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
“二皇子殿下威武!!”
“是啊,这白起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恐惧?!他日,我们在二皇子殿下的带领之下,势要再擒秦国四虎,同样鞭笞。”
人群当中愤喊之音一片,士气已然全部被殷洪吊了起来,狂热一片。
与此同时,人群最后面,有一人远远注视着一幕,除了眉头皱起之外,面无表情。
远远看去,此人一头短发,发色棕黄,后头扎一个小辫,前头落下来两绺发束。
他身材纤瘦,穿着天青、月白两色对开的斜襟布衣。布衣纹理精致,戴着黑色护臂,腰前系带长而飘逸,小腿上绑有厚重、可拆卸的铜板,脚腕上的布结和一双暗黄色的船鞋更是很有特色。
此人,正是秦国锦衣卫当中,负责情报收集、以及传达姬考皇令的……
柳下跖。
柳下跖之所以会在这里,自然是因为秦国大军攻打狂风关在即,他需要入城收集八方情报,窥探狂风关守军的分列排布。
因此,柳下跖早已经是入城数日,将需要收集的情报工作完成,本来准备撤出狂风关的,没想到却是遇到了这样的一幕。
不过,柳下跖早已经不再是二十多年前那个冲到无比,喜欢偷女人内衣的小伙了。
入秦多年,他的性格变得沉稳了起来,知道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救出白起,因此只是躲着远远的,微微皱眉看着这一切。
只是,此刻当他看到白起的惨状,以及被人鞭笞的一幕之时,饶是心中一直提醒自己不可冲动,但一双眸子当中,却还是乍起了咄咄逼人的愤怒之光,体内的真元之力,也是因为愤怒而微微控制不住,开始于体表荡漾。
“嗯?!”
远处,境界远超柳下跖太多太多的马元,感应到了这一幕,立即微微皱眉,身躯微微一动,便是准备出手。
“老师且住!!!”
殷洪也是感应到了柳下跖的存在,猜测到了柳下跖是秦国暗探,但却并不打算亲自出手擒拿,反而是开口喝止了马元的动作。
“本宫正愁无人送信,无法让贼秦大军知晓他们五虎上将白起的惨状。此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着话,殷洪隔着人群,远远的看了柳下跖一眼,冷冷一笑,然后再度扬手一挥。
立即的,又有一名普通的流寇上前,反手一鞭打在了他身后白起的身上,让白起本就已经惨不忍睹的脸上,又多出来了一道恐怖无比的伤痕。
看到如此一幕,远处柳下跖心中愤怒更盛,双手紧紧握起了拳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殷洪和马元发现了,对方做出这一切,就是故意让自己目睹的。
便在此时,殷洪突然拔剑,随意一挥,立即的,剑光一闪,系在白起身上的绳索立断,白起的身躯更是直直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砸起一片血花。
然后,殷洪再度一抬右手。
随着他的举动,庞弘等四大野将,立即走出,抽出身侧配刀,走到几辆黑色的战车旁边,双手持刀用力砍了下去。
立即的,刀光一落,几辆战车的半边车厢壁轰然塌垮。
同时,无数个圆滚滚的事物,从战车里面滚了出来,朝着四周滚动。
很快的,滚动之势截止,这些事物渐渐堆高,却是密密麻麻,无数死不瞑目的人头。
放眼看去,点点污血无数,或睁或闭的血污双眼头颅下,还带着丝丝络络肉丝,很明显是被人强行从身上砍下来的。
人头数量太多太多,尽管是平铺在地,也是堆积得极高,浓郁无比的血腥味道,一下子便是弥漫四周虚空,让很多人忍不住色变后退。
“这是大秦精兵,总计十一万。”
殷洪淡淡开口,嘴角冷笑极为浓郁。
“他们在白起和曾经叁山关总兵邓九公的带领之下,企图绕道偷袭于这狂风关,却是于途中被本宫亲自率兵所斩。”
说着话,殷洪一挥手中仙剑,遥遥指着远处的柳下跖,再度开口道。
“回去告诉你们的秦皇姬考,今日……我殷洪斩首秦兵十一万,他日,就将是百万,千万。直到本宫率兵踏碎你秦国疆域,攻到你秦国京城,亲自将他姬考的人头斩下为止。”
听闻殷洪言语,城中诸多守军和修士,才知道有秦国人混了进来,一个个立即抬头四顾,企图寻找到柳下跖的身影。
同时,眼看殷洪发现了自己的踪迹,柳下跖并没有立即逃走,而是抬头远远看着殷洪,眼中精芒乍现,似乎是想用自己的目光,冷冷的钉死殷洪。
只是,柳下跖心中很清楚,自己不是殷洪的对手,远远不是。
感应着柳下跖凌厉的目光,殷洪脸上冷笑不减,凛然不惧的抬着脸,双眼微眯,化去微微的刺痛,以冷笑相迎。
他不清楚柳下跖的身份,也不屑于去调查。
不过,殷洪知道,能够被秦国派入狂风关当中的人物,在秦国大军当中,所占的地位一定不低。
因此,殷洪这才没打算抓住或者杀了柳下跖,他要放柳下跖走,回去秦国势力一方,去告诉所有人的秦国人,白起就在这里,自己就在这里。
虽然,殷洪知道,仅凭狂风关当中区区不到百万的守军,以及自己麾下的四大野将以及二十万流寇之军,根本承受不住秦国狂怒之下的席卷烈火。
但是……
殷洪料定,白起在手,邓九公在手,秦国投鼠忌器,是绝对不敢对狂风关发起狂暴进攻的。
这一点,是申公豹告诉他,而且极为确定。
毕竟,申公豹跟随姬考多年,深知姬考的秉性,也知道姬考的妇人之仁,料定姬考为了白起,一定不会大军强势攻城。
因此,既然秦国不会攻城,殷洪自然是怎么装逼痛快怎么来了,所以他当着柳下跖的面,当着全城修士的面,豪言要踏破秦国,斩首姬考,一时之间,可谓的风光无两,装逼装得痛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