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雨:人生如一场舞会,教会你最初那华丽的舞步之人未必会一直陪你到散场;而与你一起跳过最精彩乐章的那个人也未必肯一直等你共舞每一支曲子;你一开始艳羡的那个舞得最棒的人未必会一直这样精彩下去;而你原先看不上的那个手脚笨拙之人却有可能是进步最惊人的!人生是最伟大的宝藏,细细品味,每个人都会从中选取出最珍贵的珠宝。
第4-41问:人生如舞会,还像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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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胡氏揭发出二小姐马灵身怀有孕,马家顿时人心惶惶,父亲马东盛此刻自觉颜面无存,对自己这个二女儿又是恨、又是心疼,他甚至有些后悔,暗道,当初若是依了灵儿,或许便不会有今日之丑了。
而大小姐马颜怀抱着自己的妹妹,心中也是又恼又气,她只把一腔的怒火都发泄在胡氏的身上,口中只咒骂胡氏阴损,诅咒她将来必遭报应。
胡氏也知道自己一言惹来了大麻烦,趴在地上凄冷地放声痛哭,那哭声撕心裂肺,让人闻之动容。其实,这些年来胡氏一直在家中委曲求全,甚至不曾像今日这般痛快地哭上一场。
她心中不屑于大小姐的咒骂,因为这对她来说是原本就是家常便饭,根本不足为奇。她只是在乎自己夫君的身体安康,她很清楚,在这个家里,若是没有了老爷。那么自己便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多年来,她忍气吞声,尽心尽力地服侍着老爷,只是希望自己能在这世上好好地活着。对于生活。若说她并不抱有任何的奢望,那便有些虚伪了,哪个女人的心中没有自己的梦想呢?
不过,在她的心底,倒并不十分期待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马家正式的妻子,她只是期盼着有一日上天能怜悯她这个弱女子,赐予她一儿半女,能让她下半辈子有个实实在在可以依靠之人。
胡氏自认为这点期许并不为过,可是天不遂人愿,自己的这点小小愿望却是年年落空。她原以为是自己福薄命苦。可谁想。前几日她撞见二小姐配药的时候竟无意中听见了自己久无身孕的秘密。
原来二小姐马灵早在几年前便开始偷偷在胡氏的饮食里下了药。这才导致她不能有孕。而胡氏方才并没有将此事一并揭发,一来她想此事与三少爷的被害毫无关联,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二来自己也并未抓住二小姐给自己下药的把柄。只怕说出来了也是无用,二小姐定然矢口否认。
胡氏此时的痛哭,也正好是借机发泄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苦楚和心酸!
文秀等人亦被马家人的眼泪惹得心伤不已,而在马家众人的悲伤的神情之中,敏锐的秀秀却发现了一个人上扬的嘴角上挂着一丝胜利的笑容,那笑容中还带着几分欣慰与酸楚。
秀秀又瞟了一眼绍兴知府顾源,见他早已经晕头转向,恐怕满脑子里转悠的都是马家的那些丑闻,至于马龙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大概也是一团浆糊、分辨不出的。
秀秀眼眉一挑。暗道:看来这破案的事情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正好在这个时候,屋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人,真是李皓轩。
原来,一进山庄,刘飞就让李皓轩悄悄潜入了后宅,寻找着凶手作案的关键证据。现在,皓轩手中多了一个包裹,看来定是有所收获了。
李皓轩直接来到了刘飞的身边,掩口悄声汇报着。刘飞听后,喜上眉梢,他赶紧来到文秀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文秀嘴角一弯,也露出了一个皎洁的笑容。
她剑眉一挑,朝着刘飞颔首示意。刘飞会意,忙挺起身来,上前一步,双手的空中一挥,眯起小眼睛朗声喝道:“诸位,诸位!请先听在下一言!”
刘飞这一声断喝让马家众人都暂时止住了悲声,屋中顿时一片沉寂,沉寂得让每一个马家人心惊胆战。众人好奇地望着刘飞,心中都在纷纷揣测着,莫非这巡按大人已看出了此案的端倪?
刘飞严肃地环视着屋中众人,微微冷笑了一声,眼眉一挑,随即低垂下眼皮,声调阴沉地言道:“本案巡按大人已有公断,还请诸位稍安勿躁,就莫要再这样相互猜忌了。”
马庄主一听这话,倒是心中一下子踏实了下来,只静心等着巡按大人的结论了。而他的小妾胡氏心中却有些忐忑,她担心的是,即便是三少爷的案子了结了,只怕那二小姐也是恨毒了自己的。
正如胡氏所料,马灵此刻的心思已然完全不在自己的弟弟身上了,她现在满心里琢磨的都是如何要置胡氏于死地。
大小姐马颜性急,她转头痛心地望了一眼三弟的尸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牙切齿地脱口问道:“还请文大人明示,到底是谁害死我三弟。”
知府顾源虽说也是一头的雾水,但他小眼睛眨巴了几下,凑到了文秀的跟前,抱拳拱手,试探着问道:“文大人,依您之见,这马龙到底是自尽而亡呢、还是被人所害呢?”
顾源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马龙最好是自杀,一了百了,与他人毫不相干,倒是省去了自己的许多麻烦;倘若为他杀,那么自己还要费力缉拿凶手归案。而在八府巡按的眼皮子底下办事,又不能像平日里那样收受别人的好处,那可真是没有半点油水的啊!
文秀先让众人都站了起来,自己剑眉一立,双眸闪动,缓步来到了马龙的尸体面前,低垂着眼帘,凝眸盯着这个英年早逝的小伙子,顿觉一股阴冷之气迎面而来。
秀秀轻叹了一声,略带哀婉地言道:“昨夜晚间,本官一行人暂住于此,深夜曾经见到三少爷归来。那时候,本官注意到,三少爷精心掸拂去了衣衫上的尘土。试问这样一个如此珍视自己仪表之人,又怎会轻视了自己的性命呢?”
大小姐马颜一听这话,忙颔首附和道:“文大人所言极是呢!”
而顾源见文必正言辞间竟然倾向于他杀,心中不悦,眯着小眼睛凑到了文秀的身边,煞有介事地问道:“文大人,仅凭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断定三少爷并非自尽未免有些难以服众吧?”
文秀转头用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顾源,却似乎完全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淡定地继续说道:“从三少爷上吊的现场情形来看,也有诸多的疑点,只怕不是单纯的自杀事件啊。”言毕,文秀朝着李皓轩递了个眼神。
李皓轩会意,上前一步,朝着知府大人一抱拳,朗声回禀道:“文大人曾命属下询问过路边茶馆的伙计和掌柜,他们都说,早上并未见有人抱着瓦罐经过茶馆。但若从山庄到那树林,这茶馆是必经之路呢。除此之外便都要穿越树林,那可是相当凶险的。”
顾源思量了一下,又凑到了李皓轩的身边,用肥厚的手掌在胸前响亮地一击,恍然大悟地言道:“哦,也就是说,三少爷是半夜便带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来到了那树林的!”
听到顾源这样一说,刘飞几步来到了庄主马东盛的面前,轻声问道:“敢问庄主,三少爷可会武功呀?”
马东盛也不做声,只微微摇了摇头。刘飞又环顾了一下其他人,管家马福和大小姐马颜皆摇头否认了。
李皓轩见状,轻松地笑道:“顾大人,既然三少爷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深更半夜啊,山路难行,他怎么可能自己带着三、五个瓦罐和绳索独自行动而又不被别人知晓呢?”
“这……”顾源顿时有些语塞,羞红了脸,不住地用手抓挠着后脑。
巡按大人与知府的这番对话却让二小姐马灵从中听出了一些眉目,她用手擦拭着自己腮边的泪水,低眉浅思量了片刻,小声试探道:“难道说是有一武功高强之人害死的弟弟,又趁着夜色将他的尸体抬到树林里伪装成自尽的样子?”
顾源不屑地瞟了一眼马灵,撇着嘴摆手言道:“不对不对。那巡按大人是听到有人惨叫了一声,又听到瓦罐的破碎声才跑过去看个究竟。等救下三少爷的时候,他也是才刚刚毙命不久的,那尸体还明明热乎着呢。这说明三少爷的确是当时被绳索勒死的呀!”
马灵见知府大人当场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十分不服,双眸一闪,眉心一蹙,又言道:“可一个自缢之人怎会在死前还发出惨叫声呢?”
“呃……”顾源再一次被难住了,他张口结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眨着小眼睛求助于巡按大人。
文秀心中倒是更加佩服这位二小姐的聪慧了,她淡然一笑,朗声言道:“的确如此,这也是本案的重大疑点之一!”
一听巡按大人居然赞同马灵的观点,众人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大小姐马颜急切地追问道:“文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越听越是糊涂呢?”
文秀稳如泰山一般踱回到正座,“唰”地转身稳坐,英气逼人地逐一凝视着屋中之人,朱唇轻启,郑重地言道:“马龙并非自杀,乃是被人所害。那人精心设计了一个机关,随后便放心大胆地离开了树林。而清晨,就在本官于茶馆之中闲坐之时,马龙触发机关不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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