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的深情表白过后已经半个多月了,向来阴魂不散,似乎到哪里都能遇到的顾少森突然消失了。 中文★网w★w★w .★8√1 z★w.
无论是学校还是会所里,都看不到他的踪影,甚至没听到关于他去哪儿了的任何消息,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过。
照理说,顾少森不来纠缠了,陶熙然应该感觉到轻松才是,然而事实却是——她快被逼疯了!
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陶熙然只知道等她察觉的时候,梦里梦外已经全是顾少森的身影了。
他深情而受伤的眼神、他温柔且宠溺的表情、他俊美而邪佞的脸庞乃至他叫嚣着“你是我的女人”的霸道,都像是走马灯一般,不间断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陶熙然想,她一定是中了蛊,才会对顾少森那个禽兽念念不忘。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沉淀了一下混乱的心绪,然后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自言自语道:“陶熙然,你是不是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不然为什么一直想着顾少森?别忘了,他可是一个禽兽!看—书!”
似乎为了加深这个想法,陶熙然还重重地点了点头,把所有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面前的中世纪文学上。
然而她越是逼着自己不去想,脑海中顾少森的脸就越清晰,就连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都似乎有魔力般,幻化成了某人棱角分明的俊脸。
陶熙然一把合上厚厚的书,懊恼地说:“算了,不看了!”
她站起身,正想抱着书离开教室,却见到骆臣从外面走了进来,和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这还是那晚皇冠偶遇后,陶熙然第一次和骆臣见面,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言谈举止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他浅笑着上前,眉眼间流露出些许得意,“我就知道你还在。”
“嗯,想留下来多看会儿书。”
骆臣赞赏地点点头,迟疑片刻后,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陶熙然。
“我知道你经济困难,这里面的钱你先拿去用,不够了我再想办法,密码是你的生日。”
陶熙然并没有去接他的卡,而是疑惑的看着他。
“骆老师?”
“我大致了解了一下顾少森那个人,他不适合你。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钱,你其实不用这么委屈自己,我可以帮你的!”骆臣目光殷切的说。
陶熙然心里一沉,没想到骆臣还是很在意那晚的事情,并且起了怀疑。
只不过从他的话里可以判断出,他应该没把注意放在她从事陪酒的工作上。
“骆老师,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用了。”陶熙然礼貌的拒绝。
骆臣皱起眉,固执的要把银行卡塞到她手里。
“你就拿着吧!就算现在用不上,等去意大利留学了,生活费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啊!”
“真的不用了,骆老师!钱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不用麻烦您了!”
陶熙然一再的拒绝,让骆臣变了脸色。
“你想办法?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能想出什么办法?难道就是陪那个一无是处的富二代吃喝玩乐?熙然,这么做迟早会毁了你的,我不能看着你一直堕落下去!”
“骆老师,我怎么赚钱是我的事,您这么说不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您自己!”
陶熙然知道陪酒的工作不光彩,但是她赚的也是干干净净的钱,是靠自己的隐忍和努力得来的,她不觉得这就是堕落!
“我说错了吗?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顾少森就是个人渣!他年纪轻轻的不好好上学,开设赌场、会所,结交一些三教九流的人,那些人干的都是不法的勾当!你和他混在一起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陶熙然心里突然很反感有人这么说顾少森,而那个人还是她最尊敬、最亲近的导师。
她沉下了脸色,“骆老师,在没有深入的了解一个人之前,仅凭道听途说是不能判定他的好坏的——这,不是你教我们的吗?”
骆臣也意识到自己的偏激,但是他更生气的是陶熙然的态度。
“你这是在维护他吗?你难不成……喜欢上他了?”
陶熙然蓦地一震,骆臣的话无疑刺激到了她,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骆臣难以置信,“你真的……喜欢他?”
“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
陶熙然急切的否认,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书本。
“无论如何谢谢您的关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骆老师再见!”
说完,她就匆匆离开了教室。
骆臣表情落寞的站在教室,不自觉握成拳的手把银行卡折成了两截。
“熙然,你那么纯洁美好,又那么的有天赋,你应该是文学界的缪斯,我不会让你受到世俗的沾染,更不会让他毁了你的!绝对不会!”
皇冠会所的化妆间里,穿着性感的陶熙然倚窗站着。
傍晚在教室时骆臣说过的话反复的在耳边响起,搅得她心绪蓬乱如麻。
“喜欢么……”
她咀嚼着这两个字,莫名的烦躁袭上心头,化作了眉间的一缕清愁。
“曼珠,七楼的豪华包厢,客人点名让你过去!”
珍姐匆匆走了进来,瞧见面带忧愁的陶熙然,轻拍着她的肩膀提醒道:“这是半个月来第一个肯让你去陪的客人,而且还是贵客,小心招呼着。”
陶熙然点点头。
上次徐裕安的事情一出,来皇冠里消遣的客人见到陶熙然,纷纷像是见到了瘟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就连平常那些总爱在口头上占她便宜的人,见到她也不敢多说话了,有的甚至连招呼都不打。
她一度成了会所里的闲人。
今天倒是奇了怪了,居然有客人指名点姓的让她去陪,而且还是在皇冠最豪华也最昂贵的七楼包厢。
她不禁好奇起来人的身份了!
硕大而奢华的水晶吊灯,松软舒适的波斯绒地毯,以罂粟红为主色调的房间,到处弥漫着诱惑和颓靡的气息。
陶熙然进来的时候,放眼望去包厢里空无一人,只有琉璃茶几上开了的多半瓶红酒,以及红酒旁犹有酒液残留的高脚杯,还能说明这里曾有人存在过。
就在她疑惑包厢里的人去了哪里,是不是因为胆怯临时逃跑了的时候,一双强健而有力的臂膀从背后环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