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1 / 1)

“你的世界,我仿佛从没有存在过一样,来的那样的匆匆,去的也是那样的匆匆。”大姐喃喃自语着,面对着太湖一湖的清风,她的眸子里藏着一眼望不到底的哀伤,她的脸上滚着几颗剔透的晶莹。

夕阳。

只是近黄昏。

残红的霞云,铺了一湖的哀伤。

大姐的心底,岂不也泛着哀伤,悲鸣?

阿哭走了。

去了云南。

和他一起的还有丁丁和虾虾。

大姐知道他还会回来,大姐也很想跟着一起去。

但是她最后还是留在了h城等阿哭。

大姐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说不出的失落,说不出的哀伤。

她一直都把阿哭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直到阿哭出走五年再次回来,那种姐姐对弟弟的亲情与爱仿佛一夜间就已变成了一种依恋的爱。

这是一种大姐从未有过的感觉,也是从未有过的体会。

每每跟阿哭一起时候,她都会很开心,都会觉得是一种幸福。

每次依靠着阿哭,站在阿哭身边,她都会很安心,也很安静,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大姐不得不承认,阿哭这个弟弟已经在她的心里潜意识的变换了身份,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

到底是阿哭长大了?还是一个人都必将经历爱情?

大姐望着茫茫的太湖,她给不了自己答案。

“就算你是一根刺,我也愿意把自己刺得体无完肤。”大姐忽然笑了,笑得很凄凉,也很无奈。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杭城。

人间的天堂。

但人间没有真正的天堂。

售票大厅外面的廊台上。

形形色色的人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左右两边的钟塔日日夜夜看着这些来来去去,北来南往的人们。

虾虾站在售票大厅口边上厕所前的楼梯口,呆呆的看着一个中年女人拉着一个小女孩在捡着人们丢在地上喝剩下的饮料瓶子。

岁月漂移和生活的艰辛,已让这个母亲早早的老去,早早的沧桑。

她穿着一件大大的很不合身的米黄色外套,衣帽皱皱的耷拉脑后,袖子挽得很高,一手提着一个很大的黑色塑料垃圾袋,里面装满了捡来的瓶子和一些散乱的纸板,一手拉着自己的女儿。

她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跟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虾虾知道,很多在外打工的人们拖家带口,紧靠着那一点点工资远远不够他们在异乡的城市生活,他们过得不易,生活异常的艰辛,不仅要养活自己,还有儿女,还有老家的亲人。

除了正常的上班,其他时间都会想办法多挣一点钱。

兼职、做点工、甚至捡垃圾。

女孩儿看见一个拉着旅行箱的姑娘丢下一个哇哈哈的饮料瓶子,欢笑着,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松开妈妈的手,小跑着去捡起地上的瓶子。

虾虾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

她只是一个爸妈不要的孩子。

女孩儿站在垃圾箱前,踮起脚,伸手往垃圾箱里翻寻着,突然,她喊了一声,“妈妈。”

离她不远的中年女儿立马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女孩儿,“怎么了,孩子?”

女孩儿伸出右手,虾虾看到,她的手指上流着血,应该是她刚才在翻垃圾箱时候不小心被丢在垃圾箱里的碎玻璃渣子刺伤的。

中年女人丢下塑料袋子,跪在女孩儿面前,拿起她的小手,轻轻的用手指取出刺在手指上的碎玻璃,又吹了几下,再用袖子擦了擦,看见女儿手指还流着血,中年女人用嘴轻轻的含住她的小手,一手往外套兜里掏出别人丢下的半包纸巾,拿出一张,展开,包着女儿被碎玻璃刺伤的手指。

“来,用手捏着纸巾,不要松开,一会就会好的。”中年女人一把抱起女儿,伸手拧起装着瓶子的袋子,“我们回家,乖。”说完,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下。

丁丁拿着票跟着拖着箱子的阿哭走到虾虾面前。

虾虾已经满脸泪水。

丁丁紧紧咬着嘴唇,刚才的一幕她跟阿哭都看到了。

虾虾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笑了,伸手从阿哭兜里拿出钱,抽出了几张,小跑着走向那对母女。

只见她对着那中年女人比划着,然后把钱塞到女人的衣袋里,转身时候又亲了亲被中年女人抱着的女孩儿。

“哥,我想哭。”丁丁伸手紧紧抓着阿哭拖着箱子的手。

阿哭没有说话,用头轻轻的碰了碰丁丁的前额。

人生,就是为了生活而生存,为了生存而生活。

日晒。

风稀。

天气很好。

梅姐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好。

这一个星期,几乎每天都有所谓喊着“严打”的警察上。

每次,梅姐都要花上千儿八百的才能打发走这些人,还得让人抓着自己的手摸了又摸。

一看到这些人,梅姐只差没把人祖宗十八代骂个遍,可又无可奈何。

有钱的干不过混世的,混世的抗不过当差的,当差的玩不过无赖的。

自己算什么呢?

放在古代,不过一青楼女子。

虽然自己从没有做过,但终究还是混迹于烟花红尘。

在警察眼里,自己就是一被人想捏就捏的软柿子。

这个世界,有钱就是大爷。

诚如阿哭跟她说过的,有钱才是王道!

“的,老娘不干了。”梅姐骂了一句。

当螃蟹站在梅姐店的口时,就已看见贴在边的出让告示,螃蟹眉头皱了皱,几步走进了店里。

梅姐懒洋洋的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看见螃蟹,哼的转过头去。

“嘿嘿,老姐。”螃蟹忙不迭的献殷勤。

“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老弟居然这么好心的看我。”梅姐一脸的讥讽。

“诶诶。”螃蟹尴尬的干笑着,“我这不是来了嘛。”

“还知道有我这个姐,看来你还有得救。”梅姐点着香烟抽了两口。“说吧,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有台阶下,螃蟹当然得顺着梅姐话来,“阿哭大姐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跟她在新天地盘一家面。”

“诗诗。”梅姐想了会,“当然可以了,你没看我准备把盘子转出去吗?”

“我看见了。”螃蟹低着头,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看着梅姐,“老姐,你缺钱吗?”

梅姐瞪了眼螃蟹,“你还知道关心我?不错嘛!”梅姐的话里透着丝丝的忧伤。

“还是上次阿哭给我的,这段时间警察经常来,打发他们都花的差不多了。”梅姐仰着头,闭着眼,她已经很累了。

“对不起,姐。”螃蟹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张卡,“这卡里还有五万,你先拿着用吧,密码你知道的。”

梅姐忽然坐直身子,久久的看着螃蟹,笑了,站起身,拍了拍螃蟹的肩膀,“小弟,希望你真的长大了。”

螃蟹没有说话,想来倔强不哭的他,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

“你现在在做什么?都不在你老地方的。”梅姐看着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螃蟹,不由得就想笑,这个弟弟,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形象这类的,历来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哦,新进了一批机器,最近忙着处理。”螃蟹一手说着话,嘴却不停歇。

“老虎机、水果机一类的吧?”梅姐把放在自己面前的梅干菜扣肉移到螃蟹面前。“慢着吃,我又不跟你抢。”

“都有。”螃蟹把自己的香烟推到梅姐面前。

梅姐抽出一支点燃抽了起来,“是他的主意吧?”

“他?”螃蟹用纸巾擦着满是油的嘴,“哦,是阿哭安排的。”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能想到,这么些年,要是能想到,你也不会窝在场子里混日子了。”梅姐掐灭香烟,“不管做什么,自己要机灵点,别出意外。”

“知道的,姐。”螃蟹又继续自己的海吃。

“吃好了陪我回老房子去。”梅姐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站起身。

“回老房子干嘛?”螃蟹一头的问号。

“街道办的昨天打了电话,说要拆迁了,让我们回去签字。”梅姐转身走向饭店的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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