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田甜起来之后,便打算去外面抱一颗白菜,用水煮一下,做手撕菜,天也算是刚刚亮起来,再加上她刚睡醒,迷蒙的也不注意看四周的景象。
抱了一颗白菜打算回屋,却发现入手黏腻腻的,还伴有恶心的潭腥味,不禁低下头细细打量!
“啊!”入目的全部都是血红!显然是被人刚刚浇上去不久,田甜慌张的把白菜仍在了地上,衣服上还有手上全部都沾满了红色的鲜血!
她要被吓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抬眼打量了一下院子,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处,憋的人瞪大了眼眸不敢呼吸!
只见院子所到之处全部都是红色的血,院子的白菜上,昨天刚买的白菜上,大缸上,田甜急忙转回身,预料中的,自己家的门上也都是血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恶作剧还是什么?那人这是要干什么!
田甜放轻了呼吸,缓慢的转身,她真的是被吓到了!这种在你清晨美好的早晨,碰见这种事情,晦气不说,但绝对能吓死半条人命!田甜感觉自己往屋子里走的脚步都在打颤!
脑子一直的在运转,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会给他们家院子里泼血?为了什么?而且血全部大部分都是泼在了窗户上跟门上!按理说他们应该能听见的啊!可是昨天晚上自己睡的很熟,根本就不知道!
还有!
自己刚刚这么大的动静,秦筝跟田亮两个人怎么没有出现?
心‘咯噔!’一下,也顾不得害怕,急忙往屋子里跑去,她怕他们两个出什么事情!
挨个的敲秦筝跟田甜的房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田甜心里更着急!就怕他们发生什么事情!不得已只好用脚踹开!
家里就他们三个人,原本不用插门的,不过田甜说还是插上比较稳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啥贼人进来偷鸡摸狗,插上自己屋的房门,算得上是二重保险了。不过现在田甜可真是恨死这个二重保险了!因为这门她根本就开不开!
“秦筝!秦筝!秦筝你在不在?你开开门啊!”
“亮亮!亮亮!别吓姐姐,给姐姐出个声啊!”
房间里依旧是没有动静,田甜都快要急哭了!突然想起来要奔窗户进去!窗户虽然也是关着的,但是怎么也要比门好开!这么想着,她就不迟疑的赶紧走出门,奔着窗户去了。
窗户上还有血,现在天色一点点亮了,田甜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家的院子里究竟有多么的触目惊心!这么多的血也真是要人害怕!可是她现在即使是害怕的要死也管不了这些了,她还有等担心的事情!
秦筝的房间在最外面,因为那个时候选房间的时候本来是田甜要占着这间的,可秦筝说最外面不安全,一个姑娘还是住在里面吧,她争不过他,治好住在了最里面的那间屋子!
她小心翼翼的避过血迹拍了拍窗户,喊道:“秦筝?秦筝你在么?回我一句话,我害怕……”
可屋子里依旧是无声,在她敏感的神经里认为,似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瞧见!心‘砰砰’跳个不停,好像下一秒马上要蹦出胸膛一样,随即又走到田亮的窗户前敲了敲,也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她着急!却也别无选择,走到柴堆那里抽出一根体积稍微大一点的木头,照着田亮房间的那扇窗户砸了下去!一下子没有砸开,她再接再厉的又来了一下,安置在他们家还没有超过两个月的新窗户宣告了报废!
“亮亮?亮亮?”她透过窗户往外看,发现田亮正躺在床上,看样子是睡的很熟!房间里有一股子的味道,辨不清是什么东西,单单闻了几下就有些头晕目眩!田甜突然想了起来,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那种迷香,急忙屏住呼吸,跳进屋子里把田亮给抱了出来。
田亮睡的很沉,完全无意识,她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先把田亮放在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然后拿起木头,如法炮制的对秦筝住的那间房子的窗户进行攻击,
不一会,秦筝的那间窗户也被她敲碎了,急忙的扒拉开四周碍事的木屑,秦筝的房间里也有那股子味道,她打眼一看,秦筝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田甜不知道这种东西人闻多了是不是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但是秦筝的个头实在是太高大了,她根本就拖不动他!
用力的把秦筝拽起来,想要翻过身子背他,却被男人沉重的身子一压,霎时间摔在了地上!秦筝也跟着她的后背被摔在了地上,依旧是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好巧不巧的,秦筝房间里的衣柜就在炕的旁边,那个时候屋子了的摆设都是她安排的,认为这样既取衣服穿方便,看起来也有现代的感觉,但是这会这件衣橱却惹了事儿,秦筝的额头不小心的磕在了上面,顿时有鲜血冒了出来!
“啊……”她自己的膝盖被磕在了地上,疼的令她整条腿都在打颤,却心里惦记秦筝,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他额头涓涓冒出的鲜血!
“秦……秦筝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田甜急忙用手捂住他的额头,可是血止不住,顺着她的手指间流出来,田甜急的都要哭了,根本就没有在意房屋顶上有人说话争执的声音。
“你看看你!我都说了线报没错!那就是殿下,你还非要用哪什么迷香!看看吧!看看吧!”
“我这不也是保险起见么!谁知道里面的会真是殿下?诶呀你看这个女的!我的天!”
“你干什么去?……你给我站住!”
“殿下受伤了!我要下去看看!小林子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煞笔,老子也想要下去看看殿下的伤势,可是咱们都能接到线报,保不准他们也能接到,不要打草惊蛇!这样会害了殿下的性命的!”
“……那个女的是不是没有脑子?把殿下给伤成了这样。”房顶上,两个穿着青蓝色夜行衣的男子趴在房梁上,看着屋子里的情况,一个沉稳冷静,一个毛躁火爆,但是此时却都是安静的趴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下面。
上面说话的声音,乃至那两个夜行人的争执田甜都没有听见,她抖着腿从秦筝的衣橱里拿了一件衣服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他的额头包扎上了,那么大的一件衣服,被包裹在了额头上,秦筝的脑子立刻就不见了!可这个时候的田甜那里会考虑到这些?又费力的把秦筝背在背上,就差那么一点是属于爬着出去的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把秦筝从屋子里给背了出来,跟田亮一起放在空地上,田甜也累的躺在地上直喘气。
抬眼看着又明亮了的天空,田甜此时却感觉胸腔处满满的全部都是无奈,愤恨!
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的纵容那些欺凌自己的人了?今日才可以让他们这般肆无忌惮的来自己家里作恶?她不想惹事的,她只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难道这样都不行么?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难道她就真的长了一张冤大头,挨欺负的脸么?
眼角有泪流出来,顺着眼角没入了发髻之中。
房梁上的两位夜行者看到此画面,都有些小小的抱歉。
火爆的那位对沉稳的那位抱怨,“都说了不要让你往那间屋子里吹迷香,你还不听!这下好了!看把人家姑娘给委屈的。”
沉稳的那位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抱歉,尤其是看到她几乎是费力爬出去的把自家殿下给安置在了外面,看样子是怕屋子里的迷香味让殿下闻多了会有坏处才这么做的,“我这不也是小心起见么,谁知道那间屋子里的才是殿下?”他这也是怕遭受到其他的陷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已。
“没脑子,爱那间就那间呗!按我说,那个时候就应该直接踹门进去,反正殿下如果看到咱们也一定会高兴的。”
沉稳的人鄙视的瞥了他一眼,不愿意再跟他说话,感觉跟这种没有脑子的人说话都掉价!
也不想想,殿下都消失将近半年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如若不然,殿下怎么可能不跟他们联系呢?再说了,这线报是真是假都那个时候都不知道,万一是个陷阱,被他们的人发现了,这不是暴露了殿下跟自家主子的关系了么?那么这些年殿下所受的那些委屈全都白费了!
亏得身边这人还是黑煞中人呢,简直是丢了自家主子的脸面!
田甜躺在地上,一个是伤心愤怒,一个也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当把秦筝给放到地上的那一刻,她真的感觉自己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休息了一下,最终还是任命的爬起来,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现在首先的就是要去村里的张郎中家里,请他过来给秦筝跟田亮看看!两个人被那个味道的东西弄晕了过去,她不敢保证那个东西有没有毒!他们两个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再次进屋,给两个人拿出了一张棉被,现在眼看着秋天就要过去了,天是一天赛一天的冷,尤其是早晨,但是她不敢把两个人弄进屋子里,所以即使外满再冷,也只能让两个人在外面待会了,给两个人盖上了厚厚的棉被,田甜才不放心的走出了家门。
不放心也没有办法,她除了要请张郎中来家里给他们两个看看之外,还要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咋回事!
她虽然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往别人家门口泼血这件事情是田大福一家做的,但是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只是那百分二十的不确定就是,他们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自己与他们家已经算得上是剑拔弩张,势不两立了,但是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档口干这种事情啊?难道是知道了他们家丢的狗是自己家偷的?可是也不可能,明明邓氏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拿走的,要不然昨天下午早闹到自己家来了!也不会叉着腰站在他们自己家的院门口骂一下午了!
但是,这村子里,除了田大福一家,也没有别人家可疑了。田大刚两口子最近消停了,或许是忌惮了秦筝,所以都猫起来过日子了,不可能是他们。
还有屋子里那种让人头晕目眩的味道,那究竟是啥东西?一个小小的农家村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更是有一种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脑子里,但硬是让田甜狠狠的给压住了,安慰似的告诉自己:“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她现在浑身都嘣的紧紧的,神经处于异常的敏感状态,也是忙着救秦筝跟田亮两个人,所以她压根就忘记了自己身上到底有何不妥!直到村子里其他人家早上起来做饭,往外面倒泔水的时候看见她此时的样子,吓的嗷嗷直叫唤!
“啊!杀人啦!杀人啦!”
声音似乎就是在田甜的耳边响起!她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就看到身后的妇人一脸惊惧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泔水桶紧紧的抱在胸前,好像怕下一秒自己就会攻击她一样!
还没有等田甜做出反映,四周便吵吵闹闹的响起很多的声音,带着惊讶,带着好奇的传来。
她慌忙的四处看去,周围的人都听见声音跑了出来,是这妇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吓人,太高亢了!别人就是想听不见也难!
“呵!这咋回事!”
“这身上,手上都是血!莫不是真杀了人吧?”
“赶快的报官啊!报官!”
“杀人魔!会不会把我们也杀了啊……”
最后一人说出那遍话,四周的人群急忙推开数步,有手脚快的,这个时候已经那家里的武器都掂起来提在手里防御了!
田甜四周看了一下,几乎附近的人都出来了,男女老少不少人!各个的脸上都很精彩。
“我没有……不是……”说实话,她也吓坏了!本来因为家里的事情就已经被吓的神经有点过敏了,这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人,叫喧着说她是杀人魔!她更是有些无主了。
“这……这不是田大生家的那个丫头么?她这是咋回事?”村民中有人认出她来,虽然惊惧,但还是出声询问!
“我……”田甜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家被人泼了血,她没有看见才一时不备的弄了满身?
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眼眸里的慌张隐去,迅速的换上了平静,回身冲着前面挡住她去张郎中的人说:“麻烦让让,家里出事了,我要去请张郎中。”
她真是后悔自己这一路因为紧张,竟然奔村子中间传过去,平白的被人看见了这一副模样。
前两天跟着他们一起去田大福家要地契的一位老人出声询问:“大生家的丫头,你这一身是血的,咋回事啊?说出来别让村子里的人误会咯。”
田甜向他看过去,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她还记得她跟秦筝拎着东西去过他们家,也知道老人说的这番话是为了她好,让她洗清嫌疑的。
“家里昨天半夜被人泼了一院子的血,我早晨起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所以被弄了一身。”
“泼血?”
“这么缺德的事儿谁干的啊?”
“妈呀,这该是有多大的仇啊?”
四周的人再一次的惊呼,田甜早就猜到了会是这种效果,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家里弟弟跟秦筝两个人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着了道,我要去请张郎中的。”
这是在跟村民们解释,她为什么此时会这样出现在村子里。
“哦哦!我去吧!你这一身的也真是怪吓人的,你赶快回家照看你弟弟他们吧。”省的你这一身是血的吓着了张郎中他们家的人。
田甜顺着声音看过去,却只是看到一个跑向张郎中家方向的背影,估计也是一个而是左右岁的男子,虽然人跑远了听不见,但她还是说了谢谢。
既然有人替她请郎中了,那么她也该回家了,秦筝跟田亮两个人还在地上躺着呢。
“各位叔叔大爷,婶子婆婆,我先回家照看他们了。”说完给他们做了一个辑便急忙往家里赶。
四周的人群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他们家这三番五次的出事而感到无奈,大家伙虽然都没有说出来,但是都猜得出泼他们家一院子血的人一定是田大福一家!这村子里,如果说谁能跟他们家过不去的话,那也就只有田大福一家了!
其实在田甜往张郎中家里跑的时候,藏在他们家梁上的那两个人就急忙的飞下来,直奔秦筝而去。
脾气急躁火爆那人杵了身边那人一下,问道:“咱们带着殿下走吧。”
沉稳之人蹙了蹙眉头,没有说话。
“怎么着?你看样子还不乐意咋的?”
没脑子!沉稳之人狠狠的给了急躁之人一个白眼,“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外面埋伏的人那么多,也亏得卖消息的人告诉的是咱们,如果告诉那头,殿下现在指不定有什么危险呢!”
“开玩笑!”火爆之人不削,“殿下的功夫怎么样你还得说你不知道呢!白盟那边就是全来了也都不够殿下练手了,我说你这人就是杞人忧天!”想了想,感觉不对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的,咱们把殿下抬走吧。”
“不可!”
“又咋地?”
沉稳之人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就是感觉不妥!摆了摆手对身边的人说:“咱们先静观其变!殿下一消失就是大半年,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正好咱们趁这个时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放屁!殿下的事情难道还要咱们做属下的窥探?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吃屎了?平常挺精明个人,这现在咋……”
“闭嘴!”沉稳之人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如果不是看在是一起出生入死十几年的好兄弟,他真想赏他吃点飞针!“快给殿下跟这小孩把迷香的药性解了!”
火爆之人虽然有的时候四六不着调的,但是他还是对沉稳之人有些敬畏,撇了撇嘴,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瓶子,扒开木塞对着两个人的鼻子下方摇了摇,然后盖好,揣回了怀中,闷闷道:“好了。”
沉默之人也知道刚才自己的确是有些过激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想被那人给抖了下去,暗自好笑,这小子,竟然还拿上乔了,“十三,殿下跟这家人必定是有什么关系,你说咱们能就这么带着殿下走么?再说了,今个清晨那两个人往这家人的院子里泼狗血你又不是没有看见,里面定是有什么蹊跷之处,咱们还是暗处观察看看,不为了别的,就算是为了报答这家人对殿下这段时间的恩情,你说是不是?”
十三听了沉稳之人这一番话之后,虽然不出声了,但是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沉稳之人自然是看出来他已经解了心,正好这个时候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彼此看了一眼之后,飞身隐了起来。
田甜跑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是那个样子,秦筝跟田亮两个人也还躺在地上,她松了一口气,其实最怕的还是怕自己跑回来,他们两个不见了,或者是有了什么不测!幸好,幸好!
忙走到两个人身边,细心的为两个人改好被子,却不想这么一动,被子地下的两个人竟然有了反映!
田甜还以为是自己发生了错觉,停下动作紧紧的盯着两个人,她刚才好像,大概是听见了田亮的呢喃声跟秦筝眉头蹙起的样子了!她好像是真的看见了!
轻轻的拍了拍秦筝的脸颊,小心翼翼的叫。“秦筝?秦筝?”
没有回音,不过明显的眉头真的蹙起了,田甜急忙把缠在他脑袋上的衣服给扒拉到一边,额头上的血也不出了,她再次用力的拍了拍秦筝的脸颊,喊着:“秦筝?秦筝醒醒!”
拍脸颊‘啪啪’的声音很响,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两位神秘人士则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名唤十三的那位更甚,用手肘拐了一下身边的人,“这女的忒胆大了吧?竟然敢打咱们殿下?”
沉稳之人不吭声,但是诧异的眼睛也昭示着此时的震惊!再一次的确定自己不把殿下给弄走是正确的决定!看这女子与殿下这般随意,定时关系很好,保不准其中还有什么事情!
不过……
旋即想到还在京城苦苦等着殿下的敬语姑娘,又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其中乱七八糟的事情还真是有些理不清啊!
在田甜坚持不懈的拍打下,秦筝终于是施恩一般的睁开了眼睛!其实就田甜这么个拍打法,就算是死人都能给拍活了!更何况是昏迷的人。
秦筝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田甜紧张又欢喜的神情,随即额头就跟被针扎了一般,而且还不是一根,是一把!即使是他这个仗着有内力在身的人,都忍不住的哼哼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田甜看到秦筝醒来差点就痛哭流涕了,随即看到秦筝痛苦的样子又把心吊了起来!该不会是屋子那药真的有毒吧?
秦筝伸出手扶了一下头,却感觉到脑袋上有东西,扯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衣服,上面还有血迹!“怎么回事?”
“别动!别动!你额头出血了,我给你包扎上了,是不是很疼?”田甜急忙把秦筝要扯下来的衣服给拽回去,一股脑的缠在他的头上,末了还小心翼翼的问他疼不疼。
秦筝点头,田甜不让他扯,那他顶着便是,只是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不甚清明,环顾四周看了看,竟然是在外面!“怎么了?咱们怎么会在外面,出了……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多的血?”目光触及田甜衣服上的时候,更是惊讶,还有担心!她身上那件嫩绿色的衣衫上竟然全部都是血!
秦筝醒来,田甜总算是把绷劲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听见秦筝关心带着慌乱的问自己,她忍不住的哭了。她其实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只是这一早晨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所有的事情又都是她一个人支撑着,唯一信任的人跟唯一的一个亲人竟然还昏迷不醒,她感觉,如果秦筝他们真的有了什么意外,她怕是也都支撑不住了!
“秦筝,你跟亮亮吓死我了!怎么叫你们都不醒,院子里还那副场景,我真的害怕……”不等说完,便哭的说不出话来了。
秦筝急忙坐起身子看四周,饶是再见过大风大浪的一个人,乍一看到院子里的场景也是被吓了一跳,满院子的全部都是血迹,门上,昨天新买的大缸,还有新买的那些白菜上都是血迹,更狼狈的是他跟田亮两个人房间的窗户!完全是被暴力破坏的惨不忍睹!
急忙把田甜拉到跟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惊魂未定的把田甜抱在饿了怀中,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秦筝只记得今天凌晨的时候,他虽然睡着了,但是学武的人耳力都非凡,他也是听见了声音,睁开眼睛细细听了一会,没有声音,周围也没有呼吸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要闭眼睛睡下,却不想屋子里顿时有一股呛人的香味,还不待他有所反映,便晕了过去!晕过去前的那一霎那万分担心田甜的安危,生怕她遭受什么不测,却抵挡不住晕眩,最终睡死了过去。
刚刚他细细打量了田甜一番,看得出来她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心安定了的同时却也在暗暗自责!一个大男人竟然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真是废物!
“姐姐,好冷!好冷,”
正当两个人抱在一起彼此心里安慰的时候,一边的田亮却是被冻醒了,迷迷糊糊的也没有看清眼前的景象,抱着被子就喊冷!
不冷才怪!他们现在是坐在地上的,秋季早晨的地面也就差点没有结成冰了,能不冷么?
田甜从秦筝怀中退了出来,急忙把田亮抱在怀中,用被子紧紧的把他包住,安慰道:“没事,没事的亮亮!咱们一会就进屋,一会就进去。”
秦筝扶着额头起身,额头虽然还疼,但是看到眼前此时的场景,他那里还顾得上额头那点的疼?心里怒火翻腾!这家是他们三个的家,田甜一直都说想要一个家,他便努力的跟李家父子合力的给田甜一个家,她要的温馨,他都给带了进去,却没有想到此时他们那个温馨的小家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紧紧的攥紧了拳头,他的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失落还有压抑!他保护不了田甜!他一个大男人,在田甜担惊受怕的时候,却没用的昏睡在一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了那么多的害怕!他真是没用!
“砰!”
“秦筝!”
最终忍不住,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院子里的那颗大树上,力气之大的让树上为数不多的叶子稀稀落落的掉了下来,耳边想起田甜惊讶担忧的声音,他没有回头看她,感觉没有脸面看她,淡淡的说:“我没事。”迈开步子进了屋里查看情况。
田甜眼睁睁的看着秦筝进了屋,他嗓音中的压抑与失落她怎么能没有听出来?可是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怪秦筝,他们只是着了恶人的道儿了而已。
“姐姐,秦大哥咋了?”田亮在田甜怀中也听见了声音,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秦大哥进屋的背影,他虽然小,但还是看到了秦大哥背影之中的失落,不明所以的他抬起头问姐姐。
田甜看了一眼院子里,刚刚被秦筝打了一拳的槐花树,眼神好的她都能看见被他一拳打过的地方此时已经微微的凹陷,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摸了摸田亮的头,“没事,没事。”
秦筝进了自己的房间就闻到了昏迷之前闻到的那种味道,虽然现在的味道已经很清淡了,不用心闻根本就闻不到,他闭着眼睛闻着味道回想了一下,眼睛突然睁开,眼眸中有着凌厉的目光,唇瓣轻轻溢出冷冽的三个字:“佛人睡!”
房梁处忽然发出一声“嘶!”的抽气声,秦筝眼眸望过去,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清冷喝道:“谁!”
“撤!”上面只传来这么一个字,便有两道身影迅速的从梁上跃下,秦筝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没有出声,却快速的加入了战斗!
对方是两个人,秦筝化拳为掌,运了十成的功力传于手掌,势要一掌击毙对方!
十三看出了秦筝的举动,蒙着青蓝色布巾下的脸顿时变了颜色!开玩笑,殿下的武功早已是出神入化的地步了,这一掌要是被自己吃了,那自己就真的离死不远了!慌忙之间把地上的桌子一脚踢飞,直奔秦筝而去!趁这霎那翻身跳出了房间!
秦筝一脚把飞过来的桌子踢飞一旁,从窗户上运用轻功飞了出去,手中的力道没有变,脚尖却是在飞出窗户的那一霎那踢飞一根柴,用力的朝前方人影掷了过去!
“嗯哼!”
“十三!”
一击即中,秦筝提了内力跃到两人跟前,撤回手中的功力,照着趴在地上那人的胸膛狠狠的踢了一脚,把那人踢出去数米,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十三!”沉稳之人本来是走在十三的前面的,听见十三的声音就住了身形,转身又看到十三被殿下一脚踢飞吐血的样子,不由得惊呼。
“秦筝!”
田甜放下田亮,急忙走到秦筝跟前,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眸,声音中有着不可置信!“这俩人那冒出来的?”
“屋子房梁上。”
田甜瞬间就沉下了脸,她知道古代的房子,房屋的梁上都是空着的,她特意的模仿前世的农家,大梁的下面铺了一层稻草,这样保暖又美观,却没有想到,这样都阻止不了别人的毒手!还真是无孔不入!
这两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她的家里?为什么要在她家门前泼血,为什么要给秦筝以及田亮两个人弄晕!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企图!
“你们是什么人!”她不发威不代表她好欺负,人都欺负到他们家的梁上来了!她如果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那她就是忍者神龟了!
上前一步走到身着青蓝色蒙面之人跟前,冷冷的问道。
十三根本不屑跟这样的人说话!一个弱智女流,如果不是殿下站在她跟前,如果不是看在殿下住在这里,或许是跟这女子有什么关系,他早就一巴掌解决了这女子!
“哼。”十三不屑的转过头,不看田甜。
田甜冷冷一笑,不理她是不?拿她当豆包,不是干粮是不?深深的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转身就回了屋。
躺在地上的人被秦筝一脚踢的确确实实是受了点内伤,秦筝那一脚力道不清,十三只能暗暗咬牙!
秦筝自从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在没有出声,即使是田甜转身进屋,他都没有问,因为他知道田甜这下子算是气极了!
也好,强悍一点终究是比软弱来的强。
不一会,田甜就端着一盆水出来了,秦筝看在眼里,忍不住微笑,她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人更痛苦!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家里捣乱!”她端着水,站在十三身边,低下头冷冷的俯视他,这是她给这人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人还要嘴硬,那么也怪不得她了。
十三冷冷一哼,也就这点本事,还端着一盆水出来?不知道他们训练的时候三伏九寒的洗冷水澡这都是常事么?
田甜看出了这人的犟性,微微底下身子,让他看清盆子中的情景,微微一笑。“怎么?以为我只是简单的给你弄一盆凉水?便宜了比不说,还浪费我体力,看清了么?”她把木盆放的低一些,好让十三跟他身后的那个蒙面人看清,幽幽道:“这可不是冷水哦,想试试么?”
秦筝自然是看清了田甜手里端着的是什么!本来他也以为会是冰水,却没有想到……
十三看到盆子里面不是冷水,竟然是一种浑浊的黄色粘稠物,甚至还伴有酸臭的味道袭来,忍不住干呕了一声,看着田甜的眼神就跟是看怪物一样!
他丝毫不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把粪坑里的夜香给装进了这里,然后端了过来!
“你这个恶心的女人!”
“十三!”
十三狠声的骂她,后面的蒙面人知道事情要不好,十三这张嘴有的时候臭的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让人气恨!现在他小命捏在人家的手里,他如果还敢造次的话,蒙面人毫不怀疑那女人会要了十三的命!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个女人眼睛里深埋的怨恨!
不错!田甜她恨!她怨!
她好好的一个家竟然被人给搞成这个样子!怎么能不让她怨恨?她就是感觉自己以前对这样的人太宽恕了,让他们潜意识的以为,自己也就这点能耐,就算是再欺负的狠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她现在就要他们看看,她可以良家少女,也可以阴毒魔女!
“嘴硬?不说?好!让你尝尝我家自制的酸菜水!”说完,站起身子就朝那人泼了过去!
这酸菜水虽然也是水发酵而成的,但是绝对比粪坑里的夜香都让人作呕!酸菜固然是酸香味扑鼻,但是这酸菜水却是恶心人,尤其是它泼在人的身上,会有一种灼疼的感觉,比之伤口上撒盐都不为过!
一盆酸菜水狠狠的泼在了十三的身上,虽然他的脸被蒙上,但是裸露在外的额头跟眼睛都没有幸免!水泼在他身上的那种感觉,也就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啊——”十三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整个院子,想来,估计村子里其他的人家都能听见!
蒙面人心剧烈的收缩!他看着倒在地上痛呼不已的十三,又抬头看了一眼田甜跟秦筝,傻眼了!
饶是他是一个经过艰苦训练多年的侍卫,见到此场景都不禁有些寒冷!
只见秦筝轻柔的自田甜手中抽走木盆,温柔的为她捂上双手,怜惜道:“以后这种事情,我来就好!”
蒙面人冷冷的打了一个哆嗦!这个时候那里还记得自家主子所说的要隐藏身份!隐藏身份!
“殿下!她是十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