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只好领着张世磊等人回到抚州,一路上我总有些心不在焉失魂落魄,史存道的话让我总也踏实不下来,可是又跟谁也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w≦w≤w≦.<8≤1﹤zw.
接下来的两天内黑吉斯也全无了动静,不言而喻,苏竞的加盟使黑吉斯心态上起了微妙的变化,自觉由进攻方自动转换成了防守方,他们是在等我们出招,但这种沉默并不代表恐惧和畏缩,相反是另一种挑战。
这天傍晚,苏竞终于回来了,她先到信州见过了史存道,带着一纸军令来抚州见普奇雄,军令没有丝毫问题,史存道的签名、帅印、火漆一应俱全,上面的措辞也极尽温厚长者之风,大意是要普奇雄尽力配合后天飞凤军的行动——果然不出史存道所料,飞凤军的下一步计划就是突袭围在抚州的吴司中大营,从西南方向,也就是黑吉斯军的后方撕开一个口子,最后跟洪烈军在抚州会师。
苏竞待普奇雄验明了史存道签的军令,说道:“届时还请普老将军派贵军出城接应。”
普奇雄面有难色道:“这个……怕是不妥。”
苏竞道:“怎么?”
普奇雄道:“那老夫就直言了,史元帅早有军令在先,如若飞凤军投奔抚州,我们只负责开门迎客,绝不出门击敌,所以……赵大将军到时老夫可以亲自开门迎入,派人接应恕难从命。”
苏竞略一皱眉道:“我军只有2o万人,到时必受敌军追击,如果没有贵军接应恐怕很难安全入城。”
普奇雄一耸肩膀道:“军令难违,苏剑神有异议的话可以找元帅协商,就不要为难老夫了。”
普奇雄能坦言相告已经足见厚道,他说的也是实情,我一个劲儿冲她使眼色提醒她不能答应,哪知苏竞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求,史元帅一定有自己的顾虑,只是飞凤军入城时烦请老将军多多费心。”
普奇雄道:“这是自然。”
我懊恼得直跺脚,苏竞瞟了我一眼道:“那么晚辈就此告辞。”普奇雄起身客气了两句,我忙道:“我代老将军去送送苏剑神。”普奇雄道:“如此甚好。”
我和苏竞出来走到一条小径上,见四下无人,我一个箭步蹿到她前面,急道:“你怎么不看我眼色呢?”
苏竞却淡然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大将军早就想到史存道不肯出兵助战了,我们去求他也是白求。”
我说:“那我妈有什么打算没有?”
苏竞不答,却转而问我:“小龙我问你,你现在能调动多少兵马?”
我托着下巴想了想道:“大约6o来个吧……”
“怎么这么少,你不是左前将军吗?”
我苦笑道:“你要是史存道,放心真把军权交到我手里吗?”
苏竞若有所思道:“看来你在洪烈军中威信虽高,却没有实权——那至少名义上你还是左军的二号人物吧?”
我纳闷道:“你老问这个干什么?”
苏竞道:“因为大将军的下一步计划要用到抚州城里的15万洪烈军,一个都不能少!”
我吃惊道:“史存道仨瓜俩枣都舍不得,更别说15万人马了。”
苏竞道:“所以这就要你想办法了,诱导也好,硬夺也好,总之你要想办法搞定普奇雄!”
我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道:“老妈到底要干什么?”
苏竞贴近我道:“大将军的进攻时间根本就不在后天。”
“那是什么时候?”
“就在明天凌晨,也就是说最多再有五六个时辰,飞凤军就会对吴司中部起冲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为什么跟史存道说……”
苏竞打断我道:“这次行动的关键就在这了,大将军知道史存道不会通力配合,所以也就没把真正的目的告诉洪烈军。”
“为什么在凌晨?”
“因为黑吉斯人善于夜战,所以我们特地把时间选在凌晨。”
我点点头道:“老妈这是从上到下把洪烈军都骗了呀。”我不放心道,“那么她到底是怎么计划的?”
苏竞道:“这个大将军跟我也没有细说,她只要我传达给你:一听到飞凤军进攻的信号你就带抚州兵出城接应,至于后面再干什么,到时候她会亲自对你说。”苏竞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你不会连大将军也不相信吧?”
“当然不是——”我顾虑重重道:“要夺兵权谈何容易,说服普奇雄是不可能的,那我总不能杀了他吧?”
苏竞道:“平时你鬼点子不是很多吗?”
我为难道:“最大的难题还不是普奇雄,你要知道人们服我是因为我是剑神,可带兵打仗就跟三岁小孩差不多,那些将军们会听我指挥吗?”
苏竞道:“军中无长幼,更不是论资排辈的地方,你军衔比他们高他们就应该听你的。”
我使劲摇头道:“你这些话对那些带兵的来说根本就是句屁话。”一看苏竞就没有在军队里生活的经验,通过我这一个多月的体验,深刻地明白军队里生存的不易,军衔绝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任何地方只要有团体就会有拉帮结派,军队更是如此,洪烈军之所以还算稳定,全是因为史存道的影响力,军中不是史家子弟就是史存道的门生门徒,大家为一个老大服务,利益点相同,这才不至于同室艹戈,朱啸风坚定不移地任用史存道不得不说有他的顾忌,而我的出现纯属意外,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团体,军衔高,唯一的作用就是每次开会我能离帅案近一点,但说到权力,我一直不在这个圈子里,以前我能和别人和睦相处是因为我不在乎这个,现在我要横出插这么一杠,结果很难预料,要想让一辆车跑起来,动机和四个轮子起码得一起使劲吧?我军衔再高就相当于是个车标,根本就没触及到核心部分,下面那些中层将领要就不听你的你有什么办法?我相信论影响力,史迪扬史迪威任何一个都在我之上,虽然他们的军衔不高,但是实际艹纵的兵力绝对比一个普通的将军还要多。
但是这些话跟苏竞说也没用,而我又明白这将是非常关键的一次行动,所以我只是对她说:“你去干你的事吧,这边交给我来应付。”
苏竞道:“记住,就在明天凌晨,成败在此一举,你要早做准备!”
我挥挥手道:“你去吧。”
苏竞腾空而起,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喃喃道:“有这么一位会飞的主儿,信息都不对等了,黑吉斯能不输么?”
接下来当其冲的事情就是这么对付普奇雄,想让老头违背史存道的军令擅自出兵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只有想别的办法,我眼珠一转,伸手把张石磊叫过来吩咐道:“去,把普老将军请到我帐内叙事。”然后又补充,“叫人往我那送几个菜,再搬几坛酒过去。”
普奇雄很快就来了,因为是私下会晤,老头没穿军装,随意地走进来道:“迪载找老夫可是有事?”
“没什么事。”我指了指桌上的酒菜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受普老将军的照顾,也没机会表示,今天是我特意向老将军表达谢意的。”
普奇雄一笑道:“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与你祖父这么多年来出生入死亲如兄弟,说句不怕你见外的话,我一直是拿你当亲孙子看待的。”
我急忙赔笑道:“这样最好了。”心说我这次来洪烈帝国可不就是给人当孙子的嘛,看来任务完成得还不错,已经快“全民皆孙”了。
普奇雄在上坐下,拎起酒瓶看了一眼笑道:“这东西在军中可是犯忌讳的。”
我察言观色明白老头也就是那么一说,军人哪有不爱酒的?现在是守城阶段也没什么战事,再说作为一个集团军的统帅喝点酒算什么大事?
我端起酒壶给他满上一杯道:“反正最早后天才有事儿干,今天咱爷孙俩就好好喝一回。”
普奇雄端起酒杯嗅着,笑眯眯道:“你小子跟我这老棺材瓤子哪有那么多话说,这顿酒怕是不怀好意吧?”
我心里一紧,嘴上说:“这您可冤枉我,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
普奇雄放下酒杯道:“你还是实话跟老夫说了吧,是不是有事要找老夫帮忙?”
我脑子里电光火石地一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能实话实说,但是要不应他这个茬儿眼看就糊弄不下去了,老头可不傻,平时我对他都是敬而远之,今天着意讨好,他当然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孝心作……我故作为难状支吾道:“这个……也不知我该不该说。”
普奇雄瞟了我一眼道:“我就说有事吧。”他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淡定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事你能找上老夫说明你小子还是没把我当外人。”
我试探道:“您已经知道啦?”
普奇雄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在军中也待了有个把月了还没带过兵,手痒了是不是?”
我一听原来他以为我是跟他要权的,虽然驴头不对马嘴,不过也歪打正着,于是顺势把脸一耷拉,垂头丧气道:“什么也瞒不过您。”说着端起酒杯高高举到老头面前:“那您就给我支支招呗。”
普奇雄接过来一饮而尽,继而正色道:“要说你是皇上钦封的左前将军,在这洪烈军中职务也就仅次于元帅和老夫等寥寥几人,按说这兵早该给你带了,可是你也要明白,你这个左前将军也是有不同的。”
我接口道:“明白,皇上的意思本来是让我挂个虚衔,我的主要作用又不在带兵。”说着话我又给老头满了一杯,恭恭敬敬地递上去。
普奇雄又一口喝干,说道:“这话也对也不对,你是咱们洪烈帝国的剑神,鼓舞士气振奋军心那自不用说,要是会带兵的话当然是锦上添花,皇上和元帅又何尝不想呢?只不过你的年纪阅历在那摆着,若要说真把上万人马交到你手里,最先不放心的就要属元帅了。”
我边倒酒边说:“对,我爷爷好像一直就不想让我统兵。”
普奇雄道:“这你可就冤枉元帅了,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急,你想想看,皇上在临行前的誓师大会上是怎么说的?那意思很明确,以后大元帅的位子铁定是你的,如果你能携剑神之威压服三军,又能凭智谋决胜千里之外,元帅他该有多高兴?”
我说:“决胜千里之外什么的不敢想,问题是我现在连调动一个人的权力也没有啊。”
普奇雄笑道:“你这是埋怨起老夫来了。”
“没有没有,我知道这都是我爷爷的意思,其实您还是对我挺照顾的。”
普奇雄道:“你明白就好,元帅不敢轻易让你统军还是那个原因:你资历太浅,别人能打败仗但是你不能!”
我失笑道:“这是什么道理?”
“你是咱们的剑神,这是你第一个不能败的理由;再有,别人打了败仗是‘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败了朝廷里马上就会有人算小账,说元帅任人唯亲,居然让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新手带兵,那时候就被动了。”
我咂摸着嘴道:“可是这资历不也是慢慢积累的吗?总不让我干我哪有资历呀?”
普奇雄道:“就这个事情元帅已经和我讨论过了,从前一次你带人救出史迪威的例子来看,你还是有一定领悟力的,元帅也决定要慢慢给你一些锻炼的机会,以后放在你身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
我忙不迭地又给普奇雄斟满酒,故作惊喜道:“真的?”
普奇雄微笑道:“你可别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一但走上这条道儿,很多麻烦是你连想都想不到的。”
我说:“比如呢?”
普奇雄道:“比如如何让手下那帮小子服你?这群家伙可都是桀骜不驯的刺儿头,他们不服你,你就寸步难行。”
我假装苦恼道:“这个我可一点经验也没有啊。”
普奇雄笑道:“所以我说你问到我这算是问对人了,老夫从军五十余载,不敢说和元帅相提并论,至少洪烈军中比我资格老的已经没几个了,说到艹练这群小兔崽子,老夫还是有心得的。”说到这普奇雄忍不住喝了一大杯酒,自负之情溢于言表。
我忙给他满上:“那您教教我呗。”
普奇雄一抹嘴道:“说来也简单,这带兵就像赶车一样,下面的人就是马,有的马姓子傲但是跑得快,有的姓格沉稳,但是太过保守,把谁放在头里让谁掌握方向都是学问。”
我笑道:“这您就说远了,我现在连缰绳还没把住呢,您先教教我怎么样让他们都怕我?”
“怕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一个服字,以德服人永远比以威压人要难,比如你现在,威是够了,这个德字还没立起来。”
“怎么立?”
普奇雄笑道:“这就不是三言五语能说清的了。”
我讨好道:“反正今天没事,您就详细跟我说说。”
普奇雄沉吟片刻道:“那我就跟你说两件事,记得当年你爷爷派我带3ooo军士去截击敌军一支小队,对方不到1oo人,结果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致使一人漏网,事后你爷爷打了我3o军棍,罚俸半年。还有一次,他也是派一个老将押送粮草,统军3万,结果那人半路受了伏击,不敌之下擅作主张放火烧了所有粮车,只带着十几骑突围而回,你爷爷不但没有罚他,而且还好言安慰,从这里你看出什么没有?”
我讷讷道:“说明爷爷拿你当兄弟,所以对你要求高?”
普奇雄摇头道:“那老将和我还有你爷爷三个私下里都是很要好的兄弟,但是我带3ooo人截击1oo人,本不应该失手,我一个大意致使对方跑出去的那人回去报信,延误了军机;而那名老将受了伏击,敌人数倍于己,他烧了粮草让对方也得不着好处,临机决断实属难能,所以你爷爷罚我我不但不怨恨他,反而觉得是罪有应得。”
我挠头道:“老将军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普奇雄道:“这就是带兵之道,不管手下跟你私交如何,手下就是手下,功过赏罚一定要分明,你爷爷最高明的一点就是被他罚过的人没一个埋怨他,还都自惭形秽觉得没脸见他。”
我恍然道:“也就是公私分明呗?”
普奇雄道:“也不是这么简单,军法不外乎人情,这其中的分寸还要拿捏准了。”
我抖着手道:“这也太难了。”
普奇雄笑道:“以后你跟着我和你爷爷好好学,洪烈军中又有谁敢不卖你面子?”
我一听这话头就知道老头已经有点喝高了,于是赶紧趁胜追击连连敬酒,普奇雄一辈子戎马倥偬,值得大谈特谈的光辉业绩不胜枚举,加上我在边上一捧一和,老普头酒到杯干,聊兴大,说到后来他又传授了我不少驭下之术,这些可都是掏心窝子的东西了,说实话我倒挺喜欢这老头的,要不是今天有特殊任务,我还真想和他好好聊聊。就这样我们两个一个有心一个无意,我很快把老头灌得词不达意起来,再小半坛子酒下去以后普奇雄脑袋一栽就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我喊了他几声见没有应答,这才命人把老头抬回自己的帐篷休息。
帐外已经是月上中天深夜时分,张世磊等人睡眼惺忪地跟在我身后,问道:“少爷,你也要睡了吗?”
我做了两个扩胸运动,深出了一口气道:“睡觉?少爷我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敲集将鼓,让全军都尉以上将领来大帐开会!”
买了一个新键盘,字母齐全,按键灵敏,码起字来……还是那么慢。当初打着学打字的幌子骗老爹给我买了一个小霸王学习机,真不应该都去玩了魂斗罗和顶蘑菇,当时我哥的女朋友是教人学电脑的,她告诉我打字应该有正确的指位,我嗤之以鼻,心说以后又不靠这个吃饭——那会我是奔着技术宅去的,一心认为以后明魂斗罗这样了不起的游戏才是王道,结果杯具了。
后来我一想吧,还真跟指位没关系,当然,跟体位也没关系。
我嫂子不看我书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