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副官是想血溅当场吗?”柳贵再次威胁道。
他的刀可是不长眼的,他的手可是没有分寸的,这一下去,保不准会不会割断她颈部的动脉。
宁副官这一刻才明白,眼前这些人,已是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四姨太死了,他脱不了干系,这些人一定会将他困入其中,然后找来证人,证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就算是他有千张嘴也难辞其咎。
看着四姨太无辜的双眼,他知道是自己害了她。
眼下怎么办?
柏棣公逼得紧,那刀架在脖子上,话不得不说。
好吧,不说是死,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齐将军,对不住了!
宁副官心一横,眼一闭,牙了咬,说出了具体的交货时间和地点。
“此话当真?”柏棣公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宁副官重重的点了下头,此时此刻他还能不说真话吗。
那刀可是架在心爱女人的脖子上的,就算不是为了她,那也算是为了自己能活命吧。所以,他不敢不说实话。
“好!”柏棣公一个眼色,大汉们松开了押着宁副官的手,柏棣公笑着走到宁副官身边,拍拍他的肩说,“宁副官,你看,这样多好,早说出来不就没之前那些事发生了吗?”
宁副官揉揉酸痛的手腕,将目光落在四姨太身上,“你叫他把人放了。”他对柏棣公说道。
“没问题。柳贵啊,放了吧。”
柏棣公话落口,柳贵放开四姨太。
四姨太吓得瘫软的倒在地上,连脖子上的血痕都忘记了痛。
“四姨太,对不住了。”柏棣公皮说。
四姨太没有理睬他。
宁副官扑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尽量给她安慰。
她靠在他怀里,全身哆嗦着,目光也有些呆滞。
柏棣公见大功告成,手一挥,手下人纷纷退出了四姨太的房间。
而他和柳贵也不辞而别。
宁副官将四姨太紧紧抱在怀中,刚才那一幕真的是吓坏了,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想到柏棣公会算计到他的头上。今天,他出卖了齐将军,想来日后,那柏棣公定会出卖他,怎么办?难说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不行,他必须在齐将军回来之前,最好是将柏棣公解决掉!
想要解决掉柏棣公,他一人之力是不行的,他必须得找人帮忙,可整个军营中,谁可以帮他?
宁副官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对,就是他了。
宁副官终于想好如何对付柏棣公,怀里的四姨太还在瑟瑟发抖,他说:“亲爱的,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四姨太哽咽着,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宁,你答应我,以后,以后不可以再发生这样的事。”
宁副官点头道:“放心吧,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他握着四姨太的手,“亲爱的,听我说,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齐将军在,与不在,我都会是最爱你的人。如果你愿意,随便都可以跟我走。”
听闻宁副官这番话,四姨太显得有些惊讶,她问:“会发生什么事?”
宁副官摇摇头,没有回答。
今天柏棣公此行的目的很明显,是冲着那箱烟土,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柏棣公肯定在打那箱烟土的主意,而且,他很可能会置齐将军于死地。
“你别问那么多,总之记住我的话,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是最爱你的人。”宁副官长叹一声,再次抱紧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得到了具体的交货时间和地点,柏棣公便和柳贵开始着手准备,他们先派人去了那个交货地点,一个废弃的码头仓库,四下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柏棣公安排布置人手,准备在交货的前一天,在这里潜伏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来到总督府。
“总督大人,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他落网了。”
“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总督再次强调。
“放心,我叫他有去无回!”
“那就好。”总督满意的点点头,这一下,他终于可以向上面交待了。
齐将军在外地办完事回来,正是交货的头一天。
他叫来宁副官。
“我离开这几日柏棣公可有什么动静?”他问。
“没有,我每天派人监视着,他好像很老实。”宁副官说。
“真的吗?”齐将军有些不信,依照柏棣公的性格,不搞出点动静,那就不是他的风格。
“难道将军不信我?”宁副官反问道。
“那到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似乎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寻常。”齐将军沉吟道。
“将军难道在怀疑什么?”宁副官不得不佩服齐将军的睿智。
“嗯,我有些不放心他,你派人死盯着,别明天交货时出什么意外。”齐将军说。
“是!”宁副官退下去安排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明天会不会发生意外,但他却不能说,因为,是他出卖了齐将军。
想想,这些年,他一直跟在齐将军身边,齐将军待他不错,一直拿他当心腹,有什么事都会先找他商量,而他呢,他对齐将军做了什么。
唉,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做了对不起齐将军的事,只求这一次齐将军能躲过一劫吧。
交货时间已到,这是一个无月的夜,齐将军带着宁副官,抬着那箱烟土出现在废弃的码头仓库。
可走到仓库门口时,宁副官突然脸色难看,弯着腰捂着肚子。
“怎么了?”齐将军问。
“我,我好像吃坏东西了,肚子痛得厉害。”此时,宁副官的脸已皱在一起,十分痛苦的样子。
“那就别进去了,找个地方方便去吧。”齐将军说。
“不,将军,我可以坚持。”宁副官捂着肚子说。
“坚持个屁啊,别把屎拉裤子上了,快去吧,解决完了再进来。”齐将军瞪了宁副官一眼,关键时刻掉链子,这好像不是他的风格,可瞧他那痛苦的样子,估计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那,那将军等我,我去去,马上就来。”
宁副官捂着肚子,快速的跑到远处一个暗角处,然后蹲下。
他哪里是肚子痛,他只是找了个借口逃了。
齐将军带人走进仓库的时候,对方早已等候在那里,见齐将军出现,便迎了上去。
“货呢?”对方直截了当地问。
“在。”齐将军手一军,命手下人将货抬了上来。“钱呢?”他问。
对方手一挥,只见一个手下拧着两个黑色的皮箱出现在齐将军眼前,对方打开皮箱,满满的两皮箱银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箱里。
就在彼此验完货之后准备交易的时候,“砰!砰!砰砰!”一阵急密的枪响。
齐将军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几个士兵倒下,紧接着,跟他交易的人也倒下了,交易人倒下之前,两眼发直,死死地盯着齐将军。那人临死前肯定以为这一切是齐将军指使的,想黑吃黑。
可是,那人想错了,接下来那枪声并没有停止,还在继续。
只见齐将军身体徒然一抖,也缓缓倒在地上。
是谁?谁在他背后打黑枪?
柏棣公以为齐将军死了,举手,枪声停止,他从暗处走了出来,沉着脸朝齐将军走去,他想查看一下齐将军的情况。
齐将军被子弹打中背部,伤了脚,嘴里直吐血沫,眼看着就开始往外倒气。这时,他拼尽最后的力气,猛的转过身,发现柏棣公正朝他走来,于是,伸出一只手,死命地抓住柏棣公的脚,费力地问道:“为……为什么?”
柏棣公高高在上,睥睨着他,狞笑道:“上面已经知道你在私贩烟土,并强烈要求打压,你时运不济,不能怪我啊。”
齐将军想不到自己竟然会阴沟里翻船,毁在这个自认为是兄弟的手中,他狂笑起来,怨怒地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柏棣公……我自问待你不薄,答应我一件事……放过……我的家人……”
柏棣公犹豫了一下,齐将军悲泣地恳求起来,血越涌越多,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眼看就要不行了,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道:“放过她们吧……”
见齐将军这样,柏棣公心一软,应道:“好……”
齐将军吐出一口气,气绝而亡。
柳贵见齐将军死了,慌得直冒冷汗。他抓住柏棣公的手臂,紧张而又害怕地问:“棣公,他死了,我们怎么办?”
柏棣公心中也有些害怕,毕竟,总督大人并没有说要了齐将军的性命,现在怎么办?此刻,他心中也是乱麻一团。但当他眼角扫到那一箱烟土和两皮箱银票时,灵机一动,招呼柳贵,先将那一箱烟土搬出一半,然后再一起抬着齐将军的尸体,与对手面对面摆放着,做出一个黑吃黑的假相。这样,就算总督大人问起,他也可以说那是他们两人在交易时发生了争执,然后两方人马同时动手,等他赶到时,齐将军已经被打死了。
呵,真是个好计策。
可齐将军仿佛死不瞑目,头歪着,眼睛一直朝着柏棣公看。
柏棣公心里直发毛,说道:“对不起,齐将军。”说完,他带着半箱烟土和一皮箱银票离开了码头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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