。已觉碧山暮,乌云积几重?
阙良兴对此气愤已极:“我阙家四个男子汉,谁怕谁?再去邀约一帮亲戚,以牙还牙,把电站夺回来!”
阙良旺道:“他们联络了社会上一批亡命徒,个个都带有凶器,甘昆龙还有一把火药短枪,拼力量绝对斗不过他们。”
阙良兴鼓鼓眼睛:“我家也有一把长的火药枪,长的比短的威力大。再去借三把长的,我就不信斗不过他们!”
阙良旺频频摇头:“更是使不得,这事石驴镇派出已来电站裁决:要求维持现状,上法院解决。谁再不听招呼就扣谁。我们再去就必然被扣……”
“好了!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別人有证我无证,硬争是争不过来了。让我好好想一想倒底该咋办?”父亲截住了晚辈的话头。
阙求潭惊异对方为什么能办到执照?眼下又该采取如何的对策呢?按照他一闯二靠三巧的习惯思维,目前唯一可用的力量就是卜正锋了。
下午,父子俩急急地去到了信用社,卜正锋听了情况介绍,并不感到震惊和意外,严肃而平静地说:“甘昆龙在你们到达之前就来我这里了,他说电站已顺利接管,要求我按县信用联社黎副主任的批示,将电站的借贷手续转移到他的户下。我说:办理这事必须与阙求潭一起来办,先注销他的贷款契约,然后再签订与你们的契约。鉴于此,他只好走了。”
阙求潭气愤说:“什么顺利接管?使刀用枪的。他那个执照有问题。他在电站的建设中起的什么作用未必你不知道?莫新义退股的事你也明白。我们正牌子股东让他歪牌子股东侵占,你说我该怎么办?”
卜正锋埋着头,眼睛盯住地面,低声慢语地说:“我也不知怎办?这事把我也搞懵了,你们经营三年了,怎么就没办到一个营业执照?反倒让别人拿到了硬本本,情况才几天就起了大变化,真像耍魔术似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己走通了县联社,你说我怎么办?”
阙良兴忿忿地说:“甘昆龙真是***一条毒蛇,莫新义是***一条癞皮狗!我们联合起来告他们,合适不?”
卜正锋声音冷冷地答:“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是股东,联合起诉的理由不当。”
阙良兴挑动说:“怕什么,古人说:歪打官司钭告状嘛!如果是我们赢了官司当了老板,过去许诺你的股份一定兑现;但是,如让他们当老板,也就没有你的份了!”
卜正锋冷冷一笑:“搞成现在这样子,我还指望什么?英雄迟暮,能人老矣!眼下,你们只好去找卓家商议,他们有能力将这次翻船扳正。”
阙求潭不无忧虑地说:“船遇风浪难补漏,马入狭巷掉头难。因为我们联手的事,已经把卓家得罪了,现在去找他们估计不会有好结果。”
卜正锋以开导式地口吻说:“难道他们就甘心让那伙人侵占?不维护自己的利益?凭野芙蓉那付玩世不恭的性格,我断定她决不会善罢甘休。再说,什么得罪不得罪,世界上的事都是为了共同利益才结成朋友,为了维护各自的利益才形成仇敌。”
阙求潭优伤地应承:“也是,那就多谢卜主任指点帮助了。我们一定去挽回与卓家的关系。”
走出信用社大门,阙良兴埋怨道:“卜正锋真是一个镀金的菩萨不经擦,拾到个屁,满台戏;丢了个屁,叹晦气。”
阙求谭无可奈何地说:“谁叫我们扯开篱笆让狗钻?看这阵势:黄牛淌水各顾各,班鸠被撵各叫各,还是厚着脸皮去求卓家吧!”
正是,百花长恨风吹落,唯有杨花独靠风。无可奈何花落去,一心只盼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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