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绝顶大能目光都落在黄龙身上,此劫过后,他必将一飞冲天,阐教第三位大能如无意外,定是他,十大金仙吐出多少,他就能吃下多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真是傻人有傻福。
躺着都能赢。
至于阐教十二金仙,已经过去。
朝歌城头已不见那个身影,鲲鹏老祖也不曾出北冥去收回他的鲲鱼之身,因为他知道,他一动,她一定会动,她已经沉默了很久,她一动,定是石破天惊!
他虽不惧,但也不想触那个霉头,因为不智。
界牌关前,小熊与黄龙挥手作别,黄龙满怀忐忑回到庐篷,庐篷空荡荡只有玉鼎姜子牙两人。
“黄龙师兄?”
姜子牙一脸惊讶,很显然,他没想到黄龙会回来,也没人跟他说黄龙逃过了一劫。
玉鼎对黄龙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也不需多言。
“快焚香结彩,老爷驾临!”
燃灯一阵风进了庐篷。
“老师是说师尊来了?”
姜子牙不敢置信。
黄龙玉鼎也是一惊,只因圣人不临凡尘,至少他们没见过。
庐篷结彩,道人焚香。
燃灯、玉鼎、黄龙、姜子牙,出庐篷恭候圣人大驾。
已是黄昏,天边流云绯红,几点白光出现,鹤鸣声声,前开道,九龙拉辇,南极在左,童子在右,一持宝扇,一捧如意,光晕神圣柔和,一切都沐浴在圣人光辉之中,令人不敢直视。
燃灯低头。
玉鼎黄龙姜子牙拜倒:“恭迎师尊!”
元始天尊走下九龙沉香辇,一步一步走下天空,圣人步履凡尘,抬手:“尔等平身!”
圣人声音依旧如在玉虚宫,带着玉虚宫的庄严。
燃灯四人起身,将圣人迎入庐篷。
云霄抬头,一望便失了神。
“大姐,大姐?”
云霄慢慢收回视线,道:“师伯来了。”
琼霄心中一紧。
碧霄却浑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菡芝仙扯着难听的声音放言高论:“云霄道友多虑了,弟子如此,老师又能高明到哪里去?阐教十二金仙,今天之前,哪个不是高高在上,哪个又不是威名赫赫令人敬畏,可如今又如何?还不是被道友削了三花,闭了五气,彻底沦为了凡人,其实道友还是太心软,若以贫道之言,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干净,杀了,他们老师也就不用来了。”
“道友高论!”这话完全说到了碧霄心里,碧霄转头两眼放光看着云霄,跃跃欲试道:“大姐,不如我现在去将他们全部杀了,断了师伯的念想,我们和师伯也都不用为难了。”
“休要胡言!”云霄出声喝止,“我们废除他们修为已是不该,又如何能再害他们性命?此言休要再提!”
“唉!”陪坐末位的张诏叹息一声,道:“娘娘今日心慈与大师兄当日一样,即便抓了黄龙,也不过吊了他三日,可到头来,谁又曾对大师兄手下留情?”
提到赵公明,琼霄、碧霄、菡芝仙,都红了眼睛,云霄也沉默了。
张诏又重重叹息一声,道:“想我十天君一起出岛不过是想为惨死在阐教弟子手上的九龙岛四位道友讨个公道,不曾想阐教金仙狠下杀手,如今却只剩下了贫道一人。”
“阐教金仙杀我道友,杀我截教金仙如杀草芥,不曾手软,那种居高临下杀我等如草芥的眼神贫道到死也忘不了,一个个杀的天经地义,一个个杀的理所当然,一个个杀的理直气壮,仿佛我们都是畜生,任他们宰杀的畜生,我们的命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是命,他们打骨子里看不起我们截教弟子,他们凭什么?”
张诏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呜咽起来。
琼霄难过,碧霄与菡芝仙愤怒,云霄也难受了起来,张诏说的没错,因为她也能感受到,便是阐教那些三代弟子都不曾将她们放在眼里,仿佛她们都是来找死的,他们不如他们的师父藏的好,他们看她们的眼神是看死人的眼神,没有几个人受得了。
燃灯姜子牙一众阐教金仙看似良言相劝,却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施舍你们一条命,我们心慈饶你们一条命,逃生去吧!
因为他们是天意,他们是正义。
阐教十二金仙犯红尘杀劫,他们是天道的十二把刀,他们杀人有理,他们的弟子同样杀人有理。
她却不能杀他们,不是因为所谓的心慈。
“明日见过师伯再说。”
云霄闭上了眼睛。
庐篷也没了声音。
天明,鹤鸣。
云霄睁眼,起身,走出庐篷,准备一人去见圣人。
“大姐,等等我!”
碧霄追了上来。
云霄回头。
“我陪大姐一起去!”
碧霄眼神执拗,无畏无惧。
琼霄没有这个勇气。
菡芝仙对圣人犯怵。
张诏更不用说了。
“如此,见了师伯要懂礼数,不要乱说话。”
“嘿嘿嘿,都听大姐的。”
不知是不是多了碧霄的缘故,云霄神情也轻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