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妍柔转过身见状,一手快速按在腰间,一排排泛着冷光的飞镖暴露在鹅黄色的束带下。
船工此刻被男孩狠狠咬住,胳膊剧痛无比,心中已是气急,那顾得上陌如玉的大喝,抡起胳膊就打。
陌如玉见喝止不住,情急之下,一根银针从袖口落出,双指一拈,嗖的一声飞出。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银针穿过手掌,留下细细的血孔,钉在船梁上。
好功夫,齐妍柔心中不禁叫好,下落的速度这么快,还能稳稳的射中掌心,就凭这一手,就可见陌如玉的功夫不一般。好小子,隐藏的够深啊,齐妍柔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跟陌如玉比试的念头
船夫手掌被洞穿,痛的哇哇大叫,也顾不得挂在胳膊上的小孩,一手捂着手腕跳起脚来。而刚才怎么甩都甩不下来的小男孩一下就被摔了下来。
陌如玉拈针一指后,几步上前,不理会掌心已经血流如注的船工,蹲下身子,拉起老人的袖口切起脉来,这一切,本就皱起的眉心,又紧皱了三分,二话不说当即朝着胸口连续扎了五针。
齐妍柔此刻也跟了上来,搀起摔倒在甲板上的小男孩,温柔道:“别哭,有这位大哥哥在这,谁都不敢伤害你,别哭了啊。”
“爷爷,爷爷!”小男孩心里记挂着吐血在地的爷爷,刚一被扶起来就冲向躺在地上的爷爷,可还没走一步便又摔倒在地,细小的胳膊被木板蹭掉一块皮,鲜血溢了出来,小男孩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向躺在地上的爷爷爬去。
陌如玉施完针,又撘上脉搏,感觉脉搏渐渐平稳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是要好好教训这个狠毒的船工了,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竟然下如此狠手,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陌如玉站起身,对着蹦在半空中的船工就是一脚,这一招还有讲究,叫凌空一脚。
船工瞬间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重重落在甲板上。
“你,噗。”船工刚一开口,一口血吐了出来,昏死过去。
这时船舱里的其他人也闻声赶了出来,李大壮当先一步,正好瞧见这飘逸潇洒的凌空一脚,不禁叫好道:“好,漂亮!”
“漂亮个屁,敢打我五湖船帮的人,寻死不成。”一灰袍青色束腰船工看着倒在甲板哀嚎的小弟道。
李大壮也是个火药桶暴脾气,那容得下半句粗话,立马抄起腰间的宣花斧,就想上前剁了这狗崽子。
刚一抄起家伙,就听一边陌如玉开口,:“哼,什么五湖船帮,一群虾兵蟹将,还想横行霸道不成?”
青色束腰船工大怒道:“虾兵蟹将?小兔崽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老子就横行霸道怎么了,老子这把刀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你这种狂妄无知的冤魂,在这汉江地界,谁敢不买我五湖船帮的帐。今个你们两个就甭想走了。”为首船工对旁边手下使了个眼色。
“怎么,还想留着我们吃宵夜不成。”陌如玉嘴角微微翘起,这船老大还以为自己势单力孤,想来个以多欺少,以众凌寡。
“呵呵,对,是吃宵夜,不过不是你吃,而是把你剁了,扔进江里喂王八。”青衣束腰船工阴狠的笑了笑,身后的一帮手下随即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这种事他们做的可不少,“还有你旁边那个女的,细皮嫩肉的,剁了可惜,不过——”
话还没说完,便听一声怒喝。
“不过你娘,老子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一旁的李大壮再也忍不住,猝然出手,猛地一脚将近旁的船工踹进江里。
李大壮一动手,一帮船工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闻讯的一众镖师拔刀围了起来。
为首船工刚欲说几句狠话,就见一众彪形大汉迎面而来,个个豹头环眼,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卡在喉头的话又干吧干吧的咽了下去。
“你……你们别乱来,我们可是……可是五湖船帮的人。”为首的船工底气不足,嗓音发颤道。
平时都是他们以强凌弱,以众暴寡,现在形势反过来,瞬间感觉自己弱爆了,脑海回想起前几天晚上被剥光的小姑娘,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五湖船帮,五湖船帮是个什么东西?”李大壮行走江湖多年只听过四海船帮,还从没听过什么五湖船帮,当即毫不客气,轻蔑道。
“对,五湖船帮是个什么东西,别说湖了,就是四海船帮也要给我们齐——”周平也随声附和道,可话没说完便被齐妍柔打断。
“齐老大面子。”齐妍柔插话道。
陌如玉顿时明白,咳嗽了一声道:“我齐天戈闯荡江湖这么些年,还没人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又对着一帮镖师道:“小小五湖船帮,把他们都给我剁碎了扔进江里喂王八。”
众镖师一听嚯的一声向前迈了一大步。
“等……等一下,有话好好……好好说,俗话说冤家宜解不……不宜结。”看着抵在腰间的刀刃,为首的船工抖得更厉害了,嘴都开始有些不听使唤。
船老大见众镖师不做声,扑通一声跪下:“求求各位好汉,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都是为了……为了养家糊口,求求各位放过我们。”
齐妍柔抢先道:“齐老大你说呢?”
齐妍柔不待陌如玉说话,便帖着陌如玉耳朵小声道:“我们去襄阳还要靠他们这些船夫掌舵,不可过多得罪。”
陌如玉一想也是,齐妍柔考虑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汉江终究是五湖船帮的地盘,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自己能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便顺着齐妍柔的话道:“咱们都是江湖中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就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往后各走各的道。”
“是是是,说的是。”一帮船工见对方肯善罢甘休,顿时如释重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