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手中拿土豆,口中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柔和。〈?<中文? [ w)w]w>.?8]1]zw.他想到了,想到了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左五左六给他放在柴屋前的那两个土豆。
“先生,吃吧,吃吧。”刘海一见白袍人如此,还以为白袍人是饿极了,急忙安慰道。
白袍人拿起土豆,咬了一小口,在嘴中慢慢咀嚼,他吃的很慢,半晌的工夫,才吃了一小半。
凡间的食物,他却是好久没有吃了,自从突破炼气之后,真气运转,吸纳天地灵气,身体已经不需要再吃什么食物了。可是,正也是因为如此,人间的美味,也是许久没有尝到,有些时候,吃饭不定是因为饿。
刘海见白袍人吃了土豆,稍稍放下心来,他稍走远了几步,一边关注着白袍人,一边砍起柴来。
“小哥,你在作什么?”白袍人吃了一个的土豆,将剩下的一个土豆放在怀中。
“先生,我是在砍柴啊。”刘海应道。
“砍柴?为什么要砍柴呢?”
“先生笑话了,砍柴当然是为了生计啊。”
“为了生计?”
“是啊,要吃饭,要生火,要养活媳妇儿子啊。”刘海笑道。
“把斧头给我。”白袍人站了起来,走到刘海身旁。
刘海不知白袍人要作什么,老老实实地将斧头递到白袍人手中。
白袍人手持斧头,看了半晌,走到一棵树前,轻轻一挥手,学着刘海的样子,一斧头向大树砍去。
“轰隆”一声,足足有两人合抱的大树轰然倒地。
“哎呀,好大的力气。”就被大树断纹之处新鲜,显然是刚刚白袍人砍断的,“只是,嘿嘿,这么大的树可没法当柴用啊。”
刘海虽然惊讶白袍人的力气,但是因这个村落封闭,并不知道世上还有修武者的存在。
“原来如此。”白袍人点了点头,寻找了一支较为纤细的树枝,一斧砍下,这树树枝虽然较细,但也有手腕粗细,可是,在白袍人的斧下,完全如同纸糊的一般。
“嘿嘿,果然是大力气,像这样的树枝,我怎么也要砍上两下才能断。”刘海再次赞叹道。
“嗯。”白袍人点了点头,再次抡起斧头,砍向另一个同样粗细的树枝,“铛,铛。”这一次,白袍人砍了两人,才砍断这一个枝芽。
打这以后,白袍人砍柴再无刚才突现出的惊人举动,砍起柴来一板一眼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偶尔有一两次,白袍人好像没有把握住力道一样,再次显示出巨力,不过,白袍人好像克意修正似的,慢慢的,再无异常。
刘海虽然看出来有些异常,但是他为人本质纯朴,并没有考虑其他。
不一会儿,白袍人就砍了一大堆的木柴,他收起斧头,对刘海说道:“这些柴你且拿回去吧,斧头我留下,明日再还你。”
“先生既然要用,我就先留下,多余的木柴我拿不了许久,明白我再来。”刘海看看天色已晚,邀请了一下白袍人一同下山回家,白袍人拒绝后,刘海独自离去。
第二天一早,刘海再次来到山上,他一上山却是吓了一跳,就见整个山上,足足倒了四五株大树,留出一了大片的空地,不过,四株树大树全部都被砍成了三寸长半寸宽的木条,松松散散地堆满了整个山头。
而白袍人依旧不知疲倦地,一斧头一斧头地仔细地向躺在地上的半截木桩砍去。
“先生竟然一夜没睡?”刘海骇然道。
白袍人听到刘海的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看刘海,笑道:“不知这些够多久用的?”
这一笑,刘海竟然忘记了不能看白袍人眼睛的事情,抬眼与白袍人对视了一眼,刘海一惊,迅收回视线,白袍人的眼睛仍然是腥红一片,但是,却再没有上一次全身如同堕入冰窖那样痛苦的感觉。
“嗯?”刘海一愣,又试探地看了白袍人的眼睛一下,果然,自己正常极了,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上次的痛苦感觉与白袍人没有关系?”刘海想不明白,就索性不去想了,看到白袍人竟然也会笑,而且笑得易于近人,刘海对白袍人恐惧的感觉越来越少。
他走到白袍人身边,笑着道:“先生砍了这么多柴,只怕我半年都不用再劳作了。”
“不要叫我先生了,我的名字叫作左冲。”白袍人微笑着说道。
“左冲,那我叫你左大哥吧。”刘海突然现这白袍人其实比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一种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叫什么名字?”左冲问道。
“哦,我叫刘海。”
“来吧,我帮你将木柴捆起来。”左冲取下刘海肩膀上的草绳,捆扎起木柴来。
刘海又从别处取了些藤蔓,临时当作草绳将木柴捆扎。忙活了大半天,才近一小半砍好的木柴捆来,山顶上还剩下一大片。
“左大哥,休息一下吧。”刘海擦了擦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吧。”左冲也席地坐在地上。
“哎呀,左大哥,当心将你的袍子弄脏了。”刘海村中没有穿袍子的人,只有村中一名暮老在重大的日子才穿。
“是啊,我这身衣服确实不是干活的。”
刘海从怀中取出四个土豆,递给左冲两人,自己拿起两个大嚼起来。
左冲也同刘海一样,拿起一个慢慢吃起来。不过,吃了一个,仿佛吃不下一样,另一个,左冲还给了刘海。
“左大哥,你是从何而来?又想到哪去啊?”刘海问出了压出心底好几日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里,在山中走得迷路了,现在不知如何回去才好。”
“左大哥家里可成亲?可有父母?”
“成亲?父母?”左冲恍惚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亲戚,那么左大哥不如随我到家中暂住一段时间,这时山岭复杂,想要出去,可是极难的。”刘海真诚地说道。
“也好。”
见左冲答应,刘海兴奋地站了起来,他拎起一捆柴背在肩上,左冲也背起一捆柴,两人说说笑笑下了山,走进了村落。
村落不大,有一百户人家的样子,刘海的房子就在村口不远处。
只有三间茅草屋。
刘海回来后,刘海的媳妇和儿子都跑了出来,见到来了生人,刘海媳妇打了一个招呼,立即回到屋中,不多时,屋中就传来生火烧菜的声音。
而刘海的儿子却兴奋地很,围着刘海转来转去,而眼睛却一直盯在左冲身上。
刘海请左冲坐下,自己跑到西厢房,将房间收拾了一下,对左冲说道:“左大哥,西厢房一直没有人住,你就暂且在西厢房住下吧。”
第二日,刘海上山之时,左冲几刘海借了一套粗布衣服,将自己的白袍换下,脱下脚下的靴子,穿上的一双草鞋,随同刘海齐上山收拾木柴。
就这样,左冲暂时住在了刘海家中。
村中得知刘海家中来了外人,隔三差五就有村民前来拜望一番。
大约住了半年的功夫,刘海已将左冲视为自己家人一样,而村中村民也慢慢接受了左冲这位新村民。
这一日,刘海和左冲正在山中砍柴,忽然听到山下有人呼叫刘海的名字,而且呼声甚急,刘海和左冲急忙下了山,呼叫刘海的是村里的一个年轻人。
“怎么回事?”刘海见来人面色不善,急忙问道。
“不好了,海哥,你快回去看看吧,狗蛋突然晕倒了。”
狗蛋是刘海儿子的名字。
刘海一听顿时慌了神,急不择路向村中赶去,左冲也快步跟在后面。
回到家中一看,就见家中门外围着许多人,刘海和左冲分开人群,进入屋中,就见狗蛋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红,不住地寒战,脸上汗流如注。
“狗蛋。”刘海快步冲到床边,一摸狗蛋的额头,额头滚烫。
“这……这是怎么回事?”刘海慌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你走后,突然……突然就晕倒了。”刘海媳妇懦懦地说道。
“这是三日疟,刘海,你现在立即将孩子送到村外去,给孩子准备后事吧。”说话的人,正是村中最有威望、年纪最大的暮老。
“暮老,求求你,狗蛋不会死的……”刘海扑通跪了下去。
“哎,刘海,你现在还年轻,还能生养,看开一些,三日疟无药可治,你将他留在村中,万一传染出去,我们全村都完了。好了,来几个人,你们帮着把狗蛋抬出去。”暮老也是满脸悲色道。
“不,暮老,求求你……”
暮老摇了摇头,立即有四人前来,想要抱起狗蛋,刘海想要拦阻,可是知道,如果真的传染开来,整个村子都将不复存在,那么自己将是整个村子的罪人。
左右为难,却心如刀割,刘海堂堂一个汉子,顿时瘫倒在地。
“等一等。”一个坚定的声音将众人喝止住。
刘海茫然无助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个声音,犹如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一样。
说话的人,正是左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