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王夫人是胸有成竹。**她说完话,好似有想到了什么,再次对刘彘说道:“彘儿,母妃还要告诉你的是,即便你娶了陈阿娇。你也不能待她已真心,更不能让她专宠,更不能让她有了子嗣。虽说现在与你言说有些早了,但是你也应该记住母妃今日对你说的话。”王夫人看着他只有八岁儿子,心里难免有些顾虑重重。
“母妃你放心,彘儿知道怎么做,我也知晓人尽可妻,而母一而已。陈阿娇虽然长得美貌,可是以后若是我可以成为太子,称皇大汉,便可以有很多的美人,有何必去在乎陈阿娇这样一个女子呢?孰轻孰重,我最是清楚,还请母妃放心才是。”刘彘虽然小小年纪,却十分的沉稳且成熟,想法已经和同年龄的人大不相同了。
王夫人听到刘彘这样说话,自然是心里一喜,十分的高兴将他搂在怀里:“我儿可以这么想,那母妃便可放心,彘儿莫怕一切都有母妃。母妃已经祝你成为太子了。”
望着已经快要落下的夕阳,王夫人已经按捺不住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如今刘启迟迟不可现身立太子。所有的人都在盯着那个位置。今日探子还来报,程姬几日与堂邑侯府走动的平凡,而且还在积极拉拢刘秀凝那个已经不得势的公主了。显然近期也会有动作。
在这汉宫之中,对王夫人有威胁的嫔妃也就两个人了,其一便是这个程姬。程姬有四子,且都长活了。其中长子汝南王刘非还立有战功,颇得刘启的喜欢。可以说是她的心头大患。而还有一个人便是贾夫人,此人也有两子。贾夫人要比王夫人和程姬两人都要小,因而现在正当宠。也是她的心腹大患。王夫人细想之下,这些女人一个个都是那么的不好对付。
“母妃你无事吧,为何你的脸色如此之差?”
刘彘看出来了,方才王娡还说的好好的,现在脸色突然就不对了,便有些好奇的问道。他还伸出手来,帮王娡将眉头舒展开。在很多的时候,刘彘都是一个极其孝顺的孩子,至少对王娡是这样。他不似汉宫之中的有些女人孩子一样,或多或少与母妃不和。刘彘没有,他和王夫人两人母子感情相当的好。
“彘儿无事,还是你好,你的那些姐姐们,若是有你半点让我省心,那就太好了,她们一点儿都没有你让我省心。如今娉儿竟然和夏侯颇在一起了。你二姐刘婷从来都是一个闷葫芦,没人知晓她到底在想什么,有时候对于她,母妃想想都后怕。至于你三姐就是一个不管事的人。天天就知道玩闹,哎……”王夫人又是叹了一口气。
“母妃,你不要忘记了,不是还有大姐金俗吗?其实我觉得大姐人还不错,待人倒是挺亲切的。”刘彘以前和金俗两个人单独相处过,觉得金俗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因而对金俗的印象十分的好。
“金俗?她太没有眼力劲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乡下妇人,不提也罢了。不过她的那个夫君倒是有些特殊!”
是的,王夫人又一双会看人的眼睛,她只是站在老远的地方见过秦明凡一眼,便知晓此人不凡。可惜她近期实在是太忙,本想找个时间去金俗县主府看看。听说金俗已经生了,于情于理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应该是看看的。
对了,这么好的一个借口,倒是可以的。王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直在找一个可以出宫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还要光明正大,可惜一直都没有看到,这下子可是找到一个好理由了。当下她便出了寝宫,朝窦太后请旨出宫了。给出的理由自然是看望金俗了。
窦太后倒是也没有为难起王夫人,便让王夫人领着刘彘出宫了。王娡自然也就十分的听话的带着刘彘离开了汉宫,去往金俗的家中。
此时在金俗县主府,秦明凡对着一顿木材,开始着手做东西,他想在要去的是可以给婴孩睡的小床。而夏知凡则是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二郎,不是我说你,每天就属你最能吃,怎么让你劈个东西速度怎么就这么慢呢?活脱脱都要被你气死了,你这个人还真的是……”秦明凡有些不满了。他现在需要很多的东西了。可是夏知凡确实一个绣花枕头。
“大兄,你可不要这么说,如果你这么行,那你来啊,你上啊,我佩服你。”说着便将手里的刀具递给了秦明凡。他便站在了一旁了,秦明凡一见他这样的,便拿起了刀。
“好,那我就给你瞧瞧,让你知晓我们墨家霸道机关术是怎么修成的。”
语罢便继续手中的动作,墨家弟子一般都在民间,很多都是手工艺者,秦明凡本身也就一木匠,以前和金俗两人在乡下的时候,生活贫苦。不过倒也快乐,他做做手工活,金俗操持者家里,一家人倒是活的也很不错,而且后来他还寻回了一直流落在外的弟弟,小日子越活越好。只是没想到的是金俗竟然是王夫人的女儿。
秦明凡是被金王孙招赘上门的额,就是所称的上门女婿。以前金王孙还在世的时候,只是言说金俗的阿母已经过时很久了,并没有活着。而且还年年带着金俗和他一道去上坟,后来秦明凡才知晓那只是一个衣冠冢,你们没有埋人。金王孙倒是也十分的争气,自己一个人将金俗拉扯大了。直到身死,也没有言说金俗母亲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后来,竟然有人找到的金俗。金俗是王夫人的女儿,而王夫人竟然是刘启的妃子。而刘启更是刘邦的后人。刘邦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说,那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老爷,你快些去大堂,王夫人领着皇子来了,说是要见见县主和你,你还是快些去准备吧。莫失了规矩。”那人这样对秦明凡说到,秦明凡自然是先是一愣,之后便看向夏知凡。
“二郎,你看?”
“大兄无需惊慌,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先出去看看便可知了。”说着夏知凡便喝秦明凡两兄弟便出去了。
等到他们出去的时候,便将王夫人抱着孩子,在逗笑着。“金俗这孩子长得和你小的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小眼睛,你小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就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瞧瞧他对我笑了,这孩子可有名字?”王夫人来到这里,便命金俗将孩子抱出来了,金俗见王夫人真的来看她。便没有说什么,便将孩子给抱出来了,冲着王夫人笑。
“是吗?我已经记不住我小时候的样子。孩子还没有名字,本来是想入宫,请太后赐名的。后来想想,也就作罢了。准备找个测字先生给算算,然后好取名。”
毕竟金俗也意识到她自己的身份,她和窦太后关系太远了,说到底她和刘启一点儿血缘都没有,只是王夫人的女儿。可以得一个县主的封号,已经是刘启给的莫大的恩典了。
“也是,如今太后事忙,莫将这些小事去叨扰她老人家,这孩子本宫瞧着喜欢,确实是需要找一个先生好好测测字。这位是你夫君,那这位怕就是夏知凡吧。”
云家那边已经给王夫人送来了信,在信中还特别强调了夏知凡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言辞之间,让王夫人好生拉拢他一番。对于云家的话,王夫人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是的,这位是我夫君,这位是二郎。二郎这位便是阿母。”
金俗站了起来,将夏知凡介绍给了王夫人。夏知凡觉得当着金俗的面,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王夫人面子,便走到她的面前,朝着她便是一拜:“在下夏知凡,见过王夫人。”
王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夏知凡,但见夏知凡此人身长八尺有余,生的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练家子。又想到云家家主云倦初言说他十分的厉害,两人正好竟然达成平手。这样的人才一直都是她需要积极拉拢的人才。而且她现在还有优势,毕竟金俗是她的儿子,而夏知凡是金俗的小叔,这两者关系比较起来,夏知凡也应该是她的人。
“无妨,倒是一表人才,先坐吧,大家都先坐下吧。今日本宫前来,也只是为了为了瞧瞧金俗的孩子。本宫出宫也不易,陛□□恤,才让本宫瞧瞧金俗。这些年,金俗一个人在民间是苦了。当初都怪本宫心狠。”说着王夫人便拉住金俗的手,眼泪便流下来。金俗见状,自然是忍不住的劝慰了几句了,有些话,她不得不去劝慰的,有些事情她也是无法的。
“母妃,你别哭了,你瞧瞧你若是在哭下去,让人知晓了,还以为金俗姐姐慢待了你呢?金俗姐姐如今不是已经寻回了吗?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刘彘站出来笑着说道,这下子王夫人才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将刘彘带到了金俗的面前。
“金俗,你不知道,自从你出宫了之后,彘儿今日吵着要出来见你。说你竟是被娉儿和婷儿都对他好。这不这一次本宫要出宫,他说什么都要跟来,我也无法只能带着他出来了。”
刘彘见王夫人已经说到他了,便跑到了金俗的面前,笑着对金俗说道:“金俗姐姐,以后你可是要记得常常入宫,我还想和你玩闹。”此时的刘彘表现出来的,就和一个八岁的孩童一样,看似就是一个无害的孩子了。金俗心眼不多,见到刘彘这般说话,也只当他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便说道:“那是自然,以后若是有时间,我便入宫去瞧你。只是现在因这孩子还小,实在是走不开。”
金俗说的是实话,她第一次当母亲,什么都不会,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慢慢的摸索。加上孩子有小,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状态,让她应接不暇了。不要说是入宫了,就算离开一盏茶的时间也是不可以的。
“离不开。金俗不是本宫说你,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县主,可以找个奶妈子帮你养孩子才是,你何苦自己动手了。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你那几位姐姐阿母都是让乳母去抚养的。”
王夫人随口就来了一句,事实上她的确也是这做的,让乳母去抚养女儿们,除了刘彘是她亲手带她的,其他的女儿们都是让别人帮着抚养的了。因而王娡对她女儿和儿子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奶妈子就不要了,我自己可以养了,阿母不曾吃饭,要不用饭吧。”
金俗早早的就让人准备好了饭菜,让王夫人享用,可惜的是王夫人确实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本宫需要快些回宫了。奶妈子还是要的,你瞧本宫就给你带来了,这位是李嬷嬷,以后她就帮着你一起照料孩子了。”说着那李嬷嬷便朝着金俗一拜。
“县主,以后就让老身帮着你一起照料小公子吧。”
金俗大惊,“阿母,我不需!”
“不要再说了,这孩子就留在这里,本宫要走了!”
最终这李嬷嬷还是被留下了,而王夫人则是急着离开这里,她上了撵车,只是她没有立即回宫,而且通过乔装来到了田蚡的家中。但是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陈阿娇的眼睛。
此时在堂邑侯府,陈阿娇还在悠闲的喝茶。
“哦竟是这样,既然王夫人已经去田蚡的家中国了,那本宫就送她一份大礼吧。连翘何在?”
陈阿娇的话刚刚落音,一身落魄,浑身伤痕的连翘便被带上来了。连翘恶狠狠的瞪着陈阿娇。
“你,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连翘的眼神充满了仇恨,望着陈阿娇。陈阿娇放下了茶杯,站起身子,来到了连翘的身边。
“是啊,本宫早就知晓了,只是想看看你这只白眼狼,到底想干什么,连翘你真的太让本宫失望了。本来大好前途,被你自己毁了,既然这样本宫也只好彻底毁了你。”
陈阿娇手里握着长剑,她拿出布擦拭着剑,这把剑便是云倦初送给她的明月。
“公主,你,你想干什么。奴婢从未害过你,你……”
“你有害我之心,便代表这你就要死了。不过本宫现在倒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陈阿娇拍了拍手,便有人端着东西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