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到三更,但客厅大门却没有关。屋内的油灯在风中摇摆不定,屋内有一些影子也被照得晃动不定、那是徐大夫和药童的影子。
屋外,残枝败叶在黑暗的夜空下,被风刮的沙沙作响。药童不时的向屋外望去、这里真的好怪异!药童的一只小手放在腿上,却不知已经有了冷汗。
木质的药箱被徐大夫轻轻的打开。‘袁华、去找张凉席来’
袁华是药童的名字。不久之后、只见客厅之中,一个少年全身扎满了银针。上身赤裸。暂时可以看见的是少年不再发抖,额头有黑色斑点、但不清晰。
有一丝丝黑气缠绕在他的全身周边,若有若无、这是连徐大夫也不成发觉的。但没过多久,这些残存的黑气不知被什么吸引、尽缓慢向上空升起,接着被扯进了无尽虚无中,不知去向。
少年的身体比先前好多了,虽说还是双眼紧闭,但眉头也只是轻皱。臃肿的身体也在慢慢恢复。徐大夫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医术什么时候这么高明了,难道他的病并不是很严重?‘‘算了’。徐大夫不再嘀咕,对他来说、这少年的病好的越快越好。’
时间不长,少年的手指动了两下,眼睫毛轻眨、最后在缓慢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房顶的木板、眼球转动,是一个胖子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胖子对他正在观望。
‘你醒了?徐大夫明知故问。
‘你们是谁?我哥呢?柯智很茫然,他只记得在前一久自己似乎中毒了似的,浑身疼痛脑袋晕眩,周身似有万虫蚀咬,最后全身无力、之后的就人事不知了。
‘你生病了,我是你哥请来的郎中’。徐神医说道:‘你先别乱动,你的病还没好。’
柯智想爬起来,但周身乏力、头脑昏沉、似有一吨万斤巨石压在身上,体困心乏。柯智的身体现已不再臃肿,而是变得和原来一样瘦的皮包骨头,他身上的皮也已干瘪。
很轻,徐大夫把柯智扶了起来,倒了一杯温水给他喝。水是徐大夫拿着杯子倒入他的口中,‘你哥马上就过来’徐大夫似乎想让他安静下来,轻轻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点点水滴沾在柯智的嘴唇上,他感觉比先前更清醒了一点。‘谢谢你、大夫’。柯智说道。
有脚步声传来,走得很急、当看见弟弟醒过来的时候;柯林真的想过去和他拥抱一下,但他还很虚弱!柯林没有去看徐大夫,只是蹲在柯智旁看他好的怎么样了。他很憔悴,脸色特别的苍白,无血色。身体外的肉也无血色,发白。
‘别灰心、你的病会好的,好好安养、知道吗?‘柯林对他报以微笑并以语鼓励。徐大夫找了一间房休息,他很困、也有点累。两兄弟说了很多话,柯林叫他先休息,但他不想休息、他已经休息了很久。’
夜在无声无息中退去
太阳还没升起,就已把林中的水蒸发成了浓雾、不断蔓延,飘散、景物若隐若现。
不知两人说了多久,但他们还是会困的。小药童困了也躺在床上睡着了。
天是灰蒙蒙的一片,经过昨晚两位道人的祭祀,村里残存的魔气少了许多。在一座不大的宅子里,内屋的床上盘膝着两位道人、虽没有须发皆白,但看去也是仙风道骨、人们见了还是有望而生畏的感觉。
‘穆师弟,我午时过后回去取点东西、你就在这里安抚一下众人’长者道人盘坐于床上对着另一人说道。
另一位姓穆的道人说道:‘师兄尽可去,但是我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长者青年睁开眼问他。’
‘我曾记得吕师兄一向不会多管闲事,但为何这里出了一点小小状况,吕师兄就闻风赶过来呢?这可不是你的作风!穆道人看着吕道人说道。
‘穆师弟,你好像忘了,你有个弟子叫做王皓、他的亲人可都住在这个村里。’
‘那我这次要多谢师兄出手相助了。’
‘随你怎么想!吕云并没有生气。
那谈谈正事吧!穆道人眼看套不出吕道人的意图,接着开口道:‘吕师兄对这里出现的黑气以及村里的怪病有什么见解?吕云笑了笑说道:‘见解到谈不上,但这里的情况想必穆师弟已经猜到了几分’吕云斜视了一眼穆道人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里已经有妖孽溃变成了魔修?穆道人询问。‘不错’吕云接着讲到:‘而且他的老巢有可能就在这附近。
‘那这么说来,村子里的村民疾病缠身也是这魔头引起的?穆道人发出惊骇之色。‘你说的很对,但万幸的是这魔头并没有修炼至大成。’吕道人娓娓道破这个中玄机。
‘此话怎讲?穆道人望着他有点不明白。吕云接着讲到:‘如果从村民的病情方面着手来看,这里魔气滋生的还不算严重。要不然这里早已成为一片死地。’
‘你的意思是,他根本逃脱不了这个地界,他正在积蓄修为?穆道人询问。
吕云没有回答他,但他的笑容似在告诉穆道人,真相或许就是这样。
太阳在极其缓慢的升高,人们从来不会看见时间的流动、但却知道,肚子饿了需要吃东西。虽说是粗茶淡饭,但对人们的食欲还是有着大大的牵扯。饭香、弥漫在整个小宅。今天,村长特意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腊肉为道人安肚。本来以两位道人的修为来说根本无需食饭,但村长的一片心意,两人也不好推脱。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是村长的声音:‘道长、食饭了‘片刻后,两个道士淡然跨步于正厅之中,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很丰盛、饭菜冒着点点热气‘道长、请慢用‘老头再次邀请。
‘老人家,一起过来吃吧‘道人并没有上桌
‘不了。不了‘道长慢用。村长回绝,独自进入屋中、休息。
正午时分过后,许多村民食过午饭以后就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村长的周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隐隐有声音传出、并逐渐加大。
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说道:“你说我们村里到底出了啥怪物啊?最近一直都不太平。’众人摇头。
一个突辟的声音响起:‘那还有啥,无非就是出了妖怪呗’众人侧脸看去,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这青年谁啊?有人对他打量并询问旁边的人。这时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说道:‘这青年我认识、他叫张峰,他父亲张志离我不远。众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你的意思是两位道人这次下山是来我们村里降妖了?有个中年妇女询问。
张峰漫不经心的抬起头说道:‘那是自然’
‘跟他啰嗦什么,他能知道啥?去村长屋里问那两位道人不就得了。’有人耻笑到,并开始带头向村长的宅子走去。
有人带头,其他的村民自然跟着。显然,像这样的少年没什么人会相信。他们更相信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