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卡着别列科夫的脖子,一边用脚踹他一边大声怒吼:“你卑鄙,你无耻!将我弄下台,沙拉扬公司就是你的!我要杀死你!”
别列科夫被掐得透不过气来,两腿被踹得非常疼,但他不敢反抗,任凭伊凡打骂。???w?w?w.伊凡掐得越来越狠,踹得越来越重,别列科夫正在无法忍受时,伊凡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他。
别列科夫一把推开伊凡,反手抽了这家伙一耳光。这一耳光抽得回肠荡气,多年的忍受,多年的憋屈全都抽了出来。别列科夫指着伊凡对保安说:“他已经不是董事长兼总经理了,他与我们公司已经没了任何关系。现在,我才是沙拉扬公司的控股人,我命令你们,将他拖走,扔大街上去!”
别列科夫不管伊凡的暴跳,不管伊凡泼妇般地大叫大嚷,高声对董事会秘书布命令:“立即召开董事会!讨论的议题是,一通报伊凡?伊凡诺维奇已不再是本公司股东;二免去伊凡?伊凡诺维奇董事长兼总经理及在本公司内的一切职务;三讨论公司股权变更及更换重要领导的公告;四讨论并产生新的领导;五讨论召开股东大会的议程、讨论事项、具体时间与地点。”
别列科夫多少年的媳妇熬成婆,终于成了沙拉扬公司的最高领导,一种扬眉吐气地感觉油然而生。
其实沙拉扬公司的股权结构是这样,公司管理层总控股百分之五十一,一般来说确实是绝对控股,但所谓绝对控股也必须管理层绝对团结。而沙拉扬公司的管理层并不团结,一点都不团结。
公司管理层共同控股百分之五十一,其中伊凡一人就占百分之二十,他是绝对控股中的绝对控股。其他人总共持股百分之三十一,而别列科夫占百分之六,算是公司第二大股东。其余的人分摊百分之二十五,一般是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
从上面的股权结构可以知道,这个公司除了伊凡是绝对霸主外,其他人也就如同一般工作人员差不多。表面看来,这些持股股东都是伊凡的心腹,实际上一旦有事绝对翻脸,谁也不甘愿被奴役不是?
有人说,持股股东毕竟比一般工作人员好,不管怎样可以进董事会,有话语权,可以拿分红。先必须明确,沙拉扬公司董事会成员没有话语权,都是伊凡一人说了算。其次还要说明,到目前为止沙拉扬公司没分过红。
有的持股股东甚至认为他们还没有一般工作人员好。一般工作人员起码还有自由,大不了辞职另谋出路。而他们一旦辞职,所谓的股权就分文不值,伊凡会有办法让他的股票变成废纸。
正像中国人恨太监不恨皇帝一样,沙拉扬公司的小股东恨别列科夫比恨伊凡更厉害。这个令人恶心的跟屁虫,在公司内部专门拍伊凡的马屁,却对小股东又打又压,是骑在他们脖子上的坏蛋。
公司董事会上,别列科夫正在口若悬河地做报告。是的,还是前苏联的那一套,所谓开会完全是领导做报告,其他与会人员只有听的份。
董事会成员无精打采地听着别列科夫的夸夸其谈。伊凡走了,换成别列科夫,沙拉扬公司还是原来那样与以前没什么区别。
会议进入第四个议题,选举新的董事长与总经理。别列科夫提议由持股最多的人担任这两项职务。所谓持股最多的人就是指他自己,这个董事会反正都是他一人在说。
别列科夫依次望着与会人员,然后说:“如果各位没意见,那么我们就鼓掌通过。”
与会人员目无表情地鼓掌。不鼓掌还能怎么着,等着别列科夫给你穿小鞋?这个家伙比伊凡的心更黑更无耻。
别列科夫根本不在乎董事会其他成员的脸色,双手按着桌面站起来高声说道:“好,全体董事会成员一致通过由持有本公司股票最多的人担任董事长与总经理两项职务。现在我宣布,本公司持股最多的人是——”
别列科夫的话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开了,进来五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说:“我叫阿列克谢?尼古拉夫斯基?尼古拉耶维奇。相信在座的各位有人认识我,但也要承认你们中有些人并不认识我。那就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日久百货’的行政总裁。
我同意刚才各位通过的决议,由持股最多的人担任沙拉扬公司的董事长与总经理。”
说着尼古拉耶维奇拿出一叠文件,说道:“这是莫斯科证交所的证明文件,证明‘日久百货’持有沙拉扬公司百分之八点五的股份。根据刚才通过的决议,应当由‘日久百货’担任沙拉扬公司的董事长及总经理,而日久百货指定由我来担任这两个职务。”
尼古拉耶维奇拐了拐别列科夫,又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道:“别列科夫先生,您应当坐那儿。”
别列科夫属于那种凶残狠毒却又胆小懦弱的人。这种人见到穷人就咬,见到权贵就摇尾巴。此时的别列科夫完全可以反抗,可以要求董事会重新讨论并做决议,可以与尼古拉耶维奇讨价还价。但是没有,他乖乖地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沙拉扬公司的内部变动与本故事情节没什么太大关系,我们转到主角身上来。
李子童出了沙拉扬公司就去了银行,将一千三百来万美元汇回去。并且打了电话,向毕志强通报了他在俄罗斯的情况。另外他还向毕志强说,下面的任务是去美国,要将那个原副市长贪污的二百万要回来。
第二天上午李子童就去了美国驻俄罗斯大使馆。递交资料,填写申请表格,预约面谈时间等等程序与手续,最终得到一个结果,十天后与签证官面谈。
李子童知道这个时间是很短的了。主要是他的签证理由是去美国要债,属于工作签证。他是在第三国申请签证,只等一星期真的很快。假如他让睚眦来用一下仙术,恐怕今天就可以签证。不过嘛,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愿用睚眦。这玩意儿用多了不好,容易产生依赖性,结果就会变成没断奶的孩子。
李子童有点后悔的是,早知道要在莫斯科等十天就不应当及早将钱汇出去,可以接着再做两个短期合约。
前段时间已经将莫斯科的景点玩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中国人喜欢去的阿尔巴特街啊,莫斯科购物中心等等地方李子童又不愿去,男生一般都不喜欢购物。
于是李子童就很无聊。想去德国看看威廉姆斯,一般来说提前拜访老师很有必要。不过估计签证也很难,俄罗斯不是申根协议签约国。
现在李子童是数着日子过,数了三天,决定不数了,明天去圣彼得堡玩。然而彼得堡没去成,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将他留在莫斯科。
因为无聊嘛,又不喜欢逛街,成天就是睡了吃吃了睡,胃口就不太好。这天晚饭前李子童在宾馆外面散步,希望逛饿了能增加点食欲。突然就看见一个女孩急匆匆地跑来,看见有人挡着路就停住脚步,看了看李子童急忙说:“嗨,我叫玛莎,你应当认识,快救我。”
玛莎?认识,那天赛车时她给当的裁判。她怎么了?没等李子童想明白,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李子童二话不说,往下一蹲说:“快,趴上来。”
情况危急,玛莎也不扭怩作态立即往李子童背上一趴。李子童背起她就跑。后面追赶的人大喊:“站住,站住!否则就开枪了!”
李子童哪会理睬这些,加快脚步跑得两脚不粘灰,一溜烟地转过街角,再奔跑五十来米就钻进了宾馆大门,再毫不停留地背着玛莎徒步爬上七层高楼进入自己房间。
擦擦汗,喘口气,然后再问怎么回事。玛莎说:“这些人要杀我。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俄罗斯有很多黑-帮,他们喜欢杀人。”玛莎说完就坐那儿流泪。
李子童怕见女孩哭,连忙说道:“哎,你别哭哇,赶紧地打电话给家里人啊。”
玛莎年龄还小,遇事虽然很坚强,却没什么处事经验,被李子童一提醒立即往起一跳,掏出电话就打:“爸爸,呜哇哇——”
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玛莎,宝贝,怎么啦?别哭,告诉爸爸。”玛莎只顾着哭没回答爸爸的问话。他爸爸见女儿只哭不说话又试探着问道:“玛莎,是不是有人要杀你?”
嗯,玛莎暂时不哭了,疑惑地问道:“爸爸,你知道有人要杀我?呜哇哇——,你,你怎么不制止?呜哇哇——,你怎么不提早告诉我,呜哇哇——”说着说着还是哭起来。
宝贝,别哭,听爸爸告诉你。电话里的中年男人尽量使自己语气显得很温和地说:“宝贝,爸爸是猜的。因为,你哥哥,安德烈也遭枪击了,正在送医院的途中。
宝贝,你那儿安全吗?哦,安全,那你待那儿别动,我马上派人去接你。什么,你也要去医院?你有人护送?这人很可靠?那你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