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种事还能拍下去?不说牛志平能不能活下来,就是真的活下来,这件事也不可能善了,他还是那个吃锅烙的人。”
可能他脸上的落寞太过明显,滕舒粤和赵子葳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几个字——趁你病要你命。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这件事干脆一口气连根拔起算了,反正证据也收集的差不多了。
抱着同样的想法的赵子葳自然先站了出来,笑呵呵的跟小贺总说,“既然小贺总决定撤资,这件事我同样作为资方肯定不会阻挠。”
贺思衡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明明前一段时间先说撤资的可就是葳蕤,怎么才过了半个多月,怎么忽然就转变了封口,他还以为自己只有稍稍提出撤资,这人也会跟着他一同撤资,到时候他再将牛志平从剧组踢出去,重新找一个班组进来,好好的将这部剧拍摄出来,毕竟他也觉得这部剧有火爆的潜质。
但计划不如变化,这人居然率先反悔了?
“你不撤资了?”小贺总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年龄吃了亏,跟赵子葳这样的老狐狸斗法他还是差了些火候。
赵子葳微微一笑,“撤资再说吧,现在剧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总不能落井下石,这个时候撤资剧组怎么能挺过来呢?”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滕舒粤心里笑贺思衡想的太多了,这会儿就算是撤资了,也解决不了其他多余的事情,就说导演安排演员继续拍摄,这部剧也不会有什么差池,无非就是声誉的问题,这样的长篇巨作,届时不论是后期制作还是审核,都一两个月就能够完成的,断则半年八个月,长则一两年上也是可能的,所以根本就不能报着什么太天真的想法,能成也肯定得换人了。
“不过既然小贺总执意撤资,我这里就只能祝福你之后还能找到心仪的项目了。”赵子葳笑的一脸坦然,不惧贺思衡放在明面的打量,镇定的道:“而且小贺总既然要撤出,我这边正好还有注资的想法,当做感谢,要不明天我们约饭详谈?”
贺思衡在他和滕舒粤两个人之间迅速的打量,随后恨恨的说了一句:“你们最好有什么事情都放在明面上,要是让我知道是你们背后捅出来的事儿,肯定没完!”
滕舒粤讥讽的看他一眼,随后便坐到了冯凌霄的身边,任由那两个人在一旁相互寒暄打机锋。
“你给我老实说怎么回事?那个小姑娘到底是故意伤害的,还是真的凑巧?”
“我是真的不知情,我师兄就说碰到个小姑娘很有潜质,就想安排个小角色,他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去找我师父,然后就想到了我,我一开始也是不答应的,但是在聊天的时候就被牛志平给听到了,他一听说是长得好看,管不住下半身的玩意儿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冯凌霄一脸的愤恨,就好像真的替那个小姑娘愤怒一般,滕舒粤在一旁冷眼旁观,淡淡的说:“这么简单?”
冯凌霄迅速的摸了一下鼻子,小声说:“那个,我确实不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些事情,要是知道肯定去阻挠了,毕竟牛志平想要个女人还不是随手能能来,就我们剧组这几个小演员配角,比如我剧中府邸里的妾他哪个没睡过?”
滕舒粤一听倒是觉得有点意思了,“人不可貌相。”
“嗯,对了,上回我回去看我师父师娘,还提到你了,达达还是到时候去找你玩儿,师娘也同意了。”冯凌霄看着滕舒粤还有点羡慕,师父一共就两个儿子,大儿子从小送到了国外,一直潜心读书,顺便闲暇时间管理那边的剧场剧团,顺便负责一下海外的一些红酒枫糖生意等等,身边长大的就这么一个小儿子,偏疼的厉害。
“达达?是那个小孩儿?”她印象中的那个小孩儿留着尾辫,蹦蹦跳跳活泼开朗的,也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年,现在如何了。
“嗯,说是一直都记得你,也知道不能去打扰你,一直就等着考完试去找你呢。”冯凌霄想起那个跟着他屁股后面叫霄哥的男孩也忍不住勾起了笑意,达达的确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孩子。
滕舒粤也想了一下,当年的小男孩现在也应该成长为一个少年了,而她也从当初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这样人见人骂的黑料女星,世事难料,只能说付出和回报是等值的,她想迅速火起来,欠钱还债,平平无奇的拍这些,泯灭众人还是一朝起飞,谁也说不准的。
“嗯,师娘也知道你是怕自己名声不好,拖累小剧场,但你到底是达达的救命恩人,师娘一直都很感激你,说是什么时候有空带达达过来给你磕头。”
“磕头?”滕舒粤一听完都懵了,“这可使不得,还是算了吧,你师娘才是帮我了大忙,那时候我精神状态也不好,要不是她帮了我,我也不可能有今天,说是救命恩人,谁救谁还真的说不定呢!”
滕舒粤没有开玩笑,她父母自己卷着钱跑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国内不管不顾,要不是赵紫荷他们家帮忙,她甚至高中都读不下去,后来跟霍绍宁也是,更别说那段时间里要债的人蜂拥而来,霍绍宁他妈妈视她为眼中钉,恨不得她去死,她自己钻了牛角尖,想不开就差点去死了。
要不是在海边救下了达达,后面也让她萌生了活下去的想法,那个大姐姐也是好爽快利落的人,后面要是没有她帮忙,自己根本就挺不过去,艺考的名额,暂借的几万块钱,还有后面其他人都不知道,她自己却察觉到的第一个找来的广告片,都是达达的妈妈帮忙的,她一直都是自我逃避,实则内心感激的。
一直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去真正面对了。
“好,我有时间一定去!”
见她答应的痛快,冯凌霄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半天也忽然想到什么,“哦对了,那个小姑娘今年才20岁,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想就给送去会所了,那一步一步的沦陷,可真的说不准将来什么样,这次躲过去了,下次谁知道呢?”
“你就是觉得会所出来的女孩都……等会儿,你知道她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