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重症监护室的楼梯口。w w w★.く8く1√z w .
陶熙然望着守在楼梯口的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语气恳切的道:“两位大哥,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进去好不好?我就看他一眼!真的就看他一眼!你们放我进去!”
两名保镖依旧面若冰霜,交错拦在陶熙然面前的铁臂没有一丝动摇。
“对不起,陶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不要为难我们!”
“我就进去看一眼,不会有人知道的!我真的好想见见他!我求求你们通融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见两人还是不为所动,陶熙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萧长您好,我是陶熙然,您好像说过,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您帮忙。对,我现在很需要您的帮忙,事情是这样的……”
陶熙然把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之后,电话那头的萧沛川让她把手机交给守卫的保镖。
保镖刚一接过电话,立刻绷直了身体,敬了一个军礼,“长好!是,好的,是,长再见!”
虽然不知道萧沛川同那些保镖说了什么,但是在挂断电话以后,原本态度坚决的保镖立刻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陶小姐请,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陶熙然脸上一喜:“谢谢,谢谢你们!”
顾少森的病房里,陶熙然悄悄推开了房门,入目的还是男人沉睡的俊颜,一如初见。要不是病床周围的仪器上不停跳动变化的数字,她还真的会以为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只是一尊和顾少森一模一样的雕塑。
她在床畔坐下,凝视着男人日渐消瘦的脸,略微深陷的眼窝还有下巴上长出的青色胡茬,整颗心仿佛被万箭穿过,寸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陶熙然握住男人修长的手,声音极轻的道:“少森,你还不打算醒过来吗?你看你,你那么注重形象的一个人,现在都狼狈成这样了,你忍心么?”
她轻叹了一声,一脸自责的说:“都说一个人主动久了,心会累,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呢?你是不是厌倦了哄着我,宠着我的生活,所以干脆一睡不醒,好让我也尝尝牵肠挂肚的滋味?嗯?如果是真的,那你可以醒了,因为……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想到以前的甜蜜,想到往日的种种,陶熙然忽然觉得,她竟然已经爱顾少森爱得那么深了,比她想象中还要深得多。
这个痞痞坏坏的男人,这个一开始霸道强势的男人,这个夺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的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情根深种。
十分钟的时间很短,短到她还没有倾诉完所有的话,就要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或者说,面对顾少森,她总有说不尽的话,多少时间都不够。
陶熙然在保镖的一再催促下,起身走出来病房,还没来得及走出五楼,病房旁边的电梯就突然打开了。
形容憔悴的顾蔷走出电梯,一眼就瞧见了暗自抹泪的陶熙然,原本被悲伤充斥的双眼,顿时浮现出层层恨意。
“又是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我儿子都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过来干嘛?想要继续害死他是不是?”
陶熙然急忙摇头否认,“我没有,我就是想来看看少森!我真的很担心他!”
顾蔷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道:“他不需要你的关心!”
不想和顾蔷继续正面冲突,陶熙然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您不想见到我,我这就走!”
“站住!”
顾蔷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语气平缓的道:“陶小姐,我们谈谈吧?”
医院附近的咖啡店,两人选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位置,相对而坐。
“陶小姐,实话和你说吧,你不要以为少森当众宣布了你是他的未婚妻,我就会接受你做我的儿媳妇。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这种女孩,我见得多了,华而不实,贪慕虚荣,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顾蔷开门见山的道。
女人眼里的轻视和嘲讽,刺痛了陶熙然的心,她低垂着眼,极轻的声音里不乏坚决。
“我知道我没有足够好,但是我也并不像您说得那么糟,我爱少森,不是因为他的钱,而是因为他能给我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感。我和您一样,也同样讨厌一夜凤凰的姿态,所以就算少森一无所有,我依然愿意陪着他一起奋斗!”
“奋斗?”顾蔷冷笑了一声,鄙夷的神色弥漫至眼角眉梢,“呵,说的倒是轻巧!就算你想陪着他一起奋斗,少森愿意吗?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从小没有吃过苦,受过累,你觉得他能一无所有的重新开始吗?别搞笑了,你那些所谓的从他身上得到的温暖和安全感,不过都是金钱堆积起来的,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们在一起餐风露宿,上顿不接下顿,哪里还有什么温暖和安全感?现实一点吧!陶,小,姐!”
陶熙然抬起头,直视着顾蔷轻鄙的双眼,“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想要和少森同甘共苦的决心!”
“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讨厌一切不自量力的贪慕虚荣。”顾蔷端起白瓷的咖啡杯,轻抿了一口略带苦涩的咖啡,继而微笑且残酷的道:“少森他注定会拥有不平凡的人生,而你的存在也注定会成为他人生路上的阻碍。”
“我不会阻碍他的……”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阻碍,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顾蔷蓦地抬高了音调,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的过去,她又突然放轻了语气,和颜悦色的道:“陶小姐,相信我,豪门真的不适合你!”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陶熙然面前。以三开头的数目后面跟了六个零,是普通工薪阶层奋斗半辈子才能赚到的数额。
“拿上这些钱,找一个爱你而又合适你的男人,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陶熙然盯着面前的支票半晌,就在顾蔷以为她会收下的时候,她微笑着抬起头,眸光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对不起,我的幸福只有少森能给!”
“你!”
“顾伯母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说罢,陶熙然就拿起放在桌边的手包,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顾蔷望着女孩的背影,心里是又惊又怒,如果不是她与生俱来的教养,她真恨不得把手里的咖啡杯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