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众人又看向田萌萌的手,不知是她的手太脏洗不干净,还是她洗的不仔细,那指甲里竟然还残留着一层灰,黑乎乎的,在那圆润的指甲里看得很明显。
而刚才她还用手给大夫人拿了馒头。怪不得大夫人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田萌萌却自己还不自知似的,又去了如姨娘和素姨娘的身边,笑眯眯道:“两位妹妹,你们需要什么?要不要姐姐帮你们拿?”
而如姨娘和素姨娘刹那间就变了脸色,如姨娘更是嘴快的尖声道:“不要!姐姐!你还是把你的手洗干净再说吧!”
此话一出,就看到田萌萌一脸委屈的看向自己的手,喃喃道:“没有啊!我明明洗的很干净了!比我平时吃饭不洗手来说,今天洗了太多遍了!”
此话一出,就看到大家一脸鄙视嫌弃的模样,堂堂二少奶奶,竟然吃饭不洗手!真是窝囊!果然不愧是小家庭出来的人,养多少年都没有贵妇的样子!
而一边小红和小雪则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两天小姐无事的时候就拿着抹布擦拭家具,手上脏兮兮的还不洗手。而昨天下午更是在那光秃秃的小园圃里玩泥巴,俩丫头让她洗手,她只是摇了摇头,还笑的神秘兮兮的,原来,如此啊!
俩人在肚子里狂笑,还一边嘀咕道:她家小姐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尽管这点小把戏唬不住众人,但是相信大夫人以后是不会让小姐伺候了吧!
俩人随着田萌萌回到了院子,那锅上正滚着热气腾腾的糯米粥,还蒸着一碗鸡蛋羹。大夫人那里田萌萌伺候完了以后,大夫人从不会留她在那里吃饭,当然,就是留她,她也不会在那里吃就是了。
而俩丫头去大厨房里给田萌萌端饭,一碗小米粥,还有一碟咸菜,俩杂面馒头。而那管厨房的婆子还一边唠叨道:“现在粮食涨价了,面也贵啦!大伙都是吃这个,请你家二少奶奶委屈一些吧!喏,我还给二少奶奶多留了一碗小米粥!”
当时小红的心里还嘀咕道:既然什么都贵,为什么大夫人那里早餐还是那么丰盛呢?为什么就不能分给小姐一点?
田萌萌听了以后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道:“恩,还不错啊!别浪费了,我们一块吃!正好,我这几天老感觉嘴里没有味道,有咸菜,蛮好的!”
说罢,小雪盛上糯米粥,然后在那红木桌上摆上了鸡蛋羹,杂面馒头,还有小米粥和咸菜,田萌萌优雅的在铜盆里洗净了双手,嘴角上扬,发丝从耳侧垂下。用那雪白的布巾擦拭干净,而那帕子依然白净如初,除了一点水渍没有别的一点污迹。
小红和小雪则是摇了摇头道:“小姐,我们在厨房那里吃了饭了!你用吧!”
田萌萌叹了口气道:“可是这些东西太多了,我自己吃不了啊!这糯米粥很好喝的,你们坐下喝一些!”
桌子上的东西对她们三个来说太少了,也不知道这俩丫头到底是吃了没有,田萌萌心里对这俩丫头的忠心感激不已,自从自己穿越过来,这俩丫头就百般维护,无论多么困难都对自己不离不弃,这份情意田萌萌记到心里。锦上添花的人大有人在,雪中送炭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啊!无论哪个时代,这个真理却不变啊!
三人一块吃了饭,田萌萌依然在想这半年之内要干点什么事情才能把那个凤钗赎回来,这就好像是一份责任,让她无事一身轻的心里有了一些沉甸甸的分量。
隔日,天气晴朗。田萌萌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一番去了老夫人那里。自从她穿越过来,就没去见过这个家里最权威的女性一眼。这家里自从老爷子去世以后,老太太一个人独立把这三个儿子抚养起来,无论如何,是让人尊敬的。
慢慢的出了院子,然后七拐八绕的出了拱门,就看到前面豁然开朗。整齐的青石板路,还有一层早晨特有的霜雾打湿在上面,薄薄一层。而周围都分布着错落有致的院子。每个院子的门口都是拱门相连,壁画精美。曲径通幽,交杂分布,小道和大道交错,让田萌萌觉得每个地方都是差不多分布。
终于,几人在一宽敞的院门口停了下来,而上面大字书写着俩字:福院。
田萌萌首先迈步走了进去。天还刚刚亮不久,带着微微的晨雾,湿了两鬓。她的身上披着一半旧的薄披风。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带着两朵粉白簪花,一支平常的簪子,脂粉不施,看着倒也素净。
这院子进来发现倒是比较精致。院子面积颇大,东边的厢房还有一个二层阁楼,边上是稀疏的梧桐落叶。而院落的正中是一帘幽池,几竿荷花还秀立在其上,露出那雨后残荷的萧瑟味道。而不远处还有一个小花园,却见菊花开得正旺,紫红,黄色,白色,交杂在一起,露珠妖娆其上,绽放其灼灼芳华。
整个院落很气阔,主屋占地面不小,廊檐飞舞,比这主屋稍低一些的是连着的偏房,而两边则是厢房。而这些则是有走廊蜿蜒连着。田萌萌迈过那铺列整齐的青砖,似乎那凉意顺着绣花鞋底而上,蔓延了整个腿部。
朱色廊檐灰色瓦沿,凋落一点红色朱漆的柱子斑驳着这座院子的风雨历史。由于天气微凉,那沉重的原木色雕花门紧闭着,就连那窗棂的缝隙都被仔细的用纸张封了起来。
而那里面此刻声音很小,只是偶尔传来茶瓯碰壁的瓷声。田萌萌心里奇怪道:难不成自己来的还是早的么?
不见丫头来开门,于是田萌萌自己自发的推开了门,随着门被推开,一股热气夹杂着好闻的香味扑面而来,田萌萌立时觉得整个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露。
而随着这门被推开,田萌萌只觉得自己立刻被置于了一众眼光焦距之下,就像以前自己偶然走错了正在开会的会议室一样,那般无措和紧张。而自己仿佛是在煎锅里一般,被煎烤着,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都涌起了美丽的红晕。
此时,这房间里哪里是没有人或者是人少了?却见那客厅里或站或坐的堆了好些人,只不过都没有声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