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亨自感有些惭愧,忙拉开身边的座椅让那青年坐下。此次,那青年却未大喝,只要来两壶烧酒,几样小菜与王元亨边喝边聊了起来。
王元亨此时再端详这人,只见他:头上无发,圆脸短须,鹰鼻高隆;刚毅之中带着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
中等身材,却显得魁梧雄壮,英气逼人。交谈中得知:此人名叫元昊,银州党项人,原姓拓跋;后因祖上立有战功,被唐朝天子赐姓‘李’故全名‘李元昊’‘哦,原是将门之后,怪不得如此豪气’王元亨心道。
少时,李元昊忽然又起身抱拳道‘在下平素最是敬慕英雄人物。平日里,从未有人敢与我对饮;但昨日与兄一见,兄台风彩,在下着实佩服!
’王元亨闻言,因心中有亏忙讪笑道‘惭愧,惭愧,献丑了!’李元昊看王元亨竟还如此谦逊,对他更是敬慕。
再施一礼道‘若蒙不弃在下愿与兄台结为异性兄弟,不知尊意可否?’王元亨颌首应允了。
于是,在二人互报了生辰盟誓后,因王元亨比李元昊年长七八岁,李元昊即口呼‘大哥’自己则甘为‘小弟’再敬了一番天地酒后;两人遂改口以兄弟相称。
李元昊兴致颇高,又命店家取来两坛好酒几斤牛肉,两人重新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直到夜幕降临,二人方才散去。第二天,王元亨一见李红袖就连连自责‘都怪我,都怪我贪杯;让师妹见笑了’李红袖看着王元亨的囧样,却不以为然地‘噗嗤一笑道‘也没什么呀!
你的酒量很好呀;况还认了一个好兄弟呢’王元亨想起昨日取巧之事连道‘惭愧!
惭愧!’少时,二人收拾停当,即开始赶路。一路上,二人说说笑笑,一直都欢声笑语不断。
可这一日,李红袖却突然变得沉默了起来。感觉有异的王元亨立即问起缘由。
原来,此处已是蒲州路面,李红袖想起自己十多岁即已出门学艺,不觉已近十个年头了,还不知做武官的父亲是否已变了模样;一时感伤,是以,才不免黯然神伤。
得知缘由后王元亨立即正色道‘你我本就是同门兄妹,岂有路过家门而不去拜望家中长辈的道理?
’李红袖望着王元亨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又是‘噗嗤’一笑。很快,二人即已商定:先入蒲州城中一起去看望李红袖的父亲后,再赶回嵩山。
主意打定,二人遂不再迟疑,径直奔蒲州城而去。进得城中后,王元亨先购置了一套新衣换上捯饬了一番后,又买来了几样点心带着。
看着王元亨如此地郑重其事,李红袖虽嘴上嘟囔了几句,但心里却是美滋滋地。
一切准备停当后,在李红袖的带领下,两人一路穿街过巷,不久,就来到了李红袖位于城中的‘将军府’家中。
原来:李红袖的祖父曾是这蒲州府的府尹。在其死后,因其子李石印甚是勇武;太祖念其父子忠勇,特封李石印为‘忠武将军’,并赐将军府邸一座;是以,这里也是李红袖出生的地方。
因此,不待下人通报回禀,李红袖即拉着王元亨径直奔向了家中前厅。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里不但是父亲平日会客议事的地方,父亲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总是爱在这里喝茶闲坐。
果然,二人一进厅里,就看见李红袖的父亲正在厅里正襟危坐。看见李红袖二人进来,李石印马上起身笑道‘刚才下人来报,说我宝贝女儿回来了。
我原不信;现在见你果然回来了,这实在是太好了!’见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李红袖赶紧上前一直抚着父亲的肩膀嘘寒问暖。
少时,李石印看到了与李红袖同来的王元亨后,神情立时一变道‘这位是?
’‘他是我的同门师兄’李红袖随口应道。王元亨也赶紧上前拜下‘晚辈王元亨,因与师妹出门办事路过这里,特来拜会叔父大人!
’李石印呵呵一笑后,即命下人接过王元亨的礼物,招呼二人坐下说话。
岂料,二人刚坐下不久,即有丫鬟进来道‘夫人请小姐与同来的朋友一起到后堂叙话’闻言,二人不敢怠慢,赶紧随那丫鬟来到了后堂。
李石印的夫人正是李红袖的母亲。母女相见,自是十分亲热。一旁的王元亨此次却不再拘谨,不待李红袖母亲发问,即上前深施一礼道‘晚辈王元亨,是红袖的同门师兄。
小子给叔母大人行礼了!’夫人笑眯眯的将王元亨扶起,仔细端详了一番后,赞道‘不错,不错,好个英武不凡的后生!
’言毕,望着李红袖笑意更盛。王元亨听到夫人赞他,不由感到双颊发热,赶紧站立一旁低头不语。
‘你怎么了?’李红袖拉着王元亨的手轻声问道。‘哦,我只是,只是有些口渴了’王元亨嚅嗫道。
这一幕,被一旁的夫人看在眼里,不住地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