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那赤霄水玉,果真就如厉前辈所说的如此神奇么?’汪直问道。‘师父所言断不会有错!’耶律怀玉应了一声后讲道‘据说这水玉乃是大山底部山精得水脉万年润泽所化,本就具有温中和里,调理七经八脉之效;再加上后来师父又命师兄以尨砂、赤霄等多种猛烈之药经数十年浸润,是以,此物不但能疏通经脉阻滞,诸闭不通;而且习武之人若长期接触此物,还能起到提升修为之效呢!’
‘竟是如此稀罕之物!那人家肯借与咱们么?怀玉’汪直追问道。‘我只说是奉有师命,师兄定然不敢不从!况且,咱们只是躺卧一段日子;又不曾损坏,料师兄断无不肯之理!’耶律怀玉应道。‘躺卧?这又是何意?怀玉‘汪直奇道。’当年那赤霄水玉炼成以后,由于听说此物形状颇巨,师兄遂在师父的授意下,将此物制成了一张赤霄水玉大床,时常躺卧其上;不但能增加功力,而且还能驻颜不老呢!‘
‘你师兄所创建的那乾佑门又是个什么门派?我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呢?’汪直又连番问道。‘此派为我师兄刘振当年为经营祖业所创,我刘师兄虽然武功高绝,但由于他生性低调,是以虽经其祖孙三代经营;但经年下来,势力却也仅限于冀、幽、青、并、曹、衝等州,而你久居南方,不曾听说,自也不足为怪了!’耶律怀玉答道。
‘那么,那那,可是,可是…….’汪直本想再问,但听到耶律怀玉说出‘师兄脾气古怪,且禁忌颇多;总之,到了乾佑门后,既是见了怪异之事,不该说的万不要说,不该问的也绝不能问!’后,却也只能三缄其口,继续伏肩前行了。
二人虽一路问答不断,但耶律怀玉却一刻未停全力前行。不觉间,两人便已行到了冀州西南与山西接壤的晋州地面了。一到此地,未及进城,耶律怀玉便转道前往了曲阳城外行去。又足足行了一盏茶工夫来到了一处乡下庄园所在后,耶律怀玉方才将汪直放下。
‘这乾佑门势力达到数州,按说也并非小门小派;可为什么却要将总坛设在这毫不起眼的乡下地方呢?’汪直不由奇意又起。可看到耶律怀玉紧闭双唇神情庄肃之状后,只得按捺住心中疑惑并肩观望了起来。‘两位到此,意欲何为?还不快快报出名来!’观望间,便有一名大汉从暗里闪出喝道。
‘劳烦通禀刘振一声,就说是师妹造访!’耶律怀玉斥道。此言一出,那大汉不由泛起了嘀咕。‘按年岁,老门主至少已年逾百岁,可这姑娘面目,顶多也不过是二十出头;怎会?……’迟疑间,随着一声怒喝‘大胆奴才!还不快快相请!’后,从庄园之中立时便走出了一个人来。
汪直看这人,只见他身高八尺,年约六十岁上下,一脸横肉,阔口狮鼻;加上腮边直如钢针一般的根根短须,好一派威武雄壮的赳赳武夫模样!‘得知师父近年来新收了一个小郡主,我一直无缘一见;今日却劳得师妹先来探望;愚兄失礼了!师父他老人家还好么?’思忖间,那武夫便已迎上了面前抱拳说道。
‘师兄冗务繁忙,自是无暇外出;师父有神功护佑,一切安好!不劳师兄挂念’耶律怀玉赶紧应道。‘听二人称呼,想必这位就应该是乾佑门门主刘振了’汪直暗忖。一通寒暄过后,二人当即便被引入了庄园之中奉茶。
来到厅中坐定后,通过刘振与耶律怀玉的一番对话,汪直这才知道。原来,这冀州刘氏正是当年厉天行逃往契丹时提供避难居所之人。之后不久,厉天行为报答刘氏之恩,便将其儿子刘振收做了弟子。后来,刘振创建了乾佑门后,由于往来不便,加上门务繁杂;刘振除每隔几年前去问候外,师徒二人便逐渐稀少了往来。可后来听说师父又收了一名小郡主做弟子后,刘振也不由连连称怪。
‘按师父脾气,若非是天大机缘;百余年来,莫说是收女子为徒,既是大家公子,师父也断不会多看一眼!这却为何,竟连我的总坛所在也……’刘振暗忖。于是一通闲话叙罢,在得知了自己总坛所在正是师父告知的后,刘振的热络之中更是多出了几许敬重之意。‘看这刘振热络谦恭之状,想必借其宝物一用;自也并非难事了!’汪直暗忖。却不料,借宝之事甫一出口,那刘振当即便说起了推词。
‘愚兄现今已百岁开外,平日里全靠此物保养,方才有今日这般光景!因此,愚兄现在是一日也离不开此物;加上现今门内有孙儿掌家,是以,还望师妹……’刘振说道。‘搭救此人,乃是师父所命!师兄莫非想要抗命不遵么?’耶律怀玉顿时就声色俱厉了起来。‘不敢!愚兄这便去安排……’刘振嚅嗫了一声后,当即便着人先张罗起了酒食。
等不多时,一待酒宴摆就后,刘振当即便命人唤来了乾佑门当今门主刘骥入座作陪。汪直看这刘骥,只见其头扎方巾,粉面朱唇,鼻若悬胆,目似朗星;再加上白面无须,完全与其祖父赳赳武夫之状大相径庭!一副彬彬有礼的文士之状不由令汪直顿生好感。
席间,再说起借宝一事,那刘骥在仔细查看了汪直的身体状况后,众人商定:每日子时前先由刘振使用,子时后再交于汪直疗毒。
计议商定后,一俟众人吃饱喝足,刘振当即便先安排了客房与二人暂住。虽然未能如愿,但一入设于西跨院内的客房后,主人的热忱心意还是扑面而来。
只见屋内不但装饰极为豪华,既是连脚凳也是以上好紫檀木制就;而且一应物什俱是美轮美奂构思奇巧;加上房内两个日夜听值的侍婢;无不在显示着主人赤诚待客的一片良苦用心!虽然离后堂密室尚有一段距离,且只有半夜时间;但想到人家如此待客已实属难得,大不了也就是多呆上一些时日‘二人暗忖。
于是,两人便在此安心住了下来,只待每日通报后,汪直前去密室疗毒。原本以为密室大多是空间逼仄的狭小陋室,但汪直来到后却发现:室内不但装饰极为考究,既是一应物什也决不含糊;只是室内除了一张硕大镶金嵌玉床榻与墙上一幅将军画像及一张地图外,并无其它摆设;显得颇为宽敞的室内顿时有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无心顾及其他,汪直当即便躺与室中那张镶金嵌玉大床上按厉天行所授依法施为了起来。
说也奇怪,这张寒气逼人,似有水盈溢出的玉床躺上后,汪直顿感一股灼热之气自脚底涌泉穴而入,与体内此前的一股极强寒意互相纠缠、抵消后;一路径直往头顶百会穴冲行了过去。虽然这一热一冷之气在体内撕扯令人极为难耐,但想到时间宝贵;汪直却也只能极力忍受,一直坚持努力运功。如此一连数日后,没想到来时还要耶律怀玉搀扶的汪直竟已能正常走动了。
’此物确是神妙!‘汪直暗赞之余,遂更加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半夜时光;任那体内痛楚无比,却也仍是加紧运功。不觉一个月过去了,此时的汪直不但行动已经无碍;既是连功力也好似恢复了几成!看看汪直已自保无虞,耶律怀玉遂放心每夜让汪直独自前去密室疗毒,自己则安心留于房中等候。
这一天,就在汪直前往密室途中经过后堂之时,远远地就看到刘骥行了出来,好似迎接客人之状。’何人赶在半夜来访?‘汪直虽然心中起疑,但想起耶律怀玉交待过的那些言语,还是赶紧快步绕行了过去。
可正待要离去之时,无意听到的两人交谈声还是让汪直顿时改变了主意。只听那刘骥说道‘李兄夤夜到来,想必定有大事!‘’不错,确有大事!近日少林、武当、丐帮……‘来人应了一声后,当即便与刘骥快步进入了堂内。
听来人谈及丐帮,且行动如此诡异;汪直不由疑心大起。遂当即便绕至房后,跃上屋顶;悄悄摸至天窗向下望了过去。借着屋内灯光看去,汪直不由连道怪异不迭。
原来:深夜来访者非是他人,竟是那位素有’江湖孟尝君‘之称的四川唐门掌门李固!’按说这李固应该是一位胸怀坦荡的仁人君子,但今日他为何举止如此诡秘呢?又是何事如此不可告人呢?‘
心念及此,疑惑丛生的汪直遂当即便意聚双耳凝神静听了起来。令人颇感意外的是:自打修习了紫阳心法后,汪直不但内力增加了许多,既是耳目之力也提升了不少!只听那李固先说道’只是丐帮、武当、少林如此一来,不但打乱了我先前的计划,而且还极有可能会坏了咱们年底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