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雨: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喝杯茶去;劳身苦,劳心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虽言语简单,但平实中却有几分道理,做人不该只埋头忙碌的。只顾低头赶路,却错过了路边的风景岂不遗憾?万一匆忙之中忽略了校正赶路的方向,与自己的目标有所变差,那便不妙了。
第48问:人这一生,一定要有三两知己,大家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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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东方才露鱼肚白,紫龙坡上,已经集结了大批的官兵,一顶小轿抬着知府李鹤也来到这山里。
才一下轿,李鹤便撇着嘴问道:“你们准备得如何?”
一个小头目上前抱拳躬身言道:“启禀大人,小的们已经包围了‘三叠寨’,就等大人一声令下,即刻攻寨。”
李鹤眯着眼睛点点头,两根手指捏了捏下巴上的几缕胡子,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色,微微深吸了口气,说道:“好吧,开始攻寨!”
“是!”小头目得令转身执行去了。
李鹤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问自己的师爷:“师爷,依你之见,此番攻打‘三叠寨’有几分把握?”
李鹤的师爷也是表情沉重,不住的摇头言道:“大人啊,这胜算几何,小人不敢妄言,但那‘三叠寨’几位寨主都非等闲之辈,怕是要费上一番周折呢。”
李鹤看也不看师爷一眼,只在鼻子里哼了两声,师爷所言,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亲自攻寨一事,他也是被逼无奈。
原来潞安王早有密令,一旦确认文必正落在魏谦等人的手中,李鹤便要务必带兵攻打“三叠寨”。这招可谓“一箭双雕”,既能借剿匪之名杀掉魏谦等人灭口,又可顺便除掉文必正,再把杀害朝廷命官的责任推到魏谦等人的身上。只是李鹤能否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尚未可知。
其实潞安王也知道李鹤的实力,他本就不指望李鹤能一举成功,只是想借着李鹤兵败,小题大做,自己向朝廷请命剿匪,以期名正言顺地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并且请求朝廷下拨剿匪银两。
而李鹤对潞安王的这点心思早就心知肚明,只是自己官卑职小,又常年依附于潞安王,因此实在不敢有悖王爷的命令。他现在只想着佯装攻寨,来个雷声大、雨点小,走走形式便早早收场,以自保为主。
“三叠寨”四周是都布下了陷阱的,官兵们是举步维艰,李鹤也不着急,只让大家小心前进便是了,但一定要喊杀声震天,摆出十足的气势来。
而此时,文秀和魏谦他们已经从后山密道下了紫龙坡了。
听着身后嘈杂的喊杀声,罗镇虎甚是奇怪,寨子里已无一兵一卒,何须如此阵势?
王贵等人最后为寨主和文秀他们找来了马车,以方便进城,随后便也告辞离开了。而刘飞请求魏谦三人待护送文必正及其家眷进城之后再行离开,魏谦应允。
文秀带着众人回到了卫辉府衙,门口的衙役见魏谦他们脸生,便问是何人,文秀随口答道,是自己的侍卫。
清风道长被送关进了府衙大牢,文秀虽觉应该派可靠之人看守为宜,但鉴于段天广重伤初愈,终究没好意思开口。文秀让段逍遥先陪着段天广休息去了。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文秀便问魏谦三人,今后去往何处安身。谁知三人相视一笑,齐齐跪在文秀面前,吓得文秀不知所措,赶紧伸手相搀。三人并不起身,魏谦深情地言道:“我们三人能重回正道,皆因文大人仗义相助,正如大人所言,男子汉大丈夫当思为国为民,我们三人也正想着要有一番作为呢。”
文秀大喜,脱口言道:“那好啊,只是不知道三位哥哥今后有何打算?”
三人又是眼神交汇,仿佛早有默契,李皓轩抱拳言道:“既然是想一展宏图,那么我们何须舍近求远呢?”
文秀水灵灵的大眼睛飞速的眨着,心中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仍然不死心,扯动嘴角,摆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轻声问道:“此话怎讲呀?”
罗镇虎以为文秀果真不懂二哥的意思,急急地解释道:“哎呀,老弟怎地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刚刚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什么人,是你的侍卫呀!那我们还要去别处作甚,好好地给你这个八府巡按做个侍卫不就得了!”
文秀一听此言,顿时满面通红,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本就是个冒牌的假巡按,哪里还能容得下侍卫在身边呀?岂不是要白白地受了自己的牵连?她有心回绝,但望着魏谦三人诚恳期待的眼神,却又是不忍开口,只好无奈地回身巴巴望着刘飞。
李皓轩见文秀不表态,心中生疑,试探着问道:“难道大人嫌弃我们三人乃是草莽出身,不配为大人的侍卫吗?”
“呃,不是,不是!”文秀急得双手在眼前摆个不停,哭笑不得,双颊如盛开的梅花,羞艳可爱。
一旁的白玉娇早就笑得身姿摇曳,只掩着口不敢言语。
文秀现在只得向刘飞投来求救的眼神,刘飞长叹一声,缓缓踱步至魏谦三人身边,一一将他们搀起,这才言道:“文大人与三位寨主——哦,现在已经不能称呼为寨主了,三位大侠——能够称兄道弟,自然不会有半点轻视之意,只是大人也有难言之隐,是怕连累了诸位。”
“何来连累一说呢?”罗镇虎不解地问道。
“这个嘛……”刘飞低头思索了片刻,又用眼角瞟了一下尴尬无奈的文秀,眉头一皱,言道:“在下可要提醒三位,给八府巡按文必正做侍卫,不仅没有半点风光好处,反而是危机四伏啊,三位可有准备?”
听刘飞如此一说,李皓轩眼珠一转,微微颔首,心中了然,坚定地言道:“文大人不畏强权,刚正不阿,正因如此,我们兄弟才心甘情愿地追随文大人,大人都不畏惧潞安王之流,我们三人又岂会惧怕。”
“二弟说得对,我们既然是决心追随大人,自会保护大人安全,从此绝不让那些狗官再来伤害了大人。”魏谦也铮铮地言道。
“对,这不叫连累,老弟若还认我们是大哥,那我们自然要与兄弟共患难的。”罗镇虎也表态道。
文秀感动得心潮澎湃、泪光闪闪,一双美眸如同波光闪烁的深潭,朱唇微颤抖,才要向三人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刘飞早已留心看出端倪,机敏地抢先言道:“大人,既然三位大侠心意已决,不妨暂时留下,大人身边现在的确需要人手啊。”说完,刘飞凑到文秀耳边,悄声言道:“旁的事情,以后再做打算吧。”
文秀听刘飞所言有理,不禁愧疚地望了望魏谦三人,长叹一声,言道:“也罢,那就依师爷所言吧,只是要委屈三位哥哥了。”
魏谦他们所理解的“委屈”一说,无非就是文必正的客气之词,但只有文秀和刘飞心中知晓,让不明真相的三个大汉给一个假冒巡按的小丫头当侍卫,在那个年代着实是委屈了他们。
刘飞当下便让建议他们三人轮流赶往大牢,亲自看守清风道长,魏谦便让罗镇虎先去,自己略作休息之后再去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