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严黑虎,白起一路向着部落当年的议事大厅遗址潜去,这一路小心翼翼,但部落毕竟不是很大,大约一刻之后便寻到了地方。
只见残垣断壁之间,那议事大厅多已坍塌,便剩下的这些残迹,也能看出当年这建筑的雄伟,巨大的岩石建造的大厅,如今只剩的一半建筑尚存。这大厅的布局构造与大多数荒人部落并未有差别,白起分辨好方位,便去寻找当初部落存放功法,卷宗的房间。
仔细观察了四周,见并未有危险,这才一个闪身,进入了大厅中,大厅正厅多半也已坍塌,剩下小半个穹顶还徒自顽强的在风中嘎嘎直响。只见大厅座椅凳子,大多皆为石头所制,白起心中暗自嘀咕,这远近数千里,并未有大山,都为草地,砂砾的平原,这些是哪来的岩石?
心中虽疑惑,但并未有想的太多,既然这部落中并未有黑魔草的存在,目前最为紧要的是找回那些传承,这可是老族公与剃玛巫师再三交待过的,自然是不敢怠慢。
大厅一旁还有两处小厅相连,这小厅中,一边的为荒人部落族人选择的功法的,另一边则是摆放记录族中发生大事卷宗的,白起暗暗叹息,只希望先辈的传承并未丢失太多。
也不知那边放的是卷宗,那边又是功法,也不作多想,径直走向右手的一个厅内。刚一入内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此地诡异,白起不敢大意,连忙运起玄功屏住了呼吸,怕遭了毒就不好了。
抬眼望去,只看这小厅残破不堪,以往存放物品的架子早已散破在地,大多化为了灰烬看不出形状,一旁的石桌石凳也倒在了地上,地上还有一些残破的兽皮存在,满地都是些烟尘。
想来也是,此地不知过了多少年月,废墟能保存至今已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些兽皮所制的物品,怎能敌得过时间的侵蚀,满屋的东西皆化为了灰烬。抬步走上前去,准备拾起一片遗落在地的兽皮,在那堆灰烬中,就几片残皮看上去还比较完好。谁知手刚碰到那块兽皮,那兽皮便如面粉般,化为了粉糜。
一无所获,白起难掩心中失望之情,荒人一般用凶兽兽皮记载东西,这些兽皮能很大程度的抵御时间的侵蚀,在有人妥善管理,一般保存几百数千年不成问题。但看那被风沙快要磨得看不出菱角的断墙,便知道此处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岁月。
“咦?”白起轻咦的一声,目光盯在整个小厅就仅剩的两面墙上,好似发现了什么。
此时血月笼罩,月光昏暗,看不太真切,于是走到墙边,只见那两面墙上,各自刻画着一些壁画,因风霜的洗礼,那墙上壁画的刻痕,已经看不太真切。依稀可以看到这些画面的一些内容,但也只是一部分。
只见其中一个画面,无数的荒人正在向着天空一名身着狰狞铠甲的人叩拜着,虽是壁画,隔了无数年月,从中白起也能感受其霸绝天地的气质,那穿着战甲的男子,眼神并不看向向他跪拜的人群,而是望天,其眉头微皱,隐忧之色显现在脸上,显得心事重重。
另一幅壁画表现的则是从天空之中,一道流星划过天际,莽荒的天空似被撞击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那流星划过的气流形成一个漩涡在天空出现,一名手中执着火焰之剑背后生着巨大羽翼的异族走在最前,身后一队队身着铠甲的战士从那漩涡之中紧随踏出,仿佛连绵不尽,直看不到尽头!而大地之上,无数的荒人惊惶的看着天空中异像,争相躲避!
最后一幅壁画,则是第一幅中出现的那受无数荒人跪拜的男子此刻衣甲尽碎,单膝跪倒在地上,身后则是无尽的尸体,他的面前站立的则是那背生双翼的异族。那男子跪倒在地,手中却抓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白起仔细瞧去,果然见那背生双翼的异族心口有着一个窟窿。
将这些画面在心中串联,心中已然有了一丝明了。
显然那些荒人跪拜的是他们信仰的荒神,然后有异族入侵他们的家园,荒神带领着荒人进行了一场大战,最后荒神带领他们将异族斩杀一尽,那荒神更是以重伤的代价斩杀了对方的首领。
看着这壁画上描绘的场景,白起心中也是感概,荒人已经多少年没有出过荒神了,没人能具体的算的下来,荒人们对荒神最近的记忆,便是无数年前的尧帝!
白起默然一叹,这处地方显然是部落存放案卷的地方,部落中发生的大小事情都会被记载然后放在这里保存,如今,这些记载着重要历史的兽皮卷宗,全部化为了灰烬,本想知道此地的封印下面到底封印着什么,看样子,一时半会也搞不清了。只在这处一无所获,白起也不灰心,转了出来,又向那传功大厅而去。
心中暗道,自己功法无尽,也用不着再要什么功法,那得自传承空间的几个传承光团至今还在脑海之中,未曾吸收,尤其是那几个硕大无比的金色光团,只怕所蕴藏的功法只怕是惊天动地的。就是现在学习的这些功法,自己还没有一种练到大成,再贪多,也是无用,也没有那么多精力,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也是知道。好在修行之人生命悠长,他倒是有足够的时间来把所有功法修成。
对于白狼部传承的功法,也只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在他看来,再怎么样的功法,又如何比的上白虎大部所传承的地阶,天阶的神技。
心中念想之间,便踏入了那传承小厅。只一踏入看了一眼,白起满脸都是冰寒之意,心中杀意只差爆发。只见这十数丈的小厅中,横七竖八的满是枯骨,这是白起到了这部落后,看到唯一一处存在尸骨的地方,但从这些尸骨尚残留的衣物上分辨,这些人并不是荒人,而是中原人的打扮。这满地的尸骨除了厉家与严家当年留下外,不会有其他人,看来这些尸骨便是当年严家的在此遇难的族人了。
白起的杀意并非针对这厉家对严家的杀戮,而是因为这里的破坏,明显来自于人为,看来厉家在此之前已经将这里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取走了,为了取得足够的好处,他们简直是掘地三尺,四周的石壁完全被破坏一空,只剩下一小截的墙面留在了原地。
这一路寻找过来,并未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白起也不愿在多待此处,那唐浩的手下将校正在收寻自己,万一被发现,少不了又是一番争斗。想来想去,只得先离开这里,汇合了严家主仆再说。
心中微微一叹,这一趟,还正是差强人意,够年份的黑魔草没有寻到,就是这白狼部传承也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既然那厉家拿走了功法传承,只等以后再去取回了,荒人典籍,中原人是很难修炼的。
当下也不在停留,穿过大厅,小心仔细的隐遁着身影向汇合的地方行去。行了不远,便停下了脚步,身为体修,不仅是速度快,耳聪目明的程度更在普通修士之上,停下脚步便是听到前方有了动静,赶忙将身子隐藏在一处废墟之后。
只听见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心中暗自沉凝,定是那来捉拿自己的几名将校之一了。
突然那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不再前进,只感觉好似有了什么发现,白起暗自嘀咕,别是自己被发现了?
“谁!”先是一声厉喝,白起还直以为被发现,正待跃出先下手为强。
“嘭!”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传来,然后就是建筑物坍塌的声音。
刚准备起身动手的白起一愣,只差被憋住,原来那攻击并不是向自己攻来,刚才一口兜住的气差点泄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同时心中暗自疑惑,刚才校尉是在攻击谁?莫不是严家主仆被发现了?心中一惊,不由的从一旁找了个缝隙中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校尉保持着攻击的姿势站在那边,白起细看之时,只见这校尉生的雄壮异常,身高八尺有余,腰阔十围,只是也身着盔甲,带着头盔,看不清脸庞,白起心中暗赞,好一个雄壮汉子!
又见从那攻击的地方跃出一人,便跃出来,口中边骂道。
“哎哟!老岳!你个王八蛋!怎的连我也打!”
那被称作老岳的校尉,见状也是一愣,没想到竟是自己人!见到伙伴的狼狈样,不由得哈哈笑道。
“我不是叫过了么?你怎的不答话,怪的了谁?再说将主叫我们四处收寻,你怎么的跑到我负责的方位了?”
“嗨!我只问了你一句,你倒是问了我一堆!你叫一声谁,我还未来得及回话,你就轰来,你这是想杀了么?”
白起见那从暗处越出之人,也走到月光之下,只见此人也与那老岳是一般的打扮,只是身形更显雄壮,怕不是比那老赵还要高出了一个小头,但见他没有并未带上头盔,只是夹在腋窝之下,面带不忿之色走来。
但见这名校尉,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络腮胡须,根根如钢针般须张开来,白起心中又是暗自赞叹,好威武的莽汉!白起这幅身体身高到了七尺有余,常年锻体,一身肌肉结实健美,但与这两名校尉想比,显得与小孩子无异!
“好啦,都是兄弟,回去请你上一趟玉箫楼总归满意吧?将主吩咐找那几名潜入的家伙还没个结果,快去找吧,免得将主怪罪!”那老岳显然不想跟着莽汉子多做纠缠,只拿唐浩来做挡箭牌。
“哟,别拿将主说事,不过那玉箫楼我可是一定也要去的,记住你说的啊,回去可别赖账!”
显然将主的命令还没有那玉箫楼来的有吸引力,那叫老岳的校尉,明显是明白这一点,才会这么说了。
“我老岳何时赖过兄弟的帐?行了,别在耍闹了,咱们快去把事情办妥了吧,也不知道那几个老鼠躲哪去了,只是此地封印了神魂,否则定叫那几人无所遁形!”
“行,知道了,赵大个被派出去跟那厉家的那个吃人心的家伙对干了一下,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了,我得去看看再说。”
说完也不等那老岳说什么,将头盔带上,向着部落门口处跑去。那老岳看到这情形也只是一笑,这家伙就是与赵大个关系最好,赵大个去战申图海,他肯定是放心不下。
待的那大汉走远,脸色一变,对着白起所藏身的地方,厉声喝道。
“出来!,还想躲到几时,非要等本将请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