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英武笑了笑,然后问毓儿道“你说狗皇帝为什么要杀你师父他们?”
毓儿想了想道“当然是他怕我师父呗!”
卞英武微微笑着道“说对了一半,准确说,他怕的是东陵,而非你师父他们,他之所以要杀你师父他们,是因为你师父可以掌控东陵。”
“然后呢?”毓儿不解道。
卞英武看着毓儿满脸无奈道“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能拜入东陵门下!”
“本姑娘的聪明才智那都用在了修行上!才不像你们这样天天想着怎么去算计别人呢!”毓儿反驳道。
卞英武苦笑了几声道“就修行成这副德行?”
“少废话!快说!然后呢!”毓儿立马大怒道。
“好好好!我说!”卞英武认输道“你想想,既然狗皇帝是因为怕东陵所以才要除掉东陵,那我们就得让东陵便得更可怕,让那狗皇帝既怕,又不敢动它!”
“所以呢?”毓儿看着卞英武问道。
卞英武对毓儿的智商实在无语,不过毓儿也并非愚钝,只是她从不去想这些事情,自然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卞英武只得耐心的跟她解释“所以我们就要壮大东陵的势力,而唯一的途径就是去联合其他势力,我们现在便要下山去找各地的诸侯,说服他们与东陵联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你大师兄正在广发英雄贴,让各地教派的重要人物都赶往东陵议事呢!”
卞英武慷慨陈词,但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东西嘭的从他们头顶的大树上落到他们的面前,两人看去,那东西竟是一个人!
“你是谁!竟敢偷听我们说话!”卞英武立马惊喝道。
却说东陵这边,的确如卞英武所说,落成首先邀请的便是距东陵最近的万山林的赤丘派掌门丁肯和北山岭的灵壑派掌门左翎。
这赤丘派与东陵素有渊源,当年神陵还在之时东陵是神陵在帝国之东分教,而这赤丘派则是东陵的一个分派,乃是由东陵里的一个主事担任的掌门,为的便是有一天能够独立,所以赤丘在东陵的扶持之下发展很是稳定,慢慢也壮大起来。
但是世事变迁总是出人意料,神陵的灭亡使得东陵得意独立,赤丘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但随着神陵的灭亡,王权统治的时代也随之来临,东陵便也没有办法吞并赤丘派,随着时间推移,赤丘派便也自成一派。
但因为历史遗留的问题,赤丘派对东陵那自然是别有交情,对于这次邀请,他们自然二话不说便应邀了,而且是丁掌门亲自前来。
至于北山岭的灵壑派,说与东陵较近那也只是相对的,任何一个修仙的门派必然占据着一个仙脉,而个个仙脉之间不可能相距很近的,所以虽说近但也有三百多里的路程。
不像赤丘,与东陵只有二十余里的路程,来往可以说就是挪一挪屁股的事情,所以走动自然也就很是频繁,交情也很是深远。
于是灵壑派的左掌门并没有敢冒然亲自前往,而是只派了一个长老前来。
不过落成并没有在意这些,依旧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三人共坐一桌,上了一桌的佳肴,挖出了深埋后山酒窖百年的掌门自酿老酒。
这掌门没什么爱好,唯独喜欢酿酒,酿酒技艺堪称举世无双,但酿酒是门精细活,他自酿的酒产量甚低,就连先王也都难讨他一坛自酿好酒。
能喝到掌门自酿的老酒,那就等同于受到了东陵最隆重的礼遇,抵得上黄金万两,仙丹百颗!任赤丘和东陵交情如此之厚,丁掌门也难尝到几口掌门自酿的老酒,如今一看,自然是不甚欢喜,任落成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
这灵壑派的长老更是如此,喝了一口酒,还没等落成开口,便信誓旦旦的答应落成无论什么要求都会说服掌门答应,而灵壑派的左掌门要是知道此次前来能喝到东陵掌门自酿的老酒,他定要悔青肠子!
喝酒归喝酒,正事还是要谈的,三人各自饮了三杯后,丁肯便开门见山道“老丁我是粗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贤侄今天这么急把我们叫来,还这么隆重的接待我们,想必定是有事相求,还请贤侄直言!”
“是啊!丁掌门话糙理不糙,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贤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不论能帮多少,那都是会帮的!”
落成微微笑了笑“有二位这句话落成便放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与两派联合,立下个共存亡的生死状!”
“该不会就这么简单吧?”灵壑派的长老满心怀疑道“而且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丁肯也直言道“是啊贤侄!这东陵强盛,我们弱小,与我们联合,怎么说都是我们占便宜,你们图的是什么?”
这些个人喝酒之时嘻嘻哈哈似糊涂人,但一谈起正事来却个个都精明的劲,落成也第一次感觉到人心的叵测,人,是最难懂的!
“当然是有条件的!”落成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道“跟东陵联合,就得和别人为敌。”
“谁?”
“朝廷!”
“什么!朝廷!”
二人立马大惊,和朝廷做对那不就是要造反吗?造反就等于是在自取灭亡!
现在这时代不比几十年前了,盛世之下,没人愿意再掀起战乱,所以人们也就习惯安于朝廷的统治,造反是人们不敢想的事。
而且因为盛世,朝廷的军队也日益强大,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小小的东陵又如何能和朝廷做对?为了联合东陵而得罪朝廷,怎么算都是一笔不划算的账。
落成自然也知道他们的顾虑,冷冷道“你们觉得不和东陵联手,就不会灭亡吗?”
“贤侄这话是什么意思?”丁肯不解道。
落成冷冷笑了笑道“这天下已经易主了,新的主人需要新的仆人,你们觉得我们这些老仆人还能继续存活下去吗?”
“贤侄的意思是说朝廷要扶持新的教派?”灵壑派的那位长老问道。
此时的落成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老练的掌门,一只心机满腹的老狐狸,他见两人已经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便将话说开了“不瞒二位说,新王已经杀了先王登上了王位,老将军卞正南以及朝中许多老臣都已经遭了毒手,现在新王已经将毒爪伸向了东陵,你们以为东陵没了,你们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丁肯立马大惊,这些事都是国家的重要机密,东陵这样的大派也都是在事后一个月才接到的消息,赤丘、灵壑这样的小派便不用说了,不等什么时候新王将一切都料理妥当,他们能知道什么?
听了落成的话,两人半信半疑的相信了,落成见状立马见缝插针道“你们放心,反的不会是我们一个人,而且我们也绝对不是第一个,现在我们不过先防止朝廷迫害我们,而非造反,很快便会有人揭竿而起,待那时,朝廷便无暇顾得我们了,我们自然也就安全了。”
这两人也不是什么蠢人,对于天下的形势本便有所分析,知道天下必然会大乱,现在被落成这么一鼓动,立马信了,答应了落成的条件,况且和东陵联合又不是什么坏事,他们没有理由不同意。
事情谈妥便可以畅饮,落成陪他们喝了大半宿的酒才散了宴席,安置了他们。
这时尘缘跑上前来道“大师兄,小师妹她……”
尘缘老早便发现了毓儿偷跑下山,但落成一直都在与丁肯他们谈事情,所以他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禀报。
“我知道!”落成笑着道,说着伸出了手臂,露出了系心铃,原来毓儿的一举一动落成早便知道。
“那大师兄为什么还放她下山了,不怕她出了什么事情吗?”尘缘不解道。
落成微微笑了笑道“不怕,有他陪着呢,不会出事的。”
“大师兄说卞英武?他连一个朝廷的仙士都对付不了,怎么保护小师妹的安全?”尘缘不屑道,语气中也满是担忧。
“我说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