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丰笑了笑,扭头看向燕赤霞,道:“原来那老道竟是你的师父,他现在迈入日游之境了吗?”
“在前不久,师父他已经成功迈入了日游之境,也算了却了他数十年的夙愿。”燕赤霞微微颔首,方才他其实也不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他记忆中的万岁狐王。
除了韩渊丰这个名字耳熟之外,包括师父先前的描述,还有就是对方的实力。
对方的这份实力,就算是放眼整个江浙一带,都算是妖族之中的佼佼者了,自然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先前玄阳子与韩渊丰相识之时,虽然对方还没有迈入日游境,但却与他的师父相差无几,这些年过去了,对方能破境成功,倒也不足为奇。
韩渊丰点了点头,当初,那老道距离破境只差一线,正是仗着这点优势,他才弱势于对方,现在就连他都破境成功了,那老道也没道理还在原地踏步。
说起他与玄阳子的渊源,这就说来话长了。
当年,他正在山中潜心修炼,不谙世事,可谁曾想,竟有一富商,为了发不义之财,竟大肆猎杀他所庇之下的狐族。
虽然那些狐族都灵智未开,但他又岂能坐视不理,那终究是他狐族的后辈子孙。
他并非那种不计后果的妖,虽然对方不是无辜,但他却不能滥杀,如果沾染了业力,可就得不偿失了。
起初,他只是对那富商略施惩戒,可谁知对方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将人性之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有句话说得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一怒之下,就将那些猎杀狐族的捕猎者,屠杀了大半。
当然了,杀了那些猎人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只有将一切罪恶的根源扼杀,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不过,那富商却是一个聪明人,在意识到自己危机将近之时,竟及时请来了玄阳子老道,只是有一点,那富商却是想错了,玄阳子可不是那般迂腐之人,更没有门户之见。
玄阳子更不会包庇恶贯满盈之人,虽然答应了那富商,但那富商的罪孽,又岂是散尽家财可以洗刷的。
毕竟,那可是万千生灵,死于那富商之手。
其手段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对此,韩渊丰更是无法原谅,在那富商散尽家财之后,也付出了自己应有的惩罚。
不过,他们在刚见面之时,却是产生了一些小摩擦。
起初,在见到玄阳子之时,他还以为这个臭道士乃是跟富商同流合污的帮手,于是刚一见面,就起了冲突,二人较量之下,自然是他落了下风。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如果是占据优势的话,只怕也就不会再有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如果玄阳子在落败之后,再提及那件事,只怕他也会认为那是对方的权宜之计,或者是趋炎附势之辈,断然没有相信的可能。
在弄明白双方的身份之后,他们之间的火药味,倒是少了许多,也没有了刚见面之时的争锋相对。
易安想了想,正色道:“不知狐王接下来有何打算?”
“如果那蔡金真是普通人的话,可就说明在对方的身边,势必有着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在推波助澜。”
“对方身处暗处,他的一切,我们都无从得知,一旦与对方展开较量,那时的局势,可就会对你非常的不利。”
韩渊丰不禁苦笑一声,易安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正是因为深知这点,所以他先前才极力隐藏自己。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起码,眼下还是很顺利的。”
前方究竟有无凶险,这些都是未知数,但临阵脱逃也不是他的性子,都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他如果再无动于衷,那还让别人怎么看待他?
见韩渊丰神情一黯,易安又忽然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接下来正好要去长安走一遭,不妨狐王与我们一起前往长安,所谓人多力量大,我们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但总能出谋划策。”
韩渊丰闻言愣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此行的变故太多了,就连我自己都心里没底,你们最好还是不要与我一起冒险了,等安顿了……他们,我便要启程前往长安了。”
他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那些妖胎。
至于易安的提议,他不是没有意动,但仔细想了想,他还是选择了作罢。
不想连累他们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他们实力低微。
倒不是他怕累赘,正如易安所说,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直觉告诉他,对方的底蕴,绝对不弱于他,如果带着易安他们几人,一旦陷入危机之后,他势必无暇分身。
到了那时,易安他们几人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易安闻言,也没有执着:“那在下就提前祝狐王得胜而归了。”
韩渊丰笑了笑,道:“借你吉言,到了长安之后,我们或许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如果可能的话,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一般的问题,应该还是难不住我的。”
经过一番交涉,易安与燕赤霞还是很合他胃口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
韩渊丰并未多做停留,很快便带着那些妖胎,化作一阵妖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至于方白,直到韩渊丰离开,都仍旧显得有些呆愣,这件事情带给他的冲击,还是太大了,精怪之流,一直以来都是仅存于传说之中,又何曾有过这般直观的感受。
只见方白忽然转身,朝着那些随行而来的寨民说道:“今天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们所有人都务必要烂在心里,就算是寨中之人,也同样不可透露出去,如果惹出事端,势必会给整个山寨带来危机。”
那些寨民闻言,都不约而同的连忙点头,对于那般精怪,他们躲避都来不及,又怎敢在背后编排对方呢?
易安见状,倒是不禁高看了方白一眼,对方的处理方式,虽不能称之为滴水不漏,但却足够的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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