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锦和余千樊本来是准备明天早上再过去的。
但是米勒在M国的眼线还是很多的。
趁着现在他还没有注意到，早点过去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两人用的是余千樊准备的私人飞机。
没有惊动任何人。
就连余家和裴家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准备去M国。
越少人知道，越不会惊动米勒。
两人抵达M国的时候，正好M国这边已经是黄昏时刻。
陈光在机场迎接两人，栗锦一从飞机上下来，他就盯着栗锦的肚子看。
栗锦脸色一黑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没怀！真的！”
陈光干咳了一声。
陈光想到了这次栗锦过来的主要目的，神情严肃的说：“走吧，那个别墅的周围我们都差不多搜过了，没有你说的埋尸迹象。”
“还有余家的人也都到了，我们花了不少时间仔细的搜查过，余总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余千樊点头。
陈光能出的人其实十分之一都占不到，九成调查的人都是余千樊这边安排出去的。
和栗锦的想法一样。
比起慢慢的消磨米勒那已经根基深长的商业帝国，不如直接从失踪的女孩这边下手。
一旦找到关键性的证据就可以申请立案调查。
对米勒来说，这绝对是致命一击。
栗锦看向了余千樊问：“当时米勒倒台的时候，那些被迫害的女孩子都被查出来了吗？”
她想着总应该查出来了。
但谁曾想余千樊却摇头说：“没有。”
栗锦瞳孔狠狠一缩。
“米勒到死也没有说出那些女孩的尸体被他藏到哪里去了，也没有被查出来。”
余千樊想起当时的情况就眼神阴沉，“他把尾巴处理的太干净了。”
栗锦深吸了一口气。
米勒如果没有这么谨慎的话，也不至于能纠缠这么久的事情了。
余千樊回想起米勒当时那个状态。
“他是一个不怕死的疯子。”
也是一个在关键时刻能保持理智的疯子，正是因为这样栗锦才觉得米勒难对付。
“不过之前有充分的时间给他处理尾巴，现在未必能处理的干净。”栗锦分析道：“我先去见见阿桑。”
余千樊想到那个低智保姆，他担忧的看向栗锦。
他至今不敢去想栗锦在那一个月遭受了怎么样的对待。
正如栗锦不敢去想余千樊是怎么熬过那五十五年的一样。
“没事的。”栗锦笑着说：“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会有什么情绪的。”
她和余千樊都要努力往前走。
解决掉米勒之后，就可以大步往前走了。
阿桑还是呆在那栋别墅里，渴了就喝自来水，饿了就吃仓库里的面包。
想起来的时候用大扫把机械的扫地，擦桌子。
目光呆滞。
栗锦和余千樊两人正准备进去，陈光却及时拉住了两人。
“别进去，只要我们站在门口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如果我们一走进这个别墅，她就会陷入一种疯狂的攻击状态。”陈光皱紧了眉头，就算栗锦他们带了很多保镖过来，但是这个女人疯狂起来的简直不要命。
栗锦迈步的动作一顿。
“原来这么早就训练出来了吗？”她喃喃道。
在她之前被关押地下室的时候，阿桑看收她的时候，就是只要她不走出地下室，就相安无事，她还会给她送水和土豆汤。
但是只要她试图逃离地下室，阿桑就会陷入一种魔疯的状态。
余千樊一直都将栗锦护在身后。
栗锦看向了此刻正机械性的拿着扫把在扫地的阿桑。
她还是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样子。
“阿桑。”栗锦声音清冷。
扫地的阿桑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对别人的声音半点反应都没有。
“你来喊。”栗锦看向了余千樊，“能模仿米勒的声音吗？”
余千樊没有学过变声，但是往米勒的声音靠拢还是能做到的。
“阿桑。”余千樊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和米勒的声音有五分相似。
阿桑扫地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她眸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余千樊。
似乎是在疑惑。
她在努力辨认余千樊那张脸。
栗锦知道阿桑比起认脸，她对声音更敏感。
见竟然有效果，身后陈光几人都露出了惊奇的目光。
“和她说，去喂饭。”
栗锦小声的对余千樊说道。
论起对阿桑和米勒的了解，在场栗锦绝对能算是第一人。
余千樊看了栗锦一眼，压下心底翻滚的痛意。
这些话栗锦为什么会这么清楚，他心里很清楚。
越清楚，就越是想要杀了米勒。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余千樊深吸了一口气说：“阿桑，去喂饭！”
他又将声音压的沉了点。
这话就像是植入了她的脑袋里一样。
阿桑一把就丢下了手上的扫把。
她缓慢转身，往小仓库的方向走去。
余千樊他们见状也抬脚走进去。
不过这次阿桑倒是没攻击他们。
或许是她把余千樊认成了米勒，在‘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外人就算进别墅，她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不得不说，米勒能将一个如此低智的人训练成如此模样，也是相当厉害。
陈光只是站在栗锦和余千樊身后，看着这一幕都觉得毛骨悚然。
从一开始栗锦让他寻尸的时候他就预料到米勒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看见这个低智保姆这么一令一动的，更让他觉得心底寒气四起。
所有人都看见阿桑数量的从小仓库里拿出了一块面包，然后一步步走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有一堵墙，她在墙角处摁了摁。
墙面整个挪动起来。
一道狭窄的不行的楼梯出现在众人面前。
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还撒发出难闻的潮湿气味。
余千樊脸色阴沉，看见这个地下室的时候额头青筋暴起。
阿桑将手上的面包直接丢进了那狭窄的通道口里。
面包‘嘭’的一声没入了黑暗里。
“嘿嘿！”阿桑突然笑了一声，像是玩游戏一样愉悦。
栗锦面色不变，余千樊眼底戾气凝聚。
而他们身后跟着的保镖们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仿佛底下有一只苍白的手会攀爬出来抓住那块冷硬的面包一样。
可惜底下什么都没有。
栗锦闭上了眼睛。
要是有幸存者的话……此刻一定开始呼救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办法了。
栗锦转身看向了阿桑。
她牵着余千樊的手笑着开口说：“阿桑，要不要和我一起玩过家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