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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扫妻下堂(1 / 1)

此地一别,相见无期。

第七十一章扫妻下堂

这是记忆中最冷的冬天,明明晃晃的晖光如何努力都在照不进心底,颓废地依靠在小轩窗边,柔软的目光扫向院落里一地的银白,沈云理终于还是得承认,他也会为情所伤。

曾几何时他在心底笃定,这辈子他沈云理都不会爱上哪一个女子,甚至打算迎娶男子以逆天伦,原来可笑如他,只是没遇上值得动心的那个人罢了。

然而如今遇上了,才知道其中厉害,短短月余他便已经沦陷在了慕容燕的手里,占有和失去的苦痛折磨几乎将他的理智粉碎,以后的路岂不是更加的难以想象。

微微的苦笑,唇角的浅淡弧度似是在诉说着沈云理心中的无奈,也不知道一个人在这里默立了多久,就像是被冻僵了一样。

“王爷,老奴来了。”门外传来管家的说话声,终于将沈云理从混沌中惊醒,目光里杂染着哀伤,扫向桌案上静安的白色信笺,犹豫地伸出手探过去。

该来的总归要来,想要躲过去总是不可能的,如此想着沈云理的端在半空中的手忽然顿了一下,躲——他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这个字上,心口如同被剐了一刀,“滴答滴答”流着淋漓的鲜血,原来他不曾长大过,还是跟面对温颜时一样,痛极了,就只懂得逃避。

“吱嘎——”轩门被拉开,老管家毕恭毕敬地侯在外面,见了王爷出来笑着迎了过去,然而自家王爷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寒意灌胸而下,即便疼痛刻骨沈云理依旧是要做出这个决定,为她好,亦是为自己好,若真有缘,再等个三五年,时机到了,或许——

难以忍受心下的哽咽,沈云理合上眼眸狠心地递出手中的信,用消沉的嗓音道出他的冷漠:“把这个,给慕容燕送去。”

一封信割断两人从初始便是荒谬的姻缘,沈云理此时思如潮涌,那些不经意间关于她的记忆竟然都已经映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还记得,他恨她的时候叫她女人,怜她的时候称她丫头,故作柔情的时候会暧昧地唤她一句爱妃,而真心哄她的时候,他愿意念她为燕儿,然慕容燕这三个字他从未在意过,今天却念出了口,就是说两人再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王爷——”老管家接过信,上面赫然写着休书两个大字,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府里难得迎来这位王妃,这就又要给送回去,他真忍不下心,颤着枯槁的手终于还是张口道:“王妃是赐婚到王爷府上的,如果没大的过错,这休书恐怕——”

眸光狠狠地沉了一下,沈云理的眼中起了妒恨的杀意,老管家这话正在他心口补了一刀,他不敢逼问慕容燕,他害怕得到如他所想的结果,那样她痛,自己也痛。

手掌死捏成拳,沈云理没有应话,连一句催促都没有说,自顾自转身回了房间,冷涩的大门再度闭合,就仿佛在这一道门可以阻断他与外界的所有关联。

“哎——”长出了一口老气,年轻人总要闹个鸡飞狗跳不得安静才安心,老管家无力置辩,只能端着那信去后院,不好想象王妃拿到这信又是怎么个模样。

***

孤寂的院落,昨日的积雪足以没过脚踝,然而大半日过去也无人打理,只是比起昨日,那上面落满了错落的脚印。

坐在榻上静默地望向窗外,昨夜归来,那道大门合上便再也不曾开启过,慕容燕只觉得懒怠,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熄灭了一样,不想做任何事情,也不想去思考,只是保持着这样僵坐的姿态,整个上午过去,一点东西也没吃。

痴痴地望着院门,慕容燕的直觉告诉她,很快就会有人推开那道门,就在今天,给她一个未知的结果,只是不知道来的那个人不是他。

“咯。”大门似乎动了一下,慕容燕猛地一惊,看着那门还合着,一颗心又跌了回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该是看得太久,以为自己除了幻觉,可就在这时大门真的开了。

人来了,却不是他,慕容燕勾起唇角一点也不显露出意外的神色,就好像早已知道,来的人不会是沈云理,她也从来没有那样期盼过。

踩着院子里的积雪,老管家走的小心翼翼,他这把老骨头可是禁不住摔的,踉踉跄跄到了屋门口,还未来得及伸手敲门,慕容燕已经主动拉开了房门,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仿佛是绽放在冬日枝头的小小梅花,静淡若然。

“王,王妃。”心里积压着事情,一张老嘴竟然也不麻利起来,老管家尴尬地笑了笑,幽叹了一口气,带着白色的雾团在半空中蒸腾,迟疑了下终于还是将手里的书信送了过去,惋惜道:“这是,王爷给的。”

休书啊——轻薄的书信接在手里,那感觉卡在心里说出,些许的失落很快便被大片的欣喜淹没,慕容燕含着笑当着管家的面打开信封,取出里面宣告着两人解放的纸,上面寥寥数言,无非就是说以失贞之名休了自己。

沈云理的亲笔书信,一字一句剜着人的心,是啊,自己在山匪窝里走了一遭,没被糟蹋才是没人信吧,慕容燕苦涩的想着,然而一切的暗流都涌动在心里,不肯与人言说。

重新折好那张纸,竟是比接到手里的时候感觉厚重了好多,慕容燕微笑着点了点头,也就是向着管家表示,她会如信上所言,后日之前自己离开武王府,旋即转身回了屋子,房门再度闭合。

这孩子有些痴,怎么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老管家一日里吃了两次闭门,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背字,摇了摇头,年轻人的事情他真是想不明白,却就在他转身间天际又飘起了雪花,簌簌的白色鹅毛。

一个人躲回屋子,慕容燕的笑容终于挂不住,她可以走,可是她多想说一句,身为武王妃的她,不曾有一刻,做过任何意见对不起身份对不起他的事情。

发抖的手捏着那再度改变她命运的信,大颗的眼泪珠子不争气地落下,慕容燕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是她很伤心,伤心离开才习惯的地方,伤心离开才开始熟悉的他,或许还在伤心,他不信她——

结束了,抽搭着鼻子,慕容燕又笑了出来,这一次她要决定自己的命运,她要逃,逃开一切!

哭过了一场,抹掉那随着王妃这个华丽的身份一并消失的泪水,慕容燕便去收拾可以带上的细软盘缠,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但是趁着今夜的风雪出城,无疑是最好最安全的办法。

抱着不大的包裹,慕容燕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三两下便整理好,继续坐在那里等待夜色的降临,也思考着自己的去向。

慕容府她决不能回去,这个帝都她都不可能再留下去,而苏慕白她也不想去找他,慕容燕此刻追求的只是最平凡普通的生活,他的国仇家恨她真的搀和不来。

如此想着摸了摸怀中富足的盘缠,这是现在唯一能令她安心的东西,府里的和宫里的月俸她都仔细地积攒起来,如今终于是要用上了。

夜幕一点点走近,慕容燕说不上是舍不得,只不过天色多暗一分,她就会多想起沈云理一分,从相见的洞房花烛开始,到他的吻,他的霸道,他的音容笑貌竟然只凭借想象也可以完整的浮现在眼前,慕容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自己的意识中已经住的那么深了。

想吧,想吧!想在就用力的想吧,慕容燕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让自己不要再那么的昏昏欲睡,把这些回忆统统翻看一边,然后就丢在这个破旧的小院吧,就像是那些属于王妃规制的华美服饰,全都留在这里,对自己再也不具有任何的意义。

悄无声息的等待中,黑夜终于还是来了,慕容燕起身拉开门,娴熟地走在通往王府后门的小路上,飘着大雪的府里,连个人影都没碰上。

蹑手蹑脚将后院朱红的大门拉开一道缝隙,慕容燕倾身闪了出去,这是她最后一次走这道也就只有她会用得上的后门,连转身合起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再见了,武王府,再见了,那个打乱过她的生活,叫做沈云理的男人,这一别许是没有再相见的机会,然而遇上你也不全是错的。

挽着醉人心的笑意,慕容燕任风雪扫在面上,抖擞精神走上她一个人的旅途,虽然还没有决定方向,然而每一步都透着决绝,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冷夜不堪入睡,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沈云理身下的象牙床榻像是生满了尖锐的刺尖,扎得他辗转反侧,总觉得哪里别扭。

折腾了良久沈云理终于还是起身,将寝殿之中的灯盏尽数熄灭,只留下昏黄的一只烛火燃摆在桌案上,他忽然觉得,此刻有了新房的味道。

大红的一双喜字依旧鲜艳,床帏上系挂的福禄寿袋也都还在,只是那时坐在床榻边沿,美艳惊世的新娘子不在了,而明天她就会离开这座府邸,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该死的心乱,乱成了没有头绪的麻,沈云理负累着心痛的感觉再度倒回床上,决绝地命令着自己闭上眼睛,这样他就看不到那些碍眼的东西,明天一早他就要派人将这些不再适合事宜的东西统统丢出去,和那个女人一起!丢出去——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沈云理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天却才蒙蒙亮,泛着鱼肚白的沧桑。

简单的洗漱,换好衣装,昨夜睡前想着今日一早起来就命人收拾屋子的事情沈云理已经忘了个干净,行色匆匆地就入宫上朝,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忘了。

劝谏,议政,弹劾,出谋划策,沈云理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武王爷,他怡然自若的模样连沈云熙都觉得他诡异,甚至带着一种虚无的陌生,然后下朝之后却没有来得及追上三哥。

明明是在躲着自己,强逼着自己装出这副样子不会觉得辛苦么?心疼地想着,沈云熙似乎预见了三哥最后的答案,心下生出一抹同情,是为自己的三哥,也是为那个缘分太浅的三嫂。

大雪从昨日一直下到了现在,沈云理大步匆匆,把最近该做的却拖着一直没做的事情全都干净利索地处理清楚,半日的效率足以赶过小半个月,直忙到正午时分方才上了车,往武王府回去。

“王爷回来了,用膳么?”老管家照例候在门口,一面伴着王爷进门,一面恭敬地问道,沈云理早饭都没吃,又忙了一个上午倒是觉得饿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额——”老管家跟在武王爷的身后,抬手想要摸入怀中,可是又生出迟疑,自己发了下呆,还是放下手,心里想着自家王爷能吃顿安生饭也不容易,不如拖后一些再说,怎料再抬头的时候险些撞上沈云理,他正拧着眉首威严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老管家速来稳重,沈云理今日一下车就觉得他有些心事压着,侧过头看他举起手又落下的迟疑之色,就更笃定他有话又说,目光不由得瞟向他怀中,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王爷,先用午膳吧,都备好了。”老管家为人实在,僵硬地陪着笑,可是看着沈云理的神色是明显不受用的,扁了扁干瘪的唇终于还是抽出怀里的书信,一五一十地交待道:“王妃,哦不,慕容小姐,今早来人禀报慕容小姐已经走了,昨夜趁着风雪的时候就从后门走了,老奴去了趟后院,桌子上就留着这个。”

也是白皮的信封,沈云理的目光狠然一皱,他心里有着恐惧,本能地拒绝这封信,可是又舍不得推拒,那可能是她留个自己唯一的东西了,而且他很好奇,很想知道慕容燕有怎样的话跟他说,甚至想知道,那个丫头,有没有像自己喜欢她那样,喜欢过自己。

“给我吧。”终于还是开口,宽厚的手掌接过那片几乎没有份量的纸,似是不在意地随手揣进怀中,然而人却忍不住迈着流星大步向府里走去。

“哎,王爷——”伸出手也来不及阻拦沈云理快速前行的身影,老管家张着嘴话未说完他便已经走远,只是那不是说好的用午膳的地方,而是通向后院的路。

既然舍不得,既然痛,为何还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除了沈云理,大概旁人都看不懂,甚至可能,连他也不能懂——

***

浑浑噩噩地,有些头重脚轻,沈云理骑着一匹跨马奔驰在帝都城里,少年的恣意风发真是吓坏了集市上不少的人,沈云理就这样疯了一般地催马,直冲入皇城,太后的寝宫。

“母亲。”声音里带着懦弱的软腻,如果不是在当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那会是从一向刚毅骁勇的沈云理发出的。

太后望着殿下的儿子,发生了什么她其实已经得到了消息,只不过沈云理的受伤程度是她不曾预料到的,毕竟云理最初要娶的人真的不是慕容燕。

“你们都退下吧。”挥手示意殿内侍奉的宫女都出去,待到殿门合上太后方才向着垂首立在殿中的沈云理招了招手,就像是诱哄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唤道:“云理,过来,到母亲身边来。”

自己的骨肉自己最了解,他叫她母亲的时候心里一定是痛到了极点,而这个时候的沈云理就变得异常乖巧,顺应着太后的话走向她的身边,也不介怀地上干不干净,就席地而坐,半伏在太后的腿上。

“母后,您知道了吧。”含着泪问道,沈云理此时不去想谁会将风声走漏给母后,他只是说不出来事情的经过,难受地合上眼眸,淡淡的檀香味道萦绕上心头,那份烦乱依旧是解不开。

“喜欢她,又何必介意那么多呢。”太后的神色淡淡的,轻轻抚摸着儿子的乌密的头发,心疼地劝说道:“云理你要知道,这一辈子你可能会娶很多个女人,但是打动你心的很难再有第二个。”

“她走了。”哀叹地念出这个事实,沈云理心口疼得无法言说,当指尖触摸着她曾经居住过的每一个角落,他都觉得那里还有不肯散去的余温,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地离开自己么?逃离这里,逃离自己,她为什么不肯为自己争取一下,为什么连一滴眼泪都倔强的不肯落。

她的心性一向那么淡,对自己或者对山匪都没区别,这才是沈云理真正恨的地方,如果那一刻她见到自己可以喜极而泣地扑上来,如果她哭着跟自己诉说无奈,他一定心软,他一定更加的舍不得,可是她,偏不——

不言,云理用心至深令人意外,如果她的话可以劝得他的回心转意,那么沈云理自己早就想通了,既然是是命中既定的冤家,自然也有命定的结局,太后摸着他的头,除了母亲宽慰的轻抚,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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