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狠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慕容燕的喘息里都带着颤,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恼怒的恨意,这群人像是恬不知耻的恶鬼,竟还得意地发笑。(.)
“瞪什么眼睛,臭娘们!”大胖子跨坐在慕容燕的两条腿上,同时控制住她的手脚,看到这女人还对着自己横眉瞪眼的模样立刻惹起火,一巴掌凶狠地扇在慕容燕的脸上,巨大的力道引起她耳畔的阵阵翁鸣,险些失去意识。
这里偏僻人少,地上的女人又不会说话,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正是极好的时机承了他们的邪念,丑男舔着差点流出来的口水,既不敢上前先动手,又忍不住心急地催促胖子道:“别跟这小娘们废话,先扒了她的衣服,让鹰哥尝尝鲜!”
“哼。”阴冷的笑了一声,鹰哥倒不是很心急,踱到慕容燕的肩旁蹲下身,粗糙的指背摸上慕容燕绯红的脸颊,随即却是大失所望般地轻蔑笑道:“脸上还带着疤,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嘿嘿。”丑男不这么以为,颠颠地凑过去蹲在他身边劝慰起来:“鹰哥不能这么说,好歹也是个新鲜货,除了这道疤,你看这肌肤还是够水灵的,有总比没有的好,嘿嘿。”
丑男生成了这般令人厌恶的样子,却又着实好色,趁着说话的机会大手在地上女人的脸上乱摸,慕容燕负着气,只觉得那只手触碰到自己的脸十足地令人恶心,强忍着不躲开,却掐准了时机,一口咬上那丑男的手指!
“啊!臭娘们!”手指上冷不防的传来一阵疼痛,丑男惊得跳了起来,低头对上慕容燕仿佛冒着凶光的眼眸迟疑了一下,可是很快便想通自己怕这女人做什么,不由得恼恨地一脚踢在她的肩背上,再看自己的手指上两处牙印竟然冒了血。
见着同伴被伤胖子毫不留情,又一巴掌抽在慕容燕的脸上,登时让她的唇角也冒了血,嘴上还愤愤地啐骂起来:“个小婊子心还挺狠!抽死你娘的。”
“唔!”狠狠地吃了痛,慕容燕眼中涌起泪,头被迫偏向一面吐出了一口鲜血,大口粗喘着却没有妥协的意思,再转回头怨恨地盯向动手打她的胖子。
冷眸瞥向地上那女人,倒是很有骨气,可是越是如此鹰哥越是期待她的自尊被撕扯零碎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随即抬眼向着压在她身上的胖子使了个眼色,极端随意地丢下了一句:“你们也辛苦了,先上吧。”
还有这好事?丑男听见这话顿时偷笑起来,可是手上的痛楚还在,他胆子本来就不大,此时万万不敢贸然冲上去,左右又不是抢头名,第一个第二个也无所谓,腆着一张丑脸又凑身过去向着胖子催道:“墩子哥别耽误时间了,谁知道那两个怪物什么时候结束,赶快动手吧。”
拧起眉凶得像是个瘟神,胖子两片肥唇扯出一个笑,粗沉着嗓音应和道:“哼,小娘们,好好给老子泄泄愤!”
胖子说完那话突然动起手向着慕容燕发难,一直肥厚的大手毫不迟疑地扯上这女人的衣领,那丑男则是偷偷绕到了胖子的身后,贼兮兮地摸上她的腿,借机占尽便宜。
“唔!唔!”两只之手被卡的死紧,慕容燕根本逃脱不开,两条腿被胖子坐着,她也抽不出身,唯一还能够动的就是扭动身躯,躲避着胖子的动作,口中呜呜咽咽地嗔怒着。
可是没有用的,男人的力道本来就大,这个胖子的力度就更是让人挣脱不掉,慕容燕眼角落下泪极为痛苦地仍就做着拼死的挣扎,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亦不知道能怎么做,身体上承受着巨大的压抑,心里也是万分矛盾。
这样的痛她也要承受吗?可是不接受她又能做什么?
与三个男人的对决慕容燕根本毫无胜算,一个柔弱的女子,仿佛注定要被强势的男人摧残一般,既然抵抗没用她是不是也要如同之前无数次那样遵从命运?接受这场可怕的侮辱?
泪水不断地顺着眼角下落,纵然衣衫都被撕扯的零碎,可是慕容燕还是没有放弃挣扎,如果是以前的她可能就这样默默认了吧,但是现在一闭上眼慕容燕想到的却是沈云理的音容笑貌,她的全身都发着颤,没办法再安分地接受残酷的现实。
她是他的妻子,她该为他坚守忠贞,宁愿是死也不该从了除去他以外的男人,慕容燕还能够想起他给自己的休书,赫然昭昭地写着不贞,也就只有这一刻,在她的人生中终于想到了死——
肮脏的手肆意侵略,小幅度的摆动根本不能够对两个作恶的男人形成障碍,慕容燕痛苦却又不敢赴死,每一次的碰触都将她推上绝望的巅峰,终归痛苦积聚在心里形成爆发,就像是苦涩的泉眼源源不断。
死,或者他,慕容燕那一刹那极端的恐惧,就在自己最为无力地咬起唇发疯似的嘶吼了一声:“救命——”
手蓦然僵住,三个人都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会说话,鹰哥的脸上更多阴沉了几分,暗中思量着这两人深藏不漏,越发的危险,向着林子外面望了一眼没见什么动静,转回头对着还在怔愣中两个人扬头,阴冷冷地发令道:“堵上她的嘴,继续。”
被这尖锐的一声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听了鹰哥的话胖子与丑男对望了一眼,咬了咬牙低下头,再度发起猛攻。
此时河岸边的场景一样激烈,蛮的攻击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不知疼痛亦不知道疲倦,沈云理则是不厌其烦地连连躲闪时刻寻找着下手的时机,奈何蛮的身手太强,还是免不了挂彩。
蛮眼中凶煞,看着沈云理身形有所晃动,立刻飞扑上去,沈云理却是故意装成了这副样子,侧眼面准了他过来的身形,一脚反踢出去,将这巨大的怪物硬是踹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蛮没有吭声,咬死了全部的疼痛早已做好的殊死一搏的准备,正要翻身爬起的时候林子里似乎是传来什么人的喊声,这一停顿便没有跳起身,而是半跪在地上,愁眉思索着。
这一身尖锐沈云理也有所察觉,依稀听得出好像是“救命”两字,原本还踌躇思索会是发生了什么,心头猛然一沉,却是想到刚入了林子的慕容燕!
燕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沈云理虽然知道慕容燕可能发声,但是从来也没听到过她开口,可是此时此刻他越想就越肯定那救命的呼声就应该是来自于慕容燕,焦急地立即起身,飞一般地闯进林子。
蛮看着刚还和自己纠缠搏斗的沈云理突然往林子里跑,还以为他是想要逃,狂奔着也跟了进去,然而跑了一段他似乎在寻找什么,蛮才有所意识,他可能是在找声音的源头。
入了林子再听不到任何声音,面对着几乎一成不变的枯树干沈云理甚至生出恍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顺着回去的路疯跑了一段也不见慕容燕的踪迹,终于迟疑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急躁地向着身后的蛮吼道:“你有没有听见刚刚有人在喊!可能是燕儿!”
燕儿?他不是不会说话吗?蛮追随着额沈云理停下脚步,听见他突然出口的话还有些怔愣,慕容燕不是不会说话的吗?怎么又能喊出声。
还没来得及想通,蛮也很快意识到如果这个声音是慕容燕喊出的,那她很可能遇到了危险,不论如何此时只有找到她才是最紧急的事情。
等不到蛮的回答沈云理越发焦心,四面环看着,就像是迷途中的路人,相隔的时间越久,心里越着急,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就越发模糊,手掌捏成拳绷起青筋,搭着鼓的心里不断祈祷着慕容燕千万不要出事。
“嗯嗯!”就在他万般焦急的的时候蛮终于发出了动静,一个哑巴对声音的辨析并不大好,但是作为林子里的常驻民,他对方向的捕捉却格外敏感,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想得格外认真,最后指着一个方向发懵的沈云理招呼起来。
紧皱着眉头沈云理顺着蛮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的心里并不能十分肯定,因为那个方向根本背离了回驻地的路,可是蛮则是十分的自信,不管沈云理信与不信他都已经先义无反顾地奔了过去。
自己没有注意,也只能搏上一回,沈云理咬紧牙关还是选择相信蛮的感觉,追赶着他巨大的身形一路奔了过去。
“啊!”蛮的方向指的没错,这里怪石林立容易挡住人的视线,当他饶过石头就看见了在地上打滚的两个人,还有两个乐于围观的家伙,好不要脸!吼叫着就扑了上去。
沈云理跟在后面原本还有顾虑,听见蛮的叫嚷和随后而起的尖叫立刻明白大事不好,同样绕了过去,就看见慕容燕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而蛮与另外三个男人已经扭打成了一片。
想不到好事这么快就被破坏,都怪这女人突然开口,三个人对一个蛮尚且吃力,现在又来了一个沈云理,鹰哥顿时生出逃跑的意念,接着机会脱身,掉头跑边跑边喊着:“快走!”
狂躁地追打着三人,蛮已经暴跳如雷,手中操着石头发了疯似的,不够一切地追讨猩红着眼眸,没有丝毫放过他们的意思。
“燕儿。”细小的呼唤声从嗓子眼里挤出,心口痛极,沈云理没有追打过去,而是第一时间奔向了地上的慕容燕,这丫头歪着头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竟然就像是死了一般。
跪倒在地上沈云理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怖,看着地上与枯枝落叶搅浑在一起,没有任何生气的慕容燕他竟然是连碰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背上冒着层层的冷寒,颤巍巍地探出手,摸向她压在泥上的手。
是温的。
喜极而泣的瞬间,沈云理都没想过自己的泪可以再刹那间涌出,随即一拥而上,将慕容燕破碎的身体搂在怀里,这温暖他是如此眷恋,如此怜惜,此刻能够感受到怀中女人细弱的喘息,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
“燕儿?燕儿——”发抖地擦去她唇角的血渍,沈云理极度小心轻柔地呼唤着怀中小人的名字,生怕自己的声音过大也会惊吓到这样脆弱的她,一只大手捏上慕容燕无力垂死般的小手,紧紧握住,就像是要把自己的生命全都灌输给她一样。
温热的感觉,背后不再是冰冷的大地,慕容燕的眼前一片漆黑,可是意识却在这份体热之中渐渐苏醒。
热量似乎又来自于之间,顺着臂膀一直蔓延向心头,可是慕容燕觉得自己的眼皮好沉重,无论多么的努力都睁不开眼,只能慢慢感受着热量再由心口遍传全身,方才有多了几分力气。
燕儿?耳畔似乎有人在呼唤着自己,好听又温情的声音如此的熟悉,慕容燕就像是沉浸在一场梦中,她仔细听着最后辨认出这像是沈云理的声音。
燕儿,燕儿。一遍又一遍,似乎带着焦急,又似乎带着爱怜,听得多了,慕容燕竟然还觉得这呼唤中带着不耐烦。
是他在叫自己吗,自己是不是睡得太久,所以惹恼了他?
原本在半梦半醒间悠闲的慕容燕终于按耐不住,她害怕沈云理为此生气,就会不要她了,苍白的小脸上眉头轻轻皱着,拼命努力地想要睁开眼。
第一缕光扎入眼帘,下一时刻看到的就是沈云理满是焦急的面容,如此英俊的脸上却挂着伤,这一看慕容燕竟然是先心疼起来。
“燕儿?你怎么样?”看到慕容燕虚弱地睁开眼沈云理喜出望外,扬起唇角竟然在她的面前无法控制地二次落泪,大手轻抚在她的腰畔,将人狠狠地搂入怀中,不知所措地问道。
“嗯?唔——”他怎么会在这里?一瞬间的犹豫,随即回应他的话,可是大梦初醒的慕容燕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境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见沈云理推开,两只手摸上自己的身体急于探索着什么。
那三人走了?是不是他又救了自己?他是不是看见了那可耻的一幕?来得又及不及时?
满肚子的疑问几乎将慕容燕逼的崩溃,仔仔细细地摸了自己一圈,虽然上衣有些凌乱,可是,可是穿着应该还是完好的,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不由得双手抓上沈云理的衣袖,哀苦地摇着头,口中含含糊糊地呢喃着:“我没有,我没有——”
这女人傻得可怜!沈云理不由分说地将慕容燕揽入怀中死死扣住,他不想听这女人再说说什么令人心碎的话,亲吻着她的发顶,一遍遍安抚道:“我知道,没事了,没事的,燕儿别怕,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为什么我来的这样晚!为什么出事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沈云理自责得恨不得抽上自己一巴掌,怀中的慕容燕却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害怕沈云理不相信自己,也害怕还没有复位的自己就再度被他休掉,她更怕又一次离开,因为爱的深切,陷得深刻,她真怕自己这次不能再走的洒脱。
蛮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人在林子里相拥,他觉得不甘心,可是更觉得惭愧,低着头在一旁站了良久,见慕容燕没事方才捏着拳头自己走了,回到驻地找到大首领将事情大概复述了一遍,等待大首领发落。
没想到副首领会做出这样不得体的事情,但是身为大首领他也不能贸然降罪,先是将此事极力压下,准备能将此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鹰哥早就猜到会如此,所以才敢冒着胆子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遭到揭发之后就带着丑男和胖子避重就轻地承认错误,一面悔过着自己的不检点,一面也不忘了诋毁慕容燕行为的风骚浪荡,更交代了这女人不会说话的事实,反倒将自己衬得像是多无辜一样,可怜在一旁的蛮开不了口,更不能在大首领的面前动手走人。
看着满身挂彩的三个人,大首领实在是也说不出什么,罚了三人先去面壁思过,自己则是跟着蛮去了树林。
日落月升,倦鸟归巢,连林中的野兽也借着月色回去打瞌睡了,可是林子里的两人就像是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饥饿一般,和之前蛮离开时一模一样地相拥在林子里,像是没有丝毫变化一般。
“武老弟?”大首领上前试探地叫着,可是这清清楚楚的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到,绕道两人前,看着慕容似乎睡着了,而沈云理则是等值一双呆滞的眼睛,愣愣地盯在地上。
“武老弟?弟妹?”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声,然而地上的两人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石化,大首领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被理会的希望,方才摇着头默默地走了,对着正盯着两人的蛮也催了一句:“算了,我们走吧,让他们清静清静。”
空荡荡的树林弥漫着黑色,就像是投入一块石子也激不起波浪的万丈墨渊,蛮很是担忧地留恋了一眼,转回身默默随着大首领走了,林子里渐渐只剩下呼吸,死寂死寂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