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媛看着眼前几乎瞬间结束的战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虽然名叫魏真真的女人应该是初次和战灵共同作战,但本身实力极为强悍,至少应该在四曜境之上。
然而面前的这个人却毫发无伤地将其击败,其实力简直是深不可测。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可不是关心这种事的时候。”
黑衣男子看着尘烟弥漫的小楼,淡淡地说道。
从声音上来判断,他的年龄并不是很大。
虽然解救了濒死的安媛,但他很明显始终在警惕着这边。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块水泥板飞上天空,落在不远处。
躺在废墟里的魏真真收回蹬出去的右腿,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衣服被尘土弄得污浊不堪,鲜血顺着她的额角流下,给她的脸颊染上一道红色细线。
“魏真真大人,我们还是暂且撤退吧。”艾若的声音响了起来。
“……知道了。”
魏真真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安媛和黑衣青年一眼,转身跳上旁边的屋顶,几个纵跃就消失在楼宇间。
……
见魏真真离去,柳随看向挣扎着坐起来的安媛:“领域应该快关闭了,先换个地方再说。”
“去我的公寓吧。”安媛喘息着站起身,看向罗洛晨所在的方向:“不过我得先去接那个孩子。”
“没问题,毕竟我也被人拜托要保护好那个孩子。”
为了减轻安媛的警戒心,柳随开口解释道:
“所以我才会来这个地方。”
“原来我能得救,是托那个孩子的福。”
安媛轻笑着叹了口气,似乎放松了一点。
现在她的生死完全系于柳随的一念间,所以在她看来,柳随并没有撒谎的必要。
战灵的自愈能力很是惊人,虽然刚才还是濒死状态,但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就算抱着罗洛晨也没有问题。
“可以请教一下是什么人拜托你的吗?”
走在取回原本色彩的街道上,安媛侧头问道,眼中隐隐有着一丝期待。
“具体的我不能细说。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你提到的教授和罗付歌这两个名字。”
她应该以为柳随正好在关键时刻赶到,心中还抱有一丝感激之情。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特意说明自己原本打算对她见死不救这种事。
保证一定的好感度,更便于打听相关情报。
“罗付歌,是我以前的契约者。”
安媛低头了一眼熟睡的罗洛晨,温柔地笑了起来:“也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他和教授有什么关系?”柳随单刀直入地问道。
“看来你对教授更感兴趣。”安媛低声说道。
才不是!柳随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谁会对大叔感兴趣,硬要说的话,也是对萝莉感兴趣。”
“这孩子的父母,原本都是优秀的游击士。”
两人边走边谈,很快就来到安媛的公寓附近。
“然而有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们两人遭到教授的暗算,和女儿一起失踪了。”
“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说罗洛晨并不是独生子吗?”柳随眯起眼睛,保持着平淡的语气问道。
“是的,他曾经有一个姐姐。”
安媛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进入房间后,小心翼翼地将罗洛晨放在床上。
也许是畏惧柳随的实力,也可能单纯因为他的打扮太吓人了,想要尽快把他送走。
处于这种考量,安媛连身上的伤势和血污都不打算处理,用极快的语速简述当年她所知道的事。
罗付歌和他的妻子都曾经是游击士,他本人更是一名a级游击士。
数年前的某天,他们两人接下一个任务,需要去一座很远的城市因为当时两个孩子都还小,只能将他们拜托给罗付歌的弟弟照看。
作为罗付歌的搭档,安媛当然也和那对夫妻在一起。
三人都没想到,罗付歌当时只有几岁的女儿居然会偷偷躲在汽车后备箱里。
直到她因为想去厕所而哭出来之前,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事实。
最开始,大家都认为这个任务没什么难度,于是就没有把女孩送回家。
“可是,我们错了。”
安媛用苦涩的表情说道:
“袭击来得十分突然,只能认为是早有预谋。”
在汽车前进到一段崎岖的山路时,突然遭到一群人的围攻,在激烈的战斗中,变成武器的安媛从罗付歌手中飞出,落在悬崖下面。
等她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罗付歌夫妇和他们的女儿全都不见踪影。
“最后我在熊熊燃烧的汽车残骸旁,见到了那个男人,那个戴着眼镜的恶魔。”
提到教授的时候,安媛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虽然好不容易他手上逃走,但也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现在我的战力只有过去的一半。”
柳随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恐怕只是由于她并非目标而已。
根据之前的几次行动,教授并不会特意针对计划之外的目标采取行动。
这就说明,就算放走安媛,也不会对最后的结果产生影响。
“在那以后,每当我想要和协会联系,就会遭到猎兵和战灵的追杀,最后我也只好放弃了。”
安媛把头转向卧室,眉眼间分外温柔: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保护好这个孩子。不过找到他真是费了我好大的劲。”
听到这里,柳随产生了一丝违和感,轻轻皱眉后,开口问道:
“既然你和他的父亲是搭档,那么找到他们家应该不难吧。”
“在得到那几个人失踪的消息以后,罗付歌大人的弟弟就带着这孩子搬走了,我也是前不久才打听到的。”
安媛回答道。
“那他们之前住在哪里?”柳随继续追问道,他觉得似乎马上就能将一切串联在一起了。
“连渃市的白树瀑布你知道吧,很有名的那个。他们以前就住在那附近。”
虽然不理解柳随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些细节,但安媛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柳随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涩,声音也变得嘶哑:
“罗付歌的妻子和女儿,都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