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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花开(1 / 1)

回忆,回不去的记忆!

不是风,却是风,心随风动。

五年,对于一个人来说,并不是很长的时间。

但对于一个在成长路上习惯性了依靠的人来说,五年里的每一天,几乎都是度日如年。

点点的每一天都在度日如年,这五年了,她失去了那个离开亲人之后的依靠。

那个陪伴了她整整一年零三个月的人,阿哭。

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这一走就是五年。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包括虾虾,包括丁丁,甚至大姐,谁都不知道阿哭现在何处?在做什么?

点点想哭,她很委屈,也很难过。

阿哭走的时候才十二岁,那时的他就已经很成熟了,他的心甚至比大人还要成熟,比女人还要细。

点点突然笑了,他想起了和阿哭在一起的那些时候,在那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里,她过了生平的第一个生日,吃了生平的第一个蛋糕。

那是阿哭给她买的,虽然不大,但点点很开心,那年她八岁。

点点记得阿哭带了很多的人来给她过生日,当时阿哭站在桌子上,指着点点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妹妹点点的生日,她是我阿哭的妹妹,以后若是谁敢动她,我就让谁生不如死。他跳下桌子,拉着虾虾和丁丁说:她们也是我的妹妹,和点点一样,谁敢犯她们,我就灭了谁。

点点不知道阿哭为什么要带那么多人来?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大家说?

现在她明白了,那是一种宣示,那是一种保护。

在这个边缘的社会中,点点、虾虾、丁丁甚至大姐都需要这样的保护。

点点还记得大姐那时故意装出很不满的样子对阿哭说:我是大姐,要是我被人欺负了,你会像对妹妹们那样帮我吗?

阿哭却难得的嬉笑着说:你是大姐,我们欺负别人,你欺负我们,所以没人敢欺负你。

随着阿哭一声哎哟,脸上就被大姐拧了一下。

窗外,车水人龙,顶着喧嚣,冒着浮华!

“你在看什么?”丁丁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屋子。

点点呡了呡嘴,“发呆。”

“得了吧,就你那点小心眼,我还不知道吗?”丁丁靠近点点,嘴巴凑在点点耳边,“你在想大哥”

点点瞪着大眼,“瞎说,才没有。”

丁丁原地转了个圈,冲着进屋的虾虾招了招手,“小龙虾,我问你,你想不想大哥?”

虾虾忽然站住身,她那双永远飘得很远的眼睛里狠狠地闪动了一下,转身出了屋。

“她怎么了?”点点拉了拉丁丁的手。

“谁知道?”丁丁还在转圈。

虾虾不停的射着飞镖,整个镖盘上满是飞镖,大姐一进屋看见镖盘上满满的飞镖,轻轻的苦笑了一下。

“心情不好吗?”大姐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点燃一支香烟。

虾虾把手放在胸前对着大姐比划了一下。

大姐站了起来,轻轻抚摸着虾虾的头发,“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不是也是一样吗?”

大姐满满走到扶栏边,她茫然的看着楼下不远处几个玩耍的孩童,随手将刚抽了一半的香烟弹了出去。

虾虾永远是那么的安静,她静静的站在走廊的边上,她没有看大姐,她的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纯银的手镯,手镯已经被磨得光滑、铮亮。

那是虾虾第一次去上海,她很害怕,她不是怕上海的大城市,她是害怕走丢,她害怕一转眼就看不到阿哭。

也是在上海,虾虾第一次坐上地铁,第一次去了外滩,第一次站在东方明珠塔下面,也是在九曲桥,她第一次看到那么大乌龟,看她这么喜欢,阿哭她说给她偷一只,她以为阿哭只是逗她开心,没成想阿哭真的给她偷了一只。阿哭到底是怎么偷到乌龟的,虾虾不知道,那个乌龟又被她在去看东方明珠塔的时候丢到江里去了。

之前,她从不知道有上海这座城市,更没有想过能来上海。

不管走到哪里,虾虾都紧紧拉着阿哭的手,她害怕找不到阿哭,因为上海好多好多的人。

这个纯银的手镯就是阿哭在城隍庙给她买的,也是阿哭第一次收到的礼物。

她记得那时候大姐也去了,只是没有跟他们一起,想到这里,虾虾抬头看了眼大姐,大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虾虾想起了阿哭在外滩给她说过的话:我们只是一群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我们必须得学会在这个边缘的社会中生存!

虾虾根本就不明白阿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社会边缘人?什么又是边缘社会?

至于生存?虾虾能懂,那就是活下去。

生存,让她学会了很多的东西,拿别人的东西,砸别人的店,砸别人的车,偷别人的家。

她至今都很混沌,到底是为了生存才去做了这些?还是生存逼她做了这些?

虾虾才十四岁,她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不止是她,还有点点,还有丁丁,她们也不会明白。

她只知道要吃饭要买东西,这些都需要钱,但没人会给自己钱,阿哭会买东西给自己吃也会给自己钱,但他的大部分钱都给了大姐,大姐又给了那个叫三叔的老头。

可是阿哭已经走了,点点没钱给自己,丁丁也没有,她们都只是孩子。

没有学上,没有书读,虾虾能认识很多字,也会写自己名字,但字写得不是很好,她们几个当中要数丁丁的字写得最好。

教她们识字写字的是阿哭和大姐,阿哭走了,就是大姐一个人教她们。

大姐很有知识和学问,虾虾不知道大姐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她也想做个像大姐一样厉害的人。

和她们一起的还有好几个男孩儿,但他们老是欺负她们,有阿哭在,他们就不敢,阿哭走了就是大姐带着她们几个女孩子。

虾虾知道阿哭从来不像那几个男孩儿一样,那几个男孩天天都去商场或者大街上去摸别人的包,但阿哭从来都不会去做。

他的目标都是那些出入大酒店开着好车的人,他会跟着他们好几天,然后才会下手。

每次阿哭都能弄到很多的钱,相比较其他人,阿哭是最悠闲也是最能弄钱的。

真是跟着阿哭,不论是最早的虾虾还是后来的丁丁,还是最后的点点,她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能看到阿哭的影子。丁丁的机灵圆滑,点点的稳重、老成,虾虾的心机和手段。

无论是三人中的谁,都几乎是阿哭一步步带她们入的门。

大姐刚走到围墙外,就看到丁丁和一个叫六毛的男孩打在一起,旁边的点点满脸是灰尘,头发也乱了。

六毛不远处还站着几个看热闹的男孩子,他们正不断的嬉笑吵骂着。

丁丁的身手无疑很好,至少不会像点点那样被打得浑身是土,六毛被丁丁一个扫腿给撂在了地上,旁边看热闹的几个男孩子大声的起哄着,六毛刚想爬起来,他就看见了丁丁手里的石块朝自己头上招呼了过来。

六毛还没有来得及躲避,头上已经狠狠地被砸了几下。

“丁丁。”大姐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丁丁那只拿着石头还要砸下去的手。

“哼。”丁丁狠狠地瞪了眼六毛,走过去给点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那几个刚才还起闹的男孩子一看见大姐,连忙扶起六毛走了。

没有走多远,六毛又捂着头停下身对大姐喊,“大姐,三叔找你有事。”

大姐呆了呆,脸色暗了下来,她回头看了看点点和丁丁,没有说话。

丁丁扶着点点走到围墙大门口,“大姐。”丁丁喊了声大姐,大姐仿佛没有听见,呆呆的站在那里抽着香烟。

月。

在西。

冷如霜。

一支忽明忽暗的蜡烛。

大姐一走进来就闻到一股很潮很霉的味道。

三叔就坐在用石板做成的桌子里边,他的脚边放着个火盆。

桌子放着一个不锈钢大碗装的鸡肉,一个缺了口子的盘子里还有半条吃剩下的鱼,还有一堆带壳的水煮花生,还有一碗黄酒。

三叔不老,但很瘦,一头蓬乱的头发挡住了瞎了的左眼,他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从左眼穿过鼻梁再到脸上。

三叔用左手抓起一把花生,放在石板桌上,然后用手掌一压,只听得啪啪的轻响,花生就破了壳,他捡起花生仁放进嘴里嚼了嚼,再喝一口酒。

大姐把买来的猪头肉和两瓶花雕放在石板桌上,她打开装猪头肉的袋子,轻轻摊开,放到三叔面前。

三叔看了眼大姐,“你好久都没有来了。”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捏着鼻子说话。

大姐鼻中轻哼了一声,“都几十岁的人了,脾气还那么冲,现在好了,吊着一只手。”

三叔没有说话,只是大口的吃着猪头肉。

大姐点了一支香烟,“说吧,什么事?”

三叔忽然停下吃,他挪了挪身子,把打着石膏的右手依靠着石板桌。

“我要你和老七联手。”三叔闭着眼睛。

“想都不要想。”大姐扔掉香烟,使劲踩了几脚。

“不然,我们都得玩完。”三叔看着大姐,本就沙哑的声音更是哑了,“我这只手,只是一个警告。”

“死就死,要跟他联手,没门。”大姐转身走向门外。

“诗诗。”三叔喊了一声,随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大姐并没有听到,她的人已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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