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两位鬼子兵,小林青乔心想得趁着去买粥的那名鬼子兵回来之前,搞定跟前的这名鬼子兵,才能成功逃出县医院去。
“你怎么跟着我表哥跑来中国干起坏事来了?”小林青乔挑着鬼子兵们心中共同的刺问道。
鬼子兵表情尴尬地迅速望了小林青乔一眼,赶紧将目光投向窗外,说道:“我们是军人,在执行上级命令,不是在干坏事!”
小林青乔追着鬼子兵躲避的心理问:“撒谎也不是你这样个撒法!明知我表哥执行的是侵略人家中国的命令,你还跟着我表哥作恶,就不怕将来战争结束罪行被清算么?”
鬼子兵语塞地望着远处,任凭小林青乔怎么讲,这位鬼子兵就是不再搭腔!小林青乔没了办法,心想这名鬼子兵要紧盯着她的话,她根本就没可能逃离县医院。
心里想着办法,小林青乔嘴里继续嘀咕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现在中统特工正在调查你们的罪行,再不好好想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话,等清算你们罪行的时候,你同样将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想想你们父母培养你们花了多少心血?到头来落得白发人葬黑发人,他们肯定会哭死过去!”
小林青乔絮絮叨叨着鬼子兵们会怎么个死法,他们的父母会怎么个哭死,惹得鬼子兵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猛的朝她大喊一声:“你给我住嘴!先想想你会怎么死,你老公会怎么死去!”
“我不会死,我表哥再怎么着也不会伤我一根汗毛!要是我老公被你们害死了,那他就是烈士。而你们就不同了,你们在战争罪行被清算前自杀,那叫畏罪自杀。若在法庭判你们死刑后被枪毙,你们那叫伏法!”小林青乔挑着鬼子兵最不愿意听的话,连珠炮似的说着。
小林青乔的话显然激怒了这名鬼子兵,他怒瞪着小林青乔,穷凶极恶地说道:“别以为你是小林宽敏的表妹,我就不敢打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我立马撕烂你的臭嘴巴!不信试试!”
象泼妇一样挺着胸膛往鬼子兵跟前凑去,小林青乔嘴里还气鼓鼓地嚷嚷着:“你打呀?你打呀?你打死我呀?没种还说这种话,是不是男人呀?”
可就在这时,下楼去买粥的那名鬼子兵,手里捧着一盆粥回来了,小林青乔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横身拦在小林青乔身前,这名鬼子兵边将粥盆递给小林青乔,边说道:“都省几句吧,唾液可以养肺的!”
见机会失去了,小林青乔一把抓过矿泉水瓶子,嘴里嘟噜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是你们这样的!”
正往抢救室门口走回的时候,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医生神色慌张地冲出来,朝着走廊口的两名鬼子兵嚷嚷道:“你们快来,病人就要不行了!”
两名鬼子兵下意识地快速跑进抢救室门里去,医生连忙朝小林青乔丢了个眼色,转身进了门反手就将抢救室的门关上。
机不可失,小林青乔立即脱下鞋拎在手上,发了疯似的向走廊口跑去,迅速从消防楼梯跑下楼去。
刚到大厅取药柜台前,小林青乔一眼瞅见孙成铭妈妈跟着去接的那名鬼子兵,正从大楼外向楼里走来。
急中生智,小林青乔转身面向取药小窗口,勾下脑袋去将脑袋伸进窗口里去。
朝惊愕万状的西药护士连连眨着眼,听着孙成铭妈妈的唠叨声进了楼梯,小林青乔才收出脑袋,朝大楼外快速跑出去。
就在要跑出县医院大门的时候,小林青乔听到一阵呼啸般的警笛声从环岛处传来。向大门立柱背后一闪,小林青乔探头往大门外望去,心里顿时叫起苦来。原来是小林宽敏亲自开着警车,一路开着警笛快速向县医院开来。
心知小林宽敏比那些鬼子兵聪明多了,小林青乔不敢冒险,急折身往旁边一排矮矮的单层房子冲了过去,取下勾着未扣死的门锁,小林青乔一闪身躲进了房子里面去。
贴着房门上的小缝隙往外观察着,见匆匆跑下楼来的鬼子兵,对小林宽敏说了几句话,都被狂怒的小林宽敏狠狠甩了好几个耳光!
待小林宽敏指挥着鬼子兵驾车冲出县医院大门去寻找她了,小林青乔这才定下心来。回头一望,小林青乔不由惊叫一声,原来,这是县医院的停尸房!
本能地夺门而出,刚打开房门冲出两步,小林青乔突然想起死去的特工们身上的枪伤。
收住脚重新进门,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恐惧,小林青乔翻开一个个装着尸体的冰柜,检查起死亡特工的枪伤特点来。
果真如陈强所说的一样,除了在那个山洞外被小林宽敏当面开枪打死的吕婕妃,子弹射入口在身体前面的只有段灯明一个人!
朝段灯明的尸体恶狠狠地骂了声:“你这内奸真该死,死有余辜!”
依次跟张远山、陈天明等被段灯明谋杀的特工道过别,小林青乔眼蕴热泪地将他们冰棺盖好。边观察着边闪出停尸房,小林青乔出了县医院大门,立即拦了辆人力车就往鬼子兵营而去。
算小林青乔心智高,她算准小林宽敏和鬼子兵们不会往鬼子兵营方向去搜,果然一路顺畅地在鬼子兵营对面的路边下了车。
借着高大白玉兰树的树荫,小林青乔专拣偏僻的村路跑回她家里躲去。
小林青乔相信以小林宽敏对她的了解,绝对会认定她急匆匆找鹿剑鸣去了,根本就不会想到她还敢潜回小林宽敏再熟悉不过的她家!
这是小林青乔赶在爸爸丧事百日里跟鹿剑鸣匆匆结婚的地方,经过婚礼时的布置,爸爸丧礼的痕迹已经找不到了。唯一勾起小林青乔想起爸爸之物,便是悬挂在大厅墙上的爸爸遗像!
小林青乔站在大厅爸爸的遗像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爸爸慈祥、微笑着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