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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再遇玄奘(二)(1 / 1)

李建成看着狄仁杰递上来的资料——今天李建成在街市上碰到的那个和尚法号叫玄奘,俗家姓氏姓陈,是东汉名臣陈寔的后代,曾祖父陈钦,曾任后魏上党太守;祖父陈康,以学优出仕北齐,任国子博士,食邑周南(河南洛阳);父亲陈惠,身高体壮、美眉朗目,平时潜心学问,博览经书,为时人之所景仰,曾做江陵的县官,后来隋朝衰亡,便隐居乡间、托病不出,当时的有识之士都称赞他的志节。陈惠共生四子,玄奘是他的第四个儿子,玄奘于隋朝仁寿二年出生。玄奘幼年跟父亲学《孝经》等儒家典籍,“备通经典”,“爱古尚贤”,养成了良好的品德。父亲去世后,二兄陈素在洛阳白马寺出家,即长捷法师。玄奘十一岁那年,便随长捷入寺受学《法华经》、《维摩经》等。隋大业八年,玄奘时年13岁,受大理寺卿郑善果激赏,破格于东都洛阳白马寺出家。看到这里,李建成心中笑了笑——

‘陈玄奘,怪不得朕觉得与你有缘,原来我们早就在前隋之时就见过。当初,朕拉着朕的皇后郑婉珍前往洛阳白马寺祈福求子。你就是那个小沙弥,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李建成的思绪又回到了当初李建成与郑婉珍一起去洛阳白马寺祈福求子的情景——郑婉贞进入寺内的求子观音殿,根据规矩,女子求子,男子时不能入内的,所以李建成就在殿外等候,听到郑婉贞在里面祈祷:

“菩萨在上,信女郑婉贞在着向你祈祷,信女自与相公成亲后已经有数年,但未曾怀孕,虽然相公与公婆没有埋怨,但信女总觉得对不起夫家,万望菩萨显灵,赐信女一个儿子,信女得偿所愿后必定斋戒沐浴,捐献金银,为菩萨重朔金身。”看着郑婉贞虔诚的背影,李建成的心里有些心酸,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静静地离开,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寺庙的古树盆景。这时,看到一个小沙弥一面念经,一面扫着院里的落叶。李建成看他面目清秀,再加上看他对佛祖如此虔诚,心中大有好感,就走了过去。

“小师傅,在下有礼了。”小沙弥抬起了头,向李建成回礼道。“施主有礼。”

“小师傅,你在扫地时还要念经文,在下以为小师傅对佛不诚啊!”李建成存心逗他,小沙弥不慌不忙的说道。

“世间红尘万丈,我虽然天天清扫擦拭,但可能还是会为红尘诱惑,所以在时时清扫擦拭的同时,还要多多研读佛祖教诲,以防为红尘诱惑。”

“哈哈!小师傅,那么只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不久不会受到诱惑了不是吗?”

“施主此言诧异,须知神佛皆时由人来做,而人又生在尘世之间,即便升华成了神佛,也难免一颗思凡之心,唯有控制心中的欲望,方可永获极乐,求得大自在。小僧自知法力浅薄,看到饥民流民遍野,心中也有不忍,唯有多念经书,期望天下太平。”李建成听了这个小沙弥的话,心中仿佛有些感悟,是啊!如果不是杨广作为皇帝,他也有开创政绩功业的欲望,不开运河,不建洛阳,那么也许隋朝可以维持更长的时间,不会像秦朝那样二世而亡。但大运河却又为后世唐朝的国祚延续还有唐朝以后接近一千年的时间中起到了不可抵挡运输枢纽作用。世上的事情很多不是用道理能讲明白的。

“敢问小师傅法号。”

“小僧出家前俗姓陈,我兄长先在此地出家,法号长捷,小僧只是一个刚刚出家受戒的沙弥而已,尚未介满,未取法号。施主,小僧地已经扫完,就此告辞。”看着小沙弥离去的背影,李建成总觉得这个小沙弥与他有种渊源,姓陈,兄长法号长捷,如今,李建成已经正式登基,想不到当初的小沙弥竟然成为了正式的法师尊者,李建成只觉得世间的缘分真是奇妙,并且也为陈玄奘的学识感到敬佩,因为,李建成通过郑婉珍知道,郑善果这个人为人高傲,从来不会轻易夸人,而玄奘时年13岁,就能够受大理寺卿郑善果激赏,破格于东都洛阳白马寺出家。足见此人才华出众,智慧过人。李建成继续看下去。玄奘出家后,首先在洛阳净土寺跟景法师学《涅槃经》,从严法师学《摄大乘论》(下简称《摄论》),达六年之久。

唐高祖武德元年,由于战乱,玄奘与兄长捷离开洛阳赴四川,在空、景(慧景,摄论学者)两法师处学习。次年,玄奘到成都听宝暹讲《摄论》,又跟道基学“说一切有部”的《阿毗昙论》,接着在道振处学习《发智论》。[5]玄奘居蜀四五年间,师从多师,研习大小乘经论及南北地论学派、摄论学派各家的学说,学业大进,渐为人钦慕。在玄奘随其兄入汉川期间,北至益州,适逢空、景二法师,从之受学。继而至高僧大德云集的成都学习。武德五年(622年),玄奘于成都受具足戒。后玄奘游历各地,参访名师,讲经说法。在四五年里,通过众多名师的指授,玄奘对“大小乘经论”,“南北地论”、“摄论学说”等均有了甚深的见地,闻名蜀中。但他并没有满足,武德七年到相州(今河南省安阳市中西部),相州是当时摄论学的中心,玄奘从慧休学《杂心论》,又到赵州(今河北省赵县境内),随道深学《成实论》,再回长安从道岳听受《俱舍论》,并向武德年间来华的中印度波罗颇迦罗密多罗(简称“波颇”)咨询佛法。早在南北朝时,佛教学术界就开始了“一阐提众生有无佛性”的论争。而到了隋末唐初时期,北方流行已久的《涅槃经》、《成实经》、《毗昙》学与真谛在南方译传的《摄论》、《俱舍论》,构成当时南北佛学的主流。但玄奘师通过学习,深感真谛等古德译著不善,致使义理含混,理解不一,注疏也不同,对一些重要的理论问题分歧很大,难以融合。特别是当时摄论、地论两家关于法相之说各异,鉴于法相学形成北方地论学、南方摄论学的差异,如何融合二者,成为玄奖思考解决的问题。遂经常向同门说出,想去印度求弥勒论师之意。看到这里,李建成的眉头一邹:‘这个陈玄奘,竟然对佛学宗教如此痴迷。’李建成对于佛教有一些偏见是有原因的——一方面,经过隋朝皇帝杨广的滥用民力以及隋末农民战争的破坏,中原人口大量削减,国家经济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为了发展经济,缓和社会矛盾,李建成对于所有宗教除了道教之外,心里都有些排斥。这是因为,李渊崇尚道教,自称自己是老子李耳的子孙,并且当初岐晖道长带领八十道士参加了李渊的唐军,为李渊攻克长安立下大功,还有就是,现在的道教是可以婚嫁的,至于道士的子孙想不想做道士,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而佛教就不一样,其禁止婚嫁,并且再就是,当初李世民兵讨洛阳王世充的时候,多次利用少林僧兵,至今,洛阳少林寺还流传着十三棍僧救秦王的故事。这些东西使得李建成对于佛教没有半分好感。在朝堂上,李建成曾经多次宣称:“朕今所好者,惟在尧、舜之道,周孔之教!梁武帝父子好事佛教,结果国破家亡,应当引以为鉴。”如果不是因为郑婉珍和杨艳信奉佛教,而且少林寺僧兵众多,李建成早就将很多寺院抹平了。

“哼!陈玄奘,你是朕所看重的人才,既然朕又一次遇到了你,那么你就必须在朕的手中,朕就不相信,你能逃出朕的手掌心。”李建成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拳头紧握住。身边侍候李建成的明宇公公和狄仁杰都感到了一丝凉气。

附历史小故事:十三棍僧救唐王的真实历史:唐高祖武德四年(621)春天,李世民以太尉、尚书令、陕东道益州道行台、雍州牧、左右武侯大将军、使持节、凉州总管、上柱国、秦王等身份督军与王世充作战,进行他建立伟大的唐王朝之前的统一战争。二月份的时候,王世充已经兵败如山倒,但是因为窦建德率兵十余万增援,战局暂时变得复杂起来。当时的战场主要在洛阳附近,在洛阳与少林寺之间有一个“轘州”,原称柏谷坞,是隋文帝赐给少林寺的庙产,在寺西北五十里处,因其地势险要,属兵家必争之地,王世充将之据为己有,作为军事要塞,让侄子王仁则据守,自己拥兵与之不远的洛阳,互相呼应支援,以抗拒唐军。四月二十七日这一天,少林寺的和尚联合王仁则手下的轘州司马赵孝宰,里应外合,抓住了王仁则,将之送给了唐军;三日后,李世民派官员至寺颁赏——赐地(即柏谷坞)四十顷,水碾一具。这就是“十三棍僧救唐王”的历史真相。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画角悲鸣,没有血流漂橹,没有美女爱情,平淡如水,简单无奇,几乎让人难以置信。所以,少林寺的和尚也不是像电影《少林寺》中那样忠肝义胆,如果从历史上来看,少林和尚只是看到了李唐的得势,为了在李世民面前卖好而已,以保全自己的寺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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