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挟持着季菇,向后逐步靠近一个空大楼。警车跟着围去,虽然警方尽力控制并疏散看客们,可是大家如何肯错过这等好戏,看客们不
减反增,一层有一层地围向大楼。媒体也不会错过这重大新闻,各家媒体纷纷对现场进行报道。
赵叔在一群保镖的追随下,已赶到现场。看见歹徒手中的季菇,赵叔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其找到一警方负责人,一下子跪在其面
前:“警。。。警官,求。。求您救。。救救我们家小。。小姐,您。。您和那人说,要。。要什么我们都给,要。。要不,用。。用我这
条老命换。。换小姐!请您帮。。帮我协商下!”警官刚准备平复赵叔的情绪,突然人群一片哗然。在众人的目光中,兹究举着双手,一步
一步向歹徒走去。季菇看见兹究一步步走来,眼泪不禁簌簌往下掉,季菇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好想哭。歹徒见兹究举着双手走
了过来,,老子不吃这一套!”兹究举着
双手,一下子跪在歹徒面前:“大叔,我们男人的事,就不要让女孩参与了!让我,让我换您手中的女孩吧,至少,至少这样子才像个男人
!”兹究的话仿佛击中了歹徒的软肋,他深吸几口气,然后叹了口气:“你过来。”兹究的头已满是大汗,他缓缓地站起来,慢慢向歹徒走去
。待兹究走到跟前,歹徒一推季菇,把兹究勾了过来。擦肩而过的瞬间,兹究只对被推开的季菇说了三个字:“没事了。”季菇的内心悸动
无比,像是一块寒冰被击破,寒冰里的花渐渐绽开。
歹徒架着兹究,往空大楼顶楼跑,警察欲追上来,却被歹徒吼住:“你们他妈敢上来,我他妈就敢杀人灭口!”警察停住了,可是史家保镖
不会停啊。既然楚家千金没事了,那正是擒凶谢罪的时机了!可他们刚想行动,一个冷冷而霸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你们敢轻举妄动,
我就敢把你们碎尸万段。”几个人一回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来人便是楚天傲,几个保镖各自相望看,不敢动了。赵叔三步并作两步跑向
季菇,季菇细嫩的颈部被划破了一点皮,赵叔看见了,着急无比:“小。。小姐,这。。这伤,我。。我们快。。快去医院!”季菇已经不
哭了,只是执着地伫立在那里,她望着顶楼,坚定地回道:“他不下来,我不离开。”赵叔更急了:“这。。。这。。。”楚天傲走过来,拍了
拍赵叔的肩膀:“随她去吧。”如此,赵叔才不说话了,转而担心起兹究的安危。
空楼顶层,一个空房间内,歹徒听听外面,发现并没有什么动静,才终于安定了一点。歹徒和兹究各自缄默不语,空房间内格外寂静。
兹究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大叔,我,我能不能给我母亲打一个电话?”歹徒的脾气倒也稳定了,他叹了一口气,稍稍放开兹究:“哎,
你打吧。”兹究拿起手机,拨通了母亲的号码:“妈,在卖菜么?别太累了。奥,现在下课了。您放心,回去我会慢点的。恩,我知道。妈
。。。”兹究突然间有点梗塞:“谢谢您!”兹究到现在才明白,以前总是嫌母亲唠叨,现在听起来,每句唠叨的话都是那么温暖。一滴眼泪
,无声地从兹究的脸上滑下来,滴落在歹徒架着他的刀上。歹徒闭着双眼,表情却很凝重。他放下兹究,一个人走到窗边,看着远方,似
乎,那是故乡的方向。待兹究挂断电话,歹徒平静地吐出三个字:“你走吧。”平静下来的男人是那般温厚,与之前判若两人。兹究立在原
地,并没有动:“大叔,你能告诉我,把你内心里压抑的痛苦说出来么,也许那样会好受一点。”年轻人转身看着兹究,眼里好像洋溢着感
激,他顿了顿,然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我是农村人,在城市打工,我媳妇来城里看我。我媳妇长的挺水灵的,结果。。结果被那个禽兽
给盯上了!那个禽兽仗着有钱有势,在我去打工的时候,强行霸占了我媳妇。我媳妇羞愧难当,跳楼自杀了。给我留下了一份血书。我要
报仇!可是那个禽兽天天都有人跟着,我没法下手!只有。。。只有杀掉了他的孩子,也算为我死去的媳妇报了一点仇吧。”听着大叔一字
一顿的叙述,兹究内心里是悲愤难平,他叹口气:“大叔,请节哀顺变。可是,可是婶婶看见你这个样子,她在天之灵,也无法安息啊。大
哥,自首吧,我们还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我们还有法!”大叔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归于平静:“小兄弟,谢谢你!你先下去吧,我想
一个人静一下。”兹究百感交集,不能自已,但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大哥。他打开门,走出去,回头看了看大叔,大叔也咧嘴朝他一笑。如果
不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敦厚的男人,会是杀人犯。兹究轻轻把门合上,木讷地一步一步向楼下走,走到一楼,警察惊
异地发现,人质居然下来了,所以立马采取行动!兹究见警察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穿过,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他发疯一般,跟着警
察重新折回顶楼。可是,那个空房间里,现在真的是空无一物了。兹究冲进去,冲到大哥站着的那个窗口,向下望去,大哥破碎的身躯倒
在血泊之中。兹究双手紧紧抓住窗台,牙齿咬的老紧,眼泪不断从红着的眼睛里渗下。
兹究垂着头,重新走下楼。媒体们纷纷围上来采访,楚天傲看透兹究疲惫的身心,吩咐保镖把记者与兹究隔开。季菇跟在兹究后面,静
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楚天傲走过来,淡淡地说了句:“人总是要经历些什么,才可以长大。”兹究抬头,看着楚叔:“楚叔。。。到底什
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怎样才可以拯救这混乱颠倒的世界?”楚天傲摇了摇头,他拍了拍兹究的肩膀:“我不知道,这个答案,得你自
己去寻找。”
那个晚上,季菇躺在床上,她没有做恶梦,反倒是做了一个很美丽的梦,心结全都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