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何霁一边浅笑着从评委席上走了下来,一边缓缓说着,“某人曾经跟我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吗?不管有没有人欣赏,都该将你的表演完成,不是吗?”
顾冉清怔怔望着他半晌,发狠一般地擦掉眼中的水汽,抿了抿唇:“影子,将我准备的东西抬上来!”
影子率领着暗卫一、暗卫二、暗卫三,四个人从四个方向,用一身俊俏的轻功,跃上了舞台。每个人的手里拿着白纸的一个角,将一张白色的宣纸铺展开来。
顾冉清双袖沾上了墨汁,云袖舒展,圆润的一点氤氲于纸上。顾冉清脚不沾地,缓缓转了一个圈,一横一撇一捺,横平竖直,笔锋遒劲。一个后仰,袖子半收,另一个袖子在纸上描绘着。在第一个字完成以后,四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往不同的方向转换。不一会儿,白色的宣纸已经倒了过来。
顾冉清依旧白纱遮面,这一次,将墨泼满了自己的全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周身侧躺上了宣纸。顾冉清在宣纸上缓缓舞蹈着,像是一朵徐徐盛开的花,仿佛能听见花心轻展的声响。不一会儿,青砖白瓦、烟雨江南,一一在纸上呈现。
一舞毕,顾冉清躺在白色的宣纸上,身后是迷蒙山水画。女子仿佛乌衣白巷中,走出来的古典女子。是多少男子心中,那一抹最无暇的净土。众人都被这景象所俘虏,一时竟没有人鼓掌。
何霁率先鼓起掌来,台下响和声一片,掌声震耳欲聋。
何霁最先出声:“我的出价是保荐她再次回到比赛,以我宿墓宫宫主的身份。不知诸位同意与否?”众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口中大喊着“同意”,群情激昂。不一会儿,百两黄金就凑齐了。倒是正应了顾冉清在信上所写的“用身体来作画,换诸位一掷千金。”
顾冉清望向何霁,宿墓宫宫主?顾冉清望向何霁的眼神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季鹤,何霁?他可真是骗得她好苦啊!宿墓宫宫主,季鹤,最大的反派人物。是当今皇上流落在外的哥哥。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一怒造反,掀起腥风血雨。
从她穿来的那一刻,季鹤针对当今朝堂的阴谋就已经开始了。他不仅在政治、经济各方面层层渗透,就连当今皇上的后宫,也有不少是他的暗线。可以说,在原文里,要不是因为女主结合了另外六大男主之力,天下鹿死谁手,还真的是说不定。
顾冉清最初对这位男主的韬略、心胸,还是佩服不已的。可看到最后,差点没吐血三升。你能想象吗?他在战败要堕崖之际,居然还能抓住了女主。两个人交谈了仅仅三句话,就相互倾心,爱慕不已了。顾冉清看到这儿的时候,简直给作者的神逻辑跪了。
情节是这样的。
在断崖之上,季鹤一袭白衣上沾染了些许血迹,却依旧无损他的俊美。季鹤怅然望着天地,悠然叹道:“这天地如此寂寥,不若毁了。人生如此孤寂,得到天下是如此,得不到亦是如此。尉迟决,这天下,不是我输了,是我让给你了。”
顾染青一步一步向季鹤走去,一双美目中满含着悲悯:“你这又是何必呢?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又何必纠结过往呢?”
季鹤身形犹如鬼魅,潜到了顾冉清的身后,单手扣上她的喉咙:“临死之前,能拉一个做垫背,倒也是极好。黄泉路上,瞧见那彼岸花,倒也不算孤独。”
顾染青握上了他的手:“不,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的。其实,我一直都很敬佩你。比起他们,其实你更有谋略,更擅长算计。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生活。这样,你也不会孤独了。”
季鹤沉吟了一瞬间,松开了扣住她脖子的手,他,他居然同意了!然后就是华丽丽地HE了。
接下来,就是各种啪啪啪啪啪。泡温泉的时候、在马背上、在荒郊野外、甚至在寺庙都有······佛门重地啊,少年们,敢不敢不要这么重口?顾冉清当时看这一段的时候,恨不得自戳双眼啊,有木有?而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在佛门的那一段,就是眼前的这位季公子想出来的啊,有木有?所有和尚在念经,他们就在佛像的后面啊,有木有?小女子心肠脆弱,快被你们吓cry了,有木有?
顾冉清也不再顾及刚才的心伤了,当务之急是必须远离某笑得一脸温润,实则内心各种鬼畜的伪公子。若果能看见自己的表情,顾冉清一定会发现,她现在的表情,就是一个大大的“囧”字。
季鹤倒是没有发现顾冉清神情的转变,弯下腰,在她耳朵边轻声说道:“不登门而入室,还望见谅;梁上君子倒不是,只愿能偷香窃玉。”
顾冉清这一下是真的被惊到了,向后猛地退了几步,一脸防备地盯着他,嘴里虚张声势:“你离我远一点啊!那啥,天下第一杀手,可是我相公。你要是敢对我不客气的话,下场就是一剑穿心。”
季鹤自然知道她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却也没有戳穿,只觉得好笑:“真的,就像刚才那个女子的下场一样?可是我怎么看你的表情,倒像是事先不知道,事情发生时猛然吓了一跳呀?”
顾冉清一双杏眸蓦地瞪圆了,明明白白地显示着“你怎么知道”。季鹤心里好笑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