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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月也明白了,为何明面上,皇朝似乎一直站在荆国这一边了,敢情是想怂恿着荆国四处挑事,四处树敌?
只要战争,必会国力有所损耗,这一损耗,荆国不就会变弱了吗?
这也是明明表面看上去,皇朝一直站在荆国这一边,但是在实际上,除了卡着楚王世子的册封,其他的并没有对楚国做过任何指责或者不满的事。
然而,天子是喜欢楚王,但更喜欢楚国的土地,宓月猜到皇朝的打算了,一个一个的收拾太麻烦,不如让荆国收拾了一片,然后他只需找个名目收拾了荆国,就能得到数个分封国的土地。
其实皇朝的做法何尝不是在养蛊?积蓄力量,杀掉变强的蛊虫。
宓月彻底明朗了,来找萧溍果然没错,不仅弄明白了楚国荆国与皇朝之间的矛盾,还对天下形势有了初步的了解。
“阿溍,你可知道皇朝给荆王撑腰的人是谁?”没有人给荆王撑腰,给他个豹子胆,他也不敢碰瓷皇朝。
这一碰瓷,效果极好,光看楚国王廷之上,众臣一个个吓得未战先喊投降便知道了。
“端王。”萧溍答道,“六皇子端王。”
也是他的六皇叔。
宓月问道:“那日追杀你的人之中,有没有端王?”
“那日的杀手中没有端王的人,他手下的杀手在去年的时候已被我收拾了大半,已经腾不出手来了。”萧溍说得风轻云淡,但其中的凶险可谓是九死一生。
那一次,也是萧溍所遭遇的人生的最大危机。
去年?
宓月想到萧溍腿伤的事,以他的武力,不仅中毒还落得一身是伤,即使他没说半句情节,但她也能猜到了他所经历的危险。
宓月是个护短的人,这个端王,她记住了。
宓峥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姐姐,姐夫,你们说来说去,到底荆国会不会打楚国?”
“你说呢?”宓月反问宓峥。
宓峥挠着头,说:“会打吧。”
萧溍低头看了眼玩小木剑玩得正兴起的小宓熙,把小家伙放下来,由着小家伙似模似样地耍剑冲刺。他与宓峥说:“方才我与你姐姐谈了这么多,你静下来仔细想一想,想一下楚国的形势,想一下这场仗怎么打。”
说罢,萧溍站了起来,深邃的目光盯着宓月。
宓月亦站了起来,随着萧溍往深院走去,留下宓峥抓耳挠腮地动脑子。
院子深处,老树下的石道阴凉清爽,一扫夏日的炎热。
虽已到了夏末,但正午时分的太阳仍然极为炎热,走在此处,倒是有些寒凉。
“冷么?”
风儿吹来,将宓月的衣袂飘起,足下的石裙摆也跟着飘逸,让她原本纤细的腰肢显得更如柳腰迎风而动了。
那样纤细的她,令萧溍忍不住想护在羽翼之下,为她挡去风雨。
宓月轻轻摇了摇头,头上的步摇发出金饰撞击的轻微声响,和着风声,格外动听。“你带我来这儿,是有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机密事与我谈吗?”
萧溍对上她清凌凌的双眸,耳际微热:“是。”
“什么事?”宓月停住脚步,与他对立而站。
萧溍负在背后的手紧紧握了下,与她对视着:“你可有想我?”
因讶然,宓月眼睛睁得大大的,接着带上一丝捉狭:“你呢?”
萧溍伸出手,轻轻地敲了下她的额头。
这个调皮的姑娘,不管白日黑夜,都撩动着他的心绪。
宓月抓着他的手,握在手上。不过,他的手太大了,她两只手也包不住,只能抓着他的几根手指。她笑吟吟地看着他,“想不想先谈一场恋爱?”
婚前来一场恋爱,也是很不错的事呢。
宓月牵着他,慢慢地走在树荫下,清风中。
萧溍本有许多话想说的,但被她抓着手,侧头看着她脸上的笑颜,顿时便觉得岁月无限美好。
这样牵着手,哪怕简单地行走着,也丝毫不觉得枯燥。
“恋爱是什么意思?”他对这个词,极为陌生。
“男女成亲之前,增加感情,互相了解的一种方式。”
还有这种说法?萧溍觉得此事甚是稀奇,然后又想到什么,问:“你跟他成亲前,也谈过恋爱吗?”
宓月愣了下,她跟他成亲前?
她除了跟他,还有哪个他?
这话,这意思听着,怎么好像她出轨了?
宓月回头本要说话的,然而看到他脸上的神色,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又吃自己的醋了。
宓月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没有。”
萧溍的心口一瞬间鲜花怒放,“你跟我才谈过恋爱吗?”
宓月一脸严肃地重重点头,“只跟你谈过。”
萧溍素来冷峻的眉间仿佛冰消融化,笼上淡淡的暖意。
这是只有她跟他才做过的事,与那个他无关。
是那个他也没享受过的待遇。
萧溍反握着宓月的,抓得实实的,因为心中愉悦,脚步也快了许多,仿佛身与心都在放飞着。
宓月紧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连背影都透着欢快,忍不住在心中笑骂了他一句傻子。
说起谈恋爱啊,那会儿的他可比现在的他直接多了,也强势多了。
后院静悄悄的,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听不到半点人声。她扯了下他的袖子,让他停下来。
他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宓月一指他的头发,说:“你头上沾了些落叶。”
萧溍正要伸手拍开,宓月却朝他勾了勾手指,“你把头低下,我给你拿开。”
他依言地低下头,当他与她面对面时,她突然凑近过来,在他唇上印了下。
温温软软的,还有着她的香气。
萧溍整个人都僵住了。
“喜欢吗?”宓月背着手,严肃地问他。
他努力压制住狂烈的心跳,努力保持着一本正经。“喜、喜欢......”
“这是我跟他在成亲也没有干过的事。”
他心中的狂喜忍耐不住:“真的?”
“真的!”宓月依然严肃不已。
萧溍觉得此时的他,就是一只风筝,被她放上了天空,飘飘扬扬的,连灵魂都叫嚣着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