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童嘴里说着话,心里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么无赖,再么黑-帮,也没这样赖账的吧?其中必有缘故。?w?w?w?.?8?1?zw.
伊凡·伊凡诺维奇一拍桌子,大声地说着什么。语太快,李子童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毕竟突击学的俄语,听力还没怎么过关,语快了就听不明白。
但是李子童很快就明白了。从外面跑进来七八个人,个个手里都握着枪。李子童一个箭步窜上前,再一个侧身绕到伊凡身后,一把卡住他脖子,退后,靠墙壁站好,然后命令:“都让开!否则我拧断他的脖子。”
伊凡·伊凡诺维奇呼吸困难,吃力地下着命令:“出去,都出去!”
李子童抓起写字台上的一把裁纸刀抵在伊凡·伊凡诺维奇颈动脉上,然后押着他出门。院子里有四部车子,全都是俄罗斯产。李子童有点怀疑,照说这样的大老板怎么没一部好车呢?难道他特别爱国,只用本国产品?
不管了,李子童还是挑选来时的那辆伏尔加。命令别列科夫将钥匙递过来,再命令所有的人退开。打开副驾驶那边车门,自己先进去再将伊凡拖进来。
既要开车,还要防止伊凡反抗,还有他的手下的枪。一掌切中伊凡的颈动脉,先将其打晕。再将他的领带扯下,双手绑在一起。然后又将他的皮带解下,双脚也绑起。
李子童驾驶属于自觉成才,技术并不好。除了那次随胡安丽长途追踪壁虎与豺狗外,从未开过长途。李子童拍醒伊凡,说道:“告诉你的手下,跟车距离不准小于五百米。否则,哼哼。”
俄罗斯人做事呆板,三辆车果然是在五百米开外跟着。远远地看到城市,李子童一打方向盘,拐向另外一条路,他知道,进了城自己这个外国人肯定要被警察抓,仅仅是绑架一条就够判他几年了。
来的路上研究过布市的交通,但那也只是市内。在这西伯利亚,城外是一望无际地广袤原野,这条路通向何方李子童是一点都不知道。
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辆,李子童将车开得飞快。半小时后,大约跑了六七十公里,天已渐渐黑了。前方是一座桥,李子童对伊凡说了一句:“将钱准备好,一百万美元!三天后我来取。”然后就轰油门、拉手刹、猛打方向、踩刹车,几个动作差不多同时完成,汽车在尖厉地叫声中飘移,原地横在桥头停住。
打开车门,李子童几个翻滚就出了公路向原野里窜去。三窜两不窜,待伊凡的手下反应过来,他已经窜进一个小树林。
伊凡的手下朝着树林胡乱开枪扫射。天色已黑,李子童在树林移动又快,这些枪打得一点准头都没有。
李子童从树林的另外一头跑出来没有停步,还是拼命地往前跑。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从小到大的各种委屈,各种苦难纷纷涌上心头。
其实,除了妈妈离他而去,除了爸爸惨遭横死,李子童并没有经过什么苦难,爷爷很爱他,伯伯、姑姑非常关怀他,老师、同学对他都很好。生活虽然艰难,但他没受过什么苦。
但是此时的李子童就是觉得他短短的二十来年,就没享受过一天的福,没有一刻快乐时光。那些忘了的小事,现在都被放大成灾难,成了过不去的坎。他只觉得人生是如此的灰暗,活在这世上一点乐趣都没有,还不如一死了之。
看过修仙小说的朋友可能猜到,李子童正在历心劫。自从获得菩提珠,李子童的修为居然四年都没什么进展,原因是他所处的环境没灵气。暑假时吸收了两个元婴,其所蕴含的灵气在菩提珠看来没有多少,却足以保证他一直到元婴期都不缺灵气了。有了充足的灵气,菩慢慢地淬炼着李子童的肉身,也扩充着他的丹田与经脉。
说是慢慢淬炼,却比其他修真人要快得多。所以李子童该渡劫了,金丹劫。上次在丹凤街打姜家兄弟时的那种暴躁,其实也是心劫的一种,那时就说明他要渡劫了。
正在李子童烦躁不安,只想一死了之时,丹田里突然一动,立即便有一股清凉之气遍布全身。不是菩提珠在帮他,这么一点心劫菩提珠根本就没当回事。是睚眦与杜鹃在帮他。魔王与妖王在炼制它们时,考虑到可能有一天会被迫修炼,要修炼就肯定要渡劫,而渡劫时又肯定会有心劫,所以事先就设置了如果遇到心劫就帮忙的法术。
李子童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甚至都没去想,现在的他还是在跑,心劫已除,这是一种快乐的跑。就像遇到什么特别高兴的事,需要跑、跳、唱等等行为泄一样的跑。
天黑,没注意头顶上正有乌云罩着他,李子童还是像飞一样地奔跑。突然就是一阵密集的雷声,数十道闪电全劈到他身上。一个踉跄栽倒,然后就趴到在地。
修真人渡劫,像这样一点防护都没有,一般都要被劈得渣都不剩,起码也要不成人形。李子童没有,他只是在猝不及防下被雷劈晕了,有菩提珠的保护身体一点都没事。劫雷里含有大量的仙灵之气,是给被劈得血肉横飞的修真人修复身体用的,菩提珠全部吸纳进去,这是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李子童晕糊糊地醒来,摸摸脑袋,再抻抻胳膊踢踢腿,一点异常情况都没有。如果非说有什么异常的话,就是大脑更加的清晰,身体格外的有劲,有一句叫什么来着?身轻体爽!他不知道,也不会内视,如果现在内视丹田,他会现一颗鸡蛋大的金色的圆球在闪闪光。
说李子童是天下第一糊涂的修真人,那是一点不假。不过也不能说他完全的糊涂,他现在就坐在地上想,刚才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被雷劈了吔,可是既然被雷劈了,身上总得受点伤吧?现在不但没伤,反而很快活。
他突然想到,刚才也许是渡劫。凭他那有限的修真知识,也知道修真人是要渡劫的。可是渡劫有像我这样,在跑步中渡的?应当是像和尚那样盘膝而坐,然后安安静静地等着雷来劈吧?
想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现在应当赶紧地回去,将伊凡·伊凡诺维奇盯死。
回到城里,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餐厅。所谓的餐厅也没什么好东西卖,原准备吃俄国大餐的李子童,只吃了两个热狗与一盆菜汤。餐厅里有伏特加卖,但李子童不喝酒。
临出餐厅买了两个大面包,以及几瓶水。俄罗斯的面包很大,也很硬,不像中国南方的面包那样小还又松又软。不过这样又大又硬的面包好,充饥耐饿。
李子童硬是在伊凡·伊凡诺维奇的那座楼房附近的树林待了两天,他怕这家伙突然就走了,躲起来了,到时我上哪儿找他去?所以只有死死地守住这儿。
那座楼里的人进进出出,似乎很忙。李子童不知道他们忙什么,难道他们买卖兴隆?放出神识,想听听里面的人都说些什么。没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里面的人似乎在按什么既定方针办事,相互间无需过多说话。
伊凡·伊凡诺维奇倒是经常说话,但他说的也不过是同意或不同意什么价格。难道真的是在做买卖?
俄语虽然学得差不多了。但对俄国人的行事方式,心理状况,性格特征等等还相当地缺乏了解。从他们的说话中猜测不出到底要干什么,剩下的唯有等。说好的,三天后找他们要账。
第三天清早李子童就上门了,他已失去耐心,多一分钟也忍受不了。伊凡·伊凡诺维奇见了他很吃惊,想不到这个中国还敢再来。李子童抓起桌上的一个墨水瓶向窗外扔去,旁边阳台的一个枪手面部被打中惨叫一声摔下去。从暑假就开始练暗器,现在终于有了成果。
两个端着ak47的家伙冲进来,李子童抓起桌子上的钢笔、台历,头都不回的扔过去。这两个枪手也被砸中面部,向后栽倒。
绕到写字台后,在伊凡身边坐下,李子童说道:“怎么样,钱准备好了吗?”
没有,伊凡强作镇定地表示他根本就没准备。李子童将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说道:“你竟敢不听从我的命令?你欠了我的钱,竟敢不还?”
伊凡只感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头,吃力地说:“我,我没,没钱。我,我的意思是,没有一百万,美元。”
李子童加重压力,又说道:“你的意思是,压根就没打算还我的钱?没钱就可以赖账了?告诉你,没钱就去想办法!是偷是抢我不管,你必须将钱还来。否则,哼哼,我会让你死不了,也活不成。哼!”
伊凡不是个怕死的人,他有着俄罗斯人的将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品质。但是,对于硬汉,死是很容易的事,活罪却难以忍受。那像山一样的压力,让他透不过气来,他的骨头在“嘎嘎”响,整个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垮塌。
硬汉毕竟是硬汉,受到如此压力,他也只让了一小步:“我给你物资抵钱怎么样?比如化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