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百草叹道:“看来你真的是离开瀚州很久了,如今的瀚州早就变天了……”
陵沧忙道:“怎么了?难道是金溪与沧浪开战了不成?”
常百草摇头道:“不,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我金溪一派实力也不比沧浪弱,但如今……”
陵沧讶道:“难道那沧浪与云川结盟,共同攻打金溪不成?!”
常百草点头道:“不错!而且此事突然生,根本没有任何预兆,任谁都想不到!不过有人猜测,这整件事的背后,怕是有华胥国正一道盟的影子!”
陵沧惊道:“正一道盟?他们怎么会插手中元道派之争?!”
常百草冷笑道:“还不是为了在即将大乱的天下纷争开始前,先站好自己的位置!中元国占据了整个大6最中心最繁荣的位置,那华胥国早就有心侵占。 w一w w说.一8 1八z网w说.一c说o一m想当年不也是趁着北戎南下,肆意侵吞我中元国土,这次自在天魔南下在即,他们自然要先做好准备了!”
陵沧点头道:“这也不错,却不知如今这瀚州形势如何?!”
常百草叹道:“那幕后的黑手不知用了什么法门,将云川与沧浪整合,并且共同向金溪出警告,要求服从两派合盟,否则就要两面进攻,将金溪灭门!”
陵沧忙道:“那如今是什么情况?金溪剑派可答应了吗?!”
常百草轻叹道:“要是答应了就不会是这副样子了,掌门苍溪真人拒绝同盟的邀请,并将去到丹华山的两派使者骂了一顿……结果,就成这个样子了……”
陵沧道:“如此说来,这苍溪真人倒是个有骨气之人……”
常百草冷笑道:“真是如此吗?外界可不是这么传言的……咳咳,我也算是外派弟子,不敢多说,总之……总之你还是自己去丹华山看吧!”
陵沧听完这一番话,更觉如今事情不妙,急急忙忙奔上丹华山。八 一中文 w小w说w说.一8说1说z小w .一c八o说m但见如今外门弟子所居住之处,各个都是分外谨慎,每个人见了自己都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派紧张景象。
他不敢耽搁,直接便向着栖霞谷奔去。
心中砰砰的乱跳,仿佛有什么不安的事情已经生,这种预感让他分外焦急,几乎恨不得飞了起来。
正自快步往前,忽的看到一个老熟人的身影,也正自向着栖霞谷中走去,身旁还跟着一个黄须老者。
陵沧看得清楚,忙喊了一声:“张松!”
那人正是他幼年之时好友张松,听了这话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回过头来望见陵沧,真是又惊又喜,忙不迭地奔了过来,照着陵沧的肩膀就是一拳。
“哈哈,果然是你小子,你可真行,不声不响的就下山去了,也不来通知我一声!还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是不是把老朋友都忘了!”
陵沧笑道:“你还是这么多话!黄师伯好!”
后面那黄须老者,正是张松的授业恩师黄炳炎,平素也是个为老不尊,毫无正行的顽童模样,不过今日见了陵沧,脸上却带了几分尴尬与惭愧之色,竟是不怎么敢看他。中文w中ww.
陵沧心中一动,更觉得此事蹊跷,忙问道:“张松,你与令师两人也是去栖霞谷吗?我师傅他老人家……可还好吗?!”
张松脸色一变,顿时哑口无言,缓缓地转过头去望向自己的师傅。那黄炳炎也一反常态,不敢多说,只一个劲的叹息。
陵沧猛的心中一沉,再也无暇顾及二人,竟是直接便跑了出去,连道别都来不及说。
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难道真的成真了吗?!
师傅,您……您老人家可一定要等我啊!
陵沧心中焦急万分,连进入山谷的小径也不走,直接便从两峰之间跳了下去,此刻斜阳晚照,谷中幽深晦暗,景象蒙了一层昏暗之色。
他顾不得这些,双脚刚落地,便急着向溪畔茅草屋跑去。
那熟悉的两株枫树犹自一片艳红,落叶洒满了树下的石桌石凳,却无人打理,地上落叶成堆,已多半枯烂。
陵沧猛的推开师傅的房门,向里望去,却见一片宁寂,房屋之中空空荡荡,似乎有淡淡灰尘遮掩,毫无生机,冷清之极。
“师傅!师傅……你去了哪里?!”
陵沧心中犹自不信,猛的跑了出去,又跑到自己屋内,心中抱了一丝希望,可当他推开房门,却见依旧是一副冷清静寂之象,灰尘也已薄薄一层。
“这……这到底生了什么?!师傅,师傅他究竟去了哪里?!”
他从来没像今日这般害怕过,那种不安仿佛虫蚁一般噬啮着他的心,陵沧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幽谷之中四处乱窜,还幻想着能够找出师傅的踪迹。
忽的,他来到两件茅屋之后,现了一抔黄土,堆积而成的小小坟墓……
轰的一声。
陵沧脑海中仿佛被什么东西整个击碎了,一时之间天旋地转,满脑子的不可相信,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时候,那张松与黄炳炎也来到了谷中,直接便找到了屋后,见陵沧已然现师傅的坟墓,不禁暗暗叹息。
张松脸色黯然,上前轻轻搀扶陵沧。
陵沧却是浑身无力一般,整个人不自主地跪倒在了墓前。那黄炳炎给张松使个眼色,轻轻叹息一声,张松领悟,也不再劝阻,静静地与师傅站到了一旁。
“师傅……师傅……为什么不等弟子回来,哪怕再见您一眼也好啊!”陵沧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两世为人,他都几乎没有哭过。即便前世恩师重伤而死,他也只是呆呆地守候了三天三夜,却也没有落泪,然而今日,他却感到心中无尽的空虚,整个人仿佛大病了一般浑身软弱,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几乎疯狂。
“师傅!!!”
他绝望而悲痛的大声叫喊,在这昏黄的秋日傍晚,不断的回荡在幽深山谷之中。残阳如血,斜斜射进谷中,洒下最后一片余晖,映得那两株枫树,也带了凄厉的血色,与这愁人的思绪相合,使得整个山谷之中都仿佛弥漫了悲凉寂寥。
“说!师傅是怎么死的,告诉我,告诉我!”
陵沧疯狂地大声喊道,也不理会对方是他的好友与长辈,心中的愤恨不甘达到了极点!
张松略一迟疑,轻声道:“兄弟,这个事情很是复杂,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我看还是……”
陵沧疯狂地大吼,猛的打断他,大声道:“告诉我!”
黄炳炎也上前劝阻道:“周老头他……不幸逝去,我师徒也很是痛心惋惜,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师侄你还是……”
陵沧惭愧、遗憾、疯狂、愤怒、不甘、悲痛诸般情绪同时上涌,整个人恨不得狂一般,怎么还能听得了他们这好言相劝?!
他大吼一声,猛的一拳击出,这一拳直向着对岸峭壁轰去,声势如同骤风突袭,狂雷炸裂,又仿佛是远古洪荒巨兽忽的苏醒,愤怒的仰天咆哮!
轰隆隆!
整个栖霞谷南峰被这一拳直接轰中,一个方圆数丈的拳印登时出现,深度怕有三尺有余,还不待张松师徒二人惊骇,却见整个峭壁竟是忽的塌陷下来,顿时轰隆之声不断,无数半人高的巨石乱滚而下,轰然之声竟是不绝于耳!
面向茅屋的这一侧谷中峭壁,竟是被这一拳整个打落了半个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