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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如物(1 / 1)

世道。

轮回!

世事,不仅无常,更是凄凉,它绝不会为任何人,而怜悯半分。

生命,看似漫长,却最是脆弱,直至死亡!

人世,总会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伤悲。。。。。。

你我,谁也逃不掉!

除非,你能胜天。

老罗的生命还没有终结,他还活着,手术虽然让他活着,但他知道,这样的活着只是一个短暂的过程。

他并不知道这个短暂到底是多长时间,但起码他知道一件事,现在还活着。

他还能每天看见自己的老婆女儿,还有那个跟了自己五年的徒弟阿哭以及那两个从未见过的叫丁丁和虾虾的女孩。

这样的活着,对于老罗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当你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沉痛于心而却无力改变时,失望甚至绝望并不是空穴来风。

人情世故和那些肮脏政客的陈词滥调以及推三阻四的繁杂条文,老罗算是看透了。

他不恨任何人也不怨任何组织,何况他自己本就是这个组织的一份子。

至于这个国家,他更是没有半点怨言,他为了这个国家可是在枪林弹雨中进进出出,流过血、洒过泪、受过伤,作为这个国家的一个,他没有怨恨国家的任何理由和动机。

老罗在叹息,也在感慨。

他这一生都是那么耿直那么坚硬,一如他军人的本色,即使脱下了军装,他仍旧改不了他的本色。

所以他不会奉承,也不会巴结,更不会圆滑世道,他的那些同志们转业成了一个个政客、领导、老板,而他却只能回到农村种地种田,连生病看病都要妻子女儿拿着证件进出民政、村、乡到处找人、托人、招人冷眼恶语。

老罗有些昏昏沉沉,眼睛很是沉重,有种想要睡觉却又有些迷幻的感觉,迷糊中,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他挣扎了一下,想让自己坐起来,可全身的骨头仿佛就像要碎了一样,一阵阵钻心的刺痛。老罗咬着牙,还是没有坐起来。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老罗听得很清楚,“师傅。”

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叫自己师傅的,已经不多了,曾经叫自己师傅的,也是自己的兄弟更是自己的同志战友,是老罗教会他们从一个新兵蛋子一步步成为特种小分队的一员,但他们却死在了他的面前,死在了他的怀里,他们每一个都比自己年轻,每一个生命的离去都是那么的短暂。

而今这个世上还叫自己师傅的,就只有那个跟了自己五年的徒弟阿哭。

“你来了。”老罗强笑着,他想伸手拉一下被子,可手很疼。

阿哭放下盛着鸡汤和饭菜的保温饭罐,扶起老罗坐起,“又疼了吧?”阿哭拿出饭菜和鸡汤,准备喂老罗吃。

老罗却拒绝了,“你真当师傅七老八十了。”老罗从阿哭手里接过盛饭的盒子,用勺子舀了勺鸡汤喝了两口。“这不是罗颜做的,罗颜做不出。”

阿哭轻轻一笑,“是虾虾做的,今天罗颜和师娘去民政局了。”

老罗欲言又止,但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慢慢的吃着饭。

“师傅,我认为你还是回大医院,在镇医院会拖着你的病。”阿哭把鸡汤往老罗面前推了推,好让他更能容易吃到。

老罗看了眼阿哭,“手术已经花了很多钱了,虽然我不知道到底花了多少?”老罗又喝了几口鸡汤,“我这病就算是手术,已是好不了的,再去大医院只会花冤枉钱。”

“师傅。”阿哭还想说什么,却被老罗打住了。

“孩子,别说了,这里已经很好了,师傅知道你的想法。”老罗伸手摸了摸阿哭的头。

阿哭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很难受,一种很苦很涩的难受。

“哥。”丁丁和虾虾各提着两袋水果走了进来。

阿哭站起身,接过丁丁和虾虾手里的水果袋子,放在自己刚坐的椅子上。

“叔,你今天感觉好些没有?”丁丁端起鸡汤就要给老罗盛汤。

“好很多了。”老罗笑着看着丁丁和虾虾,“这些时间简直麻烦你们了,还让你们为我花了那么多钱。”

“应该的,你是我哥的师傅,也就是我们的师傅,你说是不是?小龙虾。”丁丁转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虾虾。

虾虾点着头,表示赞成丁丁的话。

“叔,够吃吗?”丁丁看着老罗饭盒里已经不多的饭,“不够我们去再给你买。”

“够了,够了,我今天已经吃得很多了。”老罗又喝了几口鸡汤。

“可惜我都不会做饭,都是小龙虾做的。”丁丁撅着嘴。

“呵呵呵。”老罗难得的笑出了声,“傻丫头,不会做饭有什么关系呢?”

“罗颜姐会做饭,小龙虾会做饭,大姐和点点也会做饭,就我不会。”丁丁看了眼站在门边的阿哭,“他说我只会吃饭。”丁丁有些委屈。

老罗看着一脸认真委屈的丁丁,又笑了,他刚想说点什么,喉咙却一阵难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叔,你没事吧?”丁丁轻轻的用手拍着老罗的后背。

老罗缓了一阵,“没事。”他放下吃完的饭盒。

虾虾对丁丁打着手语:你问叔还吃不?

“叔,你吃好了吗?”丁丁接过阿哭倒好的水放到老罗手里,“喝点水,叔。”

“吃好了,收掉吧。”老罗动了动身子,让自己靠在床头。

虾虾收拾好饭盒和鸡汤罐,放到阿哭旁边的小凳上,然后并肩与阿哭站在一起。

就在这时,阿哭兜里的天语s960传来一阵震动。

阿哭拿出手机一看,是罗颜打来的。

听着罗颜在听筒那头说着一切,阿哭的眉头立时锁在一起,他的脸顺时就沉了下来,只说了一句,“好,我马上过来。”

虾虾虽然没有听清罗颜说些什么,但阿哭的脸色已告诉她一定有事,她望着阿哭,阿哭的脸色沉得更深。

“师傅,我出去下,你们两个呆在这里。”阿哭跟老罗说了一句转身就往门外走。

老罗没有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

刚跑到门口的丁丁却被阿哭一声呵斥给赶了回来,“给我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丁丁不满的嘟着嘴又走了回来,在门口拉了拉虾虾的手,小声的附在虾虾耳边说着什么。

老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很不幸,我们来到了这个世界。

而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所预想的那样纯洁、干净!

牛圈。

黄牛。

在这个富二代拆二代坑二代横行的社会,牛,在他们的印象中,或许只存在于西餐桌上的牛排、拉面馆里的牛肉拉面和烧烤。

牛对于这个社会的很多人来说,除了吃,就只能吃。

可对于那些生活在这个社会底下、边远农村的人来说,人,对于他们来说,甚至不亚于自己的生命。

没有牛,就不能耕地,不能耕地,就不能种庄稼,没有庄稼,就没有收成。

对于农村人来说,没有收成,那将意味着什么?

这头黄牛,已是这个家唯一最值钱也是最珍贵的。

此时,黄牛已被拉出了牛圈,拴在院坝的石磨边,几个人正围着黄牛指指点点。

罗颜就蹲在石磨边紧紧的攥着牛绳,任凭那几个人怎么说,就是不松开牛绳。

一个年长的胖子见罗颜仍旧攥着牛绳,于是对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便要上前强行拉开罗颜。

罗颜哭喊着,就是不松开牛绳。

“你又没钱还又不肯给我们拉牛,你到底想怎么样?”年长的胖子的火了。“要不是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房子我都给你拆了。”

“那你拆试试。”阿哭的声音犹如风霜,冷到了极点。

其他几个人还在从罗颜手里抢牛绳,罗颜仍是哭喊着不肯松手。

拳头。

又狠又快,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阿哭的拳头已经狠狠的打在几人身上。

“哥。”罗颜一把抱住阿哭,手里仍旧攥着牛绳。

阿哭轻轻推开罗颜,他的眼睛就像一把刀子,死死盯着年长的胖子,看得胖子不禁心里发毛。

那几个挨了拳头的人全都聚在年长胖子的身边,伸手不停的摸着脸上身上挨过拳头的地方。

“你要拆房?”阿哭手指着年长的胖子。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她们家借我的钱,还不出钱我拉牛拆房理所当然的。”年长的胖子虽有所忌惮阿哭的身手,但仗着人多,嘴上可不害怕。

“是吗?”阿哭的话还未落,他的人已朝年长的胖子扑了上去。

拳脚并用,又快又狠。

年长胖子身边几人还未出手相护,胖子已倒在地上嚎个不停。

刚才阿哭的那一通拳脚可是全朝年长胖子致命的地方招呼了去。

“你。”年长的胖子用手抱着裆部,又嚎叫起来。

阿哭指着罗颜,看着年长的胖子,“你给我记住,要是她家房顶少了一片瓦,她家牛身上少一根毛,我就先拆了你全身上下的骨头。”“借了多少?”阿哭一脸阴沉的看向罗颜。

“一万。”罗颜低着头小声回答。

“为什么不跟我说。”阿哭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一次,他是真的很气。他转过头看着被扶起来的年长胖子,“现在一共是多少?”

“除去本金,利滚利,一共七个月,两万一。”一个偏瘦留着八字胡的人替年长胖子回答。

阿哭没有再说话,几步走进屋子,不一会儿拿着钱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走近年长胖子,“两万一。”手一扬,手里的钱纷纷散落到地上。

年长胖子刚想张嘴说什么,但又咽了下去。

胖子身边几个人蹲下身捡起钱,扶着胖子正欲离开,阿哭却叫住了他们。

“字据呢?”阿哭的眼睛一扫,看得胖子心里一跳。

“什么字据?”胖子的手不住的抚着裆部。

“收了钱难道没有收据吗?”阿哭可是没有好脾气,“没字据你认为我会让你走吗?”

“好,我写。”胖子挣开被扶着的手,慢慢走到石磨边。

“去拿纸和笔。”阿哭看了眼还在那发呆的罗颜。

罗颜小跑着进了屋,拿了一个算术本和圆珠笔走了出来,递给年长胖子。

年长胖子接过,就着磨盘上就写了一张收据递给阿哭。

阿哭看了一眼,冷冷的看着胖子,“你的名字呢?”

年长胖子没有说话,从阿哭手里拿过收据添上自己名字,再把收据递给阿哭。

“你知道他们名字?”阿哭问站在自己身边的罗颜。

罗颜点了点头。

“我还要你的手印。”阿哭冷冷的看着胖子。

“过分了哈。”偏瘦留着八字胡子的人发话。

“没印油。”胖子后退了两步。

“是吗?”阿哭突然挥出一拳打在胖子鼻梁上,“现在有了。”

胖子捂着出血的鼻子,“的。”

话还没骂完,他的手已被阿哭扣住,阿哭按着胖子沾染着鼻血的大拇指在他的名字上按了个指印。

“滚吧。”阿哭随手将收据递给罗颜。

“小子,我记住你的。”胖子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阿哭。

“我已记住你了,你放心,在jh,我一定叫人多多关照你的。”阿哭转身就去解开系在磨盘上的牛绳。

胖子脸色一变,没有说话,随着几人急急离开。

“牛牛,你知道吗?今天你差点没了。”阿哭的声音忽然很柔,他的手在牛身上抚摸着。

“哥,多承你了。”罗颜的声音很小很轻。

阿哭没有看她也没有搭理她,径自拉着牛走到院坝门口的路边吃起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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