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一怒便是雷霆,却不知道皇后所忌惮的。
皇后拉住上官仪的手臂,“他是被赤衤果着,从瑾妃的床上给抬回来的,皇上定夺的话,到时候凤仪殿百口莫辩,也会连累哥哥你的。”
“混账。”又是一句同样的怒吼,上官仪几乎气炸了,对于这样的荒唐事,如果是真的到了皇帝的面前,的确他们是最吃亏的一方,不但没能够讨得到半点公道,说不定还会被瑾妃反咬一口。
“舅舅,楚云霓……她,她陷害我,瑾妃比鬼……比鬼还可怕……”嘶吼的声音依旧,在凤仪殿里面传荡着,就连上官仪也在这嘶吼声中无声。
“哥哥,你想想办法,要不,让景林进宫吧,他的医术也不比宫里的御医差啊!”皇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说道。
上官仪却是摇了摇头,“疆蛊国的蛊毒,天下间唯有养蛊的人自己才能解,景林虽然掌管着上官商号,可是终究只是一介郎中。”
皇后闻言,这下是彻底的绝望了,哭喊了起来,“难道,就要我这么看着桓儿死吗?”
“他还有一条路可走。”上官仪深叹了一口气,在说这话的时候,眼光也止不住的失望,望向了此刻躺在床上哀嚎的独孤翊桓。
“什么路?”皇后如同是在在大海之中乘上一片孤舟一般的欣快,紧抓住上官仪的手,满是期盼。
上官仪勉强挣开皇后的手,在面对皇后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愧色,“上官家的荣辱,全系在三皇子的身上,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既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么,我们就得把这伤害降到最少。”
皇后听得恍惚,不知道上官仪到底想做什么。
却见上官仪坐在床沿边上,将双手绑在床沿上的独孤翊桓放开来。
独孤翊桓一旦得到了自由,双手难以控制着,一边嘶吼着一边继续将手在身上的每处地方不断的抓着,血肉模糊,惨状万分。
“桓儿,你要记住,上官家,因你而更上一步,这番荣耀,舅舅永远铭记在心,只希望你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怨恨舅舅才是。”上官仪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自己的袖子当中去。
皇后站在一边,听着上官仪的话,心中顿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她忽然起身上前,一手稳在了上官仪的手臂上,“哥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要帮他解脱。”上官仪严肃的说着,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豁然从袖子当中抽出一把匕首,锋芒寒光闪烁,顿时冷寒了皇后的心。
“哥哥,哥哥你想做什么?”皇后忽然意识到上官仪想做什么了,扑身上前去,想要阻止上官仪的动作。
可是,当皇后抱住上官仪的手臂的时候,那把匕首却已经插入了躺在床上独孤翊桓的心口上。
血,带着晦暗的黑,毒气从血液里面显而易见,从床上缓缓的淌染了下来。
独留独孤翊桓一双不可置信得瞠得老大得双眼,就连身上的痛苦也已经忘却,只在这心口处最后一处喘息中,一声,“舅,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