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各项礼仪完成,待到所有道贺之人全部与酒宴上落座后;又一通场面上的致谢之辞讲完,紧接着便进行到了新人夫妇为来人敬酒的环节了。‘这光明顶众人中,就数谢逊这小子最坏!’其间,望着跟随阳顶天夫妇帮忙斟酒的谢逊一副乐颠颠喜不自胜之状,成昆不由浮出了一丝恨意。
虽然已隐隐觉出目前局面可能与此人暗中使坏有关,但眼见热络无比的新人夫妇已来到了面前敬酒;成昆却也不得不应付场面,接过谢逊斟满的喜酒连饮了几杯。‘我说如何?成兄本就是一豪气爽快的实诚之人!定然会摒弃以往,诚心祝咱们白头到老!’见成昆豪爽之状,阳顶天脱口赞道。‘夫君所言极是!我师兄入门较早,一直都对我照顾有加;自然也乐意看到我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周玉婵应声附和道。
看二人夫唱妇随之状,成昆虽然心中立时涌起了翻江倒海一般酸意;但面对欢天喜地座上之人纷纷举起的酒杯,却也不得不与新人对饮了一杯送上了自己的贺词。满堂喜酒敬罢,不知不觉中,天色就已变暗了下来;此时的新人夫妇也已到了该进入洞房的时辰了。
于是被送入洞房的阳顶天与周玉婵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将合衾酒喝过后,直到此时二人方才得空扯起了闲话。此刻,望着身边小鸟依人一般的新娘,一时心血来潮的阳顶天却耍起了贫嘴。‘我阳顶天能娶到娘子为妻,此生心愿已足!只是不知娘子是何时才开始对我中意的呢?是当日华山论剑之时,还是在去往终南山的途中?…..’醉眼迷离的阳顶天饶有兴致问道。
‘想得倒美!此番若非是谢逊从中张罗,我才不会……’看阳顶天志满意锝之状,周玉婵戏谐道。‘此事哪是谢逊张罗的呀?其实全是范遥的主意!’见其似有小觑之意,阳顶天当即打断道。‘那咱们可要好好感谢范遥了!若是此人一番周旋,我又那会看得上你这个憨直呆人呢?’看阳顶天颇为自得,周玉婵继续戏谐道。
闻言,阳顶天却两眼一翻脱口回敬道‘咱们虽然有人帮忙张罗不假,但咱们也根本无需感谢任何人!……’‘夫君此言何意?莫非还有内情?’周玉婵立时来了兴致。见状,阳顶天稍稍一顿后立即昂首说道‘你我结为夫妻乃是上天安排!岂是人力可为?既然是天作之合,想必咱们也该行那周公之礼了……’算算时辰,阳顶天立时现出了一副猴急之状。
‘时候也确实是有些晚了……’见状,周玉婵嘴里嘟囔着,又开门查看了一番后;这才吹熄蜡烛躺在了榻上。见状,阳顶天大喜之下,正待要小心翼翼地贴上去之时;却听到‘咣’地一声后,立时便有人从窗外丢入了一件物什进来。
‘这班听房(民间风俗)之人竟敢如此晦气?’捡起一看,见那物什竟然是一条鲜血淋漓的手臂后;阳顶天不由心中一惊。此刻,望着这条被生生扯下的断臂,就在阳顶天正自发呆之时;便听到窗外一阵阴恻恻笑声之后有人说道‘霸占了星宿派基业,又强娶了别人心上人为妻;天下好事岂能由你一人占尽?小心今日就是你血溅当场的丧命开始!’
闻听此言,阳顶天大怒之下;当即便飞身穿窗而出。‘果然是你这厮在大喜之日来寻我晦气!’看清了院中赫然而立之人正是那厉无邪后,怒发喷张的阳顶天立时一声怒吼与其战在了一处。情知此人功力非同小可,甫一交手;挟怒带气的阳顶天就几乎使出了全部功力。
‘好厉害!’数十招过后,厉无邪一声惊呼发出;遂立即使出了全部功力展开了反击。此番再战起来,随着阵阵龙吟声中惨绝人寰的众婴嘶啼狂呼之声响起后;不多时,院内房舍连同新房便被雄猛无比的掌力余劲激荡成为了一处处断壁残垣!
不觉间,一百多招便过去了。眼看久攻不下,就在阳顶天正待要开口求援之时;只听得不约而同一声大呼‘兄长休慌,小弟前来助你!’响起后,殷天正、杨逍、谢逊等人应声而出;立即飞身加入了战团。此时援手虽众,但怎奈那厉无邪身形奇快无比诡谲难测;又战了片刻后,畏首畏尾的一干人等竟然反被那越战越勇的厉无邪给占据了上风。
‘大胆厉无邪!莫非你忘了我师父教训不成?’就在众人暗暗心惊之时,随着又一声高呼后的龙吟大作之声响起;立时又有一人飞身加入了战阵。‘经天师兄!’看到了不约而至的竟然是镇南王李经天后,阳顶天不由精神为之一振。遂立即全力施出了擒龙功,以配合李经天的降龙十八掌发起攻击。
如此一来,在内有阳顶天擒龙功的束手束脚,外有李经天降龙十八掌猛攻众人协助旁击的情况下;再战了片刻后,那厉无邪也不免越打越是心惊。‘原以为此处仅这小子一人难以对付而已!没想到其不但请来了这么多帮手,而且还越来越厉害;如若是连其师父也来到了此处的话,那可就……’心念及此,越想越有可能的厉无邪连连心惊之下;遂当即一记精妙招式逼退了众人后,立时抽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经天师兄,你怎会现身于此?’看那厉无邪已不见了踪影,阳顶天立即来到了李经天面前问道。‘师弟勇猛,新婚之夜便有如此巨大动静!我又怎会不来呢?……’李经天扫视着已成为断不残垣的新房,戏谐了一句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李经天自从当日辞去了镇南王后,便在草原上过起了悠闲自在的赋闲生活。然而闲适的日子没过多久,便听说了阳顶天创建了明教的消息。李经天虽然有心前来道贺,但碍于身份尴尬且未接到邀请;却也不得不先留意观望了起来。及至后来又听说了阳顶天准备成婚之时,见自己仍未接到邀请;心中有气的李经天这才与城中落脚,准备次日一早便前往山上问罪。却不料……
‘我只以为师兄已辞官隐居不出,没想到师兄竟然还……此事只怪小弟多虑失礼了。’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立即近前赔罪不迭。‘师弟设想原也不错!我原本正是想辞官,过几天安生日子!只是这厉无邪至今仍在,此人迁来中土乃是由我而起;我又怎能坐视不理呢?’看阳顶天情状,李经天连忙宽慰道。
少时一通闲话扯罢,师兄弟二人的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如何对付厉无邪之事上面。‘以这厉无邪武功来看,普天之下除了咱们师父能克制此人外;应该已无人能奈何其分毫!所以我想师弟还需前往柳公岛,先去找师父拿个主意才是……’听说要对付厉无邪,李经天立即提议道。
‘师兄所言,正合我意!’闻言,正中下怀的阳顶天应了一句后;当即便找来婉儿,做起了启程前往柳公岛的准备。于是次日与周玉婵一起为李经天设宴赔礼后,一待所需礼物备齐;阳顶天当即便与婉儿前往了柳公岛而去。
施起身法,片刻功夫便已将柳公岛尽收眼底。登岛以后,轻车熟路的二人当即就径直来到了汪直住处。将来意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后,汪直二话没说便将阳顶天又引到了赵惟明居所。再将此来原由大致讲述了一遍后,正在等待的当口,却见连连颌首的赵惟明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悄然睡去;而且还微微发出了好梦正酣的鼾声。
‘师祖,师祖醒来!’听到了汪直的连番大呼,赵惟明却只惊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情形了?’后;随即便又摆上沙盘,开始自顾推演了起来。看其一副超出物外的悠然沉思之状,眼见汪直不敢再惊动;阳顶天遂只能默然肃立与师父一起等待了起来。
如此颇为繁复推演了好一阵子,直至沙盘上的白色标签完全被黄色所覆盖后;连呼了不得的赵惟明这才悠然一声长叹,收起一应物什起身打量了过来。‘祖师,您刚才?……’想起其方才情状,阳顶天脱口而出。‘哦,方才咱们都说到哪了?’赵惟明却讳莫如是一笑后随即就岔开了话题。
‘师祖,咱们方才说道顶天目前已创建了明教,但那星宿派厉无邪却仍然不时前来袭扰!而顶天目前又无法胜过此人,所以这才来找师祖拿个主意。’见阳顶天大气也不敢出的阳顶天恭谨之状,汪直连忙抢先回道。
‘哦,你徒儿目前修为到了何种境界了?那厉无邪又有什么本事?难道以咱们本门武功还降服不了此人么?’赵惟明又是悠然一笑后却不答反问道。‘回师祖:据说这厉无邪所修炼的是一种叫做九阴百婴掌的恶毒武功,小徒目前虽然已经达到了醍醐灌顶的境界;但目前却仍然无法破掉此人武功。’字斟句酌的汪直一副护犊情深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