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雨:如果你是秀秀,你也会像她一样坚持要派人保护严春分吗?有时候,坚持己见需要足够的勇气;有时候,少数服从多数做出的决定并非完全正确;有时候……人生路上没有绝对。如果你相信自己是正确的,那便勇敢前进,让所谓的“权威”们说去吧!
第3-82问:秀秀选择相信那淫贼之言,她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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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严春分姑娘情绪好一些了,文秀小心翼翼地问起了昨晚的情形。
春分姑娘深深叹了一口气,稳稳了情绪,用袖笼上的衣襟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回禀老爷,昨天听您说起那淫贼有可能再来我严家,小女子心中甚是惧怕,下午便让爹爹将房间的窗子钉死,顺便也加固了门栓。”
文秀一听这话,立刻送上了一个平和的微笑,轻声赞道:“严姑娘真是未雨绸缪啊。”
春分飘身行礼,谢过了巡按大人,神情悲凉地继续言道:“可即便如此,小女子仍是心中不安,昨夜一直不敢入睡,又搬来桌子抵住房门,这才勉强睡下。”
文秀和刘飞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颔首,都在心中暗道:若不是她这样层层防备着,或许昨晚她便丧命在那淫贼手中了呢。
“可……可谁知小女子还未睡熟,那淫贼便来了随身桃源空间。”严春分说到这里,又低下头抽泣了起来,大滴的泪珠泉涌一般地划过她的脸颊。
文秀长叹了一声,低头不语,脸色阴沉,那目光中射出愤恨的光芒,贝齿紧咬。双拳紧握,她恨不得那淫贼就在眼前,好好让自己痛打一顿才解恨呢。
其他众人见巡按大人不作声,也都只好沉默不语,只有刘飞上前简单地安慰了严姑娘几句。
严春分哭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了悲声,埋着头,双颊绯红地说道:“那贼人推了几下门窗,发出了声响,小女子一下便惊醒,吓得缩在床头不敢动弹。幸好有韩大哥在院外吆喝了一声。惊走了那贼人。”
秀秀听过微微颔首,看着那原本清丽的春分如今哭红了双眼,一提到那淫贼。连身子都跟着微微地颤抖着,秀秀心疼不已,但碍于自己现在巡按的身份,她也不能上前柔声劝慰,只能远远送上一个抚慰的眼神罢了。
而秀秀身旁刘飞一边听着严春分的叙述。一边回忆着韩良材方才所言,比较着二人的说辞,希望能找到一些破案的线索。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几步踱至严春分的身前,歪着头、极其认真地问道:“严姑娘。你躲在屋中自然是不能看清那贼人的相貌,那么他的声音呢?你听到他的声音如何?”
“声音?”严春分转头细细回忆着,眼眸一闪。摇头答道:“许是小女子当是太过恐慌了,并未留意他的声音如何。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倒是也并无特别之处,只是他嚣张得很,临走时还扬言三日后定要再来的。”
文秀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剑眉倒立、满脸怒气,“啪”地一掌击在了桌子上。
何大川一见文巡按动怒。便添油加醋地骂道:“什么?他还敢再来?当真是个不要命的!”
而一旁的冯伦则笑呵呵地劝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依小人之见,这不过他一时气恼随口胡说罢了,不必认真,不必认真啊!”
何大川轻蔑地点了点头,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两个人都认为此言乃是笑谈,根本没放在心上。可他们转头一看,那巡按大人却是愁眉紧锁,忧心忡忡的样子,两个人不禁又收回了笑脸,默默躲在了一旁,只看文必正要如何处理此事呢。
其实秀秀何尝不知歹徒的狂言大部分都是不可信的,只是对于这个“淫猴”,她要特别地另眼看待,总觉得这个贼人绝不那么简单。
秀秀低眉思索了片刻,眼眉一挑,先是关切地望着严氏一家人,柔声问道:“严老伯,您在庐州城外还有什么亲人朋友可以投奔的吗?本官觉得,那狂徒之言绝不可信,但又不可不防,因此,您老一家还是到外地暂避一时的好。”
那严是夫妻对望了一下,老父亲皱着眉头,叹着气地说道:“哎,倒是有个远亲可以投奔的。”
文秀点点头,爽直地言道:“既如此,那您老就赶快收拾一下,本官会让何大人派车马送你们前去。只是你们需秘密离开,切不可声张!”
严春分一听此言,忙满口应允,又行礼拜谢,一家人都在感激这位巡按大人的周密安排。
何大川见状忙叫冯伦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银子,交到了严老伯的手中,那老人家自是感激不尽。何大川知道,那巡按大人是爱民如子的,因此他也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在文必正面前表现自己的绝好良机。
从严家回到了庐州城里,文秀和刘飞直接去了何大川的府衙,于正厅之内,众人继续探讨着“淫猴”此次之举。
何大川轻抚着自己突出的大肚子,摇头晃脑地说道:“文大人办案可真是稳妥啊!让那严家躲了出去,这样一来可谓万无一失了,春分姑娘大可高枕无忧了公子您命中缺我。”
文秀冷笑了一声,眯着一双如水的美眸,目光犀利地盯着何大川,讥讽道:“我看是你何大人高枕无忧了吧?”
此言一出,何大川窘迫万分,他忙抱拳施礼,口中自责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啊,这淫贼尚未擒住,下官当加强城中守卫,万万不敢掉以轻心的。”
冯伦见何大川脑门已见了冷汗,也赶忙上前言道:“如此一来,想那淫贼三日之后是定然不会再去严家了。”
文秀眨了眨大眼睛,漆黑的眸子转了又转,用手腕托着香腮,一边思忖着一边说道:“哎,我倒是希望他三日后能如约而来,本官还真是好奇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秀秀这边陷入了沉思和幻想之中,而一旁的刘飞却被这句话惊醒了一般,他突然一抬头,那小眼睛中闪出一点兴奋的光芒,凑到文秀的耳边,轻声建议道:“文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在严家布下埋伏,或许当真有希望能擒住他呢。”
秀秀一听这话,眼前一亮,眯起眼眸思量着刘飞的提议,微微颔首道:“不错,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啊!”
可何大川和冯伦听了刘飞的这个建议,倒是不以为然,何大川上前言道:“刘师爷这计策虽好,可那淫贼甚是狡诈,怎会轻易中计呢?”
冯伦也点头躬身地附和着:“是啊,昨晚之事必然惊动了官府,想来他也知道自己的狂言定会传到官府耳中,既如此,他又怎会来送死呢?”
刘飞刚刚也是灵光一闪,他也知道自己这计策是漏洞百出,而何大川和冯伦的话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奇怪的是,他心中依然不想放弃这点希望,哪怕三日后只是亲眼见一见那淫贼的身影也是好的呀。
刘飞的这点心思倒是与文秀不谋而合。秀秀在脑子里天马行空地胡乱设想着,却不知不觉中将刘飞的建议完善了起来。
“本官倒是觉得刘师爷此计可行。”文秀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在空中摇晃这一根水葱似的手指,缓缓言道:“咱们不妨先将严家离开城郊一事隐瞒起来,再想办法放出消息,说严老伯夫妇深受刺激,一下子重病不起,春分姑娘侍奉床前。”
刘飞一听,欣喜万分,忙凑上去颔首附和道:“对,如此一来,便可让那淫贼安心,以为严姑娘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庐州城了。”
一旁的何大川小眼珠一转悠,依旧不情愿地反驳道:“可若是严姑娘不走,那么那淫贼也该知道,官府之人定会保护严家的,他还会自投罗网吗?”
刘飞转头不屑地瞥了一眼何大川,冷冷一笑,低垂下眼皮,镇定地讽刺道:“呵呵,何大人,听说那淫贼与你这知府的官兵交手也不止一次了,还不是每次都让他逃脱了吗?”
一听这话,何大川羞了个满脸通红,不得不低下头暗暗责怪着自己的多嘴。
文秀则拍着刘飞的肩膀,抿嘴坏笑着说道:“依我猜测,有如此美人让他日思夜想,就算龙潭虎穴,他也是敢闯的。”
秀秀本想说这是她研究男人的“犯罪心理学”得出的结论,但这个新鲜的名词她没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只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擒贼不成,反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刘飞双掌一击,颔首附和道:“若当真如此,那便是给了我们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言毕,眯着小眼睛瞟着文秀,心中感激着秀秀对自己这个不成熟的建议的赞同和支持。
而何大川见状,也只好点头言道:“既是千载难逢,那下官等人也愿一试啊!”
于是众人在文秀和刘飞的带领下,认真研究起了具体的实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