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听了吴立的想法顿时热情高涨,在一阵讨论之后,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只怕是目前想到的最为公平的办法了,当下便约定明日下午再到老槐树底下来集合,选出新的村长。
到了第二日中午,早早的村民们便围到了老槐树底下要争这个村长的位置,令人惊奇的是金团旺竟然也过了来。待得人差不多到齐时,吴立站出来道:“大家安静一下,昨日到我这边报名的一共有二十三个人,下面我把这些人的名字念一下……”待得吴立报完之后,台下一片吵闹。
“怎么,金前村长你也想来争这个村长的位置么?”
“金团旺,你还嫌欺压我们不够么?难道你认为还有人会选你么?”
“吴先生,你不当村长么?怎么没有你的名字?”
吴立伸出双手,做了个朝下压的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大家静一下,昨天我回去想了一下,决定不来争这个村长,而且我建议以后只有在这个村子居住了十年以上的人才有资格来当这个村长。另外,金团旺当然有这个资格来争这个村长的位置,但是至于大家选不选他就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了。在选村长之前,我还有个事情要和大家说一下。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每个人行事,总得依照一定的章法,不能每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了章法之后做起事情来也好按部就班。我昨天晚上写了一些条例,大家一条条表决一下,若是通过了,那就定下来。”
“第一条,村子里所有的公共事务由所有村民召开村民大会共同来表决,且必有六成以上的人同意才能施行;
第二条,村子中所有的纠纷临时裁决团来裁决保留裁决的权利,一两银子以下的纠纷村长可进行调停,当事人必须服从裁决团的最终裁决;
第三条,临时裁决团不能剥夺村名的讲话的自由,不能干涉人们的信仰,也不能剥夺村民向村长和临时裁决团申冤的权利;
第四条,村子里每个人都有义务做临时裁决员和证人;
第五条,临时裁决员由村长抓阄决定,不得以任何方式事先指派;
第六条,村民有对自己的人身和财产享有全部的权利,不受任何无理的搜查、羁押以及其它任何侵犯,除非有明确的理由,并列出明确的时间地点和人或物,由村长签发搜查证;
第七条,任何人不能自证其罪;
第八条,村民在裁决团裁决并受到了惩罚后,不能因同样的原因再被裁决;
第九条,对于没有列举的权利不代表可以忽视。”
“这些村规我考虑了很久,大家这就一条条举手表决下吧。”
村民们哪里听过这种村规,和这个时代的各种村规家法相比,这简直就是每一句都说在心坎里边了,只有了一盏茶的功夫,所有村规便都全票通过。不过接下来的村长却不是这么好选的,二十三个人各显其能,一个个许愿赌誓,最后还是俸依老爹凭借平日里正直的名声和不错的人员当上了村长。不过令人惊奇的是竟然还有不少选金团旺做村长,原因无他,金团旺许诺他做了村长的话,租种他的田地的佃户只要交两成的租子,比原来少了一成。另外村子里也有一些罕岩土司的佃户平日里和金团旺没什么冲突,选他当村长。
等到村长选出来之后,已经是到了酉时,太阳已经快下了山,众人正要散去,吴立喊道:“大家稍等片刻,我有样事物要给大家看一看。”说着招了招手,只见十个人抬着一面一人半多高的石碑来到场中。这些人都是跟着吴立打猎的猎户,得了吴立的安排,在俸依老爹当上村长后发表感言之时,便去将石碑抬了过来。
众人将石碑抬到了老槐树底下,挖了个两尺深的坑,将石碑竖了起来。
“各位乡亲,这石碑上刻了刚才我们表决通过的条例,这些条例以后便是我们纳西村行事的根据,以后若有其他任何新的规矩都不能违背这石碑上所刻。这石碑上的法便是万法之源,可以称之为祖法。希望大家以后行事之时想一想这祖法,人人都做个守法之人。”
石碑是用一整块石料所刻,通体没有其他任何的装饰花纹,竖在老槐树底下自有一种苍凉、古朴之感。吴立运起慧灵根修炼之法,顿时便感觉这石碑上被加持了一丝信仰之力,这些信仰之力虽是各有不同,但都包含了对平等、自由与幸福的渴望。
众人散去之后,吴立独自站在石碑底下,伸手抚摸着碑身,心中当真是激情激荡。历尽了近五年的努力之后,终于是看到了希望,这颗自由的种子种下之后,定会长成参天大树提供源源不绝的信仰之力,到时候自慧灵根定能修炼成功。
到今天为止,该做的事情都已经是做完,接下来吴立照旧是办他的学堂。村中将重新换了俸依老爹做村长的事情报到了罕岩土司那边,果然罕岩土司也不干涉各村自己的事情,只是同意了,并没有其他的意见。到了第二年,村子里罕岩土司的佃户退租的也不多,一方面罕岩土司家的土地租子只有两成,比金团旺收得要低,另外吴立之后也不在去参加狩猎,猎户们没有了吴立超强的五感做指引,虽是比以前单兵作战要强,但效率也是降低了不少,算起来比种地虽是强上一些,但要冒着遭受猛兽袭击的风险,狩猎的队伍慢慢也就少了下来,重新又做了金团旺家的佃户。不过这一次租子却是只有一成半了,有了新的选择之后,金团旺也没有办法再收三成的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