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两日,苏影颖等人刚吃早餐,包括苏影颖那疯子师父,走了老远,忽然一阵寒风袭来,竟然飘起了雪花,四周白蒙蒙一片。苏影颖运气暖身,仍旧打了个寒颤,道:“雨师仙子,你什么时候改成下雪了?快冷死我了。”
雨师面带不解,向红芷茵等人看去,除了那苏影颖师父和红芷雪心上人凡平,都是浑身啰嗦,见附近有座茅屋,不及多想,道:“这雪不是我下的,我们快到屋里避避。”说着,五人向着那屋急奔而去。
进了屋中,一条蟒蛇正盘卧在地上,身子正一点点地变大,口中含着一颗红光益盛的宝珠。隽遗雏见状,大惊失色,拔腿便跑。苏影颖笑里藏刀,皓腕斜抖,紧扣他手肘,道:“还不快快去把那珠子取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隽遗雏见她紧绷着脸,见那蛇满身鳞片,面色惨白,苦苦哀求。红芷雪见状,轻踩莲步,道:“这任务就交给我吧,我从小在荒山野岭中长大,什么样的怪物没见过?”
隽遗雏刚松了口气,突听苏影颖断喝:“不行!如果不加以历练,往后怎么混世?难道永远当缩头乌龟吗?”
隽遗雏见她怒视自己,心中直叫苦。红芷雪往屋外望去,道:“不好!那漩涡不是我们途中所看到的吗?”
红芷茵等人目光闻言扭转,只见不远处的碧潭中的那漩涡越来越大,一块火红的岩石逐渐现出形,蟒蛇舌头正对准着漩涡方向。红芷雪道:“原来这里之所以时处深秋,仍温暖如春,原来是因为潭中有岩石缘故。这蟒蛇本是冷血动物,潭水中的热力想必被蛇口中宝珠所吸附。”
隽遗雏看着满天越来越密的雪花,道:“那为什么会下雪呢?”
这说着,那蟒蛇已幻化成人形,浑身披鳞。蛇人见众人运气戒备,道:“万物皆有灵性,我原形本是蟒蛇之身。就在前不久,当我第一次幻化成人形之时,突然感到浑身冰凉。正好,口中有颗宝珠似的舌头,因为此处本是我修炼所在,深知潭中有块火焰石,便打算尝试着使用。谁料,刚使用的时候,便觉得浑身那股冰凉之感逐渐被暖意取代。现在再次幻化成人形,已没了原先那股冰凉之意。至于屋外那些飞雪,那是因为我舌头需要用冷气和热力交换的缘故,一热一冷,我身子虽暖,外边却下起了暴雪。”
红芷茵等人听得瞪目结舌,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蛇人道:“我性情善良,不会伤害你们的。如果你们不愿结交我这朋友,我这就走便是了,但愿别伤害我性命。这里的动物都是我的好朋友,一旦我亡于非命,群龙无首,出于恶意,袭击路人,那可就糟糕了。”
红芷雪固执地道:“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你若不答应,就不能走。”
蛇人为之动容,道:“见你如此执着,我答应你便是,我交定了你们这些朋友。为了庆祝我们的初识,你可要答应我件事。”
红芷雪眉心焕然,道:“是不是用山中野味款待我等?”暴雪仍在下着,隽遗雏见那蛇人性情温和,极亲近人,心中的恐惧早消散一干二净。红芷雪等五人随蛇人出了茅屋,来到处洞穴。途径之处,因蛇人周围弥漫着暖气,即使不运气护体,却未曾感到寒冷。
洞中虽然不很宽敞,但正中摆放着张石桌,桌上盛满各色知名或未知名的果子,野菜。蛇人道:“快快请坐,因是山中动物之王,自不能互相残杀,只能以身作则,素食为生。”
雨师见到石桌周围有七八张凳子,带头坐下。红芷茵等人见蛇人朝着雨师微笑点头,行了大半天的路,腿脚也累了,也跟着坐下。
雨师随手拿个野果,自顾自吃了起来,不理会旁人。红芷雪见雨师她生性愚钝,却另有异能,心中喜欢,学着她模样,拿起个水果,大口咀嚼,道:“蛇人朋友,你之前不是说你是山中之王吗,快把你朋友一同邀来吧。刚才你幻化成人形,外边因此下着暴雪,多冷啊,难道你就此忍心吗?”
蛇人面有难色,道:“洞中狭窄,我看还是算了吧。日后我定会邀请他们与你们,大举盛宴。再说,我这些动物朋友向来有保暖之能,你就别担心他们了吧。记得有次,这里下的雪比现在的还大,动物朋友们不也是度过了?”
红芷雪信以为真,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红芷茵等人闻言,彼此相视,满心不疑,纷纷吃起野果野菜。吃了一阵,突感一阵恶心,头晕目眩,晕厥过去。蛇人吆喝一声,洞中登时出现数百只正悬浮在洞壁处的蝙蝠。只见蛇人紧闭双眼念咒,那些蝙蝠尽数朝着红芷茵等人扑来。红芷茵突睁双眼,天香袖使出,毒雾已将蝙蝠尽数困住。蝙蝠被毒气所侵蚀,似无头苍蝇,四处乱飞。没多久,尽数亡于毒罩中。
蛇人颤声道:“你怎么没中毒?”
红芷茵闻言大笑道:“我从小服尽百草,早就练就百毒不侵之身。”
蛇人呆若木鸡,道:“原来你是伪装的。”
红芷茵道:“如不这样,怎知你耍什么花样。”
蛇人叹息一声,道:“要杀便杀,血咒蝙蝠已尽数惨死在你手中,我已苟延残喘,没几日可活了。”
红芷茵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朋友还在中毒状态中呢!”
蛇人道:“你是想让我交出解药吧?”
一人道:“正是如此,不然莫怪爷爷手下无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红芷雪的恋人凡平。蛇人大惊失色,道:“你们怎么都没中毒。”
凡平道:“我魂魄本已分离,一个只会思考,没有情感的怪物而已,又怎么会中你所下毒呢?”
蛇人双腿剧抖,蜷缩墙角,抱头痛哭。
红芷茵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蛇人热泪盈眶,道:“如果再得不到人类精血,我有个要好的哥哥不久后,便会血尽而亡。”
红芷茵听他口中不断叫唤着哥哥两字,饶她口才再怎么出色,此时内心跌宕,无言以对。
哭了一阵后,蛇人故作镇定,道:“这都是命中定数,我本不该打你们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